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書業父子離開星華之後跟日本人合夥開了一家百貨公司,就在星華的對麵。


    這擺明了就是要跟星華對著幹。


    “哼!


    以前跟日本人來往也就罷了,沒想到現在竟然直接跟他們合作做生意,他們還記得自己是中國人嗎?”


    易興華氣極。


    曾賢勸說道:


    “董事長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他們以前就跟日本人有來往,現在幹出這種事情也是意料之中。


    好在他們現在不在星華,否則來個裏應外合,星華還不得毀在他們手上。


    不過他們特意將門店開在咱們對麵,想來也是別有意圖,咱們可得多加防範才是。”


    易興華冷哼,


    “哼!他們無非就是想在生意上打壓我們。


    咱們星華在上海開了十年,不管是服務還是商品質量,在業界可都是上乘口碑,沒那麽容易被打垮。”


    曾賢提醒,


    “是,他們若是公平競爭,咱們自然不用擔心什麽。


    可就怕他們背地裏耍陰招,咱們不得不防。”


    易書業父子什麽德行易興華清楚。


    隻有他們想不到的,沒有他們幹不出來的。


    日本人的手段就更不用說了。


    “那你有何想法?”


    曾賢托著下巴想了想,道:


    “白天還好說,人來人往的,他們也幹不出什麽事情。


    晚上就不一定了。


    晚上必須留人在這裏守著,以防萬一。”


    易興華覺得這樣甚好,


    “這樣,你打電話給維安,讓他調派幾個人,晚上在這裏守著。”


    這點與曾賢不謀而合,


    “好!還有,商場的員工要清查一番。易書業父子在這裏這麽多年,應該不隻王本初這麽一個心腹走狗。


    以防萬一,必須要把他們找出來。”


    易興華有些猶豫。


    他對員工都很寬容大度,即便找出這些人,在他們還沒有幹出損害星華利益的事情之前,不好將他們趕出去。


    曾賢看出他的顧慮,道:


    “董事長,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


    您放心,我會妥善安撫他們。


    給他們三倍的離職工資,再幫他們找好下家,他們應該不會心生怨恨的。”


    易興華表示讚同,


    “甚好,就這麽辦!”


    易興華約了商會的人商量事情,下了班之後便直接去了上海商會。


    有幾名商人在汪劍池的“勸說”下放棄了抗議,決定全力支持政府的經濟政策。


    易興華很是氣氛,會議不歡而散。


    原本以為他們會在外麵吃了飯回來,所以家裏人早早用了晚餐。


    “父親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可在外麵吃過晚飯了?”


    易鍾靈獨自一人坐在客廳看報紙,見他們回來問道。


    發現易興華臉色極其難看,易鍾靈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曾賢。


    曾賢搖搖頭。


    “語蘭,讓廚房準備些飯菜送過來。”


    曾賢吩咐身邊的語蘭,語蘭應聲正要走,易興華沉聲道:


    “不用了!被那些人氣都氣飽了,哪裏還吃的下。曾賢也沒吃,叫人準備他的就行了。”


    說完,上樓回了房間。


    “語蘭,去準備曾先生的飯菜,待會兒送到他房間去。”


    “是!”


    語蘭離開之後,易鍾靈問曾賢,


    “發生什麽事情了?”


    曾賢將在商會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


    他發現易鍾靈在聽到汪劍池名字的時候還是有些反應的。


    “政府這是鐵了心要將上海變成他的錢庫,光憑父親他們幾個商人,怎麽可能改變得了?”


    “大小姐說的是!不過這不公平的存在總得有人站出來說道說道,否則時間久了,就變成了理所應當,接著便是一連串的惡性循環。


    到時候,這個國家可就真沒得救了。”


    “聳人聽聞!”


    席維安從外麵進來,聽到曾賢這番言論,麵露不喜。


    “國民政府雖有些政策不合乎情理,但大難之時,他們該衝在前麵的還是會衝在前麵。


    是,現在很多軍閥安於享樂,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但是別忘了,要沒有他們,你腳下的這塊土地早就被那些狼子野心給分了。”


    “所以呢,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剝削老百姓?”


    “這隻是暫時的!”


    “何以見得?難道司令認為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甘願去當每日清茶淡飯的普通人?


    不會的!他們的要求隻會越來越苛刻,想要的越來越多,最終忘記自己的職責。”


    兩人的爭論越發激烈,易鍾靈開口喊停,


    “你們兩夠了!為了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這樣爭吵有什麽意義嗎?”


