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段興剛剛的膽怯,以及現在的興奮,這樣的變化,讓韓遂察覺到了機會。


    為了刺激段興,狡詐的韓遂直接恭維起段興:“段將軍果然有骨氣,沒有墮了令尊涼州三明的赫赫威名。在下佩服佩服。不過,當年令尊可是武藝超強,威震整個西涼,不知道段將軍是不是也如同令尊一般了得呢?”


    歎了一口氣,韓遂搖了搖頭:“哎,想來是不行了。不然,你也不會任由我等辱罵,還能乖乖待在城裏不出戰了。”


    被這麽一激,本就心情不爽的段興受不了了。


    他本來就是要證明自己,豈能讓這些叛軍輕看詆毀自己和父親?


    段興橫刀立馬,立時應道:“廢話少說,馬上見真章!你是想鬥將、鬥陣,還是直接鬥兵?”


    剛剛韓遂已經留意到了後麵西涼軍的異動,知道邊章也意識到了戰機,此時他隻想拖延一下時間,讓自己一方做好準備,拿下汧縣。


    同時,韓遂也要進一步刺激段興,讓段興失去理智,更能順利擊殺段興,震懾漢軍。


    所以,韓遂見剛剛自己的話起作用,繼續蠱惑刺激。


    嗬嗬一笑,韓遂對血氣方剛的段興說:“既然段將軍這麽自信,不如,我們先鬥將吧。就讓李將軍跟段將軍較量一番,看看段將軍是不是真的虎父無犬子,還是徒有虛名。畢竟,段將軍之前可是當了幾個月的縮頭烏龜,完全不像是西涼男兒該有的樣子。”


    每次都拿自己父親的名頭壓自己,又拿死守汧縣來說事,段興被韓遂三言兩語給激怒了。


    猩紅著眼睛,段興策馬而出,揮舞著手中的大刀朝著李文侯殺去,怒吼道:“今天,本將軍就讓你看看段家兒郎的厲害!讓你們知道,我段興的名號也不會差!”


    李文侯也知道韓遂的功夫不行,說了那麽多廢話,就是要激怒段興,真要打起來的話,還得自己出馬。


    對此,李文侯直接白了韓遂一眼,打馬朝著攻擊過來的段興迎去。


    手中的三叉戟微微低握著,待到段興氣勢洶洶地衝過來時,李文侯突然發力。


    之間李文侯雙手同時握緊戟身,猛地朝上一撩,勢如迅雷地劃過段興麵門,直接將段興發狠往下揮動的大刀擋住。


    要不是段興意識到危險往後一仰,這一下,李文侯就直接劃斷了段興的喉嚨。


    不過,隻是這一招,李文侯就掂量出了段興的深淺,知道段興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雖然段興力道不錯,功夫也不錯,但是臨陣對敵缺乏敏捷變化,十分武藝也隻能發揮出六分。


    加上此刻段興已經暴怒,更沒有了靈巧機敏應對的方式,武藝更是大打折扣。


    李文侯對於拿下段興,那是信心十足。


    反觀段興,卻是在剛剛危險的一擊中,吃驚後怕不已。


    知道自己不是李文侯的對手,段興很想要離開這裏,退回汧縣城裏。


    隻是,兩邊的將士都在那裏呐喊助威,此刻如果露怯後退,段興自己以後都沒臉再當這個將軍,在屬下麵前更是不用做人了。


    想到自己所有的憋屈,想到劉晟就可以戰無不勝成了大漢的戰神,段興立時被嫉恨充斥了整個大腦。


    眼睛完全猩紅,此時的段興,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將對麵的李文侯當成劉晟一樣斬殺,才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調轉馬頭,段興完全將對麵的李文侯看成了劉晟,恨不得將李文侯殺之而後快,還要砍下對方的頭顱才能解恨。


    於是,段興沒有了之前的畏懼膽怯,立時加速朝著李文侯再次衝殺過去,速度比之上一招還要快,還要嚇人,大有拚死一搏的狠戾。


    不過,失去了理智的段興,雖然看著凶悍,但是渾身都是破綻,讓李文侯更加輕視。


    如此經不得刺激,瞬間失去方寸,哪裏能當一個將軍?全都是段熲的蔭庇罷了。


    可是,段興卻是如此沒有自知之明,當真是來送死的。


    微微歎氣,李文侯對於段興很是失望,實在是對不住他父親段熲的威名。


    再次將三叉戟斜向下握著,李文侯加速朝著段興迎過去。


    不過,在雙方距離很近的時候,李文侯猛地一提韁繩,直接讓戰馬前蹄踏空,避開段興勢如破竹的一刀。


    隨即,李文侯將手中的三叉戟橫向一揮,趁著段興收勢不及,整個人前壓的時候,戟尖劃破了段興的喉嚨。


    戰馬繼續往前奔走了十幾步才停下,李文侯淡定地調轉馬頭,看向漢軍的方向,看向還坐在馬上不動的段興。


    知道自己剛剛已經直接劃破了段興的喉嚨,段興肯定活不下去,李文侯就等著段家其他人出來報仇,一並解決掉。


    而段興,此時感受著喉嚨處鮮血噴湧而出,生命在急速地從自己身體裏流失的冰冷失落感,心中所想的,卻是自己真的比不過劉晟,真的比不過,他讓父親和兩個弟弟失望了……


    隨後,段興眼前慢慢變黑,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下去。


    而這時,剛剛出城的段熲,看到兒子不僅不聽命令出城應戰,更是就這麽兩下就被李文侯殺死,這一切就在自己眼前發生,段熲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uu看書 .ukansu.om來不及救下自己的兒子。


    悲憤之下,段熲一口血吐了出來,連之前斷臂的地方也不停冒出了鮮血,情況十分危急。


    這還沒有開戰,段熲就直接倒在了城門口,讓跟著他出城的老兵們大吃一驚,趕緊護送段熲,想要退回到汧縣城裏。


    一連折損兩員大將,漢軍大受打擊,紛紛往回撤,希望快些回城防守保住性命。


    可是,因為剛剛段熲出城時放下了吊橋,又因為段熲突然昏迷過去而使得漢軍大亂,吊橋到城門那裏一片混亂,根本就控製不住。


    前方的韓遂李文侯,還有包抄過來的宋揚,看到機會就在眼前,帶著西涼軍立即發動攻擊,與漢軍開始搶奪吊橋跟城門位置。


    而邊章他們見時機成熟,也紛紛衝殺過來。


    再加上另外幾個城門處,西涼軍突然發動攻城,整個汧縣場麵一片混亂。


    對此,漢軍已經沒有了回天之力,無法守住汧縣,隻能護著幾位將軍,想要衝破叛軍的包圍,逃離出去。


    而看到形勢不妙,整個汧縣城裏混亂一片,叛軍已經攻進來了,段毅隻能半路往回跑,希望能夠護著段瓊逃離汧縣。


    無論如何,他都要保留下段家的血脈,不能讓一家人全部死在這裏。


    終於,有了段毅和將士們的死命保護,段瓊最終還是成功逃離了汧縣。


    隻是,其他人卻在混戰之中,永遠留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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