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王和湘王在城頭上,看著楚貓兒以長繩絆倒馬腿之術,將一隊又一隊衝過來的藤甲軍,絆倒在地上。


    不禁一個個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他們都為了戰勝這藤甲軍,沒日沒夜的冥思苦想,可是就是沒有想到,居然可以用如此簡單的辦法,便而已奏效。


    藤甲軍一排排倒地之後,那些戰馬壓著的兵士各個淒慘無比。


    有的骨斷筋折,有的被一邊的戰友誤傷,有的被戰馬壓到了致命處,當場身亡。


    立時一片慘叫呼號之聲,不絕於耳。


    最慘的是那些兵士手中握著的長錐此刻不但傷不到對手,反而誤傷了自己的人。


    有的士兵開始抽出自己的佩劍,想割斷彼此相連的馬韁,企圖用這種辦法從馬下脫身出來。


    莫飛鴻看到這個情形之後,立即吩咐手下,以弓箭射殺那些正在掙紮的士兵。強敵當前,也顧不得這樣做法殘忍不殘忍了。


    免得他們彼此散開後,反而更加難以對付。


    楚貓兒、冷月、端木水墨則繼續以長索來絆倒衝過來的藤甲軍。被絆倒的藤甲軍還來不及逃脫,便被莫飛鴻帶人給射死,或是直接衝過去用刀砍殺。


    有不少藤甲兵因怕死而舉手投降,被押回了城內。


    楚貓兒一邊和冷月,端木水墨收拾衝過來的其他藤甲軍,一邊向莫飛鴻喊道:“小莫,那些馬為什麽不弄回去?多好的戰馬,不要白不要,快點,連人帶馬,一起往城裏運!再有你們別躲著看熱鬧,快找人弄長繩索,過來幫忙!”


    一句話提醒了莫飛鴻,他立即派人以身手矯健,反應靈活的將士為主,每兩側十幾個人拉一條長索,跟在楚貓兒身後,向敵軍的藤甲馬隊衝過去!


    不一會兒,此地便是塵煙飛揚,遍地都是倒地的一排排藤甲軍和藤甲馬。或是被殺,或是被俘虜。


    戰場之上的強弱攻受形勢開始逆轉。


    對麵的軍旗之下一個穿著銀甲的年輕人,見此情形不禁深深地鎖起了雙眉。


    他便是許鯤鵬最依仗和信賴的號稱蛇蠍將軍的東方朔。


    一張微黑的臉,下頜很尖,顴骨突出,雙眼微微向內凹陷。


    顯得那雙本來就如同狼眼的眼睛,更加從深幽中透出一股,讓人恐懼的光澤。此人貪婪如狼,心如蛇蠍,手段殘忍,素為手下及同僚忌憚。


    可是因為他在練兵上很有一套,所以被許氏父子委以重任,成為南下攻取京城的開路先鋒。


    事實上,在今天遇挫之前,他依仗自己的藤甲軍,確實在戰場上銳不可當,進攻的速度極為驚人。


    起兵短短半個月,他便拿下了南疆到關中的大片城池疆土,將天祝國的三分之一國土燃起熊熊戰火。


    現在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苦心操練了三年之久、號稱堅不可摧、逢戰必勝的藤甲軍,竟然在這勝負已定毫無爭議的情況下吃了敗仗。


    而且對麵采用正是針對藤甲軍防守進攻均佳,但是機動靈活不夠的缺陷。他不明白對麵是誰這麽有軍事頭腦,想出用長繩絆倒的方法,在轉瞬之間便逆轉了戰局?


    這讓他幾乎暴跳如雷,氣得半死。可是他卻將這些情緒深深藏在自己的心裏,而臉上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


    遠處在軍陣前,縱越飛騰的那個白衣少女,終於引起了他的密切關注。雖然隔得甚遠又看不清相貌,可她那一身武功真讓他心裏找實的佩服:身為女子,竟然不比兩邊的那兩個男人差。


    在數百人的戰隊中,素手清揚,在中間控製著長索,以最合適的時機放下長索,將奔跑過去的藤甲騎兵絆倒在地上。


    轉眼之間他的一萬藤甲軍已經了消耗了七千多,他的兩個副將,張量和李青看得那個心疼,急忙向他建議:“東方將軍,還是傳令撤下來吧!不然這些藤甲軍,便要消耗殆盡了!”


