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他坐直了身子,低頭看著懷中的女兒:“寶貝,你想吃什麽?”


    無慮不假思索的回答:“爹地,我要吃大龍蝦,大田螺,大螃蟹…”


    她的口味一直都這樣啦。


    司徒瀚聽著,一邊微笑點頭,示意服務生記下。懶


    沒有人注意到,秦心蕊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除了坐在她身邊的司徒言。


    “哥!”


    看著服務生寫下一大串的海鮮,他終於出聲:“難道你忘記了,心蕊對海鮮過敏的嗎?”


    司徒瀚愣了一下,眉頭微擰。


    他剛才確實忘記了,秦心蕊從來不吃海鮮的。


    孟悅歌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對麵的兩個人。


    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隻要她現在說一句:既然秦小姐不吃海鮮,我們換點別的。


    女主人的身份就凸顯無疑。


    可是,她下意識的沒有出聲。


    她承認自己很自私,很自私,這一刻,她竟然隻想要知道在司徒瀚心裏,到底是女兒重要,還是秦心蕊重要。


    她對他的獨占**,竟是越來越強烈了嗎?


    可能是幾人沉默的時間稍久了一點兒,服務生便問道:“先生,菜單需要換嗎?”


    “不用了!”


    司徒瀚說著,又看了秦心蕊一眼:“心蕊,你要吃什麽,就自己點吧。”蟲


    輕描淡寫的一句,有著主人的禮貌,又有著對客人的疏離。


    他的眼裏,徹底的隻剩下了孟悅歌和那一雙兒女。


    秦心蕊低頭,低頭,用菜單將目光完全的遮掩住了。


    好像是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孟悅歌想著,又奇怪自己為何會感覺不安。


    對麵,一道刺芒撲在了她的臉上。


    她抬頭,正對上司徒言的目光。


    那目光裏包含著譏誚、厭惡、煩怒…


    她無法形容那樣的目光。


    她隻是覺得,即便當初秦心蕊把對她的恨意寫在臉上時,似乎都沒用過這樣的目光。


    因為秦心蕊還將她當成一個對手,而司徒言,根本沒把她當個人看。


    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的目光瞪視,她隻覺喉間像是卡了一根刺,臉色微微發白。


    “媽咪,你怎麽了?”


    無憂何等聰明,立即察覺到了不對勁。


    循著媽咪的眼神,他望住了司徒言。


    忽然伸手,他把小胳膊擋在了媽咪的身前,用眼神示意司徒言―休想欺負我媽咪!


    司徒言不以為意,隻覺更加可笑,不屑的撇開了目光。


    這個動作隻在幾秒鍾之間,司徒瀚顧著和無慮說話,一時間沒有注意。


    秦心蕊去清楚的瞧見了,她的秀美稍稍挑動,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麽。


    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服務生一一將點好的東西端了進來。


    這頓飯無慮吃得歡快,秦心蕊卻受了大罪。


    她對海鮮過敏的程度不隻是不能吃,更到了不能聞的地步。


    雖然她勉強咀嚼著自己單獨點的牛排,但看著那一桌子的海鮮,依舊幾欲作嘔。


    好幾次,她都想起身去洗手間,卻又刻意忍了下來。


    因為,她在等一個絕好的時機!


    終於,在她幾乎再也無法忍受的時候,孟悅歌終於站起身來。


    “無憂無慮乖乖吃,”她笑著,“媽咪去一下洗手間。”


    待她走出包廂後,隻聽得“嘔”的聲音突然從秦心蕊的喉嚨裏發出。


    幾人一愣,她已經扯著餐巾紙蒙住嘴,匆匆奔出了包廂。


    “阿姨怎麽了?”無慮擔憂的問。


    看阿姨的臉色紅紅,模樣兒難受,像是“中毒”了!


