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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輝把煙遞過去,那中年男子的手還捂著鑽心一樣疼痛的血管,眼睛裏流露出深深的恐懼。王明輝則是一改剛才的凶神惡煞,極其禮貌地說道:“剛才多有冒犯,還請海涵,我是這裏的老板,我叫王明輝。請問先生您貴姓啊?”


    那男人的眼珠略略轉了一轉,似乎在拚命記憶王明輝的名字。而大概在記住了之後,那男人趕忙回答了王明輝的問題:“我叫馬峰,我我……我雲南那邊兒的。”過度的驚嚇使得這個叫馬峰的男人說起話來多少有些顫抖和結巴。


    王明輝眼睛裏不揉沙子,他看出對方想要記住自己的長相和名字,好在以後對自己實施報複。王明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兄弟,你如果想記住我的話,我這兒有一張名片,給你!”王明輝說著將名片從上衣的口袋裏掏了出來,遞給了馬峰。


    王明輝接著說:“你記不記得住我都沒有關係,在省城沒有人能難為得了我姓王的。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記住我,因為這對你也許會有些好處。來抽煙,我的煙裏可沒有‘毒’!”王明輝特意把“毒”字說得很重,以示強調。


    馬峰也不是吃素的,他在社會上也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了,王明輝為啥對自己百般虐待又對自己禮遇有加,還特意把那個“毒”字說得那麽重?很顯然,這個王明輝對“毒”很感興趣。


    馬峰接過煙,一旁他的小弟趕緊過來把煙給點著了,馬峰搖晃著腦袋說道:“輝哥這裏沒有‘毒’,我那裏卻略微有一些。哈哈哈哈,如果輝哥有什麽需要的話,小弟馬峰隨時伺候好輝哥!”


    王明輝一聽知道這人是個江湖上的老手,他點點頭道:“嗯,是個聰明的兄弟!來人啊!”王明輝衝著門外喊了一嗓子。那馬峰頓時嚇得就是一縮脖,他真的有點搞不明白眼前這個自稱在省城沒人能難為了他的人還要幹什麽,馬峰的心裏充滿著驚惶。


    王明輝見馬峰哆嗦了一下,心裏不由得好笑,但口頭上卻絕不能不安慰:“馬峰兄弟,不要害怕啊,我這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馬峰嘴裏都說不出話來,隻是搖晃著腦袋,心說天知道你個狗日的這“招待”是啥意思!


    大虎早就給後廚打了電話,始終都在門外伺候著,聽王明輝一喊,一個箭步就衝了進來。他對王明輝極其忠誠,他就看不得王明輝生氣,誰惹王明輝生氣都不行,他怒氣衝衝地喊道:“輝哥,砍哪個?!”


    他這一嗓子過後,馬峰連帶著幾個馬仔又是集體地一哆嗦。王明輝心裏說:媽逼的,你別他媽把我的搖錢樹嚇壞了,嘴裏頭當然也沒有那客氣的,他罵道:“你咋呼個蛋?!砍砍砍,就知道砍,哪天把你那倆蛋砍下去,你就不咋呼了。”


    大虎就愛聽王明輝這麽罵他,這說明王明輝沒怎麽生氣,王明輝生氣的樣子他見過,話也不多直接就上家夥了,哪還容你聽到他的罵聲?大虎被王明輝罵得嘿嘿直樂,馬峰和他的小弟看得大眼瞪小眼的,心說真是什麽鳥兒都有,還有喜歡被人家罵的人。


    王明輝見大虎嘿嘿傻樂,命令道:“別他媽樂了,頂樓開幾間豪華客房給幾位貴客。吃飯也不在這屋了,換個敞亮一點的屋子。馬上辦,聽見沒有?!”大虎說聲明白,王明輝點點頭,“去吧!”


    沒一會兒,大虎便回來了,手裏頭還拿著幾張房卡:“輝哥都辦好了,吃飯在八樓的豪華包間!”


    大虎說完,王明輝一回頭招呼馬峰等人:“馬兄弟,怎麽樣,陪我喝兩杯?”


    那馬峰哪敢拒絕啊,一臉諂媚地說道:“既然輝哥發話了,我們兄弟幾個感激不盡!”他回過頭衝著自己的幾個馬仔喝道:“你們幾個狗操的,還他媽不謝謝輝哥的厚意?!”


    馬峰一喝,他的幾個馬仔道謝聲便亂成了一團,而此時王明輝和大虎也是頗為的忍俊不禁。一行人在大虎的指引下進了那間無比豪華的包間,這頓飯馬峰吃得戰戰兢兢,什麽美味都沒嚐出來,一口口的菜肴都味同嚼蠟。


    馬峰原以為王明輝要在酒桌上跟他談一談生意上的事兒,可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王明輝卻隻是跟他嘮著家常,根本就沒有提一點兒生意上的事兒。而直到酒席結束,王明輝還是一直沒有鬆口。


    這頓飯完事兒了,還有晚上的宵夜,王明輝也都陪著馬峰。不光如此,第二天、第三天都是如此,一連三天,王明輝天天陪著馬峰,把整個夜總會玩了個遍,可是卻根本沒有談其他的事情。


    到了第四天早上,馬峰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心說:這狗日的王明輝是要做生意還是要殺要剮,不論怎麽地都來個痛快的啊,這家夥好吃好喝地讓人家伺候著,最後他哢嚓再給你來一刀,那多嚇人?多折磨人?沒等王明輝找他,他倒是先通過大虎手下“保護”他的兄弟找到了王明輝。


    一見到王明輝,王明輝依舊是笑臉相迎,似乎第一天虐待人家馬峰的人不是他一樣:“哎哎呀,馬峰兄弟啊。你看我這一忙就沒去看看你,怎麽樣,今天想玩兒點什麽?我這玩膩了,省城的好地方多的是,我可以隨時陪你玩!”


