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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我五千兩銀子!”程遠之大步走進來道。


    唐枝抬頭瞥了一眼,不在意地垂下頭,慢條斯理地咽下口中的花卷:“沒有。”


    “你少哄我!”程遠之瞪大眼睛,伸手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嫁妝,快點拿來!”


    唐枝奇道:“我的嫁妝有多少,跟你何幹?”


    “你我夫妻一體,如今我有難,你借我些銀子怎麽了?”程遠之理直氣壯地道。


    “哦?大爺有何難處?”唐枝就著秋翎的手咬了一口糖蒜,隨即皺著眉頭吐出來:“醃得太鹹了!”


    秋翎連忙放下勺子,拿起絲帕為她蘸了蘸嘴角,又端起盛著金絲銀耳粥的彩瓷小碗,舀起一勺,吹溫後喂到她嘴邊。


    一個旁若無人地伺候,一個旁若無人地吃著,程遠之氣得頭頂冒煙:“我跟你說話呢!”


    唐枝咽下一口粥,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說呀,我聽著。”


    程遠之按下怒氣,把來意又說了一遍:“借我五千兩銀子!”


    “不借。”唐枝一口否決。


    程遠之噎了一下,隨即怒道:“連五千兩銀子都不肯借,你我夫妻情分當真是盡了!”


    聽到這裏,一向好脾氣的秋翎也忍不住了:“大爺,五千兩銀子不是幾張紙,說拿就拿出來!我們夫人不拿府裏一文錢,靠自己的嫁妝過活已經很困難了,若您缺銀子使,不如問瓊姨娘她們去,少穿件衣裳,少戴兩根釵子,就全都有了!”


    對於程遠之放任瓊姨娘等人大肆支取銀子,秋翎早就看不過,唐枝進門兩年,也沒見他送過什麽。偏偏對幾個連唐枝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的小妾稀罕得緊,有種的跟她們借去啊?


    “放肆!我跟你們夫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程遠之怒道,連個丫鬟也敢對他指指點點,果然是唐枝教出來的人。


    唐枝抬眼瞧著這個理直氣壯的男人,心裏好笑,借錢給他,好讓他把自己休了嗎?


    她得多傻啊!


    “借你也行。”唐枝雙眸半垂,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指。


    “嗯?算你有良心!”程遠之眼睛一亮,暗暗握拳,讓你囂張!等大爺用這筆銀子休了你,你就找地兒哭去吧!


    秋翎聞言大急:“夫人?”


    唐枝抬手製止她的話,慵懶地往後一倚:“你跪下來,磕三個頭,我就借你。”


    “什麽?”程遠之瞪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唐枝挑了挑眉:“我說,跪下給我磕三個頭,我就給你。而且,不用還!”


    “你,放肆!”程遠之終於聽清,不是他聽錯了,而是唐枝確實大逆不道至此!攥了攥拳頭,強壓著怒火,盯著她道:“唐氏,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把你怎樣!今日你最好把錢給我,否則――”


    唐枝靠在椅背上,紋絲不動:“否則怎樣?你咬我啊?”話剛說完,忽然瞳孔微縮,隻見程遠之大步走來,目中透出凶色:“唐氏!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瓊兒說得對,她們都是他的女人,他才是一家之主!作為女人就該聽男人的,先前就是對唐枝太客氣了,才叫她爬到他頭上來!


    有句老話說,“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程遠之讀的聖賢書,從來不屑於對女人動手。可是如今想來,還是瓊兒說得對,對付唐枝這樣沒規矩的女人,就該用最直接的法子!


    秋翎轉身送盤子的工夫,場麵已經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嚇得花容失色:“夫人!”想也沒想,撲上去抱住程遠之的腰,尖叫道:“你不能打夫人!”


    “滾開!”程遠之掰開秋翎的胳膊,眼神陰晴不定,憑什麽別人的婆娘都要看男人臉色,他卻要看女人的臉色?


    西瓜隻吃芯,葡萄隻吃扒皮去籽拌糖的,衣裳一天換三遍。每個月都打金銀玉的首飾各兩套,養的花是牡丹中有名的冰罩藍玉,屋裏點的香是京中有名的香料行所出。林林總總,比貴人還貴人,這種待遇他都沒享受過!


    程遠之突然發起瘋,唐枝也嚇了一跳,連忙起身來到門口:“來人!大爺瘋了,把他拉開!”


    程遠之三下兩下甩開秋翎,猙獰著撲過來:“我是一家之主,誰敢攔我?唐氏,今日的五千兩銀子你是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院子裏頭已經站了七八個下人,看著發怒的程遠之,沒有一個敢上前來。正如程遠之所說,他是程家的大爺,唐枝再厲害有威信,也是相對於姨娘們和下人,他們怎麽敢對程遠之動手?


    這時,聽到風聲的陳媽媽和徐媽媽趕過來,她們是唐枝從唐家帶來的下人,見此時對唐枝不利,硬著頭皮上前攔道:“大爺消消氣,有話好說。”


    程遠之看著唐枝的臉上不複平靜,說不出的快意:“都給大爺滾開!”大步上前,掐住唐枝的下巴:“你給是不給?”右手舉起巴掌,時刻要落下。


    唐枝此刻反而鎮靜下來:“五千兩沒有,我最多給你一千兩。”


    “不行!至少四千兩!”


