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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書院,田豐追上來。又對袁術訴苦道:


    “公子啊,豐一人獨守太原,何其艱難啊。公子是不是再增派一些人手呢?怎麽說太原也是並州的一個重要大郡,是經濟文化交流的重要地方。僅憑豐一人之力,何其難也。”


    聽到田豐訴苦,袁術也吃一驚,田豐也是有些傲氣的人,大凡有些能力的人都有些傲氣,能使田豐放下傲氣,那也就必定是真的有難也解決的困難了,就是袁術放權給他,也不一定能解決,想通這一點,袁術也歎了一口氣:


    “說點實際困難吧,這麽籠統,怎麽給您解決呢?說出來,一起想辦法。”


    “首先這裏的官吏都是在陛下那裏買來的,實際才能有多少,不說您也知道。這就給治理帶來了極大的難度。其次,這裏不像上黨,有您原有的基礎,更不像宛城,您把世家都收拾了。世家限製著這裏的大多數社會問題的解決和發展。最後一點,就是現在太原的囚犯已經人滿為患了。僅僅一個太原郡,就有囚犯八千餘人,死囚近兩千。這個數目竟然如此龐大,豐不知如何解決。”


    聽到這些,袁術鬱悶了一下,這些問題不是簡單增加幾個人手就能解決的。袁術看看身邊幾位智者和將來的智者,心裏有了計較回頭問道:


    “這些問題你們可有什麽辦法來解決呢?就當作是一次考校吧。郭嘉,你有什麽想法就說,不要說什麽把機會讓給後輩的話,給他們做個表率。暢所欲言。”袁術看到郭嘉嘴巴動了動,似乎有什麽話說……


    “師兄說哪裏話,嘉還有什麽謙讓的,剛才是牙疼了,難受得很……”郭嘉有些鬱悶道。


    “看到沒?有什麽都說出來,牙疼就牙疼嘛,直接點,不要怕啊……”袁術卻將這做一個典型了,這話一說,郭嘉不禁扁扁嘴,大家都笑起來……


    “我覺得應該建立健全的法度,隻有法製健全了,才能有效的管理民眾和世家大族。”身邊彤兒首先發言:“隻要依照法律的準繩去管理,就一定能夠治理好太原甚至是整個大漢。”


    “嗯,律法健全了,還是要施行的。如果律法過於軟弱,甚至沒有震懾的效果,那麽我們將成為下一個周天子。但是過於嚴酷也不行,厲刑峻法有可能激發民變,那我就成為了先朝的暴秦。因此,施行法製,一定要把握一個度,隻有適度的施行律法,才能讓萬民信服,感恩戴德。”袁術也有機會給古代智者上政治課,心裏有一絲愜意。第一個方案是彤兒提出來的,當然袁術要給他畫上圓滿的句號。


    “可是有些世家大族是不會服從的。”楊修說道。這也不是不可能:“很多世家在朝中都有關係和勢力,一般官員動不了他們,所以他們才敢於淩駕於律法之上。”


    “這裏是老子的地方,老子看他誰敢。田豐,記好咯,若是我在,那就直接報我,出動城管部隊,滅了他。要是我外出或征戰去了,那就上報賈詡,請出倚天,再動用城管部隊,一定要讓這樣的世家雞犬不留。這是我的地盤,一切都得照我的來,離開了世家,我的並州照樣轉,我的晉王照樣做。”


    這群小家夥也都或多或少聽說過,晉王是個殺伐果斷的主,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一絲寒意。然而這隻是聽到,要是看到,會是什麽樣子呢?


    “有了嚴格的管理製度,再建立新的考核製度,重新選拔,這樣,新的官員就產生了。”旁邊郭嘉說道。


    “可這樣一來就要空缺很多官位啊。那……”田豐又問。


    “那又怎麽樣?書院中教好的學生那麽多,隨便挑幾個出來,做個縣令縣丞縣尉什麽的,沒問題吧。空出來的位置多了,誘惑力也就更大,會有更多的人才湧現出來的。”


    袁術的話倒是另辟蹊徑,這個辦法也並無不可,隻是施行起來有些難而已。


    “世家的限製不難,隻要培養新的小世家,就能限製大世家的發展。”身邊楊修道。到底是內外主事的人才,處理這些問題手到擒來:


    “不過培養起來的新世家必須是晉王的族人或者是親信。最好是田家郭家等,這樣的世家忠誠就毋庸置疑了。”


    “唉,這些辦法我都想過,一旦施行起來,要是激發世家產生衝突,那……”


