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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爺喜歡吃玉米燉白粥,裏頭再削兩片胡蘿卜,是他的最愛。”一大清早,鄭姑母的聲音穿越清晨的涼氣,鑽入東屋仍然混沌的帳幔中。


    鄭暉與唐枝仍在沉沉睡著,聽到鄭姑母與露兒摻著晨汽的清晰的聲音,鄭暉撐開眼皮低低地道:“什麽時辰了?”


    靠在他懷裏的唐枝被嗡嗡震動的胸膛吵醒,咕噥一聲,翻了個身道:“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嗯。”鄭暉半支起身,撩開帳子,隻見外頭天剛剛亮的樣子,便又放下帳子摟緊唐枝:“天還早,再睡會罷。”


    昨晚半夜時分鄭暉才到,被唐枝在肩膀上紮了個窟窿,包紮傷口用了不少時間。又熱烈地歡愛一場,身體和精神都累極,也不管鄭姑母已經起了,閉目再度睡去。


    “暉兒,枝兒,快起來,吃早飯了。”過不多久,鄭姑母站在院子裏對東屋裏麵喊道。


    “姑母,你今兒起得真早。”鄭暉與唐枝攜手走出屋子。


    “我見你回來,高興得睡不著。”鄭姑母笑著指了指桌上的飯菜,“你瞧,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玉米胡蘿卜白米粥。”


    鄭姑母原先被鄭貴的事氣得鬱結於心,病了幾日。昨晚得知鄭暉回來,頓時想通透了,鄭家還有一個好苗子不是嗎?樹大有枯枝,管他們如何!


    “暉兒吃點這個。”


    “暉兒嚐嚐這個。”


    每年鄭暉隻有不到一個月的假,刨去來回在路上的時候,也隻有半個月多一點。就這點日子還要出去幾日做任務,在家的時候並不多。鄭姑母很稀罕鄭暉在跟前的時候,不停地給他夾菜。


    “今天的湯煮得真是香。”鄭暉懂得鄭姑母的心思,邊吃邊讚道,鄭姑母夾來的油卷和菜肴全都沒有落下,一應吃完。


    一頓飯吃得很是溫馨。飯後,鄭姑母拉著鄭暉說話,說起鄭貴時,忍不住又來氣道:“真是作孽,跟著那樣的爹娘,好的一點學不到,坑蒙拐騙偷是學個俱全!眼下被人抓了現行,送進了牢裏,真是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


    鄭姑母並不知道那晚鄭貴摸進屋子,對唐枝有些見不得人的肮髒心思,隻以為鄭貴看中了東西,氣得抓著鄭暉的手道:“他們來求你,也別去救他,任他在牢裏蹲著去,丟人現眼的東西!”


    “我知道了,姑母莫為這個動氣,他們不是一直那樣嗎?”想起昨晚唐枝的話,鄭暉心中澎湃著怒火,麵上仍舊沉著,“等我與唐枝今日去看過宅子,過幾日咱們換了住處,再不與他們相幹。”


    “什麽?”鄭姑母驚訝地道,“咱們哪裏來的錢?”莫非是唐枝出的?疑惑地看向唐枝,嘴巴動了動,麵上閃過猶疑。


    卻聽鄭暉道:“這回我出去立了功,上頭賞的錢,足夠了。”


    “原來如此!”聽到此處,鄭姑母頓時高興起來,“我就說暉兒是最出息的!好,你們盡管去看,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不多時,阿智來了,在前頭帶路,引兩人去看宅子。阿智看好了兩處宅子,一處是兩進兩出的新宅,屋舍等一應都是新的,價錢很是劃算。另一處是一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主人家急著出手,賣得並不貴,因著假山花池,亭台走廊都修建得別有風趣,阿智覺著唐枝應該會喜歡,便也記了下來。


    果然,唐枝更喜歡那座三進三出的大宅子,正要定下,卻聽鄭暉道:“我們不買大宅子。”


    唐枝眉頭一挑,說道:“你的錢不夠,我來補上。”


    “不必。”鄭暉道,“再有幾日,我便隨衛將軍啟程回西疆,你與我一道,姑母一個人住不了這樣大的地方。”


    他要走了?唐枝心頭一動,從此往後,便沒有人煩她,又可以自由自在地過日子?這卻是件好消息,眼中閃過愉悅,隻道:“我自是要留在京中照顧姑母,這座宅子還是買了罷。”


    誰要跟他一道走呢?西疆那片冬季荒冷夏日幹灼的地界,她才不要去。


    鄭暉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隻道:“此事就這樣定了。”將銀錢丟給阿智,牽著唐枝的手就往回走。


    “我不同意!”唐枝不防他霸道的脾氣又上來,氣得不得了,“我要買那座大宅子,你鬆開我!”


    鄭暉握緊她的手,神情冷然地邁著步子。唐枝不願與他在大街上多做爭執,可是如此妥協又不甘心,暗暗用力擰他的手,終於把他擰得皺起眉頭,停下步子回過頭:“不要胡鬧。”


    “誰胡鬧了?”唐枝瞪他道,“你常年不在家,不能在姑母跟前盡孝,我自然該留在京中。那座宅子有假山花池,亭台樓閣,茶餘飯後正好休憩走動,再合適不過。於情於理,你都該買下來!”


