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日本人幹的,曾賢就想到了織田顯榮。


    這個女人得盡快解決掉才行。


    隔天一早,呂中忻發現辦公室被人給踹開,動用了好多人檢查學校各個地方,以為是有人潛入學校盜取機密。


    曾賢主動承認踹門行為。


    雖然沈君山將昨晚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但還是被罰去泡了大澡。


    功是功,過是過,這就是呂中忻的風格。


    而且這件事情還不能宣揚出去,以免給學校帶來麻煩。


    假日,沈君山邀請曾賢去家裏吃飯,說是沈聽白想當麵道謝。


    曾賢沒有推辭。


    沈家。


    “曾兄弟是怎麽知道日本人要對這些勞工動手的?”


    沈聽白不愧是黑白兩道都通吃的人,他的警惕性簡直不要太好。


    曾賢解釋,


    “沈會長說錯了,我並不知道對方是日本人,也不知道他們那晚就會動手。不管對方是什麽人,吃了這麽大的虧,他們不可能就這麽算了的。”


    自從第一次打交道之後,沈聽白就派人調查過曾賢,發現曾賢在資料裏麵填寫的那個地方並沒有他這個人,甚至連姓曾的人家都沒有。


    雖然還是很懷疑他的身份,但從近幾次事件來看,能肯定的是他並不是壞人。


    “後麵的事情曾兄弟就不用擔心了,我自會安排。你這次不僅救了醫院這些人的性命,也幫我避免了一次大麻煩。如果這些勞工死在我的醫院,還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麽編排我。”


    日本人大張旗鼓搞一個,不可能隻針對幾個勞工,而是會最大程度利用這件事情來打擊沈聽白在順遠的地位。


    沈聽白作為一個愛國商人,又是順遠商會會長,很大程度上限製了日本商人在順遠的發展。


    這無疑對日本軍方也是有很大的影響。


    所以沈聽白不僅是日本商人的敵人,更是日本軍方的敵人。


    離開之時,沈聽白又給了曾賢兩千塊錢作為感謝,曾賢沒有拒絕。


    從沈家出來之後,曾賢租了一間屋子,當天晚上又去日本商會蹲守。


    自從上次暗殺事件之後,日本商會的防守更加嚴格。


    曾賢在這裏蹲守了一天一夜,愣是沒有看見織田顯榮的影子。


    看來她還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個會招來殺身之禍的人。


    織田顯榮有兩重身份,在日本商會,她是織田顯榮。在沈君山麵前,她是金顯榮。


    作為一名中國人,認賊作父已是可恥。


    成為日本人的劊子手,不斷殘害中國人,更是可恨。


    回到學校之後,曾賢想從沈君山嘴裏套出織田顯榮的住址,哪知連他也不知道。


    曾賢隻能另外想辦法。


    這天晚上,曾賢趁夜爬牆出了學校,潛入日本商會。


    “織田顯榮在哪裏?”


    曾賢問腳下被自己製住的日本男子。


    那人搖頭,曾賢看得出來他沒有撒謊。


    “告訴我她住哪。”


    那人還是搖頭,同樣沒有撒謊。


    曾賢一連抓了好幾個人來問,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看來這個織田顯榮不僅防著敵人,連自己人也防。


    雖然沒有問到她的住處,但既然來了,就該做點什麽。


    第二天的報紙便是日本商會被一把火給燒了,死了二十多人。


    日本政府派人介入此事,給司令府和警察廳施加了不少壓力。


    警察廳一番調查之後,給出的結果是走水了。


    理由是沒有人發現有敵人闖入的痕跡,沒有聽得到槍聲,沒有打鬥的痕跡。


    其實大家都知道這是敷衍了事,隻是任憑他們怎麽查也找不到敵人是誰?


    此時正是二十一條敏感時期,日方即便不爽,也不敢擅自有所動作。


    對於能夠獲取更大的利益,犧牲這麽點人算什麽。


    派人來介入此事,不過是表麵上做做樣子罷了。


    織田顯榮這次雖然逃過一劫,但商會損失慘重,還是遭到了其養父織田秀幸的責罰。


    這次事件之後,她出行就更加小心了。


    “曾賢,這次的事情也是你做的嗎?”


    夜晚,沈君山將曾賢拉倒校場詢問,還用了一個“也”字。


    “我說不是,你是不是不相信?”


