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叫,白縉走的越快,等聽不到月魄蘿胡咧咧了,白縉才靠在柱子上,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打寇島回來後,他看這婆娘就有點不對勁,老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該不會,暗中被她下了蠱吧!


    白縉這麽一想,後腦勺都覺得一涼。


    再一回頭,看到月魄蘿朝自己一笑。


    媽的,跳更快了,這絕對是出問題了。


    季知歡這邊剛忙完,解決了一批重傷的傷兵,去看一些感冒發熱的就簡單多了。


    見白縉臉色凝重的進來換崗,季知歡摘下手套,“這些藥還沒吃,已經在熬了,你們兩個看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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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歡姐,給我看看病唄。”


    季知歡看著他,“你怎麽了。”


    白縉左顧右盼,然後低頭清了清嗓子,“我最近心跳的厲害。”


    “做虧心事了?”


    “絕對沒有,就這。”白縉指著心口,“時不時的,就容易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而且腦子都空白了,不知道跟對方說什麽。”


    “嘶,你這聽起來不像心髒病啊。”


    “我就說吧,肯定是月魄蘿那臭丫頭給我下蠱了,我這就找她算賬去。”


    季知歡喝了口水,慢斯條理道:“一般這種相思病的臨床表現,你算是占全了,不如好好反思一下,你是看見誰有這症狀。”


    說罷也沒顧得上石化的白縉,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出去吃飯了,吃飽了飯才好幹活啊。


    -


    靠近驃州的營地內,有人正在細細回稟,這些時日謝煊在行宮中的所作所為。


    上首坐著個寬臉漢子,中等身材,滿臉橫肉凶相畢露,正是石方。


    聞言隻是揮了揮手。


    “大哥,那謝家小兒竟然對穗穗不上心,那就廢了他!”


    “沒錯,穗穗這麽好的一個姑娘,又是大哥您的獨生女兒,嫁給他那也已經是給了他謝煊的麵子,他還不知珍惜,我看除了那所謂的謝家血脈,這家夥根本是個扶不起的貨色,等高飛拿下津州,咱們直接殺到京城去,揪下那老不死的太上皇跟乳臭未幹的皇太孫,大哥您自己上位,豈不是美哉。”


    “哎,世人皆看不起我石方軍,覺得我們來路不正,既然要當皇帝,總得找個好由頭,等穗穗生下那謝煊的骨肉,咱們就扶持穗穗的孩子登基,一樣有他謝家血脈!至於那個謝煊,殺了便是。”


    到時候石穗穗就是太後,石方在後麵把持朝政,看誰還敢多說什麽。


    石方一直沒吭聲,這兩日那謝煊估計是察覺到了什麽,對穗穗倒是殷勤。


    不過這背後是什麽人授意,自然清晰明了。


    憑著謝煊那個腦子,哪裏能弄得清楚到底怎麽回事,要是沒了韓磊,說白了謝煊早該死了。


    “那謝煊若是肯乖乖聽話,留著他一條命也不打緊,誰讓穗穗喜歡呢。”石方道。


    隻要他女兒高興,謝煊不過就是個玩物。


    聽完石方的話,兩人麵麵相覷,那石穗穗是石方唯一的孩子,這些年走南闖北,當初起義造反,也是為了讓妻子跟女兒能過得好,石方這人殘暴不仁,對其他人並無同情心,卻偏偏疼愛妻女如命。


    就算如今得勢後,他也依舊把最好的一切都給石穗穗。


    謝煊要當皇帝,身邊不可能沒其他女人,石方隻要他對穗穗好,這些都可以容忍,跟著石方的人也都知道,他向來不會去約束其他人怎麽做。


    但石穗穗是他的底線,所以這次攻打津州,他也隻是派遣石高飛聲東擊西,故意磨蹭,也就是想讓謝煊明白,他石方在,他是個玩意,若不好好待他女兒,石方能直接把他交給裴淵。


    “算了,不提這茬,高飛如今去了好幾日了,我想那津州城估計早已撐不下去了。”


    “小小津州城,拿下來還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咱們籌謀了那麽多年,不過是逗弄那張末老狗幾日罷了,等把他們折騰得快筋疲力盡了,拿下津州都不廢一兵一卒。”


    他們正興奮的說笑著,將津州的百姓視作豬狗,說到高興的地方,還要喝點酒來助助興,談及將來稱霸大晉後,要不要拓張領土。


    “將軍。”外頭有人通稟。


    “進來!”


    有人進來後,麵色倉皇得跪了地,“將軍,出事了。”


    營帳內的人蹙眉,“說,哪裏出事了?”


    “石將軍沒了,全軍覆沒。”


    石方臉上的笑意瞬間消散,騰一下將麵前的桌案拍成了兩半,“你給我說清楚,誰沒了!”


    “石高飛,是石高飛將軍沒了!津州城湧現大批鐵甲軍,來了個甕中捉鱉,我前去查探的時候,那城牆上都已經換了一批守軍,城門兩處還掛了白色橫幅,他們將將軍和副將的屍身都掛了出來……就掛在城樓上示眾。”


    “豈有此理!!!”


    “大哥,給我兵馬,我這就去跟那群鐵甲軍拚了。”


    “裴淵如何知道我們在攻打津州?!”


    眾人一愣,“難不成他早就來了!好個陰險的裴賊。”


    “高飛死的慘啊,竟然中了他的奸計。”


    “你在津州還查探到了什麽,說!”


    “鐵甲軍應該是昨晚上突然出現的,也不知道是如何知道咱們的地道,現在通往津州的地道已經全部炸毀了。”


    “什麽!?”


    這無疑對石方軍而言是一大重創。


    人數上,他們不可能跟朝廷大軍抗衡,這些年一直在此地蟄伏,靠的就是挖地道,那些地道四通八達,可以讓石方軍出入敵城而神不知鬼不覺。


    尤其是他們兄弟幾個,早些年都是靠盜墓發家的,對於挖掘地道的活那可是行家。


    居然愣是被鐵甲軍給砸了津州的地道。


    津州地形複雜,那兩座山橫亙在那,炸了津州,起碼要耗費幾年功夫才能直通內陸。


    等於說,他們這些年的準備,全被鐵甲軍給毀了!


    “裴淵小兒,著實可恨!大哥還等什麽,咱們跟他們拚了,不然等他們打過來,咱們已經是退無可退!”


    石方也氣極,石高飛是他的義子!竟然就死在了鐵甲軍手上,還被如此羞辱,他絕對忍不下這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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