    “那什麽那?你怕?我不怕。上黨除了我嫡係的幾個世家,還有幾個家族過千人的?千把人,還不夠老子塞牙縫呢。老子不怕,你怕什麽?別那多擔心的,天塌下來,老子頂著。田先生,大漢的天下可以沒有世家,但是不能沒有萬民。再說了,這些小世家算什麽?你可知道,我袁氏有多大嗎?汝南一族就過兩萬人,南陽一支也是數千,上黨一支也是萬人上下,高奴一支也有一萬五千吧?除此,甄家口眾也不下兩萬,荊州蔡氏也是兩萬以上,就老子的家族就是十萬了。哼,你等各個家族加起來,我們一起都能撐起一個上黨。”


    袁術吹牛都是那麽有道道,不禁讓人再次體會袁術的殺伐果斷。


    “唉,先前聽說公子一口氣滅了宛城劉家,我還有些不信,看來還真的是這樣啊……”身邊彤兒顫巍巍道。畢竟那是一場多麽大的殺戮啊,不說血流成河,也是極其慘烈的……


    “剛才你說什麽來著,有八千人犯?哪來這麽多?死囚都是近兩千?”袁術忽然發現這個問題比較現實。現在太原多少人口?百萬?最多這個樣子吧。八千人犯,百分之一啊……天,這有些誇張了吧?


    “是啊!雖然豐也知道,這些年,這些貪官汙吏為了搜刮民脂民膏,製造了不少冤獄,可是,這個數量也太龐大了一些吧,一個一個審查,得審到什麽時候去啊。這些事不算大事,但是切實關係到民意啊。豐感覺心有餘而力不足啊。”田豐就差沒哭了。


    “嗯。”袁術點點頭。田豐的愛民之心,袁術是能夠理解的。這倒是個問題啊。


    “晉王哥哥身邊那麽多智者,都叫過來一起幫助田先生不就夠了麽?”黃月英天真道。


    這問題田豐也想過,可是每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啊。總不能都放下手裏的活吧?


    “叫仲和哥哥。”袁術對黃月英笑道:“哦,晉王哥哥,月英以後一定記住。仲和哥哥。”


    “彤兒,飛鴿傳書給亞父,叫他持倚天劍領眾文才之士迅速趕往太原,前來審案。同時,李嚴,子龍,公明包括醫者、張燕、袁胤都要來。”袁術給彤兒命令道。


    “公子。這不大好吧。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啊。”田豐提醒道。


    “不然。其一,現在並州初定,手裏的活是不少,但是,這幾天功夫還是可以抽出來的,我相信亞父的能力。其二,人多力量大,能更快的解決問題。其三,這樣更加能體現出我愛護萬民的心意,這樣,萬民應該更能體會我的心意。”袁術解釋道。田豐默然,眾人也稱是。


    上黨到太原,也需要一日行程。袁術為了使審案顯得公平公正,對田豐道:


    “傳令各縣各府,將人犯帶來太原重審。”田豐看到了袁術的決心,連忙下去了。


    “典韋,傳令五虎,在上黨領五千兵,並銀狐全部趕來。為體現公平公正,就在校場上搭台,我要在校場上公開審案。民眾可以在安全範圍外觀看審理過程。”


    不一日,公審台就搭建好了,告示也貼了出去。田豐,郭嘉,彤兒各人分立一個審台,彤兒主審關於女子被侵害的案子,接受女性的舉報。各地人犯趕來尚需幾天時間,就是書院中的人才,也需一日快馬才能到。袁術就從晉陽縣的開始審理。


    光晉陽一縣有五百多囚犯,死囚就有百餘人。袁術知道,這其中一定有些真的,但多數應該都是冤假錯案,隻要認真審理,必定能還百姓一個清白之身。


    次日,公審大會開始。其實都是一些小案件,被一些無良世家,無良的庸才整成冤假錯案等,數不勝數。隻看的田豐膽戰心驚,幾年前,他做晉陽令,竟然都沒發現有這裏麵竟然有怎麽多冤情,這是一件多麽失職的事情。


    雖然錯案不少,倒是疑難案件也有,雖然對於有現代知識的袁術來說不算什麽,但是,要在那個時代能仔細辨別,倒是有些困難。例如,有甲家報複乙家,趁雨天偷了他的南瓜,乙家報案,結果,官府無法審理,就直接將周圍的人抓了關起來。也有丙家去當兵了,將家中五頭母牛寄養在叔父丁家,結果,等到數年回來後,五頭木牛生下了二十頭小牛,也老死兩頭,丁家隻願還三頭老牛,小牛也不還。由於是親戚,沒有字據證據的。甚至,不承認有這回事。對於這一些冤案,袁術領著大家,仔細從細微處著手,認真分析案情,仔細甄別。