    “兩千兩,再多也沒了!”


    “四千兩,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兩千兩,你要就拿走,不要就掐死我!”


    對峙半晌,最終程遠之鬆開手,卻對指肚觸到的滑膩有些留戀,忍不住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早拿出來不就得了?”


    唐枝冷哼一聲,進去拿銀子。片刻後,將一卷銀票遞給程遠之:“拿去。”


    看著唐枝目中閃動的不快,程遠之心中快意,忽然心念一轉,喝道:“跪下!”


    “嗯?”唐枝擰起眉頭。


    “大爺說,跪下!”程遠之挑著眉毛道,不是厲害嗎?這回叫你知道,在這個家裏誰才是一家之主!


    唐枝冷笑一聲,也不與他多說,兩手抓住銀票,猛地一撕!


    “住手!”程遠之大驚,連忙撲過去,搶過來時銀票已被撕開大半。看著被撕裂的銀票,程遠之臉上的青筋直抖:“你,你!”


    唐枝拍了拍手,冷笑道:“好走不送!”


    兵家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程遠之先前借著一股凶勁兒,從唐枝的手裏訛了兩千兩,剛才撲上去搶救,已經輸了氣勢。心裏忌憚唐枝的後手,不甘地道:“這次就先饒了你!”


    收好銀票,大步挺胸昂頭出了院子。


    唐枝站在門前,看著滿院子埋著頭不敢吭聲的下人:“都散了。”


    陳媽媽和徐媽媽沒有散去,站在簷下,小心地問道:“夫人,您沒有事吧?”


    唐枝“嗯”了一聲:“無事,你們也下去吧。”等人都走後,猛地拍在桌子上:“賤人!”


    千算萬算,還是沒防住!唐枝美豔的臉上罩了一層冰霜,眼睛眯了眯,王香瓊!竟敢挑唆程遠之對她動手,既然如此,那就動個夠!


    看著滿臉寒霜的唐枝,秋翎心裏也十分難過,夫人從小到大,誰動過她一根手指頭?竟被大爺掐著下巴威脅:“夫人,我看看留下指印沒有?”


    “不必。”唐枝恢複平靜,隻是聲音仍有些低沉:“阿誠走了幾日了?”


    秋翎想了想,答道:“已有半個月了。”


    唐枝擰起眉頭:“怎麽還不到?”


    “夫人,您讓阿誠做什麽去了?”秋翎小心翼翼地問道。


    事到如今,唐枝不再瞞她:“我讓他回家去請老爺,我要跟那賤人和離!”


    秋翎驚得差點叫起來,連忙捂住嘴,睜大眼睛,好一會兒才稍微平靜下來:“夫人要――”


    “是,你口風緊著些,別讓第三個人知道。”


    秋翎連忙點頭,想了想,有些遲疑地問道:“可是,老爺能同意嗎?”


    “他看了信,就一定會來。”唐枝的嘴邊浮起一絲笑意,“等他來了,同不同意就不是他說得算了。”


    “啊哈哈哈!就是這樣,那夜叉跪下求我,哭得滿臉淚水,隻求我不要休她。”程遠之大笑道,得意地舉起酒杯,“不過已經晚了,我非休她不可!”


    孫以衡的眼神微動:“哦?程兄的五千兩銀子湊齊了?”


    “這――”程遠之有些尷尬,“還差一些。”


    孫以衡微微一笑:“還差多少?你我兄弟一場,隻要不超過三千兩,我就先借你墊上。”


    程遠之一喜,連忙道:“不必那麽多,孫兄借我兩千兩便可!”


    “好,回頭我讓人給你送去!”孫以衡爽快地道。


    程遠之大喜,愈發覺得自己了不起,竟結交上這樣豪爽的公子哥兒。敞開肚皮與孫以衡喝起來,不知不覺,兩壺酒便下了肚。他心中高興,整個人也輕飄飄起來:“不瞞孫兄,那夜叉我是一日也忍不得,空長了副好皮囊,性格差勁得要命,心腸又歹毒,你不知道她都怎樣整治瓊兒她們!”


    孫以衡不予置評,舉杯道:“再次祝程兄此事順利。”


    “多謝!”程遠之哈哈大笑,打著膈,有些心疼地道:“可惜了五千兩銀子。”


    孫以衡拍了拍他的肩膀:“區區阿堵之物,何必放在心上?”話鋒一轉,“說起來,我有個兄弟與你一般,曾經也有個悍妻,不過他一文錢也沒有花,就把那悍妻休了去。”


    程遠之眼睛一亮:“當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軟妹們的安慰,嚶嚶,輕大爺的精神上感到無比欣慰。擰一把鼻涕,輕大爺不是感冒,是鼻炎犯了。


    於是,在此來個緩解鼻炎妙招大奉送:


    找個幹淨的杯子或器皿,調一杯鹽水,用鼻子把鹽水吸進去,從嘴巴裏吐出來,再用鼻子吸,再吐,反複十數個來回,直到鼻子通氣為止。


    (哦哦君,別打我的臉,輕大爺說的是真的,雖然嗆得滿臉眼淚,但是效果還是有一點的)


    最後,奸笑兩聲,軟妹們記得試一試哦,熟練後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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