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沒有說話,輕輕地捏著她纖細的手臂,帶著她朝那張放大的黨霆風的像片走過去,然後,又越過那張像片,遠遠的指著躺在白菊花叢中的人。[.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胡可心眼裏露出了驚恐,那人,全身上下都蓋了白布,臉上也被蒙著白布,她直往徐偉後麵躲,指著靜靜地躺在那裏的人,顫著聲問:“徐……徐大哥,那是誰啊?”懶


    徐偉把她手上的結婚證拿到自己手上,揣進懷裏,把她扯到自己麵前,看著她的眼睛,痛苦地說:“少……少奶奶,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少爺。”


    “不……”胡可心尖叫一聲,隻覺得一陣劇痛,從胸口的位置,直往腦門上衝,腦袋裏一陣轟轟隆隆的聲音,胡可心雙手捧著頭,大聲尖叫著“不……不可能……騙……”眼前一黑,身體軟軟的往地上栽去。


    “醫生……醫生……”徐偉接住暈倒的胡可心,一把托起來,抱著她,一邊大叫著,迅速往外衝。


    “胡可心,你不是很堅強的嗎?堅強點,現在你不是一個人,還有肚子裏的孩子,如果你稍有不慎,你就會再一次失去你的孩子,你想想,這是少爺的孩子,是唯……唯一的……”徐偉一邊抱著她朝主屋飛奔著,一邊在她耳邊不停地說著,鼓勵她要堅強。


    聽到徐偉的大吼聲,被趕到靈堂外麵,也不停地忙碌著的人民,都聞聲趕過來,靈堂頓時再一次大亂了。醫生和護士提著醫具,跟在抱著胡可心飛跑著的徐偉後麵。徐偉抱著昏迷中的胡可心,把她送進她跟黨霆風的房間,放到床上,朝跟進來的醫生和護士大吼著:“快點,不是早有準備的嗎?怎麽還這麽磨磨蹭蹭的?我早就跟你們說過,如果她和孩子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當心你們全家的命。”蟲


    醫生畢竟年長一些,經厲過事情,見過風浪的。況且,又是在“可心醫院”這種高級醫院的婦產科權威專家,接待的病人,非富即貴。所以,麵對徐偉的大吼,還算鎮定,對徐偉嗜血的眼睛,直接無視,不慌不忙地忙著自己的準備工作。


    小護士就沒那麽幸運了,被徐偉周身散發出來的死亡氣息,嚇得腿一軟,差點就栽倒在地上。聞聲趕過來,跟在一行人後麵進來的阿秀,走在護士後麵,一見護士的情形,忙伸手扶了她一把。


    醫生一翻快速的檢查後,抬起頭,鬆了一口氣,匯報道:“徐先生,少夫人因為一直有吃保胎養胎的食物,而且已經懷孕九十二天了,過了最不穩定的前三個月。所以,肚子裏的孩子很好、很健康……”


    聽到這裏,徐偉也明顯地鬆了一口氣,暗歎,好險。把微微一動的神色也收斂了,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胡可心,還是擔心地問:“她臉色這麽蒼白,要不要給她來點營養液之類的?”


    “好。至於少夫人臉色蒼白,畢竟是懷有身孕的人,就是營養再好,也是她一個人吃,兩個人吸收,何況剛剛還受了那麽大的刺激?一般正常人都受不了。”醫生一邊配營養液,一邊嘮嘮叨叨地解說著,“我給她加了一點鎮定劑,睡一覺,緩一緩,可能就會好一點”


    說著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這造的是什麽孽喲,這麽美好的一個小姑娘,一眨眼間就成了寡婦。唉,豪門,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好好的在馬路上也會被人給炸得血肉模糊。因為她剛剛在外麵,聽到隱隱約約地聽到徐偉叫她少奶奶,這徐偉,作為“可心醫院”的主治醫生,她是知道他的,他說她是少奶奶,那就應該是少夫人不錯。不過,這豪門,還真不是一般的混亂。家裏有一個,還要跑去跟別的女人舉行什麽婚禮,這一下,唉……


    胡可心醒來,感覺頭很痛,她掙紮著想爬起來。


    正抬頭在調理點滴的醫生,忙伸手按住她:“少夫人,你別亂動,手上還在打著點滴。”


    胡可心停下掙紮的身子,抬頭看了一下上麵,正在滴水的透明膠管。突然,下午的一幕,一點一點地在腦海裏回放,她又猛地坐起來。


    “少夫人,你要幹嘛?是不是餓了?”醫生知道,胡可心的意識已經恢複了,可能想起那些令她痛心的事了,她忙偷偷地示意護士去找阿秀過來。


    胡可心沒打點滴的手,去撥另一隻手的手背上的點滴針頭,嘴裏嚷嚷著:“快!給我撥了,我要去看看,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太過份了,下午才跟自己海誓山盟,分開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陰陽兩隔了。那些誓言還在耳邊,沒來得及消散,人就消失了?換誰也不會相信。


