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亂語什麽!”


    持槍人濃眉怒挑,另一個人道:“趕快解決了,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持槍人冷笑,“好,我最恨的就是賣友求榮的人,我先解決這個…”


    話說著,槍口又倏地調轉方向,對準了商念之。懶


    商念之一愣,隨即大喊:“我是孟悅歌,你們不要搞錯了,你們…”


    眼看他的手指就要扣動扳機,子彈就要出膛,一陣尖叫忽然劃破了這山林的寂靜。


    是孟悅歌,忽然像發了狂似的起身。


    她猶如被惹怒的猛獸,居然掙脫了那人的鉗製,狠狠的朝持槍人撲去。


    嘴裏一直在喊著莫名其妙的語言:“你殺了我爸爸,你殺了我爸爸,你不能再殺別人,不能…”


    商念之被嚇住了,卻見持槍人用力踢開她,手槍胡亂一指,便朝她扣動了扳機。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停止了,她身子僵住,連意識也麻木。


    原來距離死亡如此之近的時候,人根本毫無反抗的能力,隻能等待著---子彈穿透她的身體。


    “砰!”


    極大的衝撞力撲在了她身上,她絕望的閉眼,等待著劇痛的降臨---


    然而,半晌,那痛苦卻沒有在身體裏彌漫開來,反而是一陣怒吼撲來:“什麽人,站住!”蟲


    然後,好像是司徒瀚的聲音在慌亂的叫著:“悅歌,你怎麽了?悅歌!”


    她訝異的睜開眼來,目光頓住。


    隻見孟悅歌不知什麽時候撲到了她懷裏,滿臉痛苦的喘著氣。


    “悅…悅歌?”


    商念之喃喃出聲,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正在流血的手臂---


    為什麽槍響後,她沒有感覺到痛,原來這一槍被孟悅歌擋住了!


    那強烈的衝撞力不是子彈,而是她撲來時的力道!


    “悅歌!”


    大怔之下,她不禁淚流滿麵,“你怎麽…你怎麽…”


    “好痛…”


    孟悅歌的聲音已經微弱,雙眼正疲倦的要合上。


    “悅歌,別睡,”司徒瀚焦急的拍著她的臉,“別睡,聽瀚哥哥的話,別睡…”


    “瀚哥哥…?”


    這三個字讓她稍微清醒了些許,唇邊淡淡抹出一絲笑意,“瀚哥哥…”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司徒瀚趕緊回答,一邊想要抱起她。(.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滾開!”


    然而,隨著一聲怒吼,他卻被狠狠推開。


    拓跋熠跨上前,一把將孟悅歌橫抱起來,頭也不回的離去。


    “少主,”他的人在後麵喊:“人跑了,還要不要追?”


    “先去醫院。”拓跋熠高聲回到,快步朝停車的地方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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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急診室外,司徒瀚焦急的衝商念之問道。


    商念之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拓跋熠,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刻,她的心緒比誰都要混亂,也都要---無助。


    她怎麽也沒想到,孟悅歌居然會撲上前為她擋下那一顆子彈。


    看著衣裙上殘留的孟悅歌的斑斑血跡,她就不禁渾身發抖。


    司徒瀚著急了,語氣帶著惱怒:“到底怎麽回事?你快說!”


    “你逼著她有用嗎?”拓跋熠在一旁冷眼看著。


    聞言,司徒瀚轉頭,目光疑惑的看著他。


    拓跋熠冷笑:“司徒瀚,悅歌對你來說,是絆腳石嗎?”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拓跋熠冷冽挑眉:“什麽意思,你比我清楚!司徒瀚,悅歌依賴你,喜歡你,這對你來說有那麽不堪忍受嗎?你想要獨霸你自己家裏的財產,就靠你自己的本事,為什麽要傷害悅歌?為什麽?”


    司徒瀚目光一怔。


    原來他以為,這不過是他一場自導自演的戲?以為是他派人傷害悅歌?