    司徒瀚拍拍她的小臉:“沒事,寶貝繼續吃,多吃點。”


    司徒言再也看不下去了,突然甩了筷子,“哥,你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憤怒的聲音把無憂無慮嚇了一跳,都愣住不敢吃了。


    司徒瀚皺眉:“阿言,孩子在這裏…”


    司徒言可不管什麽孩子不孩子!


    或許,他就是要當著孩子的麵說。


    “哥,你這樣對心蕊,是要做給誰看?”


    他的聲調不斷拔高,“那女人難道還不知道,你心裏愛的人是…”


    “阿言!”


    司徒瀚陡然抬頭,淩厲的眼神製止了他的話。


    然後,他再一字一句清晰的重複了一遍:“不要再孩子麵前說這些!”


    司徒言一怔,看看他,又看看孩子,突然起身往外走。


    “阿言,你去哪裏!”


    司徒瀚叫著他,似囑咐又似阻止:“飯還沒吃完呢!”


    司徒言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我去洗手間!”


    說完,便拉門出去了。


    ************************************************************************


    還沒走到洗手台,孟悅歌就聽到一陣嘔吐聲。


    隻覺這聲音有些熟悉,走近一看,原來是秦心蕊正趴在洗手台邊。


    看她吐得昏天暗地的模樣,原來她真對海鮮十分過敏。


    “秦小姐…”站得這麽近,她總不能袖手旁觀,“你還好嗎?”


    又是一陣狂吐,秦心蕊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才抬起頭來。


    臉上是慣常偽裝的笑意:“孟小姐,我沒事。”


    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仔細的將臉上的水漬擦去了。


    她的動作很慢,孟悅歌的注意力自然被那塊手帕吸引。


    突然,她瞧見那手帕的一角,竟然繡了一個“瀚”字!


    她微微一愣,再細看這手帕的花紋。


    暗啞沉穩,華而不豔,確是男人用的手帕,是他用的手帕。


    意識到這一點,孟悅歌急急的想要撇開目光,似乎已經來不及。


    秦心蕊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麽,有些慌亂的將手帕往口袋裏藏。


    目光則看似抱歉的看著她:“對不起…孟小姐,我不是故意…可能是我今天早上拿錯了…”


    孟悅歌擰眉。


    錯拿了手帕,放回去就可以了,幹嘛還說出來?


    是想讓她知道司徒瀚曾連手帕也給了她,還是想告訴她其實她根本沒放下這一段感情?!


    想到她嘴裏說放下了,祝福他們,暗地裏卻又偷偷跑去司徒瀚住的酒店;


    想到她剛才口口聲聲說不妨礙他們家庭聚餐,卻又賴著不走;


    而現在,她又拿著司徒瀚的手帕做文章!


    她想做什麽,孟悅歌不清楚。


    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製止的話,秦心蕊隻會一次次更加變本加厲!


    這樣想著,她的臉都有些泛紅了。


    心裏有些激動,畢竟對著秦心蕊,她從來沒說出過什麽重話。


    “秦小姐,”


    隻是今天,她覺得不說不行了:“你…你還有什麽他的東西嗎?”


    秦心蕊一怔。


    “如果還有什麽,你可以一次性拿來給我看。”孟悅歌繼續說著,“以後就請你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


    “孟…孟小姐,”


    她還是滿臉的疑惑,眼裏透著無辜,“你說什麽,我…”


    “秦小姐,你不要再這樣了!”


    她越裝,孟悅歌就覺得越假,“我希望看到那個讓我把司徒瀚還回去的秦小姐,至少那樣是真實的你!”


    “你…你在說什麽…”


    她裝作聽不懂孟悅歌的話,依舊是迷惘的看著:“孟小姐,我…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嗎?”


    她的眼神是那樣惶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孟悅歌怎麽欺負她了。


    “我已經遠離了你們,不去打擾你們…”


    她泣然道,“孟小姐,我還應該怎麽做呢?難道我真的不可以…不可以留在這裏生活,工作嗎?”


