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的,莫敖帶著兩個親衛一起,早早的到了宗郡公府,遞上文書,求見宗郡公武公悳。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和之前不一樣的,進了郡公府,不再是呆在耳房裏等待武公悳的召見,而是直接由兩個該是早早等在這邊的侍女,前頭領了,朝著一處大殿走去。


    行不多遠,贏麵就過來了兩個太監,一個年歲稍長,一臉的褶子,一件官服穿在身上,好似是掛上去似的,另一個太監卻要年輕太多,也好看許多,就算是和莫敖前麵的兩個侍女比起來,那也是半斤對八兩,兩邊基本上可以說是平分秋色。看到如此一個美兒郎做了太監,莫敖不得不在心底腹誹兩句,這都是哪家的無良爹娘,如此一個如玉兒子,竟然都舍得糟踐了!


    一臉褶子的老太監使走了兩個侍女,而後伸出一隻幹癟的老手,示意莫敖把手上的文書遞過去,等接了莫敖的文書,老太監領著小太監在前麵,又繼續領著莫敖,先是上了好幾級的石階,石階盡頭,就是老遠就看到的哪一棟雄闊的大殿。


    大殿四門大開,裏麵依稀看得清楚,高高坐在王座上的,就是見過一次的武公悳,王座下麵,分列兩邊的,就應該是宣光鎮武家的文臣武將了。


    老太監領著莫敖,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先在大殿門口跪下了,“回稟王上,莫朝使者,敖,求見王上。”


    莫敖聽了老太監的奏報,原本是立身站著的,趕緊的也學著老太監的樣子。先給裏麵的武公悳跪下。“莫朝使者。敖,求見宣光鎮堡主,朝廷親封宗郡公。”


    “宣!”這是大殿裏麵的另外一個太監的聲音。


    莫敖先是等前麵跪著的老太監起來了,而後才跟著起來,學著老太監的小步子,緩緩的進了大殿,老太監手上的文書,也早早的被一個武公悳旁邊的太監給接了過去。等莫敖站定的時候,那文書,已經是交到武公悳手上了。


    三天,三次求見,三封文書,武公悳都不用看,就知道裏麵的內容了,因為前兩封文書,裏麵的內容都是一樣的,隻是武公悳一直沒想明白。(.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這裏麵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是催促自己盡快出兵援救的意思麽?一封接著一封,意思文字都沒有絲毫改變。要真是這麽一個意思?那也說得過去。武公悳直接把文書往身前的台案上一放,一雙大眼,直直的看著下麵的莫敖,“堂下使者,可是為了貴主與後黎朝廷之戰事而來?”


    莫敖看著王座上的武公悳對自家與鄭梉的戰事隻做不知,心下怨念了兩句,而後趕緊的屈膝跪下,哀聲求告,前前後後的意思,就是鄭梉這個老不死的朝廷奸賊,挾天子以征伐四方,在內強奪皇帝之威名,在外罔顧天朝大明之分封製令,竟然興起不義之師,妄圖趁著自家先主新喪,新主稚幼之機,行滅亡高平之實。如今新主力有不逮,高平滅亡就在旦夕之間,希望與莫家本就交好的宗郡公大人,起兵以伐不臣,救莫主於危亡之中,高平上下莫不感念宗郡公之救命之恩,隻要高平得以存續,莫主必定傾高平之力,為宗郡公馬首是瞻,待以攻伐鄭賊,為朝廷除奸賊,重複神宗皇帝之威。林林總總好大一推文詞,中間還不是夾雜一些成語典故,也幸得舞刀弄槍的莫敖能夠記得住,在最後加上兩句求武主救高平於危亡之間,求武主救高平於危亡之間後,莫敖總算是按照江野的交代,把這邊的事情做完了,做好了。


    武公悳看著一個大小夥子,站在自己麵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不是傳說這人是那伐關城守將莫敬堯的兒子麽?那不是一個武將來的麽?怎麽的竟然也有如此一張利口,這不就是要本王出兵救援麽?還東扯西扯來那麽多的典故,嗯?也就是最後兩句話中聽些!武主?嗯!還是武主好!是比宗郡公好!


    也由不得武公悳喜歡武主這個稱呼,之前在宣光鎮這一畝三分地上,也就是偷偷摸摸的自稱一下本王,一幫子的文臣武將,至多也就是稱呼武公悳為王上,這都還是武公悳死了力氣的強製要求,還是近段日子,鄭梉北伐之後才有的事情。[.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如今倒好,一個代表高平莫家的使者,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稱呼武公悳為武主,那不就是代表高平莫家的態度了,那不就是說,武公悳還是有一爭之力的,和鄭梉爭,憑什麽他鄭家就應該住在升龍府?你武公悳就該在這宣光鎮的一畝三分地?


    武公悳臆想著未來做了武主的逍遙日子,當下自稱起本王來,都覺得聲音氣勢要足了許多,看著還跪在地上的莫敖,武公悳當即說道:“敖卿家,快快請起,本王速來就與高平交好,與卿家之先主,那也是情如手足的交情,如今宇賢侄新主高平,力小勢微,確實不堪鄭賊的大軍攻伐,這樣吧!本王且與眾將商量一二,盡快拿出一個救援高平的辦法來,敖卿家本就是那伐關城守將,想來對鄭賊的軍力,兵力,也有真切的認識,可有什麽消息,是要與本王手下的眾位將士說道的?”


