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丫頭,我愛你


    驀然,營帳簾子被掀起,他突兀的出現在眾人麵前,長卿迎上去,名弈風淡淡的看了一眼,又將目光定格在冷月身上。


    “丫頭。”深望著她走過去,牽起她的一雙手,握在懷中,“我在喚你一聲丫頭。”


    略含情意的話語輕輕落在她頭頂,讓她的雙手冰涼,顫著眼眸望著他,男子忽而對著她深深的一笑……


    那笑意,便像萬水千山行舟去……


    若如初見。


    風中飄來淡淡的青煙,縈繞在兩人麵前,名弈風的笑一下子變得朦朧了,被他攥在手心中的雙手被捂的很熱,融化了她的眼眶。


    不知怎的,她的眼角頓時聚集了許多的淚水,稍一眨眼便會掉下,她拚命的仰起頭,讓淚水倒流。


    他收斂了笑意,漂亮的眼眸轉而變得毫無情義,放下了她的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丫頭,我走了。”


    說完之後,便再次從他身邊走過……


    冷月隻覺得心角有方在塌陷。


    望著他的背影,總覺得再也見不到了。


    掙開了扶住她的人,她獨自上前邁了一步——


    雙手環過他的腰身,深深的將自己靠在他的後背,身前的白衣猛地一顫,一霎時堆起的驕傲在瞬間崩陷。


    倆人這一抱,驚煞了營中所有人,無數雙眼眸全都射向了納蘭禛,他負手而站表情是深夜的黑。


    名弈風捉上她的雙手,深深的握緊。


    冷月貼在他的身後顫了顫眼睫,喃喃而語:“你這個幹爹可要常常來看綻兒……”


    她沒有說留下,雖然心間已經有了那種想法,卻還是笑著同他說。


    名弈風點了點頭。


    衣袂飄揚,他深歎了口氣,“好,以後每逢綻兒生日我都會到。”


    “嗯……”


    倆人之間霎時沒了話語,便那樣抱著,營中鴉雀無聲,獨獨有篝火啪啪的聲音不停,半晌之後,名弈風鬆開了她的手,欲將她從自己身後推開,可是冷月卻依然抱著……


    深呼了口氣,說:“風……你隻要記得,你在我心裏是獨特的存在。”


    “……”


    名弈風忽而揚起了笑。


    “丫頭,你也是。”他回道,扳開了她的手指,轉過身去,低頭望著她,半晌之後,他竟深深的吻上了她的額心——


    一個吻,讓整個營中倒抽了口氣。


    納蘭禛此刻站於後,眼底是灰暗的雲。


    身後的手指錚錚而響,薄唇一抿,是難以言喻的弧度。


    冷月輕閉上眼,接受了他的吻,此刻她聽到耳邊是他的輕言:“丫頭,我愛你。”


    心中堆起一片尖銳的樹林。


    握著雙肩的手突然放開,不在過多的留念便轉身而走,長卿跟在後,藏在銀具下的眼眸深望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白衣晃動,漸漸淡出了她的眼中,不留下一絲痕跡……


    一隻手再次握住她,將她輕輕的攬入懷中,冷月抬頭,望見納蘭禛半邊的側顏,張了張唇。


    男子深握著她,側眸對著營中的人說,“都散了吧。“


    王爺的令一下,所有人都照做,他獨獨陪著她站在原地深望著名弈風遠離的方向一霎不霎,漸漸的夜深露重,大營中除了幾個來回巡夜的人,便隻有她同他。


    早已看不見遠去的方向,她斂下眉眼在原地坐下——


    “地上涼。”同她說著,他便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放到地麵上,隨後在示意她坐下,倆人坐在那裏,她輕輕靠著他的肩,揚起臉來望著天上的明月。


    月色、星辰,在加上大營中來回遊走的風,男子穿著單衣雙臂攬著她。


    瞧了半晌之後,她忽而指著天空中的星鬥對他說:“納蘭,你看,我們像不像它?”


    納蘭禛抬眼,隻望見天空上,有幾個特別亮的星辰,它們之間好像有著某種聯係,相連在一起,冷月指著淡淡的說:“你、我、風、九夜、韺、白芷、還有……蘇青曉……”


    “傻瓜……那分明就是北鬥七星。”


    笑了笑,冷月垂下頭,“嗯,我知道。”


    “月兒——“


    納蘭禛突然捧起她的臉,麵色不悅,“本王不準你在想他……“


    “納蘭禛,你便連我的思想也要管?”她故意生氣,以手當拳捶過去,男子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我要管,你的什麽,我都要管。“


    那樣堅定的眉眼突然讓她有種笑意。


    眼睫一動,搖搖頭,“無賴。“


    再次將頭靠在他的肩上,身子朝著他懷中拱了拱,輕閉上眼睛,“那,現在你管著我睡覺好了。“


    不遠處,緩緩走來了威凜的豹子,在兩人之間站定。


    雪豹彎曲了腿肢,亦圍著冷月用身體為她遮風,納蘭禛努力的攬著她,讓她完全縮在他的懷中,沒有人敢打擾他們,這樣兩個人就獨坐在草原上相擁而眠。


    雪豹圍在其中,將頭腦靠在了她的腿上。


    夜風侵襲,天邊蒼穹,耳邊再也沒有什麽嘈雜的聲音,一切都變得那麽靜,靜的仿若進入了夢境……


    當多年以後,她獨自在溪邊泛舟采蓮的時候,那樣的和風總讓她想起這一夜的寧靜……


    伴君側,長相憶。


    天風從頭頂吹過,此刻的她守在軍船裏,半窩在腿側躺在綻兒身邊。


    自名弈風走後的三天後,大軍開拔,先是途徑了陸路,後沿著運河乘船前往碧城……名弈風承諾會助他,三天之中共向納蘭禛出售了大量的軍船,那船形構造複雜獨特,堅固可靠,並配有救生構造。