    她很傷心,亦很激動,眼角居然流下了淚水。


    孟悅歌微微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好像並沒有說什麽重話,為什麽秦心蕊卻表現得好像被她辱罵、痛打了一頓似的。


    “秦小姐,你…”


    她有些愕然,想說點安慰的話吧,又覺得自己似乎沒有安慰她的立場!


    “孟小姐,你別說了!”


    秦心蕊反而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你覺得我在公司裏礙了你的眼,那我明天就去辭職,這樣你滿意了嗎…”


    “秦小姐!”


    她真是越說越離譜,孟悅歌皺眉:“我沒有說你不能在公司上班,我的意思是…你何必要這樣做呢?你處處想要暗示我你同司徒瀚曾經的關係,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孟悅歌真的無法理解:“說要放開的人是你自己,為什麽你還要做這些事情…?”


    說句難聽點的,“司徒瀚自己會判斷,會選擇,你認為你做的這些真的有用嗎…?”


    “你…”


    秦心蕊聽得渾身發顫。


    孟悅歌以為她是因為被戳穿了而感到羞憤,沒想到,她竟然用惶恐和驚懼的眼神看過來。


    “孟小姐,你何必這樣說?”


    她的淚水更加洶湧,“你贏了,司徒現在屬於你了,你得到了一切,為什麽你還要來我麵前炫耀…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怎麽無論說什麽話,她就是有本事把它扭曲,變味呢?


    孟悅歌有些著急起來,“我不是那個意思,秦小姐,我…”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秦心蕊淚流滿麵的抬手,蒙住了耳朵。


    她猛烈的搖著頭:“你放心,我不會來打擾你們,求求你就放過我,放過我吧…”


    她一邊說一邊後退。


    不知是地板太濕滑,還是怎麽的,忽地,她的身子往後一仰,竟然摔倒在地。


    “秦小姐!”孟悅歌驚呼一聲,趕緊上前想要去扶她。


    “走開!”


    猛地,卻是一聲怒喝,把孟悅歌給嚇住了。


    門口處,隻見司徒言高大的身形突然闖了進來,一把便將秦心蕊扶起來了。


    “心蕊,你沒事吧?”他問。


    秦心蕊沒回答,隻是嚶嚶的哭。


    “秦小姐,你…”


    孟悅歌也擔心的想問,司徒言淩厲的目光卻橫掃過來:“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我…”孟悅歌一愣。


    卻聽他繼續道:“以為生下了孩子,就了不起了,萬無一失了?哼,”


    他的聲音冰冷,表情不屑:“聽說五年前你是個傻子,我倒要懷疑你是真傻,還是早已經布下計劃,隻為困住我哥?”


    “你…”他怎麽能這麽說?


    孟悅歌咬唇道:“阿言,你…你誤會我,誤會得太過分了!”


    “誤會?”


    他冷笑:“沒有什麽誤會吧,剛才你說的話我每一個字都聽得很清楚。”


    說著,他逼近一步,陰鷙的目光瞪住她:“我隻是不明白,一個搶了不屬於自己東西的女人,為什麽還能如此囂張,為什麽還能裝得如此無辜?”


    聞言,孟悅歌不由地退了一步。


    一顆心沉落穀底,她明白了,司徒言對她的誤會,已經很深很深。


    而這一切,也許就是因為他身後的那個女人---秦心蕊。


    “阿言…”她不甘心,不服氣就這樣被誤會。


    分明沒有做過的事情,卻讓人如此不堪的說出來,任誰也無法噤聲。


    “你對我有誤會,你說的…”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


    司徒言打斷了她的話,依舊是滿嘴的譏誚:“你多留點口舌,用甜言蜜語留住我哥,對你來說豈不是更實際?”