    乾綱獨斷,武公悳一通話,就定下了起兵造反,呃?好似有一個說法是什麽來著?武公悳一時沒想起來,也就沒繼續想,反正自己這邊出兵,一個是救了高平莫家的小命,一個就是把鄭梉打下去,自己做武主。至於其他的,就由手下這幫文臣武將去想算了!


    莫敖看著一臉躍躍欲試的武公悳,沒想到,事情竟然進展的如此順利,當下就想趁熱打鐵,把自己在那伐關城時候的心得說與武公悳知道,不想從一邊的大臣隊伍裏插出一個人來,說什麽事關重大,得要仔細謀劃一番。至於鄭軍的軍情匯報。也留待謀劃好了之後。在一起呈報於王上禦覽。莫敖見到王座上的武公悳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也就見好就收,反正今天的收獲已經足夠多,可以說,來宣光鎮的最終目的,已經差不多達成了。


    既然武公悳要和一眾文臣武將商議,莫敖在繼續呆著也就不合時宜,主動辭了武公悳。還是由之前的那個老太監領著,離了大殿,朝著郡公府大門那邊走去。


    清秀姐姐正跪坐在竹席上,一針一線的改著一件衣服的袖子,因為昨天買成衣的時候,也沒仔細的試一試,等小蘿莉一大早穿上之後,明顯的大了一號,不得已,為了嚷嚷著要穿新衣裳的小蘿莉。清秀姐姐拿了剪刀,針線。正在改著一件衣服,小蘿莉則是纏著江野,使勁的往江野身上掏著各種小故事。


    等魏祥武領著莫敖進了院子的時候,很明顯的,又把江野從難纏的小蘿莉手上給救了出來。


    聽完莫敖的匯報,江野卻沒有像魏祥武和莫敖一樣高興起來,等繼續詢問了莫敖最後的細節處,江野給了下了定論:事情有變!


    事情確實有變,郡公府議事大殿,原本熱情高漲的武公悳,連續被手下的幾個文臣一陣冷水大潑,心底比起冬九天的還要冷些,最後沒了主意,隻得硬挺了一句:”難道要本王食言而肥不成?


    和文臣相對而站的,是一通已經好久沒了戰事的武將,本來武公悳決定起兵,一眾武將還很是高興,因為有戰功可拿,也可以提振一下士氣,那與朝廷交界的地方,大家可都是早早的被朝廷那邊欺壓出一團邪火了。不想幾個酸儒一通大論,好似王上起兵就是大逆不道,就是自取滅亡,朝廷大軍如何厲害雄武,自家軍士如何弱智低能,幾個暴脾氣的武將都決定了,今晚上一定要去那幾個酸儒家,讓那酸儒也好好長長見識,別隻會閉著眼睛說瞎話。


    這些武將當中,也有一個是和文官們站在一條線上的,隻是和文官們比起來,這個武將更沒下限些,因為,這個武將,自視是朝廷的人,是後黎朝神宗皇帝的人。


    這個武將名叫麻福長,就在武公悳散了議事大會,眾將出了郡公府之後,麻福長輕裝簡從,一個人去了會英樓。


    會英樓,大太監潘文治怒聲激問:“那武公悳真個好膽!想要趟這渾水?真不會以為朝廷大軍就不能收拾了他?來人,速速把此間的情況,匯報於柞世子知道,雜家就看著,這武公悳到底要怎麽個起兵法?”


    潘文治這邊剛吩咐下去沒多久,樓下的店老板就上了樓來,說是有郡公府的使者過來,邀請潘大人過府飲宴。還沒有離開的麻福長趕緊給潘文治建議道:“潘公公,看來宗郡公是打定主意了,這是要先斬了公公,祭旗起兵啊!公公還是先走吧!趁著武公悳沒有反應過來,先行出了城去,趕緊的調來朝廷大軍,才好剿滅叛軍!”


    逃?潘文治可不這麽想,同為太監,潘文治可是以明成祖時候的鄭和鄭太監為人生榜樣的,那鄭和能夠耀國威於異域,自己今日必也可以耀國威於宣光,也不理會一邊著急勸諫的麻福長,潘文治直接讓店老板下去回話,說什麽隨後就到。


    麻福長終究沒能勸住潘文治,看著老太監一歪一歪的下了樓去,麻福長趕緊跟留在酒樓的文書交代道:“務必把書信在關城門之前送出去,務必按照最急軍情匯報...”


    隻是話沒說完,一條血跡就把剛剛寫好的情報浸了個透徹,而後反應過來的文書,才看到麻福長肚子上露出來的刀刃,接著刀刃又一下子消失,再接著,文書突然發現一個紅光閃了過來。


    潘文治坐在轎子裏,正在努力的組織著文辭,思慮這等一會,如何變化臉上的表情,又如何變換說話的語氣,是該苦口婆心的勸說?還是義正言辭的震懾?潘文治突然發現,自己離著心中的偶像還差了好遠,看來,還得多曆練曆練才好!


    “好個奴才,路都不會走了麽?”坐在轎子裏的潘文治喝罵了一聲,而後又細心的繼續思考,可是好像剛才的一晃,把心中的思緒全都給晃走了,“該死的奴才...”


    轎子重重的往地上一頓,差點沒把潘文治從轎子裏給顛出來,剛想喝罵沒眼力界的轎夫,卻發現怎麽也出不了聲音,依稀間,滿耳朵裏都是呼嚕呼嚕的聲響。


    一把太刀從轎子後麵插了進來,剛剛好插進了潘文治的後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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