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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您太過分了!”秋翎氣得臉都紅了,“您怎麽能不問小姐的意思,直接把親給定了?”


    杜芸晃著腳尖,笑眯眯地道:“兒女婚事不都是由父母定的?對吧,我的好女兒?”當初下套讓她嫁給唐書林,現今嚐到苦果了吧?杜芸笑得愈發燦爛。


    “沒錯。”誰知唐枝出乎意料,竟然點了點頭:“隻不過,今日你胡亂賣了我,日後可不要後悔。”


    “哎喲,我倒是想後悔呢!”杜芸聽她威脅,不僅不怕,反而摸著心窩子做出痛悔的模樣道:“我現在便後悔得不得了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嫁給鄭公子,如此品貌,年紀輕輕便坐上六品千總,日後該是多麽前途無量啊!”


    唐枝輕笑一聲,沒有理她,抬腳邁上台階:“可憐的杜強,遇著這樣一個目光短淺的姐姐,本來能夠洗清冤屈,現在卻隻有死路一條了。”


    “你說什麽?”杜芸笑容一僵,飛快站起身道:“你是什麽意思?”


    唐枝走上台階,半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條,拿回庚帖,退掉親事,我幫你救杜強;第二條,我嫁給鄭暉,然後杜強就永遠回不來了。”


    杜芸渾身一顫,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唐枝!你敢這樣對我弟弟,我跟你沒完!”


    “逼死杜強的人是你,跟我有什麽關係?”唐枝說完,不再理會她,邁進門檻,冷豔的背影消失在屋內。


    杜芸握著拳頭,緊緊咬著嘴唇,眼中閃過痛恨,惱怒,害怕,還有絲絲悔意。


    “小姐,她走了。”秋翎從窗子縫裏看到杜芸離開,低下頭為唐枝卸頭飾:“這回夫人也太過分了!竟然二話不說就把小姐賣了!納彩問名都沒有呢,竟然就定了,真是可惡!”


    唐枝端坐不動,麵色冷沉。


    “小姐,如果夫人不去退親,難道您便要嫁了?”秋玲又問道。


    過了好一會兒,秋翎以為唐枝不會答了,才聽唐枝冷冷開口:“隻怕她想退,也退不得了。”


    “啊?”秋翎驚訝地道,“這是為什麽?”


    這回唐枝沒有回答,她想起兩次見到鄭暉的情景。第一回是在蜀楓樓,鄭暉對孫以衡之狠,令人瞠目結舌。明明他與她並不相識,他卻為了她把孫以衡往死裏得罪,並不合理。第二回是那晚他來家裏,一開始她並不在場,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麽,但是從唐書林的臉色中卻能猜出一些,那就是鄭暉之霸道,令唐書林也對付不了。


    想到這裏,唐枝擰起眉頭。他明明說她配不上他,為何使出詭計拿走她的庚帖?


    “小姐,要不然我們把老爺叫回來吧?”秋翎擔憂地道。


    “不必。你讓阿誠去鄭家,給鄭暉捎一句話。”唐枝站起身,如雲秀發披落肩頭,愈發顯得整個人清冷如瓷,“叫他明日午後到醉花街的唐記門口,我要親自問他!”


    鄭暉回去後,便告訴鄭姑母婚事已定,讓她備好聘禮,後日送去。鄭姑母聞言,有些訝異:“會不會太倉促了?唐家該覺著咱們失禮吧?”


    “顧不得了。我在京裏待不了一個月,便要隨衛將軍回勝陽,下定迎親必須速速完成。”


    鄭姑母隻好點頭:“事急從權,也隻能如此了。”自去置備聘禮不提。


    且說杜芸被唐枝的態度唬得一整晚輾轉反側,翻來覆去隻是睡不著。唐枝的脾氣她也算摸得準,絕不是麵冷心熱的人,而且向來說到做到。既然她說不讓杜強好過,多半會對鄭暉說起。


    而鄭暉的脾氣古怪得很,他會聽唐枝的話,還是緊守原則?杜芸越想越覺得煩躁,一早起來,便梳洗打扮,讓阿誠套車,親自往鄭家去了。她不能拿杜強犯險,都等了這麽多年,不差一時。


    杜芸當初被唐枝看中,不惜設套也要讓她給唐書林做繼室,自有她獨特的手段。去了鄭家,見到鄭姑母,先把對方一陣誇,然後淡淡地道:“您這樣懂禮節的人家,為何聘請我家小姐卻是如此輕慢?”


    鄭姑母自然解釋一番,杜芸卻不肯鬆口,非要拿回庚帖。鄭姑母不禁發愁,心裏有些不滿,現在嫌棄倉促,當時怎麽不說?索性借口庚帖被鄭暉收起來了,不在她手裏。


    杜芸無功而返,心裏有些挫敗,臉色格外難看。中午吃飯時便沒跟唐枝一起,而是讓廚房單送到房裏,打算下午再去一趟。


    鄭暉自然不在,他受唐枝所邀,此時正在醉花街的唐記門口。剛站定,便見唐枝從另一邊緩緩走來:“鄭公子。”唐枝微微仰頭,“不知鄭公子為何非要娶我這和離之人?”


    麵對夢寐以求多年之人,鄭暉微微攥著拳頭,神情依然冷硬:“因為我們合適。”


    合適?這是什麽回答?唐枝眉頭微擰:“鄭公子此話何意?”


