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影界,各個地方基本都被密密麻麻的概率之線,被那些蛛網一般的絲線覆蓋。


    概率途徑的力量,對於概率之線的觸動就更不用說了。


    而觸動概率之線.....


    獵物觸動蛛網有什麽後果,亞戈是能想到的。


    “第三種方法,去找其他的鏡世界,甚至是前往無垠深空。”


    阿蒂萊說了一個亞戈有些好奇的事情。


    “其他的鏡世界?無垠深空?”


    “是的。”


    阿蒂萊看了一眼天空:


    “鏡世界並不隻有一個,隻不過,裏麵大都隱藏著一些可怖的事物,就像物質界一樣,也並不一定安全。”


    哦.....


    不對,等一下,隱藏著可怕的....


    亞戈疑惑地看著阿蒂萊。


    他那帶著疑惑的視線,讓阿蒂萊直接笑出聲來:


    “你的記性還真是差勁啊,我不是說過了嗎?物質界也是一個鏡世界啊.....”


    “哦,對了,物質界還有一個稱呼,叫做.....”


    “穢壤。”


    “穢壤?”


    亞戈重複呢喃了一句,重複著這個讓他感覺有些莫名熟悉的詞語。


    “是的,穢壤。”


    肯定了他那並不堅定的追問後,阿蒂萊眼神莫名地盯著他:


    “不過,現在,這片穢壤的主人,也快要回來了。”


    “穢壤的主人?”亞戈微微皺眉。


    物質界被叫做穢壤?穢壤有主人嗎?


    但亞戈的追問,並沒有得到回應。


    而這個時候,阿蒂萊忽然扭頭,仿佛察覺發現了什麽東西一般,陡然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雖然我們看上去還有很多時間可以交談,但實質上並不是。”


    “你從那隻毒蜘蛛的蛛網裏逃了出來,你已經“自由”了,但是,你手裏的戲命師之牌已經不再是被人忌憚的陷阱了。”


    阿蒂萊的話語,讓亞戈瞬間警惕起來。


    也幾乎是與此同時,他看到了一條又一條概率之線密集地向著他所在的位置飛射而來。


    “我想,你應該有辦法保護自己,對吧?”


    聽到她的話,亞戈並沒有回應。


    “看來你並不確定,的確。”


    “那群東西隻要你還在物質界附近,就能夠很快地找到你。”


    以帶著莫名笑意的語氣,阿蒂萊拍了拍身下的巨狼:


    “好吧,你有半分鍾的時間。”


    說完,她轉過身,與那頭巨狼一同看向了剛才她忽然張望的方向。


    看到這一幕,亞戈沒有半點猶疑,烏鴉姿態的身軀中,一條條由無數奇異符號文字虛影組成的紋路中湧出力量,銀黑色的身軀瞬間化為一道晦暗的黑影,從原地消失。


    在亞戈消失不見的刹那,阿蒂萊扭頭看了一眼他消失的位置:


    “戲命師之牌果然好用啊,比起那破爛號角來說。”


    “隻能滅世有個屁用。”


    說著,她看了一眼自己座下的巨狼:


    “你說對吧?”


    巨狼並沒有回應。它顯得有些呆滯的眼眸漠然地盯著遠方的某個事物。


    而“阿蒂萊”也沒有什麽表示,隻是淡淡地抬起了頭。


    差不多十秒鍾左右,她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群又一群的怪物。


    一群有著蠕動滑膩血肉組成的詭異觸須、仿佛植物根須膨大化一般,但是,這些植物根須般的怪物上,又存在著些許斷節的痕跡。


    阿蒂萊並沒有關注這些細節,她的眼中,漩渦一般的火光微微盤繞起來:


    “你們想要什麽樣的災難?”


    ......


    “戲命師之牌!”


    對於自己的意識所寄宿,所融合的冥想牌有了更進一步了解的亞戈,在第一次使用冥想牌後,就已經逐漸了解到了那張被稱為“戲命師之牌”的冥想牌的的力量。


    戲命師之牌的力量並不是明確的。


    更準確地說,戲命師之牌的力量,隻有一種。


    但是,這“一種”,並不是什麽簡單就能夠表述出來的東西。


    它本身並不明確。


    而是需要賦予它具體的意義,具體的傾向後,它才會表現出力量。


    更準確地說,它的力量是一種.....“原型”?


    或許用生物學的例子來說更形象一些——


    一個“萬能”細胞、一個未表達、未分化的細胞。


    它從理論上說,能夠表達出概率途徑的任何一個序列的能力。


    無論是“賭徒”、“賭博師”,還是“戲法師”、“怪盜”,亦或者“提線木偶”、“稻草人”。


    一個“萬能”的東西。


    但是,它也有一些限製。


    比如,需要強大的精神意誌。


    比如,需要“藍血”。


    比如,需要“汙染”。


    一切的一切,都讓亞戈不禁聯想到“巫師”的扭曲。


    那種在他理解中相當唯心主義的事物。


    巫師們能夠扭曲周圍的環境,周圍的事物,改變它們。


    而這個“戲命師之牌”,就是類似這樣的東西。


    但是,最重大的一個問題是。


    這些操作,都是即時的,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構造。


    有點類似亞戈構造悖論迷鎖的行動。


    不過,現在,此時此刻,戲命師之牌中,似乎固化了幾個·這樣的“構造”。


    就像是......


    神秘?


    不,比“神秘”還要更複雜一些,更繁瑣一些。


    隻有少數地方,顯得簡潔一些,更像他說見過的幾個神秘的紋路——


    盡管他也看不完全。


    雛形?


    不知怎的,亞戈的腦海冒出了這樣的詞語。


    亞戈很快把這種感受從自己的意識裏驅逐出去。


    但是,在剛才,在他意識到冥想牌和物質界的存在的序列相似的這一刻,他心裏湧現出了許多猜想,卻也怎麽都刪不去。uu看書 ww.kanshu


    隻是,他已經沒有再思考這些的機會。


    一陣陣詭異的音聲,出現在了他的耳畔。


    .......


    物質界,巴薩托納帝國。


    一棟巨大的建築內部,一座平時基本沒有人靠近的詭異建築的內部,忽地響起了一陣騷動。


    成百上千?成千上萬?


    一條又一條,宛如植物根須又仿佛某種生物的肢體一般的觸須從地麵下湧出。


    一個又一個房間被碾碎。


    一隻又一隻的、血色的、宛如巨樹又仿佛某種活著的動物的怪物,隨著觸須一同出現,一同向著天空蔓延。


    地麵上,無數血肉般的“絲線”,也在快速延伸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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