    “很晚了,現在都淩晨兩點多了,白天再去,好嗎?”醫生忙勸慰她。


    徐偉跟在阿秀後麵,匆匆忙忙地趕過來,深深地看著在醫生的壓製下,還是不放棄掙紮的胡可心,他走過去,伸出大手,按在她的肩上,沉聲問:“打完了這些再去,好嗎?你看,很快了。”


    “你們誰要打,誰打去,放開我。”胡可心掙紮著叫著。


    “給她撥了。”徐偉鬆開壓在她肩膀上的大手,朝醫生吩咐。


    被撥了針頭的胡可心,顧不得身上的衣服,皺皺巴巴的,抬腿就往床下放,一站到地上,直起身子,腿一軟,差點絆倒。徐偉伸手把她扶住了,示意旁邊的阿秀過來摻扶身體發虛的胡可心。


    一行人到了已經裝飾好的靈堂外麵,胡可心站定,對跟在後麵的四個人說:“幫我把裏麵的人全部叫出來,你們也在這外麵,我一個進去就可以了。”


    “不行。”還沒聽胡可心說完,徐偉就急忙打斷她的話,可能覺得自己過於急切,可能覺得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吧!忙改口說,“不是,我陪你進去。”


    沒有那個力氣跟他計較,見裏麵的人差不多全部走出來了,正要抬步走進去。


    最後麵,正在裏麵跪在地上,燒冥錢的餘芷,一聽說要他們裏麵的人出去,她疑惑地抬起水腫得隻剩下一縫的雙眼,看向外麵。見門口站著胡可心,身後還跟著徐偉。這徐偉,聽叔叔餘技群和妹妹餘夢說過,認識黨霆風的人,有幾個不認識他?還聽說黨氏集團大部份的決策他都有參與,有他跟在她後麵,相當於半個黨霆風的威力跟著她。可是,自己才是那個最應該享受這一切的,不是嗎?今天就差一點了,她就是黨霆風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當他接了胡可心的電話後,臨走時,允諾她,等到星期一,一上班,他們第一時間,先去領證。本來,她提出過好幾次,要求在婚禮前,先領證。可是,黨霆風是大忙人,往往,在電話裏她這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的他,又有人來找或者是有急電,所以,領證的事,就一拖再拖了。


    沒有領證,好歹也等婚禮舉行完畢,再出事。現在她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要求得到她應得的。就好比,得到跟在門口,那個女人後麵的徐偉,及醫護人員的細心保護和照顧……


    “餘小姐,對不起,請先到外麵去等等。”不知道什麽時候,水已經聞迅趕了過來。得知要清場後,見餘氏姐妹還跪在那裏發呆,並沒有要動的意思,於是,她走過去,請她們離開。


    “憑什麽?”餘夢,畢竟見識比餘芷要多得多,最先反應過來,尖叫起來。


    一旦有人起了個頭,就是再笨、再單純的人,也知道要怎麽做了,要怎維護自己的主權了,何況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些手段,是女人的本能?當下也跟著叫囂起來:“憑什麽要我們出去?我才是黨家的真正女主人。”


    徐偉見水搞不定那兩個女人,撇下胡可心她們幾個,走到已經站起來了,正用凶狠的眼光盯著水的餘夢和餘芷。他掃了她們兩人一眼:“餘小姐,請你先出去一下,到目前為止,你還不是黨家的女主人。”


    餘夢馬上說:“那她就是了嗎?”


    “沒必要跟你們解釋,你們還沒有這個資格知道這些。”見她們胡攪蠻纏,徐偉的聲音陡地嚴厲起來,“這是什麽地方?今天是什麽日子?是你們撒潑的地方嗎?快點出去。”


    已經有黨霆風四五分氣勢的徐偉淩厲的強大氣壓下,單純的餘芷早就隻剩下虛張聲勢了。餘夢倒是心理素質要強一些,但是,她沒立場啊。不過,她沒有,麵前這個人――自己的姐姐。不是有嗎?不甘心的她,湊到餘芷的耳邊,正要給她支招。


    徐偉是什麽人?雖然沒法跟黨霆風比,但是,普通人卻也是望塵莫及了,哪容得她來挑撥離間?語氣裏除了嚴厲外,更加陰森了,厲聲喝令:“出去,如果你們以後還想過那種人上人的生活的話。”