    鄭暉眼中閃過笑意:“你竟然學會和我講道理了。”


    “我本來便是講道理的人!”


    鄭暉眼中的笑意更深,垂著眼睛看著她道:“你摸摸心口,到底是為了躲避我,還是為了以上的借口,嗯?”


    他生得眉濃目深,英武俊朗,不笑時令人覺著敬畏,笑起來時卻讓人禁不住著迷。唐枝隻覺得心漏跳一拍,有些張口結舌:“自然,自然是――哼,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如何?”


    “不如何。”鄭暉重新邁起步子,“我不同意。”


    唐枝憋了一口氣,隻覺得這是她生平遇見過最難以擺平的人。抿著嘴唇,沉著臉跟著他的腳步,回到家裏,沒來得及開口,便被鄭暉搶了先:“姑母,我們看好一座兩進兩出的院子,離咱們家並不遠,下午我們開始收拾,這兩日便搬過去吧。”


    “哎,好!”鄭姑母高興地道。


    “再有四五日我便回西疆了,到時唐枝跟我一道,我尋思著姑母一個人住太大的院子也不快活。”


    “是這個理兒,我一個老婆子住個大院子很是浪費,怪靜的也難受。”鄭姑母說完,才想起來疑惑:“唐枝跟你一起回?住在哪裏?”


    “我在雁城有座宅子,到時――唐枝住在那裏便是了,姑母放心。”鄭暉說到一半,語氣微微一頓,唐枝正生著氣,並沒有察覺出來,隻聽他繼續道:“等我們搬了新住處,我便請幾位退下來的兄弟看宅子,等我們走後,誰也欺您不得。”


    “那好!”鄭姑母點頭道。


    此事就這樣定下,唐枝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她沒想到鄭姑母竟然同意她跟去,而不是留她在身邊伺候。


    兩日後,鄭家搬家,鄭暉請了兩位因傷退下來的老兵鎮宅,又不知從哪裏牽了一條半人高的狼犬,一身黑毛抖擻,極是英武。鄭姑母這下安了心,開始準備兩人出行的東西:“我是不怕了,你們不必擔心我,去了好好過日子,早些生個娃兒,不拘男女,我都去給你們帶。現在你們還沒有孩子,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就在家裏等你們的好消息。”


    一直到臨走之前,唐枝也沒能說服鄭暉把她留下。鄭暉的心意很明確,就是走到哪裏都要把她帶上,除非她跑了,否則綁也要把她綁去。


    七月底,伴隨著秋風刮過屋簷的聲音,鄭暉牽著馬車站在鄭家新宅門口,在鄭姑母不舍的目光中,扶著唐枝上了馬車,駕著馬車離去。


    唐枝想帶上秋翎與阿誠兩口子,可是走得太急,許多事情都沒有處理完,隻得一一安排下去,讓秋翎做監察輔助杜芸完成。於是兩人先出發,秋翎與阿誠等事情處理完再趕上來。


    “嘔!”唐枝捂著胸口,站在路邊吐得臉色發白。


    鄭暉眼中有著喜色:“莫非你有孕了?”


    “做夢!”唐枝白他一眼,接過水囊漱了漱口,忍著不適爬上馬車。


    鄭暉卻不再趕車,爬進車廂裏頭,坐在唐枝身邊,摸著她的小腹道:“你上回來月事是何時?”


    “你是傻了?我們成親還不到一個月,我怎麽可能懷孕?”唐枝沒好氣地道。她隻是受不得馬車的顛簸,有些暈車而已。


    鄭暉卻誤會了,臉色一沉,盯著唐枝的目光變得幽深起來。唐枝初時沒察覺,直到小腹上的手越來越用力,簡直要把她的肚子壓扁似的,才猛然反應過來:“你莫不是以為我懷了程遠之的孩子罷?”


    “沒錯,我兩個月沒來月事了,這就是程遠之的孩子!”見他竟不解釋,唐枝不由氣道,“你休了我吧!”


    鄭暉眼神一沉,猛地把她撲倒,堵住她的嘴唇,凶狠地吻起來。舌頭頂開牙關,長驅直入,卷住丁香小舌用力地纏卷起來。唐枝被吻得喘不過氣,又因為心裏有氣,不肯與他親近,死命抓他的臉。鄭暉臉上挨了一道,抓著她的雙手按在頭頂,吻勢毫不減弱,吸吮過口中蜜津,舌尖掃過口腔中每一處角落。


    “混蛋!”終於等到他的力氣漸鬆,唐枝尋機抬腿,就要頂他的命根子。誰知鄭暉翻身滾下,竟躲了過去,然後阿住她的膝蓋,幽深的眼睛裏帶著笑意:“以後再如此說話,我可不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你。”


    什麽?唐枝還沒反應過來,卻見鄭暉整衣出了車廂,拉起馬韁:“駕!”


    以她的脾氣,又怎會被程遠之近身呢?洞房那一夜他便知道了,她雖然不是處子,卻也不是久經雲雨之人。青澀得猶如處子,絕不可能懷上程遠之的孩子。唐枝猶在車廂中氣悶,並未發覺馬車的顛簸不如之前猛烈。


    作者有話要說:補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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