    語蘭這時候端著飯菜過來,


    “曾先生,您的飯菜好了!”


    曾賢接過來道:


    “我自己端上去。”


    走之前還對席維安道:


    “司令,我這可不是針對你。你是個好人,國家有難你一定會衝在前麵。


    事實勝於雄辯,您且等著看吧!”


    曾賢端著飯菜上樓,身後還傳來席維安的罵聲,


    “臭小子,從前怎麽沒發現他心裏這麽多不滿。


    他這番言論要是傳到外麵被有心人聽了去,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易鍾靈勸說,


    “好了,小聲點!”


    ······


    曾賢剛上樓,就看見易鍾玉端著飯菜從唐鳳梧房間出來。


    曾賢剛跟席維安爭吵了一番,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見到這場景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曾賢的房間與唐鳳梧的房間隻隔了一個拐角,剛好要經過唐鳳梧的房間。


    兩人迎麵而走,易鍾玉擺高姿態,打算不管曾賢說什麽她都不會理睬,沒曾想曾賢看都不看她一眼,直直地與她擦肩而過。


    “喂,你站住!”


    曾賢停住,背對著她,


    “二小姐有事嗎?”


    這句“二小姐”顯得格外陌生,易鍾玉有些不高興。


    “你轉過來!”


    曾賢愣了一下,還是轉過身來,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你怎麽了?”


    易鍾玉將手上的飯菜放在地上,叉著腰問他。


    曾賢因為剛才的事情想到了上一世界經曆的戰爭,心情很不好,是在沒心思跟易鍾玉在這裏玩推拉。


    “二小姐沒事的話,我回房間了去了。”


    曾賢轉身就走,易鍾玉怒道:


    “有事,把這飯菜端下去。”


    曾賢扭頭道:


    “我不是你家的下人!”


    說罷,扔下氣的跺腳的易鍾玉回了房間。


    這一晚,曾賢做了一場噩夢,夢到戰場上血肉橫飛的慘狀。


    他想去救他們,可是不管他怎麽努力都沒用······


    一大早,曾賢頂著一雙熊貓眼出了房間,剛好碰見臉色有些慘白的唐鳳梧。


    “曾先生這是生病了嗎?”


    生病?


    怎麽可能?


    “我看唐先生才是真的生病了,臉色這麽難看。”


    “鍾玉一大早親自給我送了藥,現在好多了!”


    唐鳳梧嘴角微笑,曾賢氣得牙癢癢。


    “唐先生。你們當外交官的很閑嗎,怎麽沒見你幹過什麽正事?”


    曾賢認為,外交官應該是那種不是在辦公室辦公,就是出去約見什麽重要人物,整天忙的不可開交的崗位。


    可不想唐鳳梧這樣有這閑情逸致跟美女談情說愛,而且還是穿梭在兩個女人之間。


    “曾先生,這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兩人在樓梯口遇到要上樓的易鍾玉。


    想到昨天晚上曾賢的態度,易鍾玉給他一張臭臉,對唐鳳梧卻是喜笑顏開。


    “唐先生,我正要去叫你呢。怎麽樣,喝了藥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


    唐鳳梧笑著回答,還不忘給曾賢露出一抹嘚瑟的笑意。


    曾賢懶得搭理他,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用肩膀蹭了一下,弄得他差點摔倒。


    易鍾玉趕緊扶住他,對著曾賢吼道:


    “曾賢,你幹什麽呀?”


    曾賢轉頭對著她吐舌頭,行為相當於幼稚。


    “幹嘛呀一大早的就吵吵嚷嚷的?”


    易鍾秀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走過來,看見易鍾玉拽著唐鳳梧的胳膊,瞬間眼睛睜得老大,


    “你們在幹什麽?”


    唐鳳梧掙開易鍾玉的手,解釋道:


    “鍾秀你別誤會,我剛才差點摔跤,幸虧二小姐眼明手快扶住了我。”


    易鍾秀有些不相信。


    她知道易鍾玉一直纏著給唐鳳梧獻殷勤,但唐鳳梧並沒有做出什麽回應,是以她以為唐鳳梧對易鍾玉並沒有那一層意思。


    可剛才那情形好像打翻了她的推測。


    一開始易鍾秀並不喜歡家裏給她安排相親的事情,對唐鳳梧也隻是禮貌上的來往。


    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唐鳳梧已經動了真心,自然不樂意見到他與其他女子接觸。


    易鍾秀走到唐鳳梧身邊,一把摟住他的胳膊,


    “唐先生,我們下去吃飯吧!”