    聽了兩個屬下的建議,他並沒有理睬。


    兩個人隻得再次請求:“東方將軍,請下令撤軍!”


    東方朔如鷹隼一般的寒光,緊緊盯著他們吼道:“胡說,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他們的弱點既然已經被對方識破,那就已經沒有了留下來地價值,何必再傳下如此的命令,讓對手恥笑!”


    兩個副將聽得心中一震,一種別樣的悲涼從心中生出來。


    他們早已經知道,東方朔號稱蛇蠍將軍,原來他真的心如蛇蠍,對自己手下的生命,竟然如此棄如敝履。


    任由自己的屬下,在對戰中毫無意義的失去生命。


    又看了一會兒,直到對麵的戰鬥場麵終結。


    這時候有人報告給他:剛才在戰場上突然出現了兩男一女,其中那個白衣少女便是楚貓兒。


    另外兩個都是武林高手,一個是天下第一殺手冷月,另一個被稱為天芒仙人,是一個世外隱士。聽說是楚貓兒的師父。


    得到這個消息後,東方朔呆怔了一會兒默默歎道。


    “楚貓兒,現在碰到她,還是有點早!若是在拿下關中之後再遇到她,她便沒多大機會扭轉局麵了!”


    他眯起狼一般的眼睛,雙手在身前緊緊互握著,手指的關節都因為他的極度用力而格格直響。


    聽著他的呢喃,張量和李青卻不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麽。


    “將軍!藤甲軍打光了!”一個穿著藤甲的將士,騎著馬哭喪著臉跑過來,見了他,立即跳下馬,跪在他麵前哀哀痛哭起來。


    他叫丁章,是負責直接帶領藤甲軍的萬夫長。


    看著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東方朔嘴角掛上一絲冷笑,他低頭陰毒地看著丁章冷冷問道:“你的士兵都沒了,你還回來做什麽?”


    丁章聽得心頭一寒,急忙抬頭顫抖著聲音哀求道:“將軍饒命,我知罪了!請念在屬下追隨將軍六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可惜東方朔沒聽他說完,瞬間抽出自己的戰刀,一刀刺進了麵前丁章的胸膛,刀尖從後心穿出來,血順著刀尖滴落。


    丁章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吐出最後一句話:“你……真是……翻臉無情……的……蛇蠍……將軍!”


    這副血淋淋的場景看的張量和李青暗暗吸了一口冷氣。


    “既然你知罪了,還那麽多廢話幹什麽!”東方朔直接給了丁章一腳,將還睜著眼睛的他,踹倒在地上,並用他身上的衣服,擦幹淨了自己戰刀上麵的血跡。


    然後冷冷地盯著兩邊的部屬,陰冷的喊道:“本將軍手下不要這種敗軍之將!以後出戰者,勝者留,敗者殺!”


    這句話一出口,他身邊的部屬立即心中一片冰寒。不由人人自危,唯恐自己會是下一個丁章。


    說完之後,揮手下令撤軍回營寨。


    而把丁章的屍體,丟在這裏,無人掩埋。


    看著敵軍退去,楚貓兒這才丟下長繩,冷笑著望著東方朔遠去的背影,暗自揣測:這個家夥除了心腸毒辣之外,還有什麽弱點?


    冷月悄悄跟上來,端木水墨也緩步上前,關切地問道:“貓兒,你在想什麽?”


    “想怎麽讓他們內部來場好玩的窩裏鬥!”楚貓兒抱著韓嘯天,懶懶地笑道。


    冷月、端木水墨、和韓嘯天一起望著她,心裏同時在感歎:可憐的東方朔,你的苦難從此正式開始了!


    莫飛鴻這時也帶著江大川跑過來參見她。


    楚貓兒繞過莫飛鴻,直接指著江大川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你tmd吃飽了沒事做,來戰場自殺啊?想死老子給你機會,把你澆上油,點著了。你給老子帶著火去燒東方朔的兵營去!”


