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你便是連我也騙了?


    猛地一凜,隻將牙齒咬碎,“混蛋,夜清幽這個混蛋!”


    “既然禛不在乎你,那麽本王在乎你,他不顧你的生死,本王卻還心疼……”夜清幽涼涼的呼吸拂在她的身上,吹的頭皮一陣發癢,冷月動了動身子,躲閃著他的手。


    嘶拉一聲,空氣中凜過碎帛的聲音,她隻覺得身子一陣冰涼,肩部的衣衫便被撕扯!


    指尖觸上她的肌膚,輕輕揉撚著,夜清幽隻將頭探過她的脖頸,深埋進去……“混蛋……你這個死變態!你放開我……你——唔!”


    冷月還未說完,脖間便被金簪猛地一刺,那種撕心的疼痛讓她頓時一顫,聲音一啞,發不出聲來。


    “四王爺當真冷情,真願意看著你的王妃被別人淩辱……”


    立於旁的薛寧輕扯了自己的紅色的鳳袍,雙眼分明是嫉妒的,卻無端這樣嘲笑他,水中的人仿佛死去一般,毫無生氣。


    “何必來……”


    便在這樣的寧靜中,突然而起的聲響,叫所有人都側耳傾聽。


    “何必來?”


    水中的男子隻將雙眼抬起,幽幽之瞳,散發著暗紫色的妖嬈,他驀地扯出一絲笑,對上她。


    雖然昏暗,卻清晰無比。


    暗幽水光,全都投射在他這一笑中,那般複雜的神色,那種灼灼的眼神,全叫暗自咬牙的她心中一窒。


    是呀,她何必來?他的所有,關她什麽事情?


    不過是因為他占了自己的身體,卻救了她的性命,不過是因為,那天的夕陽斜暮中,她牽著他的手與君共行。


    你納蘭禛縱然少了我一個,也會有無數人追隨你,也會站在你的左肩旁,陪你經曆所有的歲月……然而,我卻無法忘懷,你的那句話,你對我說的,那句話。


    ——今後,納蘭禛左肩之處,必有你傾冷月,一席之地。


    一席之地……唇邊,再次滲出絲絲鮮血。


    口中甜腥,她隻將那腥氣全都咽下去,低低的說:“嗯……不知道呢。”


    言語中頭一次有了一絲俏皮的味道,她似在同他撒嬌般,細細軟軟的讓他手指一緊。


    立在她身後的夜清幽方才還麵帶笑容的臉,頓時一冷,身前這個女子,記得當時同她在宮內把酒吃肉,那時他分明看到她灑脫的笑容,那個笑容,卻一直釘在了自己心裏。


    今日再見,他本是心中有一絲的驚喜,自從發現她在窗外偷窺,自己便不欲揭穿,隻想讓她心甘情願的跟著自己,他在殿內擁著薛寧的身體,同她歡樂,而自己的餘光卻不斷的射向她,看到她欲走,自己又慌亂,忙不迭的問薛寧納蘭禛的下落,看到她再次留下來時,他的心裏,既歡喜,又失望。


    而今,她雖然在自己的手下掙紮痛苦,卻不發一聲求饒,那倔強的性子,隻讓他的心裏,上了一層火。


    索性金簪刺進她的喉間,她除了輕嚀一聲外,依然沒有求饒。


    可是,為何便是這樣的你,卻可以對納蘭禛,說出那樣溫柔的話語?


    心性一亂,他紅了眼,發泄自己的不快!


    於是,當他將她的衣衫全數撕下之時,撫上她突出的鎖骨,上前猛走兩步!!


    “禛!你若不介意,我可當場要了她!”


    夜清幽此刻執著冷月的身子驀然走下那寒池之中,薛寧大叫一聲,直喚他立刻上來,然男子卻是無論無何的不管不顧……她的身子霎時被暴露在納蘭禛麵前,身後被人攜著,兩人之間,不過一步之遙……直到下入那寒池之中,她才體會到了什麽叫骨肉分離。


    內裏的骨血倒流,她分明聽到了自己雙腿傳來的哢嚓哢嚓的聲音。


    原來他便一直承受著這樣的疼痛,原來,他的痛竟是這樣的深。


    被藥水侵蝕的池子此時竟突突的冒著水汽,波瀾蕩漾,納蘭禛被鎖在水中央,目光淩厲。


    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兩人之間毫無阻攔,她的雙手突被夜清幽執起,垂於發頂。(.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男子早在方才便除去了她手上的劍駑,將之扔進水中,所有的冰寒從四麵八方襲來,微微咬下唇瓣,眼眸閃爍。


    三人這樣近的距離,那樣羞恥的姿勢,讓她無法完全將目光射到他身上。


    暗黑的瞳色,越漸魅紫。


    “知曉你會個一知半解,本王刻意將你放於這寒池之中,寒池侵蝕人的骨骼,在這裏呆久了,想必你也知道是什麽後果,幸得你父王如此厭惡納蘭禛,賜給他的,可是千年寒極的鏈子,便是內力再深厚之人也掙不開半分,當年他便是被這樣折磨了七天七夜,若不是雪疆那裏步步緊逼,你父皇,恨不得他五馬分屍。”


    “我們洛水夜家,雖然家族勢力遍布整個大陸,但是依然視他納蘭一族為眼中釘肉中刺,納蘭一族驍勇善戰,善用兵法,卻行事格外低調,不結交,不分派,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便是每一任的納蘭家主,都會得到一枚玉佩……”