    聽到徐偉陰寒的暴喝聲,本來還要堅持的餘芷,身體不受控製地一抖,腿也不受她的大腦控製,好沒誌氣地抬腿往外走。邊走,還得要拚命給自己打氣,才堪堪忍住想奔跑的雙腿。


    聽到徐偉用她們以後的奢侈生活作威脅,不甘心的餘夢,又見主角已經走了,她這個配角,隻得跟在後麵往外走。別的什麽也不會做,她就隻能用可以殺人的目光,狠狠地盯著正如風中的罌粟般,隨風散發出柔弱的氣質的胡可心走去。這個女人,就連傷心,都讓見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她。她眨了眨眼,斂神繼續狠狠地瞪著她。


    徐偉扭頭看著朝外走的餘芷,冷笑著:不知好歹的女人,以為過了今天,就得了聖旨了。按他的想法,是早就要公布他們的結婚證的,那樣就少了很多麻煩,偏偏正主要念舊情,他這個辦事的,也就隻有聽命的份了。


    在徐偉麵前吃癟的餘芷和餘夢,氣恨地蹬蹬地走著,像是跟地板有仇般,把地板跺穿了、跺爛了。在跟門口的胡可心擦身而過時。餘芷紅腫的雙眼,盯著胡可心,冷笑著諷刺:“好歹也做了風的情婦一段時間了,現在他走了,卻連最基本的哀傷,你都沒有。還一來,就那麽大的排場,也不知道害臊,認不清自己的位置。就是再沒有眼淚,塗一點辣椒粉在眼睛上作作樣子,風看了也會走得安心一點。這人還才離開幾個小時,那麽快就又找到了靠山。”


    餘夢,比單純的、在嘴上一吐為快的餘芷,要深沉得多。所以,她什麽也沒說,在經過她的身邊時,隻是深深地看著她。


    這個時候,心急如焚的胡可心,哪裏還有心情去理會黨霆風的那些鶯鶯燕燕對自己的諷刺挖苦?見裏麵的人,已經全部出來了,抬步快速往裏走。


    水也聽從徐偉的吩咐,走到了外麵,守在門口。


    胡可心可顧不了那麽多了,直接走到躺著的人身邊,要去掀蓋在他身上的白布。一直跟在她後麵的徐偉,忙拉住胡可心已經伸出去了的手,微微用了力,迫使她麵對著他,看著他:“少奶奶,你要想清楚了,已經血肉模糊,分辨不清本來麵貌了”


    被位住的胡可心,認真地盯著徐偉,肯定地說:“我想得很清楚了,如果不確定,我想我的餘生都不會安寧,肯定會後悔。”


    徐偉想了想,看了她的腹部一眼,才又對她說:“好,你不要動手,我想少爺也不希望你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況且,你要記住,你肚子裏還懷著黨家的血脈,黨家就靠你延續香火了。你要看哪裏,我掀哪裏給你看。”


    胡可心想了想,收回了手:“好,你掀開腹部,我要看這個人的腹部是不是有一道傷疤。”


    “已經被燒得血肉模糊了,看不出來了。”


    “不,我要眼見為實。”胡可心固執地說,“如果你不動手,我會自己看。”


    沒辦法,徐偉伸手,從腹部側麵,輕輕地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薄被的一塊。


    從看到徐偉伸手,胡可心就緊緊得雙手的指甲掐進了手心裏,是那麽的用力,指關節都發白了,慢慢的,手心裏破了的血液滲出了手心,流進了指甲,她都沒發覺。因為,她已經沒有痛覺神經了。當看到那露出來的腹部,真正的慘不忍睹,真的看不清上麵是否有傷疤了。她的心情,在那一瞬間,經曆了由緊張到失望,很快就鬆了一口氣,有一點喜悅,然後又是臉色蒼白,軟棉棉的身子,搖搖欲墜。


    “還要看嗎?”徐偉蓋好了被子,直起腰,伸手扶著她,垂眸看著她:臉上由一開始看到的明顯綁緊且蒼白,後又眼看著要染上正常膚色,馬上又換上了蒼白。


    “脖子上的項鏈。”胡可心想了想,記得他強迫她戴他們的結婚戒指時,被她給極力拒絕。後來他才妥協,兩個人都把戒指,讓珠寶設計師重新設計了兩條是一對的情侶“心”形項鏈,跟原來的“心”形項鏈有點相似,把戒指穿時裏麵,掛在脖子上。為此,她還逃避了戴別的手飾的酷刑。


    徐偉聽話地掀開脖子上的衣領,在他的脖子裏掏了好久,掏出一條項鏈,單指挑著,看著胡可心:“是這條嗎?”


    胡可心的身子晃了晃,徐偉伸出扶著她的手,又加了一點力氣,托著她的後背,又問:“少奶奶,要取下來嗎?”