    馬峰一聽就急了:“輝哥,我馬峰看得出來你的實力。可是你總這麽安排我吃了睡、睡了玩的,我實在是心裏沒底啊。你要是怨我在你的場子裏吸東西,那我真誠地向你賠禮道歉,我錯了!我求求你還是放了我吧,你總這樣我實在是害怕啊,你要幹啥你跟我說你讓我死個明白行嗎?!”


    王明輝頗具深意地看了一眼大虎,心說這時機是到了。王明輝慢悠悠地說:“我吧還真有點兒事兒,就怕沒伺候好你馬峰兄弟,我還是怕不好開口啊!你說對吧,大虎?”


    大虎在那隨聲附和:“對對對對,不伺候好了,不好開口,不好開口!”


    馬峰趕緊一擺手:“輝哥輝哥,你可別折煞了小弟我了!啥叫伺候啊?輝哥的盛情簡直比我親爹對我都好啊,我哪敢有半點兒埋怨?輝哥你也別說求,輝哥你說句話我馬峰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啊!”


    “哦?”王明輝也吊足了馬峰的胃口,這條大魚也已經上鉤,他看是時候收竿了,就等著把鮮魚下鍋了。王明輝麵露難色,“既然馬峰兄弟話說到這兒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來,到我的會客室來!”


    馬峰跟著王明輝來到了後者的私人會客室,這間會客室麵積並不大但其裝修卻於低調中彰顯著奢華,用時下流行的話說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在王明輝這間奢華的會客室中,兩個人單獨聊了三四個小時的時間。


    沒有人知道兩個人聊天的內容,就連王明輝手下的諸多親信都並不清楚什麽話題需要聊那麽長的時間。隻不過這次聊天過後沒過幾天的時間,王明輝就高調地舉辦了一次送行晚宴,為馬峰踐行。


    馬峰走後,王明輝又把手下的得力幹將全都召集起來開了一個極短的小會,會上諸多強兵猛將發言了之後,王明輝隻是象征性地講了幾句。他說:“大家跟著我打了那麽長時間的天下,我王明輝感激不盡。但是打天下、打天下,你們看到真正的天下了嗎?沒有,我要讓你們看到真的天下!好了,回去好好準備準備吧!”


    大家都是出來混的,不會有人聽不出來王明輝話裏的深意。王明輝要大幹一場的心思簡直呼之欲出,再加上之前跟馬峰的秘密談話和高調的踐行晚宴,所有王明輝手下的骨幹都在猜想是不是王明輝所說的天下與“毒”有關?


    但是還是沒有人敢第一個提出這個觀點,因為誰都知道這個“毒”字有多麽可怕,它的可怕深入骨髓卻又讓人看不見。一個人可以被砍刀砍得渾身是血依然巋然不動、鐵骨錚錚,但他絕不能承受毒癮發作時的一時半刻。


    他們同樣知道在那個令人生畏的“毒”字背後將是數也數不完的鈔票。每個人都害怕他們的輝哥會玩火自焚,每個人卻又期待著輝哥燒起一把熊熊巨火,把省城的江湖照得亮一些、再亮一些,因為危險往往就伴生著巨大的財富。


    眾人心中的矛盾沒有維持幾天,馬峰便又神秘地回到了省城,回到了王明輝的夜總會。自此,每隔十天半月馬峰就會到省城來上一趟。而他帶來的就是王明輝所需要的東西,開創王明輝的“天下”的東西!


    這東西正是那個“毒”字,馮翰儒抽了口煙對魏國慶說:“後邊的事我不說你也能猜得到,王明輝把砍人的那股子狠勁兒用到了‘毒’上,很多小一點的毒販紛紛望風而至,沒到一年的時間,王明輝就成了整個省城唯一的毒梟!”


    坐在馮翰儒的對麵,魏國慶聽得心馳神往,“整個省城唯一的毒梟”這幾個字像在火中炙烤了許久的烙鐵,一接觸到魏國慶的心便燙出了不能抹去的印記。魏國慶自己把煙也點著,“哥,王明輝讓省城的江湖變了把天。你覺著咱們還能看見變天嗎?”


    馮翰儒坐在那裏並不作聲,他不是不清楚魏國慶的意思,他隻是不確信真的會有那麽強勁的風能把王明輝這片厚厚的雲彩吹走嗎?如果真的有,那麽這陣風啥時候吹,由誰來吹?如果省城的江湖真的變了天,他馮翰儒會是個什麽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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