    莫飛鴻卻了解楚貓兒的脾氣,她越是罵得厲害,江大川就越不會有事。若是江大川犯得軍規太厲害,楚貓兒便不會罵他了,直接會讓人把他拉下去給砍了。


    所以楚貓兒罵得越凶,他越不擔心。


    江大川挨了罵,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了。


    他知道楚貓兒這頓罵是因為剛才莫飛鴻下令收兵時,他不聽軍令,還一勁兒混衝。差點把自己和幾十個兄弟的性命,都給填入人家的馬蹄子底下。


    她越氣,越罵,越證明她不想失去自己這個屬下。


    所以雖然在挨罵,但心裏卻是服氣和感動的。


    蕭王和湘王早已經一起跑下城來,跟她打招呼。


    結果楚貓兒隻顧著罵江大川,把他們兩個給晾在了一邊。


    蕭王有點尷尬便幫被罵的慘不忍睹的江大川說情:“貓帥,他也是熱血漢子,急於殺敵,所以一時衝動!還請貓帥能予以諒解!”


    結果楚貓兒自然而然的把矛頭又對準了他:“丫的,你還替他說情,有你們這麽窩囊的帶兵方法嗎?敵人才損失了幾千,你們呢九萬人馬損失了四萬還多!你們到底怎麽帶兵的,這仗是怎麽指揮的?”


    蕭王軒轅直頓時羞紅了臉,心裏直恨自己:自己這時候插得什麽嘴?簡直是自找挨罵!


    湘王看著楚貓兒風塵仆仆的樣子,有些心疼,便用手指捅了捅三皇兄的腰,示意他說幾句好話,讓楚貓兒消消氣。他知道她這一路風塵仆仆,疲累不堪、剛到這裏又親自上陣,幫著打了一場仗,想趕緊把她帶進城裏,讓她先好好休息下。


    軒轅直早就猜到他的心意,雖然並不想聽他的。


    可是楚貓兒罵得卻極有道理,前麵那些仗,他們輸得的確夠窩囊。


    於是便強忍著心裏的不爽,對她低聲下氣道:“貓帥息怒,在戰場一再失利的確罪在本王,等回京之後,必然去父皇麵前領罪請罰。”


    楚貓兒本想還罵,可是人家已經認罪了,她若再罵個不停,便有些顯得小氣了。何況軒轅直也畢竟是一個皇子,還是軒轅清風的哥哥。


    於是隻得忍下一口氣,隨他們進城,到郡守府暫時休息。


    這一日一夜的奔波確實也把她累得夠嗆,湘王軒轅烈見她懶懶的樣子,急忙吩咐人給她安排了一個舒服的房間。楚貓兒也沒有和城裏的官員們見麵,安排了端木水墨和冷月,便舒舒服服的和韓嘯天一起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兩人倒在床上,一口氣睡到了黃昏。


    她剛剛爬起來,湘王便又派人送來了一桌精心準備的飯菜。


    楚貓兒懶得想他是什麽意思,反正肚子要緊。


    於是叫上冷月和端木水墨便飽了一頓口福。


    當送飯的內侍回報湘王,楚貓兒叫冷月和她師父陪吃時,湘王如同喝了一瓶子老陳醋般心裏難受。


    可是也知道自己還遠沒有資格能對她說出自己的不開心,便也隻有隱忍了。


    天剛剛黑透,楚貓兒便開始召集城中的守城將士們,讓他們到郡守府大廳中議事。


    楚貓兒坐在大廳正中的帥位上,抱著韓嘯天眯著眼睛端坐著,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衣衫,那白並非如雪一般亮,而是柔和親切舒服的,彷佛在夏日的湖水中浸染而成,白中泛著些微藍。


    袍的款式也極特別,不似女裝,卻也非男裝,輕柔寬鬆的袍服,卻異常熨貼美人嬌若芝蘭的風雅身姿。發沒有束起,也未盤髻,隻用一根絹白的絲帶鬆鬆綁住。


    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小小的紅唇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布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


