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沒有人能讓他動心


    舞姬忙跪地,請求饒恕。


    綻兒還沒說什麽,此時卻有一個人默默走到她身邊,彎下身子扶起她來,此時他瞧見了那扯開的裙衫,不禁溫柔的為她理著。


    這番動作,讓綻兒一怔,他亦站起,望著非墨如此溫潤的表情,一旁的舞姬全都嚇到了,不敢動,隻默默讓開,此刻被溫柔包圍的舞姬臉色緋紅,輕輕低首。


    “天兒冷,這樣你會著涼的。”非墨說著,手指靈活的為她弄著裙角,隨後又把自己的外裳脫去,為她披上。


    舞姬更加低頭,但是那眼中掩飾不出的喜悅。


    非墨作完這些後,回眸對著他一笑。


    綻兒瞧見眼中精光,他凝視著非墨的表情,凝視著他的動作,心間仿佛領悟到了什麽——


    原來他想說的就是這個。


    他要同他共同發展。


    他需要他這個幫手來共同繁榮,更需要他將目光擴展到外麵——


    他已經不滿足於整個後楚了,整個天朝了,他要更廣闊的天地,便像他對待這個舞姬般,隻需細細的關心,便可以虜獲她的芳心,而他便是要同他說這些嗎?


    納蘭綻慢慢撫上自己的衣襟,默默思考著,如今,殿上風聲,非墨早已將女子摟入懷中——


    軟玉溫香,殿上皆是豔羨的神色,每個人都將目光投向那舞姬,恨不得現在靠在懷中的是自己。


    慕容非墨總也用那種遊戲的眼眸瞧著納蘭綻,眼中甚至帶著幾分挑釁,他擁著舞姬,默默行至他麵前,竟說:“小綻,這個女人,送給我可好?”


    納蘭綻蹙眉,瞧著身邊的女人,眉秀紅唇,隱約間,她的麵容好像像極了她,特別是那一雙眼睛。


    他坐在那裏,靜靜望著有些急促。


    眼角一瞥,瞬間將臉斜過,“你隨意。”非墨聽後笑,隻輕輕擁著她行到了自己所做的地方,俯身,他優雅的為她整理,擅自蹲下撣去了她鞋麵上的塵土。


    站著的女人的眼瞳含情,唇角不自然的勾起。


    非墨自從有她相伴,便笑意盎然,舉止言語帶著一種清爽,為她夾菜,為她擦手,女人隻點著頭,不時的同他笑幾分,她的雙眼掃著納蘭綻,少年的臉容隱在光影下。


    手中的筷箸,默默的捏碎。


    綻兒的腦海中,不斷出現了曾經那個容顏,這個舞姬自己大概不知道,她隻是當了替代。


    慕容非墨,你在我麵前做這些是為了什麽?是想告訴我,這些年過去了,你早已忘記了她的存在,你可以俘獲任何一個女人的芳心,當年是她,現在便是她的影子……


    你是想告訴我,我永遠也比不上你是不是?


    明黃色的龍袍袍尾微動,他驀地放下酒杯,狠狠摔在桌上,非墨此時正同那女子交頭接耳,他不知道說了什麽,惹得她連連而笑,明媚的笑容晃在燈盞中,分外惹人。


    綻兒此時倒滿一杯酒,便將酒杯朝著自己口中灌,辛辣的酒水直嗆他的咽喉,滴落到他眼中,一陣疼痛,便紅了眼眶。


    酒灌得急,一些便落到了他臉頰的左右,甚至衣襟,此時一口酒喝下去,便又吐了出來,他猛地坐在那裏生咳——


    身邊立刻有服侍上來,為他舒著背脊。


    綻兒拍著胸前,衣襟早已濕透,他的手拍著,笙歌送他的那個平安符突然跳了出來——


    紅繩沾濕,上麵甚至還有酒色的醇香,他卻在看的瞬間突然發現了一個情況,眼瞳緊縮,驀地便將那平安符扯下來!


    藍色的紙早已沾濕,漸漸透出裏麵的字跡來,他深瞳一瞧,當即便揚起手將那字跡舉在燈下——


    裏麵,好像有寫著什麽,但是那字跡,他卻分外眼熟。


    神情在此刻全部集中到那上麵,他慌忙拆開了平安符,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桌麵上,赫然出現一張符同一張紙。


    將那紙打開,紙片不算大,中間寫著幾個娟秀的字跡——綻兒平安。


    他深深望著那幾個字,深深望著,突然從座上站起——!


    “來人——!備轎!”納蘭綻此番的喊,讓慕容非墨也抬起了眼簾,他還是頭次瞧見他臉上這樣的表情,極其的不穩定,從不是他的作風,慕容非墨直覺有什麽,便也觀望著。


    宮殿中驟然響起了眾人的腳步聲,他們聽到皇上如此焦急的喊,也不敢怠慢,全都低著頭,急急準備著出宮的軟轎,少年大步下了殿台,眼神輕瞥了非墨一眼,什麽也不說,便從他身邊走過。


    慕容非墨眼瞳一暗,手臂一落,便放開了舞姬,眼睫盯著納蘭綻遠處的方向,他深深撫上自己的唇角,深望著。


    到底是什麽事情,能讓他在他麵前現出此般的神情?