    胡可心的臉色蒼白得,如果站在雪地裏,可以融合進去,讓人分不清是人的臉,還是雪。她一直告誡自己:堅強,有可能他們弄錯了。可是,這種安慰,她自己都覺得空洞得沒有一點說服力。這項鏈,自從戴上後,就從來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體,就是連洗澡、睡覺,他也不會取下來。還不讓胡可心取下來,即使有時候,睡覺時,她覺得那項鏈戴著睡覺,經常卡著她的脖子。直到有一次,卡得還有了一條紅紅的痕跡了,被卡得呼吸困難了,她驚醒後,黨霆風發現她白嫩的脖子上的紅痕,心痛了好久,才允許她睡覺時取下來。但是,一再叮囑她,白天一定要戴。而他自己的,她是真的從來沒有發現過那項


    鏈離開過他的脖子,那項鏈及戒指,簡直都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都可以跟他的生命並駕齊驅了。


    胡可心搖了搖頭,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再說話了,就感覺連搖頭,都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感覺身子太重了,重得雙腿已經無法支持這沉得的身體了,腿一軟,就往地上栽去。


    “少奶奶,你要撐住,你還有孩子,你也明白,這是少爺盼了多少年的孩子,這是他的希望。”徐偉托起胡可心軟棉棉的身子,快速往外跑,在她耳邊焦急地低喊著。


    在經過門口等著的醫生和護士時,徐偉大吼著:“快點跟上來。”


    接下來幾天,胡可心隻要清醒了,就會掙紮著往靈堂跑,任何人勸都沒用,她不哭不鬧,一去就一直跪著,直到精神越來越差,最後會在昏迷中,被送進臥室,然後又是醫護人員緊張的搶救。每天周而複始地重複著這些事情。


    在火化的前一天晚上,靈堂迎來了一位特殊的貴賓。


    伊傑帶著田影來了,伊傑摟著田影走到靈堂門口,抬頭看了看上麵蒼勁的字,他鬆開摟著她腰的手,垂眸,對著懷裏的田影,柔聲說:“老婆,你去看一下你的小姐妹,我一個人進去就可以了。”


    “老公,我都來了,不進去,對死者不恭吧?”田影抬起頭,滿目含情地看著伊傑,悄聲說。


    “聽我的,不會錯。”伊傑說完,把懷裏的胡可心,微微推了推,拍了拍她的頭頂,對迎上來的徐偉說,“帶我太太去陪陪你們少奶奶。”


    伊傑走進去,在黨霆風的照片前,吊孝的人站的地方站定,雙手扣在腹部,盯著他的照片,默默地看了好一會。然後,從右邊往後走,經過躺著的人頭前,掀開白色的被子,看了看,微微皺了一下眉,又轉回前麵,站在照片前,又是進來時的動作,雙手扣在腹部,盯著那張照片默默地看著,好似在跟那張照進行勾通般。好久後,才轉身,抬腿往外走。邊走,他微微側過頭,對跟在側後麵的徐偉意味深長地說:“不要破壞國家財產,監獄裏沒有vip房的。”


    在房間的胡可心,基本上是昏迷不醒的,所以,田影去看她時,隻好緊緊地握著昏迷中,她纖瘦而冰泠的手,把自己手上的熱量,通過相握的兩手,傳遞給昏迷中的胡可心,讓昏迷中的她感覺到自己手心裏的溫暖。


    第二天,徐偉趁著胡可心昏迷的時候,才去火化。反正,已經不太神誌不太清醒的胡可心,已經記不清日期了。


    送去墓地安葬時,胡可心基本上是時而清醒,然後大聲哭著,哭得撕心裂肺,喘不過氣來。然後就是被跟在後麵的醫生護士,現聲急救。因為他們曾經勸過她,讓她不要上山了,在家裏養胎。她威脅他們,如果不讓她送,她會帶著孩子,隨著黨霆風去。


    所以,誰也不敢冒這個險。全部在送葬隊伍,都就著胡可心,她昏倒了,要搶救,大家就原地停下來,等著她穩定了,再把她放進躺椅裏,讓四個人抬著她。


    雖然送葬隊伍走得很慢,但是,大家都被胡可心的執著所感動。更同情她的遭遇,沒有人有什麽怨言。當然除了別有用心的人,而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在徐偉護著胡可心的情況下,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表示自己的憤恨,隻能用眼刀子淩遲神誌不清的胡可心。


    終於到了墓地,胡可心剛跪下,就像是有無數把鈍鏽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往身上每個部位紮絞一樣,她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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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一次感謝wxl1019的神筆和鮮花,今天6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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