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求你了,跟我一起去吧!”齊周就快拜一拜磕一個了。


    “你們家事兒,自己解決。”丁凝一臉的義正詞嚴。


    “可是,是咱倆結婚的事兒啊……”


    “你爸媽也是,咱倆結婚的事兒還用叫你姐回家商量?我又不跟她結婚!”丁凝忍不住噴。


    “額……其實是我爸媽太久沒見到我姐了,想她又不好意思說,這不找個由頭嘛。”


    “你不會打電話通知她啊?你沒她電話啊?”丁凝利落地倒車、入位。


    “那個……其實是我覺得親自來比較有誠意。”


    “所以是你賤!”丁凝抬腳踢他。


    齊周好委屈啊。她姐自從和她前姐夫離了婚,就和爹媽掰了,都快老死不相往來了。他也真服他姐,就是不回家,就是一個電話都沒有,害得他媽想起來就抹眼淚,說“閨女白養了”;他爹脾氣更爆,罵他姐“放著好好日子不過,離什麽婚?是不是又惦記那個女人了!”。搞得齊周好糾結,他是真不願看到一家人就這麽生分了。他媽還心疼閨女,總讓他偷摸塞給他姐點兒錢,齊周就忍不住腹誹:我的親媽啊,我姐缺錢嗎?她那錢夠您掙好幾輩子退休金的。


    不過腹誹歸腹誹,齊周還得當個好弟弟,時不時地來看看他那對他不待見的親姐。正巧,他未來老泰山終於不阻撓他們了,齊周恨不得分分鍾把丁凝娶回家。借著這由子,愣是拽著丁凝,來請親姐回家。隻盼著一家人能冰釋前嫌。


    齊周長歎了口氣,不是說小兒子最如魚得水嗎?為什麽他活得這麽苦、逼這麽累?之前凝凝還跟自己姐吵得不可開交,齊周想著一定得說服女朋友來請姐姐,哪怕他磕頭作揖都成。


    他還聒噪個沒完。丁凝一擺手:“先閉嘴!”


    齊周不敢囉嗦,眨巴眨巴眼睛,無辜地看著她。


    她怎麽會來這兒?


    丁凝眼睜睜看著熟悉的賓利在不遠處停車入位,季女士一身華貴地下車,直奔火鍋店正門。mianhuatang.info門口的侍應生不敢怠慢,趕緊開門迎了進去。


    丁凝眼珠一轉,她可不覺得這事兒這麽簡單。自從她知道齊洛和陶嘉然的關係之後,她對齊洛就更多了一分敵意。她好姐們的情敵,絕壁勢不兩立。


    此刻,岑萌的媽突然出現在這兒,丁凝可不覺得是來吃飯的。她躲在車上,一個電話撥過去:“萌啊,你媽和你情敵約會呢。”


    季女士自顧自踱進火鍋店。還沒到飯點兒,就餐的人不多。她在大堂最顯眼的位置一坐,也不點餐,也不吱聲。


    點菜小妹極有眼、色,看她打扮,瞧她做派,就知道是個有錢的主兒,趕緊顛兒了過來:“女士,您好!請問您幾位?”


    季女士不接她那話茬兒,下巴一揚:“叫你們老板來見我!”


    點菜小妹有點傻眼,這是什麽路數?她家店還沒遇到這麽彪悍的呢?這是來砸場子的?咱家開的又不是酒吧,又沒啥江湖恩怨,這是鬧啥呢?她不敢做主,更不敢得罪,又顛走了,找大廳經理去了。


    大堂李經理正百無聊賴地和收銀小妹逗貧,忽然得報,也納悶:這是哪路神仙啊?沒見過啊。還是最近老板得罪什麽人了?他也不敢怠慢,一溜小跑,陪著笑臉:“女士,您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季女士上下打量打量他,“齊洛呢?讓她來見我!”


    哎喲!還真是找麻煩的!老板的名兒都知道。絕壁是得罪人了。他也不敢做主,顛顛的去請示齊洛了。


    自打上次被現場直播了兩個人的親熱,齊洛就很不爽,每天都像吃了槍藥,恨不得逮著個人就往死了損人家。她手底下員工見到她都躲著走,能躲多遠躲多遠,唯恐躲得慢了被無辜累及。


    她想念陶嘉然的種種,又恨那對狗女女,每天陷在那對狗女女發展到哪一步的臆想中,齊洛覺得自己快神經了。


    怎麽著?有個女人來找茬?還要見她?這是活膩歪了嗎?她一腔怒火無處泄,來得正好!


    齊洛虎著臉奔到大堂,正要河東獅吼,怎麽看怎麽覺得這背影眼熟得很。待到那女人扭身,齊洛也困惑了:她來幹嗎?


    “齊總別來無恙啊?”季女士也不起身,臉上似笑非笑。果然啊,嘖嘖,瞧這一臉的肝火上亢,這得憋成啥樣啊?季女士更開心了,她幾乎能看到勝利在望了。


    “岑……太太?”齊洛滿腹狐疑,貌似您不是來吃飯的吧?


    “不請我到你辦公室坐坐嗎?”季女士笑得愈發和藹,就像巧遇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齊洛看到她那張和岑萌相像的臉就火大,內中不快:“有事嗎?”