    夜清幽暗自看了納蘭禛一眼,眼中再次陰暗:“墨心閣,閣中各路人馬潛伏在整個大陸之中,不論任何國家、地域、家族,都有他們的暗線之人,他們掌握了整個大陸的生與死,悲與喜,浮與沉……”


    “閣中設修羅場,每年都會從中選出文采武略分外出色之人,偽裝易容,分散到各個地域,情報網之大,早已大過夜家……”


    “人人知曉洛水夜家探子廣布,知整個大陸別人不知之事,握整個大陸別人無法控製之事,然而,他們卻不知,墨心閣單一個分係之支,便抵得上整個夜家……”


    “所以。原諒我,禛,我身負家族的使命,無法選擇。”


    “是嗎?本王卻不知,你夜魅兮,何時背負家族使命了?”


    夜清幽的話語方說完,隻聽納蘭禛一笑,那涼薄之語,輕輕透來。


    方薛寧顫顫的向後退了兩步,捂上了唇角。


    他……不是清幽嗎?


    女子不可置信的望著他,身後的男子眼眸深幽,臉上神色一僵。


    “禛,你在說什麽?”他扯唇笑了笑,單手更加肆意的在冷月身上遊走……“為了救她,便這樣的來攪我的注意力?禛,你我相識多年,你怎連我卻不認識?”


    “認得你,隻是那人,便是你無錯。”


    納蘭禛雖同他這樣說著,然一雙眼眸全在冷月身上,他靜瞧了眼夜清幽的手,音色冷冽:“我不準你碰她。”


    “嗬嗬……禛,你如此說,我想所有人都糊塗了……我便是夜清幽,魅兮,又怎會在這裏?”


    “夜家雙子,本就是雙生之相,你自小模仿清幽的舉止動作,分毫不差,這不無可能,平日裏,你同他都是同時出現,同時消失,自不會有人懷疑你會假冒他的身份,而魅兮生性沉鬱,在人前都是形若翩影之人,不必清幽爽朗,而你,為了實現自己的所想,故而冒他身份,利用你同他日日接觸之便,掌握了很多,隻有清幽知曉的東西……”納蘭禛邊說著,邊靜觀著他的表情,瞧見他眼中的驚詫,遂一笑。


    “魅兮,你可知,今日本王為何會在這裏陪你玩這麽久的遊戲?”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西凜皇帝近日來的怪症我早已疑惑許久,卻又聽到閣中隱衛的探信,墨心閣注意此事頗久,隻是苦於你心思縝密,無法有萬分確信的證據……本王自投羅網,也是為了一驗真假。”


    殿內靜的落針可聽。


    冷月隻張了張唇,頓時啞言。


    納蘭禛他,原是故意的嗎?


    他自己自投羅網,甘願被他們所禁,全是因為,他自己已經早有打算?


    那……她又算什麽?


    她夜探皇宮,又是為了什麽?


    “你便連我也騙了。”


    雙眼如霧,她猛地睜了兩下,一雙眼眸全數跌到他的眼中。


    納蘭禛雙瞳收緊,抿上薄唇,“本不意將你牽連進來。”


    “嗯……是了……”


    冷月苦澀的笑著,眼中灰暗一片。


    被揭開秘密的夜魅兮,卻在兩人互相對視之時,計上心頭。


    “便是輸了又怎樣?”


    他輕輕笑著,瞬間恢複自己本來的心性。


    夜魅兮本性殘忍,手段毒辣,較之清幽來說,有過之而不及。


    而他平日裏因扮清幽,將自己藏的很深,誰也不知曉,他本來的性子,是何如。


    尖細的下頷,線條流暢,一雙充滿邪氣的暗瞳,此刻霜寒滿目,垂於鬢周的發絲直直細細,根根垂下,眼眸上挑,金色的簪子,輕撫上冷月的臉頰。


    尖細處劃著她肌膚,口中吐氣如蘭,微微含住了她的耳垂……“夜魅兮!你敢動她!?”


    納蘭禛頓時不耐,此刻隻聽殿頂響起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來人數量不少,卻氣息均勻,顯然是經過了特殊訓練,幾聲破窗音,從四麵八方,逼近來一行隱衛……“屬下來遲,請主子恕罪!”


    “先救她!”


    納蘭禛對著他們說,自己則凜目一瞧,一名隱衛手上此時拿著一柄玄黑的鐵器,見納蘭禛對他示意,當下他便飛身過去,對著那水中的鏈子,朝下一砍——錚的一聲,鐵索斷掉,納蘭禛猛的起了身,探手,便對著夜魅兮懷中的人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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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月隻覺臉頰微燙,夜魅兮輕輕後退,將她摁到自己胸口,傾身一退,單手去接他的掌風。


    納蘭禛雖然身體不便,再加上他已經在那寒水之中站立了許久,方才猛地一運氣,隻覺胸口甜腥,猛地將那種感覺壓製下去之後,再次欲奪回冷月。


    她被迫靠在夜魅兮的懷中,男子身體幽幽的一股幽蘭之香傳來,使得她蹙了眉,欲將頭抬起。


    手指觸上他的身前,似摸到了什麽東西,那種手感很鬆軟,夜魅兮躲避著納蘭禛的進攻,已將眼眸投到了另一個東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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