    淩亂的眼神,他甚至不願同他說,失了禮儀,也要急急趕去——


    這樣一場宮宴,也便在他的離去之時,霎時而散,此時有宮人走過來替著納蘭綻同他說,宮宴結束了。


    擁著舞姬,他慢慢行遠,便在一角暗處,他的身邊來了人。


    “主子,此事……”


    “嗯,候著吧。”


    他說著,眼瞳同黑夜慢慢融合,手指摩挲在女子的肩背,此時便轉了頭——


    這是他要了她之後第一次深情的望著她。那雙眼睛,透露著那個人的熟悉。


    慕容非墨突然覺得這雙眼睛很煩躁,像極了她,她曾經也這般的望著他,雙眸中,含著情,他笑了笑,可是那個人卻被他設計殺死了——


    他不容任何人阻擋他的心性,阻擋他的所有計劃,所以自他知曉了她的身世後,便利用在宮中的人偷偷轉傳給了納蘭綻,果然,那時候的他還是個孩子,他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同她說了是多麽大的一件事情,他便順利成章的,借著納蘭綻的手除去了她。


    那一日,帝都的東市,她跪在風雪中行刑,讓他的心間曾升起一抹痛。


    “王……”舞姬喚著他,慕容非墨從回憶中回來,再次忘記了她的臉。


    “你想跟我嗎?”他問,挑起她的臉頰,月色下,女子的容顏完全暴露,烈焰的紅唇微努帶著極致的魅惑。


    點點頭,她將眼簾低垂:“奴婢願意伺候王一輩子。”


    “一輩子?”慕容非墨笑,他從不相信什麽一輩子,更不會相信女人們的話,非墨凝視,直勾勾的望著她的眼眸,緩緩將她拉近——


    “告訴你,若想伺候朕一輩子,是要付出代價的。”他說完,問她,“你可願意?”


    “奴……願意。”那舞姬心中想著,若是能攀上他,可是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依靠著她的媚人手段,定能留住他的心。


    非墨笑了,在月色下,他動了動手指,“真的願意?”


    “……是。”


    “好——”


    他說著,手指便在瞬間襲向了她的眼瞳,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便在瞬間被他的雙指,插進——


    空氣中,霎時響起了女子尖叫聲,被毀了雙眼的女子霎時蹲在地上,嗚嗚的叫著,非墨身形一頓,行到她麵前,低著頭,“怎麽,方才不是一副要跟我一輩子的樣子嗎?”


    “王……王……”


    身邊,那站著的男子一蹙眉,對於這樣的女子,從不憐惜,因為他太熟悉他的主子,他的主子,從不會對任何女子動心,隻要是女人,他都厭惡。


    對於他來說,女子可以棄之草履,甚至比牲畜還低賤。


    更何況,這個女子像極了那個她。


    那個唯一將發簪刺進主子心窩的少女,她曾經對主子下過狠毒的詛咒,她厭棄的表情至今還能回憶。


    慕容非墨勾唇,低下身子,望著沒了雙眼的女子,眼窩深陷,全是血跡,他的手指上還有她的血跡,他優雅的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一邊問:“現在還跟著我嗎?”


    “不……不要過來……啊——不要過來……”舞姬害怕的往後退,聲音嘶啞,頓時失去了雙眼,她完全處於崩潰階段,她從沒想過,自己會碰到像他這樣的人。


    “哼,這便是女人……”非墨兀自做著結論,身形抬起,再也不看她,他的眼中隻有無情,冰冷,撣撣身上的土。


    回過身,對著身邊的人說了一聲走。


    他便再也不管她了。


    這個世上,凡是同她長的像女人,他都會去除,他從不會,為了她動一絲一毫的感情。


    清濯,你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腦中。


    納蘭綻坐在軟轎中,手指緊緊握著那個平安符,那四個字,便想魔障般久久縈繞在他的眼前。


    綻兒,平安。


    那是母妃的字跡,是她的字,是他小時候瞧過千遍的字跡。


    這些年,他總會拿出曾經母妃練字的帖子看,記得那是當時父皇整理的,那是他珍藏的所有。


    少年颯遝的風姿出現在夜行中,手心便捏出了一層汗。


    他無法令自己安靜下來,他真的很想奔到笙歌麵前問問她,關於她的一切。


    笙歌,笙歌。


    “主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風華樓。”


    納蘭綻說著,望著夜色,“再快些。”


    “是。”


    外麵是應者,他們便更加快速的奔跑著,幾個轎夫將軟轎抬的,上下顛簸,腳步飛快。


    這樣一行人,便默默隱在黑暗中,然而這樣一個夜,納蘭禛從來沒有想到,該來的,早已經來了,他們極力想隱瞞的一切,便在今夜,化為烏有……


    曾經摧毀,如今,重現。


    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笙歌的衣衫脫在榻邊,冷月為她整理著,她將她的衣衫都放在手中,拿到兩人所住的屋子整理,此時她坐在榻邊,而納蘭,便靜身坐在一旁。


    身子微抖,他在咳嗽著。


    側眸望去,她拍著他的肩背,為他舒緩著,納蘭禛垂眸,眼角向下,手執著錦被搭在她的腿膝間。


    屋內熱氣未散,她疊著笙歌的衣衫,整齊的放到一旁,觀察著孩子衣衫上是否有破損,一旁的竹簍中放著針線。


    “小心著涼。”他說著,亦將暖爐拿過來,靠在她的腿膝,冷月點頭,直言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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