    唐鳳梧看了眼易鍾玉,並沒有拒絕易鍾秀。


    兩人下了樓,曾賢往回走到易鍾玉身邊道:


    “怎麽樣,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不好受吧?你看人家都沒把你當回事。”


    易鍾玉嗆道:


    “要你管!”


    飯桌上,易興華說道:


    “今天給你們放一天假,好好玩一天。曾賢,我今天在家約見幾個客人,你也不用去公司了。


    跟了我這麽久也沒好好休息,今天就讓他們帶你到處轉轉。”


    易鍾傑來了興致,


    “那今天我也不去醫院了,正好二姐跟唐先生也有跟多地方沒去過,今天咱們就一起出去好好玩一天。”


    說道要出去玩,易鍾秀高興地跟個孩子似的,拍著手道:


    “好呀好呀!那咱們得好好想想去哪兒玩了。”


    大家情緒都很高漲,唯獨席維安跟易鍾靈兩人沉默不語。


    “大小姐,要不你跟司令也跟我們一起去?”


    曾賢問道。


    一直以來,席維安是家裏不受待見的野蠻軍閥,有什麽活動都不喜歡帶上他。


    易鍾靈是沉穩內斂的大家閨秀,這種出去遊玩的事情貌似跟她不搭,她也不會喜歡。


    所以家裏談到這種玩樂的事情是,都會無意識的忽視他們。


    曾賢看得出來,席維安對這種活動是真的不感興趣,而易鍾靈卻是想要參與的。


    隻是她的性格讓她不會主動開這個口。


    “大姐才不會去呢?她喜歡在家裏呆著,研製香水、書寫畫畫,這些才是大姐喜歡做的。”


    易鍾靈還沒開口,易鍾秀就搶先回答。


    易鍾玉開口道:


    “你怎麽知道大姐不喜歡這些,你有問過她嗎?你又不是她肚子裏的蛔蟲,知道她心裏是怎麽想的。”


    “你······”


    原本心情很好的易鍾秀被易鍾玉一句話堵得心塞,易鍾傑怕她兩又吵起來,插話道:


    “二姐,說話不要這麽難聽嘛。”


    轉而問易鍾靈,


    “大姐,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出去玩嗎?”


    大家看著易鍾靈,易鍾靈糾結了片刻,道:


    “我願意跟你們一塊兒出去玩!”


    答案雖然有點出乎意料,大家卻很開心。


    “也好!從小到大你就喜歡窩在家裏,鮮少出去玩樂。今天就跟他們好好玩一玩,放鬆一下。”


    “是,父親!”


    飯後幾人圍在一起商量去哪裏玩,在易鍾傑的見一下,大家決定去野外狩獵。


    於是幾個年輕人開了兩輛車,帶了一堆東西來到野外。


    易鍾秀還叫來了她的好朋友劉清芬,所以最後連陸培也跟著來了。


    “你會用獵槍嗎?”


    曾賢問易鍾玉。


    易鍾玉一手叉腰,一手將獵槍抗在肩上,


    “瞧不起誰呀你!要不咱兩比比,一個小時之內,看誰的獵物多。”


    “別呀,光你們兩個比試多沒有意思,要比咱麽就一起比。”


    席維安拉著易鍾靈過來說道。


    “一小時時間太短,這荒山上野畜並不多,一個小時能不能發現野畜還不一定呢。


    這樣吧,兩點之前,誰打到的野畜多誰就贏了。”


    聽說要比賽,大家齊齊往這邊湊近。


    “好啊!贏了的人有什麽獎勵?”


    易鍾傑問道。


    席維安撓了撓頭,看了眼曾賢跟易鍾玉,頓時有了主意,笑道:


    “贏了的人可以向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提一個要求,前提是不違法亂紀不違背道德的事情。”


    曾賢悄悄向席維安豎起了大拇指。


    因為有人不會用槍,大家便各自站隊分成了幾個小組。


    席維安夫婦吧一組、唐鳳梧易鍾秀一組、陸培劉清芬一組,易鍾靈易鍾傑一組。


    最後就是曾賢單人成一組了。


    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人。


    不過知道曾賢槍法的人知道,這對他沒什麽影響。


    除非他運氣太差,找不到獵物。


    不過他還有其他的本事是別人不知道的。


    遊戲開始,大家兵分幾路找自己的獵物。


    易鍾秀易鍾靈隻是名義上參加了遊戲,不會用槍的她們一開始便找了涼快的地方坐下來等待大家的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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