    可是如今卻沒有一個人敢於直視這個絕色的小人兒,不敢冒犯她的虎威。在她麵前所有貪色不貪色的目光,都變得馴良而順從。


    而這些教訓都是他們以前的某位前輩,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


    有了真正的元帥,軒轅直和軒轅烈便乖乖的坐在帥案兩側當陪襯。冷月站在楚貓兒身後抱著劍,一動不動。端木水墨坐在楚貓兒的左邊,仍然一副超然世外的神色。


    看她半天都不開口,地下的將士們心裏開始不安起來。


    連莫飛鴻和江大川也不知道,她召集眾人到底要做什麽?


    一個副將叫田忠的為人耿直,說話直爽,最煩的就是報喜不報憂的那一套。見楚貓兒問,他便站出來直接俯身恭恭敬敬的回答:“稟貓帥,城中存糧已經不多,一些百姓已經出現恐慌情緒,加之傷病很多,而軍醫寥寥無幾,治傷的藥材也極度匱乏,所以城中的情況不容樂觀!”


    這些情況雖然是楚貓兒不想聽到的,可是現在她也慶幸自己及時聽到了這些情況。好預先有所準備。


    她向田忠點了點頭道:“這些事情真的很重要,多謝田將軍直言相告。現在向城中各個醫館藥店征用醫生和藥材,來療治受傷的弟兄們,一定要告訴人家,這些征用都是有豐厚報酬的!每一家都要認真登記在冊,等打完仗一一給予補償和獎勵!”


    田忠聽得連連點頭,心裏開始服了:到底貓帥是個真正帶兵有經驗的人,能做到愛兵如子,如此處處為士兵著想。這征用醫藥之事,既使傷兵得以救治,又不損害百姓的利益,這辦法真是一舉兩得。


    安排了人手去做這件事情之後,楚貓兒不禁陷入了沉思。


    莫飛鴻問道:“貓帥,糧食的事情怎麽解決?”


    楚貓兒瞥了他一眼道:“現在就解決!”


    “現在就解決?”眾人一起驚異的問道。


    “怎麽,信不過本帥?”楚貓兒向周圍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立即都閉上了嘴。


    她可是無事不能的楚貓兒,自己若是惹她不開心,那是自找苦吃!


    冷月和端木水墨看到這群大男人,居然被她訓得如此服服帖帖,不禁想笑,可是這場合又不大適合。


    楚貓兒看出他們在忍,便站起來道:“走,跟本帥去找東方朔,打點秋風,借點糧食去!”


    眾人聽她把事情說得如此輕巧,不禁都愣住了。


    對麵好歹也十幾萬人馬,就自己城裏這幾萬人馬再加上傷兵,怎麽從重兵在手的東方朔手中弄來軍糧?


    夜裏,東方朔的營帳中,一個麵容極其清秀的兵士來給他送茶。


    東方朔正倚坐在營帳前的椅子上,皺著眉看一卷兵書。


    抬眼瞥見那個送茶的士兵,拎著水壺正想要離開。


    他立即喊住了他:“站住!過來給本將軍捏捏肩膀!”


    那個士兵不敢違抗隻好放下手中的水壺,走過來心情忐忑得半跪在地上,給他揉捏著左邊的肩頭。


    “叫什麽名字,那個將軍手下的?”東方朔一邊看書,一邊貌似不經意地問道。


    可是眼光卻順著燈光,偷偷溜向了他的臉。


    這是一張讓女人都有點自歎不如的臉。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秀美與清純。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


    雖然覺得那種極其曖昧的目光,讓他覺得猶如芒刺在背,可是又不敢避開,也不敢不回答他:“報告將軍,屬下叫慕流雲,是龐紫將軍的手下,今天該屬下輪值,所來來給將軍添水!”


    聽著他清純的聲音,東方朔便心裏開始癢癢的,有了一種衝動。


    他丟下手中的書本,將慕流雲揉捏著他背的一隻手,猛然捉住,拉到麵前,看著那瑩白如玉的手,輕輕的摩挲著。


    眼中露出垂涎欲滴的光澤。


    這把慕流雲下了一跳,急忙從他手中往外抽自己的手。


    慘白著臉色,口中哀求道:“將軍,別這樣!”