    冷月瞧著這船的結構像極了唐代的戰艦,良好的係統使她篤定的認為此去定勝大於負。


    “寶寶——看這裏……“她精神尚好的拿著一個鈴鐺逗著孩子,白芷笑著坐在一旁凳上為她搗著藥,淡粉的羅裙襯的她宛若雨荷。


    艙中飄起了藥香,小孩子手舞足蹈的望著小鈴鐺,她在床上休息了這些天,身體養的差不多了,側過頭去瞧著白芷,吩咐她:“你也歇會了。“


    “我不累。“女子搖搖頭,擦了擦額心的汗,六月的天,黏濕悶熱,她將搗好的藥倒於一旁的紙包中,又抓了一把放在藥臼裏……


    “行了行了,你不累我看的都累了,你一上午就在這裏叮叮咣咣,我又不是天生的藥罐子,這些藥呀,都夠我吃到後後個月了……“冷月嬌嗔的走到她身邊,奪過她手中的玉搗,將之放到一旁。


    白芷被奪了活,不禁蹙眉,便走到綻兒身邊將他抱起,“姐姐你總讓我幹個活不是?“


    “真是天生勤快。“瞥了眼,便將手中的搖鈴遞給她,“那你就陪著他好了。”說完,便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


    “哈哈哈——”


    倆人正說著,艙外突然傳來男子爽朗的笑聲,冷月一聽便知那笑聲是誰,不禁搖頭,“這個元將軍真是愛笑之人。”


    “嗬……姐姐沒有發現,自從元將軍到了咱們這裏,整個軍營都快被他炒熱了,王爺每日見了他都心情好的不得了,雙眉恨不得綻放成月。”


    “他麽,他那是腹黑。”她說著,心中卻想著,元將軍剛來便為了他立了一個戰功,納蘭禛能不笑嗎……


    “哈哈哈——王爺真是好計謀呀……“


    笑聲還在繼續,冷月突然放下茶杯,站起身欲朝著外麵走去……


    “哎——姐姐——“


    白芷在後喊,她突然來了興致想知道他們之間到底談了什麽,便低著腦袋繞過圓桌走去,不想方到門邊卻猛地撞上了一個堅硬的胸膛——


    揉了揉額頭,鼻尖碰的發痛,一抬頭,一雙手便攬住了她。


    “你急著要去哪裏?“低沉的聲音落下,納蘭禛紫眸一閃,唇角含著微笑,鳳眸輕眯。


    身上是堅硬的甲胄,冷月方才恰撞上了他的護心鏡上,不禁一皺眉,扯著他的衣服說:“又不是在戰上,你幹嘛穿著這個鬼東西?“


    “……“一句話訓的他說不出話來。


    待到她定了眸,才發現她竟然當著眾多將領的麵訓斥了他……


    方才的聲音……是高了點……方才的脾氣……是大了點……


    那笑容,便在瞬間堆上了——


    納蘭禛的將領曖昧偷笑的眼眸落下,互相交換著眼色,他僵硬著身子輕咳了幾下,狀似無意的說:“這是軍中新到的一批護甲,本王不過是試試。“


    “哈哈哈——”


    身後頓時爆出了一陣大笑……


    冷月很無辜的望了望他,暗意,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男子鐵青個臉,回瞪了後麵一下,身後的人霎時消音。


    倆人這樣一撞,完全將氣氛引到一個極度興奮點,平日裏那些將士們就巴不得天天看到這樣場麵,他們好想看到他們尊貴的王爺被王妃管的俯首帖耳。


    “咳——”冷月看到眾人都在嘲笑他,不禁心中有些不平衡,咳嗽了聲,同納蘭禛一般將眼眸射到那些人身上耍厲……


    “你穿上很帥。”她稱讚著他,抬手便在他的身上摸了兩把……


    手掌拍了拍他的護心鏡,使勁砸了砸,有點不相信的樣子。納蘭禛眼眉一動,手指捉住她,輕咳:“月兒——”


    冷月被他捉起手,抬眼看過去,身後那幾個將領的眼眸便都聚集在她身上,似乎對於她‘如此’親身的檢驗護甲頗有興趣,笑意盎然。


    “你們看什麽?”她突然不悅的回瞪了他們一眼,大有訓斥的意思,又抬手輕輕擦了擦他的甲胄,“誰知道這東西能不能真的護心。“


    “嗬嗬……咱們王妃同王爺的感情真是伉儷情深。“立於旁的元將軍手一拱,“末將羨慕至極。”


    嘴上說著羨慕,但麵上的表情卻完全不同,冷月一眼看過去,知曉他定是拿這件事同納蘭禛開玩笑,便心下一動,輕咳了兩聲——


    “元將軍,方才你笑的如此囂張,是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高興?“她問著,眉梢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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