    沈君山心裏已經認定這件事情是曾賢幹的,問他隻不過是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我想說的是,不管你承不承認,以後不要再幹這種事情了。”


    “為什麽?”


    曾賢不理解。


    沈君山表情嚴肅,


    “這次是因為時機敏感,日方那邊沒有深究這件事情,但不代表下次還會這樣。如果他們深究起來,大肆搜查,很多人會受到牽連的,你懂我的意思嗎?”


    曾賢起初是不懂得,但是探究過沈君山內心之後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有些人以另外一種方式在守護著這個國家和人民,他們的身份是敏感的。


    一旦被發現,不管是被日方還是被軍閥找到,都隻有死路一條。


    曾賢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有多魯莽。


    他一心隻想在這個戰亂年代做一個所謂的英雄,絲毫沒有考慮這樣做的後果。


    若是有人因他而出了事,那還有什麽意義。


    至於這個織田顯榮,對付她有的是辦法。


    烈火軍校第一年的軍校生活終於結束了,本地的學生都是家長親自來學校接他們回家。


    “曾賢,你真不打算回家裏看看?”


    謝襄已經收拾好了行李,顧燕幀答應送她去火車站。


    “老家沒親人,回去幹嘛?”


    曾賢也在收拾行李。


    他的東西本就不多,有些還在租的那間房子裏。


    沒成想這句話被剛到門口的顧燕幀聽見了,一臉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有妹妹嗎,怎麽說家裏沒人呢?”


    曾賢從來沒有在他們麵前說過家裏的事情,大家也沒問過。


    顧燕幀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剛進校那天檢查物品的時候,曾賢撒謊謝襄箱子裏的蕾絲背心是自家妹妹放錯了的原因。


    謝襄一臉慌張的看向曾賢,曾賢隨口道:


    “嫁人了,不在老家。”


    謝襄都以為是真的,問:


    “那你不打算去你妹妹那兒嗎?”


    “算了,不去打擾他們了。你趕緊走吧,再不走都來不及趕火車了。”


    “那我走了!”


    謝襄提著箱子往門口走,帶著點依依不舍。


    曾賢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索性拿上自己的箱子,又接過謝襄的箱子,


    “走吧,我跟燕幀一起送你。”


    顧燕幀不樂意了,感覺自己就是個工具人,


    “哎,我同意了嗎?”


    “怎麽,你不同意嗎?”


    曾賢提著箱子已經往外麵走,謝襄緊隨其後。


    顧燕幀嘴上說著不高興的話,但還是很仗義的當起了他們的司機。


    “你待會兒去哪兒?要是沒地方住就去我家。”


    “不用,我有地方住。”


    曾賢的打算是利用這個假期除掉織田顯榮,可不能住在顧家。


    順遠火車站。


    謝襄與曾賢跟顧燕幀告別之後便上了火車。


    “走吧,送你去住的地方。”


    顧燕幀一隻手搭在曾賢肩膀上。


    “走吧!”


    兩人剛上車,曾賢眼睛餘光看見了一個人。


    是織田顯榮!


    她身後跟著一行人,大概有十幾個,已經上了火車。


    她這是要去北京。


    曾賢腦中閃過原劇劇情,她這次去北京可害了不少人。


    “等一下!燕幀,我有事,你先走吧。”


    不等顧燕幀開口,曾賢已經下了車,拿上自己的行李進了售票站。


    臨時買票,坐票是沒有了,好在還有站票。


    曾賢拿著票上了車,開始往謝襄那節車廂挪。


    【宿主成功解鎖劇中龍套人物1位,獎勵1萬,已發放至尾號為9669銀行卡中】


    “當年甲午之戰,日本大勝我國,後來又吞下朝鮮,更在東北戰勝沙俄,環顧東亞已無敵手。


    日本這個國家雖然地域狹小,卻是野心勃勃。如今這種形勢,如果還抱著同文同種,提攜共進的想法,怕是不妥。


    我有一個朋友說過,將來的中國會成為世界強國,現在的侵略者也總有一天會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是在這之前,如果沒有人站出來為這種理想而奮鬥,怕也隻是一種瞎想。


    任何美好的東西都是被創造出來的,而不是等來的。創造的方式有很多種,選擇自己力所能及的,拚盡全力,總不會枉來這世間走一遭。”


    曾賢率先鼓掌,其他同學應和。


    “說得好!”


