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神教會。


    這個途徑,是一個早已經回歸虛無的舊神的序列。


    傳言說,這位舊神是在史詩時代之前,就已經回歸了虛無。


    在傳說中那場神明以絕對偉力消滅了呼喚邪神的,那群瀆神的巫師時,信仰那位舊神的非凡者,也在邪神、在那些隱秘存在的肆虐下被消滅殆盡。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當時,被消滅的非凡者的神秘,沒有出現在幻影界,也沒有變成神秘物,而是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重新聚合出這個途徑的神秘。


    這個途徑的非凡者,也就在這不明所以的狀況下,消失了。


    隻有極少量的神秘物,遺留在各個教會的收容室中。


    這是修格因告訴他的,關於“舞蹈家”這個途徑的事情。


    這個消息,讓亞戈非常在意。


    關於各個途徑的任何事情,他都很在意,更何況是關於一整條途徑的事情?


    不過.....


    修格因的回答卻是:


    “我的記憶裏,也並沒有親眼見過這個途徑的非凡者,隻知道這個途徑對應序列的名字。”


    隨後,修格因說出了一個個名稱——


    “舞蹈家......冒險家......雙麵人.....橡木賢者.....”


    這些序列名稱,包括序列3的“橡木賢者”,都是他沒有聽說過的。


    雖然不能夠肯定,但他覺得自己所看過的各個非凡者的記憶裏,應該都沒有一致的稱呼。


    隻有一個相似的——


    “千麵人”。


    律師途徑,序列8,“罪犯”的上位——序列7的千麵人。


    之前和他戰鬥過的歐斯特,所使用過的那個沒有臉的靈骸幻影,就是“千麵人”序列的。


    雙麵人和千麵人,聽起來都和臉、麵孔這些意象有關,但應該不是一個途徑的。


    修格因說的那些,都是他沒有聽說過的。


    那三個年輕人的重要性,似乎比其他想的還要高?


    不過亞戈沒有再去找他們進行更多的保護的意思,現在,還是找影獸要緊。


    .......


    亡靈港內,一個酒吧中。


    亞戈,默不作聲地通過上浮視角,看著前方那位“廚師”,幹淨利落地將一個摻雜了些許人形的幻影生物,幹淨利落地解體,放進餐盤,送到他旁側的桌子上。


    非凡者,都不是什麽正常人。


    聚集在亡靈港,聚集在這個無法地帶的非凡者們,更是如此。


    非凡者,無論多少,都會受到所在途徑所在序列的影響而發生性格的變化。


    位於物質位麵,位於各個正統教會和藍血者家族的非凡者們,會盡量控製和壓製這些性格和情緒,通過各種向神明的祈禱和自我肯定,讓自己更接近普通人。


    但是,沒有方法,沒有手段,沒有加入教會也不願意向神明祈禱的非凡者們,就不一定能夠保持接近普通人的理智了。


    這個酒吧裏麵的客人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非人的特征,隻有極少數沒有非人的特征。


    如果是進入了物質世界,進入教會和藍血者家族們管控的地方,他們基本都會被驅離、攻擊乃至殺死。


    看著那一個個撕咬著幻影生物的血肉大快朵頤的非凡者,亞戈有種能夠理解卻又不能夠接受的矛盾感。


    理解,是因為他也能夠體會到這種影響。


    矛盾,是因為他理性上不能夠接受理智被本能侵蝕的感覺。


    他之所以會停留在這裏,是因為他在亡靈港附近搜尋了許久,都沒有感應到目標。


    為了避免被懷疑,他找了間酒吧停留,之後,他會繼續去尋找。


    如果實在找不到,最後,無奈之下,隻能像之前一樣將感應的目標轉為“重要”,尋找其他東西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酒吧的大門,被突然推開來。


    包括亞戈,一群人的目光都齊刷刷投向了進門的人——


    那是一個身上有著少量晶體質感的結塊,仿佛礦石寶石一般非人特征的高大男人。


    他走進來之後,直直朝著亞戈旁側的桌子,朝著那個正在大口撕咬幻影生物血肉的、身上生著許多血色鱗片的男人旁邊。


    在那撕咬幻影生物血肉的男人抬起頭,以略帶獸性的目光看向來人時,那人道:


    “默克萊,把東西交給我!”


    那血鱗男扭動了一下略有些變形,不似圓形的頭顱,睜著豎瞳看向他:


    “你要出什麽價格?”


    他這句話,讓來人不由得轉動了一下視線,掃過以看戲神態圍觀的一眾酒吧客人,似乎是在尋找對方有什麽幫手一般,最後,什麽熟麵孔都沒有找到的他,齜牙出聲:


    “你覺得你一個人能夠對付我?”


    “要試試嗎?”


    說話間,那血鱗男身上的鱗片似乎增加了不少,uu看書 ww.uukashu 眼瞳中也多出了幾分血色。


    “瘋子!”


    來人後退了兩步。


    在場的其他酒客,也都退後了幾步。


    不是展露舊日姿態,在場的很多酒客都認識這個家夥,這個家夥還沒到序列6,就是個序列7的“紅爵士”。


    他們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個家夥並不是收發自如,而是精神狀態十分不安定。


    也就是說......


    他很有可能當場失控變成怪物。


    亞戈同樣能夠感受到——


    對方身體周圍的概率之線,正在不斷地搖曳亂顫,似乎被什麽壓製但已經快到壓製不住的程度了。


    不過,亞戈還有一種強烈的厭惡感。


    對方的生命氣息太過濃厚了,生命力太強了。


    本能產生的厭惡感。


    他都有點想要直接扯斷對方的脖子,把對方拆弄成屍體。


    那不斷亂顫的概率之線,又讓他概率途徑帶來的本能想要將這些概率之線鎖死固定。


    這種與理性違背的本能,雖然亞戈能夠控製,但是這種抑製本能的感覺並不舒服。


    直接站起身,亞戈離開了酒館。


    幾乎是在他和另一些非凡者離開酒館大門的時候,鮮血,騷亂和吼叫聲猛地暴起——


    那個血鱗男,那個“紅爵士”序列的非凡者,失控了。


    轟隆!!!


    伴隨著酒館牆體破碎的聲音,那紅爵士已經變成了一隻非人的怪物,在震耳欲聾的吼聲中


    被擊飛出去。


    那一團血肉糅合的、勉強能夠看出人形的肉團,被轟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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