    說完,他一手扶過秦心蕊,快步走出去了。


    孟悅歌呆了一呆,立即轉身追了出去。


    這誤會如果不早點說清楚,隻會越拖越深。


    然而,才追到通往餐廳大廳的拐角處,卻見司徒瀚走了過來。


    見到他們,他鬆了一口氣:“怎麽去洗手間這麽長時間…”


    話未說完,司徒言已帶著秦心蕊從身邊越過,根本沒有搭理他。


    他一愣,一把抓住正追來的孟悅歌:“悅歌,怎麽了?”


    孟悅歌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無憂無慮呢?”


    “他們在包廂,我讓服務生幫忙看著,”司徒瀚快速回答,又問:“發生了什麽事?”


    眼看著司徒言和秦心蕊已經走到了門口,孟悅歌來不及回答他了,趕緊掙開他的手繼續追去。


    “阿言…”


    好容易追到門口,他和秦心蕊都要上出租車了。


    她也不知忽然哪兒來的勇氣,竟然上前拉過了車門,“阿言,我想跟你談談!”


    她語氣堅定看著司徒言。盡管他漠然的說:“我覺得沒什麽好談。”


    她還是堅持:“我不會占用你很多時間!”


    司徒言輕哼一聲,轉頭衝已坐進出租車的秦心蕊


    道:“心蕊,那你先回去吧。”


    說完,他關上了車門。


    從孟悅歌這個角度看去,車內的秦心蕊對他這一舉動很著急。


    是害怕她跟司徒言解釋清楚了一切,自己的戲就再演不下去了嗎?


    孟悅歌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司徒言之所以對自己誤會這麽深,秦心蕊一定“功不可沒”!


    想到這裏,她心念一動,刻意撇開臉,衝秦心蕊暗自瞪了一眼。


    秦心蕊一定看到了,急急撇開目光,便讓出租車司機開車走了。


    “阿言,悅歌,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司徒瀚也追了出來,隻見無憂無慮也跟在了後麵。


    大人們都出了包廂,敏感的小人兒猜到一定有什麽事,才不願意坐在包廂裏當洋娃娃!


    “媽咪!”


    兩個小人兒跑到孟悅歌身邊,一臉戒備的看著司徒言。


    無憂更是毫不客氣的道:“壞叔叔,不準欺負我媽咪!”


    聞言,司徒瀚一怔,不明白無憂為什麽叫阿言做壞叔叔!


    “無憂,”他皺眉:“不能對二叔這麽沒禮貌!”


    司徒言無所謂的聳肩:“哥,這是你的孩子,隨便怎麽叫我無所謂。隻是…”


    他嘲諷的看了孟悅歌一眼,“不要有一天,你的孩子被人教得叫你---壞爹地―就行了!”


    說完,他哈哈冷笑了兩聲,轉身便要離去。


    “阿言!”


    司徒瀚忙叫住他,卻見他轉過身來:“對了,我想那個粉紅色的別墅不適合我住,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說完,他這才攔下了一輛的士。


    他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不會跟他們一起住嗎?


    孟悅歌還沒想明白,司徒瀚已追上前去,可能是不想讓司徒言離開。


    但他還是慢了一步,的士車的門已經關上,開走了。


    “悅歌,”


    他匆匆轉過頭來,“我去找阿言,你帶無憂無慮回去吧。”


    說完,也不管她們三個是什麽反應,他已經往停車場那邊去了。


    看著他的車追著的士去的方向疾馳,孟悅歌怔怔的,半晌沒回過神來。


    忽然,無慮一扯她的衣袖:“媽咪,爹地他…他走了!他不送我們回家了嗎…?”


    她回神,心裏有些發酸,卻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他心裏,司徒言的情緒,比她們三個,重要多了--的事實。


    ===劇情大預告:秦心蕊博得阿言很多很多的同情,讓孟靜襄有機可趁,司徒瀚要犯愁了,哎~~~===親愛的們,某影等待著大家的咖啡、花花、票票神馬的哦~~~\(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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