    鄭暉當真與她解釋起來:“你有麻煩,如果嫁給我,很快便會解決。而我家中也有些微棘手之事,等你進門助我。”


    “鄭公子原先不是覺著我配不上你嗎?”唐枝冷冷地道。


    鄭暉不僅不惱,反而有絲笑意在眼中閃過:“我那時說的反話,以你的聰明,怎沒有聽出來?”


    “哼。”唐枝不覺得他說的是反話,更像羞辱多一些,“我雖有麻煩在身,自能順利解決,不勞鄭公子擔憂。你我之事,就此作罷,請歸還庚帖。”


    “若我不還呢?”


    “那我便攪得你雞飛狗跳,名聲盡毀,官途到頭!”


    鄭暉沒有吭聲,而是望向她的身後。唐枝隻當他在沉思,誰知身後竟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喲,這不是那誰?”


    唐枝回頭,隻見程遠之獰笑著走過來,眼中閃著怨恨:“原來你們早就勾搭成奸,呸!奸夫淫|婦!”


    程遠之恨不得掐死前麵那熟悉的女人,害得他傾家蕩產不算,現在人人都知道他曾經毆打妻子,覬覦妻子嫁妝,甚至還有人傳他房事無能!更可惡的是,他去找許久未在一起喝酒玩樂的孫以衡等人,發現他們之所以與他往來,竟是覺著他蠢!而孫以衡更是為了唐枝,才與他來往!


    “嘴巴放幹淨點!”鄭暉往前一步,站在唐枝身前。


    程遠之見狀,更加來氣,孫以衡為了唐枝不擇手段,現在這個叫鄭暉的家夥也護著她,她有什麽好?越想越氣,狠狠罵道:“不要臉的賤人!就會勾搭男人――啊!”


    話沒說完,便覺眼前黑影一閃,鄭暉兩步跨過來,揪起他的衣襟,在他臉上狠狠揍了一拳!程遠之隻覺半邊臉劇痛,口腔內迅速湧出血腥味,張口吐出兩顆牙齒:“你,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打人!”


    這一番變動,半條街的人都聽到了,全都朝這邊看過來。唐記的夥計也聞聲出來,見是唐枝,立刻明白幾分:“東家,可是有人搗亂?”


    唐枝緊抿著唇:“嗯。”


    夥計見她麵色難看,沒再出聲,站在身邊往不遠處的鄭暉和程遠之看去。


    一會兒的工夫,程遠之已經挨了好幾個拳頭,整張臉腫得像豬頭,再看鄭暉眼中的寒意,不禁心生懼怕。這時,不遠處行來一隊巡城士兵,程遠之不禁眼睛一亮:“救命啊!打死人啦!”


    唐枝等人背對巡城士兵,不曉得他為何如此,隻覺他叫得難聽,心中很是鄙夷。尤其秋翎想到他曾經是唐枝的相公,呸呸直道:“鄭公子打死他算了!”


    “發生什麽事了?”這時,巡城士兵走來,是一支六人小隊,打頭之人來到近前,擰眉道:“這是怎麽回事?”


    “他打我!”程遠之連忙大聲喊道,見鄭暉仍不放開他,心中又恨又得意:“這人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請大人把他抓起來!”


    城中嚴禁打架鬥毆,鄭暉被抓個現行,還不叫他好看?


    “他為何打你?”小隊長瞥了鄭暉一眼,卻轉頭看向程遠之問道。


    程遠之怨毒地看了站在旁邊的唐枝一眼,惡狠狠地道:“他們是奸夫淫|婦,被我撞見,惱羞成怒――啊!”不等他說完,肚子上忽然挨了鄭暉一記膝襲,頓時痛得整個人蜷縮起來,“他,他當著大人的麵還敢行凶――”


    誰知小隊長竟不理他,看著鄭暉道:“要不要弟兄們幫忙?”


    鄭暉搖了搖頭:“不勞煩你們。”說著,又給程遠之肚子上來了幾下,然後丟垃圾似的把他丟到地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滾!”


    這還叫不計較?人都打脫形了!周圍看熱鬧的人紛紛唏噓,程遠之汙人不成反被打,麵上很是掛不住,又見小隊長跟鄭暉說著話,仿佛熟稔的樣子,心中怨毒,卻不得不灰溜溜地離去。


    “你在這做什麽?”等程遠之走後,周圍的人很快散去,巡城士兵卻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圍住鄭暉說起話來。


    “暉哥,那位漂亮的姑娘……”一人指了指鄭暉身後的唐枝。


    程遠之沒有看錯,這隊巡城士兵跟鄭暉果然是相識的,並且關係十分不錯。鄭暉回頭看了唐枝一眼,冷硬的表情微微融化:“這是我的未婚妻。”


    “什麽?阿暉,你何時定的親事?”小隊長驚訝地道。


    鄭暉道:“不久之前,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


    “這樣漂亮的姑娘都被你騙到手了,暉哥真厲害!”


    一行人紛紛起哄起來,唐枝麵上一紅,扭頭就往唐記裏頭走去。誰知剛邁開步子,卻被鄭暉拉住袖子,隻見他指了指唐記的匾額,說道:“這是我未婚妻開的鋪子,在京中還有幾間,勞你們多多照拂。”


    “沒問題!”


    “嫂子的店鋪,咱們肯定要看好嘍!”


    一行人豪氣地道。


    唐枝聞言,喝斥的話便說不出口,臉上乍青乍紅,暗暗用力甩鄭暉的手。鄭暉卻抓得很緊,繼續說道:“七月十九,我們大婚,到時都來吃喜酒。”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呀,熊男人好像把唐枝吃定了~~


    話說,今天是輕大爺的生日,快祝我威武雄壯,再也不長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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