    對於甲乙兩家的南瓜案:首先,分析乙家在當地的人際關係如何,進行初步判斷,劃定嫌疑人等。其次令一眾人等環跪案台下,袁術也不說話,用眼睛直視懷疑的幾人,隻有心中有鬼的人才會不斷的去查看主審官的表情。(讀者不要鑽牛角尖,這是在那個時代,心裏暗示法是很多年以後才有的。)然後時不時的嘟囔一句:嗯,是他?哦,原來是他。啊,我知道是誰了,然後仔細觀察眾人的表情,果然其中一人神色慌張,袁術將驚堂木一拍,那人當場癱倒。已經被嚇得不輕了。連忙低頭認罪。時間過去了很久,偷來的南瓜早就沒了,這樣連證據都找不到的案子,袁術瞬間即破,眾人皆拜伏。


    對於丙丁的母牛案,眾人也傷腦筋,這沒字據,丁家打死不認,盡管一眾智者都知道原委,但是也不能無證定案啊,袁術想了一下,叫郭嘉拿來一個黃巾亂黨的案件道:


    “此人參與了一樁黃巾亂黨案,據亂黨交待,家中的財物都是搶劫得來的。抓起來!”


    當丁得知自己被抓的原委,大呼冤枉。袁術就叫他自己供認家中物件的來源,果然丁家不知是計,一一標注,其中就有丙家母牛生養的二十頭小牛,這不就是證據了麽?袁術當堂問責,丁家低頭認罰。隻見田豐搖頭歎道:“原來急智還能這麽用啊,豐不及也。”


    有了袁術的啟發,大家有了新的方法和思路,手裏的案子也斷得快了很多。一天過去,已有數百人的冤情得雪,也有一些真正的元凶首惡落入法網,還有更多的人重見天日。隨著智者的加入,審案進度快了很多,張燕參加黃巾案件的審理,看能不能發現更多的黃巾餘黨。


    “大人,大人,請為小民做主啊。官家殺人啊,我的家人死得好冤啊。”袁術等人正在觀看審理進度,忽然有人前來告狀喊冤,隻見田豐上前:


    “這位大哥,有何冤情盡管道來,本官一定給你申冤。”


    “稟上官,旬日前,小民從塞外購得好馬一匹,正要進城,被三位官家人攔住,搶走我的馬,家人和家丁憤怒,上前理論,結果被打,我的孩子醫治無效,已經離我而去,妻子也是重傷在身,命在旦夕。”說著,哭泣不止。


    “這位大哥,不要激動。你可還記得當時那些人的衣著?”袁術也上前詢問。


    “黑衣,據說是鋼甲。頭上插赤翎,所騎戰馬也極好。還有……”


    這是袁術的狼騎營的裝束,現在趙雲在家,袁術站起身,喝到:


    “來人,傳令。並州狼騎營集結。”身邊田豐提醒袁術道:


    “這是公子的隱秘部隊,現在就這樣……”不等田豐說完,袁術搶道:


    “民冤事大,不管那麽多了。集結。”狼騎營一直在高奴演練,怎麽會來到晉陽,袁術不知道。袁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此各兵種內部的訓練問題也不過問。


    集結狼騎營至少需要一天的時間,從高奴趕來確實有這麽遠,袁術剛下達命令後,田豐又上前道:


    “公子,數日前確有數名狼騎營兄弟來到晉陽,問問城管部隊,應該就知道了。”


    於是,袁術立即傳令袁傲在晉陽的城管部隊,果然有五名狼騎營士卒在晉陽,袁術立即將五人抓來。令受害者當場辨認,果有三人在其中參與不法事件,經過詢問,原來這五人原是袁術的族人,以現在袁術的身份和狼騎營的地位,有些人確實產生了一些自傲的情緒,也就放縱了自己。袁術既然發現了,就絕不放過:


    “軍正何在?違反軍紀,私自離營者當如何?搶奪民間財物者當如何,至人死傷者又如何?”


    “稟晉王殿下,私自離營者,以逃兵論處。搶奪民間財物,當責四十軍棍,至人死傷者,斬!”忽然聽見夏侯蘭答話,袁術驚了一下,不過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正事要緊。


    “來人,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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