    “說的有道理!”


    謝襄扭頭看過去,一臉驚訝。


    曾賢過來的時候看見她在發表自己的言論,沒有上前去打斷,就站在旁邊聽著。


    “曾賢,你怎麽?”


    曾賢在謝襄旁邊坐下,


    “臨時想到之前答應過謝叔叔要去拜訪他的,幹脆就跟你一起。”


    謝襄更驚訝了,


    “你是說,你要去我家?”


    “啊!怎麽,不歡迎啊?”


    謝襄緊張的心情全都寫在臉上,大冬天的都快要冒出汗來了。


    “你放心,我不會說漏嘴的。”


    曾賢在謝襄耳邊小聲說著。


    他們對麵坐著的是一位學生裝扮的男生。


    “你好,我叫曾賢,是他同學。”


    “你好,我叫林憲偉,是名學生。你跟他是同學,那你也是軍校的?”


    林憲偉斯斯文文,一股書生氣。


    曾賢記得,他帶領的這幫學生就是織田顯榮這次來北京的目的。


    “是!”


    林憲偉眼珠子一轉,問道:


    “莫非,你就是謝同學剛才說的那位朋友?”


    曾賢點頭,


    “是!”


    林憲偉一臉正義,


    “謝同學剛才的言論說的很對。如今這個世界,亡國亡種的言論遍布紙章,的確不算是什麽新鮮的言論。


    但世人大多逞口舌之快,說起遠見卓識,一個比一個強。像曾同學與謝同學這樣付諸於行動的,真是少之又少。


    我們此次赴京,會和各校學子有些聚會活動。二位若是有興趣,可以來參加。”


    曾賢小聲問:


    “你相信我們嗎?”


    林憲偉點頭,


    “當然!你們是愛國軍人,我當然相信你們。”


    曾賢無語,就憑他們兩個說自己是軍校的學生,這林憲偉就這麽相信他們。


    讀書人還是太單純了。


    “你們哪天集合?”


    “就這兩天,具體時間還沒定。”


    “那我們要怎樣聯係到你?”


    “等到了北京,我們定好時間跟地點,後天在那裏見麵。但是你們千萬別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包括家人。”


    “好!”


    沒有手機的年代就是這麽麻煩。


    火車到站,幾人先後下車。


    曾賢四處張望,卻不見金顯榮的身影。


    “你在看什麽?”


    見他站在原地東張西望遲遲不走,謝襄問他。


    “沒什麽,好像看見了熟人,可能搞錯了。”


    這個時候也不能被金顯榮發現自己,萬一被她盯上,牽連到謝襄一家人,那就不好了。


    跟林憲偉約定好了兩天之後見麵的時間跟地點,兩撥人便分開了。


    冬天的北京就是喜歡下雪,到處還是四合院的老北京雖然不像後是那般高樓大廈,車水馬龍,卻是別有一番曆史韻味。


    謝襄找了個地方換上女裝,曾賢到時沒想到她的裝備竟是隨身攜帶。換上女裝的她立刻變得小鳥依人,讓人忍不住心生保護欲。


    謝襄的家在一個混住的弄堂裏,算不上好,但也不差。


    “我家到了。”


    兩人走到院門口,謝襄明顯不想讓他進去。


    曾賢逗她,


    “哦,總算到了,快進去吧!”


    說著就要往裏麵走。


    “哎~你,你不能進去。”


    “為什麽?”


    “我突然帶個男人回家,你讓我爸媽怎麽想?”


    “謝叔叔認識我,也知道我跟你認識,這有什麽不好說的。”


    謝襄氣的臉紅,


    “可是,這性質不一樣,你不明白的。”


    曾賢忍不住笑出了聲,道:


    “知道了,我逗你的。今天太晚了,明天上午我會帶上禮物正式登門拜訪你父母。你回去先跟他們通個氣,就說我們是在火車上偶然碰到的就行了。”


    謝襄鬆了口氣,又有點不大好意思。


    別的不說,好歹是同學。人家都到了家門口,就這樣把人趕走了,總覺得有些不禮貌。


    曾賢知道她心中所想,調皮道:


    “你要是覺得愧疚,要不我還是跟你回去好了。”


    謝襄一愣,立馬又緊張起來。


    “這麽容易被騙可不好!”


    曾賢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離開,就近找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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