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不用說,也就是“夢境之巢”和其他幾個鏡世界所對應的“盡頭之塔”了。


    但是,對方到底是為什麽要告訴他這些?


    亞戈不由得有些迷惑。


    對方告訴他這些的理由是什麽?


    告訴他這些事情,總有動機吧?


    從一般的情況來說,特意告訴某個人什麽事情,什麽真相,主要由這麽幾種可能:


    一、為了讓對方去做什麽事情,前提是對方有這個能力。


    二、如果不告訴對方,對方的行動可能會危害符合他利益的現狀,當然,這種情況往往建立在無法殺死目標,無法排除目標的情況下。


    第三、並沒有什麽意義,隻是因為一時興起告訴了他。


    第四、誤導,告訴他的這些事情,並不是真實的,目的是為了害他或者借刀殺人之類的。


    誤導,或者說,並不是完全真實的。


    有選擇地告訴某個人某些事情這種操作,在前世,各種媒體已經充分展現了。


    人是經驗動物,所有的行動都會根據自己的經曆所塑造的三觀來驅動。


    這些“經驗”中,有些是真理,有些是偏見.....各種各樣。


    生物需要不同的營養,需要正確的營養才能正常發育,如果有目的性的喂食,其成長也會發生變化。


    更何況,生物生長發育並不是一個類比人類三觀塑造的好例子,畢竟生物再怎麽發育錯誤,都會在基因的框架下。


    他沒有的基因,沒有表達出來的情況下,是不會有表現的。


    而人類的三觀塑造來講,拿生物發育的例子來類比說明,是可以跨種、跨目、跨科甚至跨界的。


    自己有能力影響這個現狀嗎?


    就話語裏提及的事情,至少都是高序列存在才能觸及的吧?


    自己隻是一個序列5。


    但是,他又擁有“戲命師之牌”,和疑似來自命運編織者的“異骸之書”有牽扯。


    結合話裏的情況看,與“既定之湖”對應的概率途徑,那個“命運編織者”毫無疑問是肯定牽扯到其中的。


    “既定之湖的主人還未歸來”,那麽那被阿蒂萊稱為“毒蜘蛛”的命運編織者


    是什麽身份?一個“普通”的高序列生物?


    亞戈並不這麽想。


    從之前的狀況來看,“戲命師之牌”與“異骸之書”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異骸之書”壓製“戲命師之牌”。


    目的是什麽?為了控製戲命師之牌?


    目前尚未得知具體原因,但是,從戲命師之牌被壓製封印這點來看,與此事無關的可能性反而很低。


    在阿蒂萊的描述裏,“戲命師之牌”是“迷途者”的遺物。


    那群和“巫師”不知道有什麽具體聯係的“迷途者”,到底在這些事情裏起什麽樣的作用?


    無關?


    那是不可能的,迷途者中可是有一個特意監察“鏡世界”的機構的。


    他好像得到了很多的情報,但是,他實際上又缺少了很多情報。


    但是,忽地,他感覺到了戲命師之牌傳來了一股微弱的觸動感。


    察覺到這股觸動感,讓亞戈瞬間繃緊了神經。


    但是,很快,他也發現了這股觸動感和之前不一樣。


    而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但他並沒有什麽時間仔細思考。


    機械老頭的聲音再次在齒輪轉動的聲音中響起:


    “‘蛇’還會來找你。”


    “在你擁有足夠的力量對抗之前,你如果再進入這裏,它還會再次出現。”


    “這裏是距離夢境孤島最近的‘鏡世界’。”


    說完之後,機械老頭那似乎沒有完全機械化的眼瞳,再次浮現出些許空洞感。


    然後.....


    不動了。


    亞戈不由得愣住了。


    盡管在這裏,怪盜的感應幾乎等於失效,但是,在這麽近的距離下,他還是能過感知到目標的狀況的。


    這個老頭......死了?


    這個結果,是亞戈完全沒有想到的。


    .......


    “真是愚蠢,我不是說過了嗎,時間不是連續的,時間是破碎的。”


    “不僅空間上是破碎的,時間上也是。”


    “你不是永眠途徑的,也不是概率途徑的,想要去往其他的鏡世界,誰也不知道你會去到哪個時間。”


    “而且,我都說了.....”


    “不要相信那些‘迷途者’,包括你在內,都是一群贗品,一群假貨而已。”


    “你懷抱的使命感,本身就已經過時了。”


    “法斯特?法斯特的血脈早就死得幹幹淨淨了。”


    “一群血肉贗作,還自覺是巫師後裔?”


    “走上蛻變的道路,巫師連一個長得人樣的都沒有了,還巫師後裔。”


    “別把我笑死了。”


    “‘穢壤’這個名字還不錯。”


    “一群生於穢壤的贗作品,看書uukanshu 還在這裏自我感動家族複興?真把自己當成了法斯特家的人?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聽著那與自己聲線完全相同,但語氣腔調都讓她極為不適的聲音,艾爾莎不禁咬緊了牙關。


    “怎麽?打算自殺?不會吧?你覺得自殺對我有用?”


    “現在的小姑娘還真是天真。”


    “而且,比起我,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藍血?法斯特?嗬嗬,到底是誰的血,可不一定啊....”


    “一群被人愚弄卻百般樣子的小醜。”


    “我推薦你們去劇院表演即興喜劇怎麽樣?”


    “沒關係,你們肯定能夠表演得很好的,那團爛肉自己不行,把你們這些小醜倒是養的挺好的,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跟真的一樣。”


    “對不對?那些黑鍾學會下層的白癡也差不多,估摸著還有什麽自己知道世界的真實的優越感呢。”


    “小醜嘲笑另一群小醜,不知道小醜竟然是我自己?”


    “哈哈哈,早知道我也這樣玩了,可惜啊可惜,那團爛肉還是比我厲害點。”


    艾爾莎很想回答,很想反駁,很想對這些顛覆她價值觀,顛覆她堅持了無數年信念的話語反駁。


    但是,那股聲音,那股仿佛就是源自於她自身的意誌的聲音,卻始終不斷地發出嘲笑:


    贗作!


    假貨!


    破爛!


    一道道聲音,在她耳畔響起,讓她精神愈發混亂,無法承受。


    然而,她沒有聽到的是......


    “誰還不是個假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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