    結果他的推拒卻讓東方朔更加欲火中燒,立即用力一扯,他便滾落在他懷中去了。


    慕流雲聽過這位蛇蠍將軍好男風,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這種場麵,立即嚇得渾身直抖,一邊用力掙紮企圖離開他雙臂的控製,一邊向他低聲哀求著:“將軍,別這樣,求求你,放開屬下!”


    可是東方朔卻冷冷地眯起了眼睛,狠狠的嚇唬他:“告訴你,如果你今天敢違逆本將軍的話,我便認為你刺殺本將軍,然後連你的上司龐紫一起定罪!”


    有了這重威脅,慕流雲不敢再掙紮了,他屈辱地閉上了眼睛,任由東方朔吻住他的唇,並一點點解除他的衣甲。


    東方朔剛剛脫了上衣,便聽到外麵大喊:“將軍,不好了有人偷襲,我們好多營帳都起火了!”


    東方朔被嚇得一個渾身冒汗,腰下的東東立時軟了。


    他懊惱地重新穿上衣服,拉起錦被將床榻上的慕流雲蓋起來,向他命令道:“乖乖呆在這裏,哪都不許去,如果本將軍回來看不到你的話,你知道後果!”


    當他霍然出門之後,慕流雲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心裏忐忑不安的祈禱著:他回來之後不要再對自己起邪念。


    可是他的心念還沒有落,一個人影突然飄進了帥帳,他還以為是東方朔去而複返,嚇得一下子將自己蜷縮在被子中。


    但是那個人卻沒有奔床榻這裏來,而是跑到帥案哪裏去了。


    他赫然一驚,把頭悄悄從被子中伸出來,往外偷窺。


    隻見一個穿著白衣的少女,抱著一隻白色獅貓,在帥案前又是翻又是找,還把什麽東西塞入了一個筆筒中去了。


    然後又把那枚帥印裝進了自己的懷裏,再四處看看,這才滿意的站起來,向他這裏笑道:“怎麽,看夠了嗎?”


    最後一個字剛剛出口,她已經站在自己麵前,嚇得他立即驚愕地蜷縮起來,一雙明亮的眼睛驚恐的看著麵前的小人兒。


    當他看清楚麵前的一張臉時,心中的恐懼頓時去掉了一大半。那是一張如何迷人的容顏啊!


    她那那絕麗的小臉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白色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無瑕似不食人間煙火一般。


    看得漸漸呆了,他將頭伸出被子,不由自主地低聲問道:“姑娘你是誰,從哪裏來的?”


    這個潛入帥帳的少女自然就是楚貓兒,她剛剛安排完一切,卻發現自己所做地事情都落入了在床榻上的慕流雲的眼中。


    本來想殺他滅口,可是看他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有點下不了手,於是楚貓兒開始打別的主意。


    聽他問自己,便淡然笑道:“本帥是楚貓兒,我剛剛從蕭雅城裏麵來!還有疑問嗎?小美男?”


    她的手指輕佻的勾起他的下頜,嘲弄地笑道。


    “楚貓帥?”慕流雲差點嚇暈過去,隻是不明白:自己怎麽這麽好運氣,前麵剛剛送走了狼,轉眼又迎來了虎。


    “你可是把我的行動都看到了,你說本帥是殺了你,還是帶你走!”楚貓兒笑眯眯地低頭問道。


    “請你帶我走!我願意給貓帥暖床!”他閉上眼睛點著頭,眸中有淚光閃閃。


    “別說得那麽不情不願的,弄得本帥覺得自己在霸占良家婦男似得!”楚貓兒掀開他身上被子的一角。


    立時看到那一大片春光,木流雲剛想把她的手按住,可是又急忙縮回了手。如果出手阻止她的話,那就證明自己太沒有誠意了。


    突然覺得身上一涼,那床錦被已完全被她扯去。


    他嚇得立即蜷縮起了身體,結果卻沒有想象中的被撲倒,而是身上被丟過來的什麽東西蓋在了身上。


    他用手一摸,發現那竟然是自己的衣服。


    一個聲音從外麵輕輕傳來:“動作快點,本帥沒有耐心等!”