    “沒事不能來嗎?”


    “那您自便!”齊洛正眼不瞧她,擰身就走。


    “她愛吃火鍋,你就開火鍋店啊……”季女士聲音涼涼的,表情淡淡的,就像剛才那句話不是從她嘴裏說出的。


    齊洛猛的轉身,盯著她的雙眼,很是疑惑,“你什麽意思?”


    季女士壓根兒不接茬兒,狀似悠閑地掃了掃四外圈,“裝修得還算可以……”


    老奸巨猾!齊洛暗罵。她手虛虛一抬:“請移步樓上吧!”


    季女士嘴角一翹,簡直就是在說“你早該識時務”。


    齊洛磨牙,好想咬死她!這張臉,怎麽看怎麽討厭。


    落座。李經理退出去,又小心地關好門。


    “說吧,什麽事?”齊洛靠在大班椅上,雙手交叉搭在桌上。


    “你們還真都習慣這個動作……”季女士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果然是一起生活過的兩個人會越來越像嗎?那個詞怎麽說來著?夫妻相?是這麽說吧?”


    齊洛越聽眉頭越是緊鎖,更覺心驚。這個女人是怎麽知道她和陶嘉然的關係的?她是陶嘉然老板的老婆,會不會把這事兒告訴她老板?會不會對陶嘉然不利?想到此,齊洛都替自己悲哀,事到如今,還是總是想著那個人,唯恐這世間誰傷害她。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意思。”齊洛才不會自投羅網。反正這女人又不是陶嘉然她媽,管得著嗎!


    季女士微微一笑,早把她眼中的閃躲看個一幹二淨,“我還是覺得你和陶嘉然更合適。”


    “?”什麽意思?齊洛被她深一腳淺一腳的一套話說得心中紛亂,不敢搭話,隻盯著她,且看她還能說出什麽。


    “我是岑萌的媽媽。”


    這不廢話嗎?


    “所以,我不會允許岑萌和陶嘉然在一起。”季女士說得幹脆,沒有一絲委婉。


    什麽情況?齊洛不是沒見過當媽的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過,當初她媽知道她和陶嘉然的事兒,幾乎是哭天搶地以死相逼。不過,眼前這個女人,她情敵的媽媽,來告訴她這些,是想怎樣?


    “你想說什麽?”齊洛可不覺得季女士就是來告訴自己立場的。


    季女士紅唇微啟,“從某種意義上講,我們的出發點是相同的。”


    齊洛不語,她抿著唇,想透過這個女人的表情和話語看清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你拿走你的陶嘉然,我領走我女兒。這麽說夠直接了吧?”季女士一攤手,她真的不腹黑,不過就是個喊孩子回家吃飯的媽。可憐天下父母心,對吧?


    然後你們就要對陶嘉然下手了嗎?她動了你們岑家的大小姐,你們會給她好果子吃嗎?


    季女士手一伸,撚起桌上的相框。底色是一片青蔥草地,兩個年輕的女孩躺在上麵,兩個人十指相扣,甜蜜地看著鏡頭,齊洛一隻胳膊伸向前,顯然是拿著相機拍照。


    你倒是不避諱。季女士瞄了眼表情不自然的齊洛,“果然恩愛。”還不忘了調侃她。


    齊洛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我對你們的事兒沒興趣,陶嘉然想和誰在一起我不管,但是絕不能和岑萌。而且,不妨告訴你,陶嘉然和岑家有淵源,我可以用岑家的聲譽保證,沒人會因為這件事去害陶嘉然。”


    “淵源?”齊洛想起那天晚上岑子實對陶嘉然的關切,就像失散多年的父女?齊洛打個哆嗦,不是吧,陶嘉然,你不會是岑子實的私生女吧?這劇情太狗血了吧?肥皂劇劇情啊?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嗎?


    “這個你以後會知道,”季女士故意賣關子,“不過不是現在。”


    想到岑子實和陶嘉然肖像,齊洛更不淡定了,這位岑太太那就是正房啊,陶嘉然她媽,額,當然不知道她那位媽還在不在世,總之陶嘉然擱古代那就是庶出,沒地位啊,這位大夫人能給她好果子吃?恐怕會想盡辦法找她的麻煩吧?順便還要替自己的閨女爭各種利益。哎!陶嘉然你個傻缺,非得趟他們家這渾水幹嗎啊?好好和我在一起不好嗎?不知道“侯門深似海”嗎?


    話說,齊洛你於媽戲看多了吧?想象力這麽豐富,這麽狗血的橋段都能想到,不當編劇白瞎了。


    齊洛幾乎看到陶嘉然被她這位“大媽”拿小鞭子抽,拿錐子紮,拿棍子揍,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滿、清十大酷、刑,被□□得不成人樣。齊洛又一哆嗦,沒有一絲猶豫:“好!你領走岑萌,我領走陶嘉然。就這麽定了!”


    “齊總是個爽快人!做生意又有頭腦,以後肯定財源廣進。”季女士心中暗爽,小崽子還是她的。


    正在陶嘉然家膩歪的兩個人此時還不自知,她們就這麽被賣掉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妹子,別這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滄海驚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滄海驚鴻並收藏妹子,別這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