    慕流雲立即快速把自己的衣服穿起來,也不敢再穿外麵的戰甲,唯恐楚貓兒把他丟下,隻穿著布衣便匆匆鑽出帥帳。


    帥帳外麵亂成了一鍋粥,有成千上百的士兵在拿著木桶或是盆,正在四處奔走用水,去破滅四周營帳間的火焰。


    火光熊熊,照亮了半個天。


    楚貓兒抱著韓嘯天微笑的站在帳篷外麵看火。


    慕流雲出來的時候,她將他的手輕輕一拉,便縱身而起,在漫天的火光中,如同一隻白色的鷹隼,在火光與濃煙中飛越著。


    嚇得慕流雲連連閉上眼睛,不敢看那黑洞洞的地麵,唯恐一不小心掉下去被摔死。


    楚貓兒掠過火光的那一瞬,地下的士兵們看到了,立即大聲喊道:“天上,有仙女!”


    結果其他人也看到了,有人狂喊:“仙女!”


    結果被下麵瞥到楚貓兒身影的東方朔一頓好罵:“什麽仙女,給本將軍開弓放箭,把她射下來!”


    那些兵士便丟了木桶,從背後取出弓箭來向楚貓兒的背影瞄準著,可是當他們準備好,打算撒開手放箭的時候,赫然發現,上空已經空空如也,隻有瘋狂飄舞的火焰飛竄著,濃煙四溢。


    他們一邊連連咳嗽,一邊被暴漲的火焰連連後退。


    氣得東方朔又大吼道:“笨蛋,快去拿木桶滅火!”


    結果眾人被他這通胡亂指揮,弄得手忙腳亂又不知所措了。


    這時候一個燒得衣服破破爛爛的士兵趕來喊道:“將軍,糧草營裏也著火了,請快點下令轉移軍糧吧!不然就全燒完了!”


    東方朔正被弄得焦頭爛額,一聽糧草營裏也找了火,頓時懵了。立即將一個令牌交給來人,向他喊道:“快,快帶人去把糧草全部搶運出來,如果有所延誤,本將軍為你是問!”


    那個士兵接過令牌,急忙掉頭就跑回去了。


    東方朔見他跑了,才愕然發現,這個士兵貌似很麵生。


    不過現在火勢很大,現場太混亂了,他也來不及細想這件事情。急忙跟逐漸從各個防區趕來的偏將們一起指揮救火。


    糧草營中的守營官正在山洞中睡得熟,突然一個兵士闖進來叫醒他,說道:“現在外麵的大營中四處起火,有人帶來東方將軍的將令,說東方將軍命令他帶著糧草轉移。”


    “那個令牌驗過沒有?”守營官睡得迷迷糊糊的問道。


    “驗過了!”那人把令牌遞過去。


    那個守營官很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便揮手道:“去叫他把糧食運走吧!”


    說罷又倒頭便睡,那個拿著令牌稟告的士兵還沒有出門,他的鼾聲便又如雷般響了起來。


    傳令兵,將令牌又還給那個衣服被燒得破爛不堪的人,告訴他:“帶人去搬運糧草吧!”


    然後傳令兵也倚在山洞門口睡去了。


    那個衣服破爛的人,冷冷一笑,便將手下招來,讓他們迅速將山洞周圍藏匿的糧食搬上馬背,將草料搬上馬車。


    他們在哪裏忙忙碌碌半個多時辰,直到把糧食裝完,然後帶著車馬揚長而去。


    這支浩浩蕩蕩的運糧大軍,不但沒有把糧草向遠處轉移,反而帶著糧草直奔城門口。


    城門洞開,蕭王軒轅直,和湘王軒轅烈看著數不盡的糧草,源源不斷的運進城裏來,他們幾乎瞠目結舌了。


    他們現在終於記住了一件事:那就是隻要是楚貓兒說過的話,無論如何難以置信,都會無一例外的成為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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