    “我…”他的唇邊抹過一絲苦笑,“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雖然是問句,卻沒有等待回答的意思。


    腦海裏,忽然浮現他的父親---司徒明說過的話:和孟家聯姻的事情,你做得很好。


    孟氏金控在財力上雖然沒有太多優勢,但它的價值很高。


    婚禮的事情一定要做好,我不允許有任何意外出現。


    當然,如果讓我發現有任何因素會阻礙到婚禮的舉行,我會毫不猶豫的鏟除。


    ---毫不猶豫的鏟除---


    他緩緩在椅子坐下,閉上雙眼,雙眼似疼得要泌出血來。


    拓跋熠不想看他這假惺惺的模樣,冷哼一聲,把頭轉開了。


    商念之在一旁看著,覺得他們似乎有什麽搞錯了。


    她正要開口說話,卻見急診室燈滅,醫生走了出來。


    三人趕緊走上前,“醫生,她怎麽樣?”拓跋熠大聲開口問道。


    見狀,醫生想當然的把他當成了病人的家屬,“子彈已經取出來了,頭被磕破了一點,沒什麽大礙,但必須好好修養。”


    說完,又對拓跋熠道:“你來跟我辦一下住院手續。”


    待拓跋熠離去,孟悅歌也由護士從搶救室裏推了出來。


    因為麻醉劑的緣故,她依舊沉睡,臉色比起才受傷的那會兒好了很多。


    陪著她一路走進加護病房,司徒瀚稍稍鬆了一口氣。


    “司徒哥!”


    這時,跟在他身後的商念之忽然出聲叫住了他。


    他挑眉,以為她終究準備好告訴他發生了什麽事,便退出病房。


    沒想到,她卻說:“他們不是衝著悅歌來的!”


    “什麽?”


    商念之將自己與孟靜襄之前發生的衝突敘說了一遍,當然,她略過更早以前,她在酒吧對他下藥的事情。


    聞言,司徒瀚思略半晌,才道:“你…有證據嗎?”


    商念之一愣,繼而變得無比激動:“這還要什麽證據?還有什麽事是孟靜襄做出不來的?”


    司徒瀚皺眉:“沒有證據,什麽都是空談。”


    沒有證據,就還是不能確定到底是誰要對悅歌不利!


    他的冷靜讓商念之更加憤怒:“司徒哥,就因為孟靜襄是你的未婚妻,所以你要袒護她?現在躺在床上的是悅歌,如果是我,你是不是還要代替孟靜襄鼓掌稱快?是不是?”


    “你別胡鬧!”司徒瀚不願再多說,轉身要走。


    “商小姐,你何必那麽激動?”


    拓跋熠正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看到這一幕,不由地冷冷出聲,“你認識司徒瀚多少年了?難道還沒有我這個隻跟他認識了幾個月的人了解透徹?”


    商念之不說話,隻聽他繼續道:“他的眼裏隻有利益,可沒有什麽感情!”


    說著,他越過司徒瀚,站在了病房門口。


    “真的是這樣嗎?”


    聞言,商念之不相信的看著他,“司徒哥,難道你真的是這樣的人?”


    司徒瀚沒有出聲,隻是側過身想要進入病房。


    拓跋熠雙臂展開,撐在了門框兩側:“悅歌不需要你來看,”


    他的目光堅定的凝視著司徒瀚,其中溢滿拒絕:“你可以走了!”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的退後一步,將門緊緊關閉。


    司徒瀚冷冷眯起雙眼。


    驀地,他的大掌搭上了門,整個身子緊繃,像是戰鬥前的野豹。


    商念之一怔,差點以為他要破門而入。


    但…


    他這樣僵直的站立了半晌,卻隻是緊緊的,緊緊的將手掌握成了拳頭。


    然後,他轉身,離去。


    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拓跋熠冷聲一哼,才轉身來到病床前。


    “悅歌…”他輕聲一歎。


    剛才情況緊急倒沒有想及太多,現在知道她沒有大礙,心裏反而一陣後怕。


    如果他晚到一步,如果那人再在她身上補一槍,後果…他不敢想象。


    他八歲起開始跟著父親在道上混,當然知道刀砍、槍傷到底有多痛!


    嬌弱得像布娃娃一般的她,居然承受了這樣的痛苦!


    想到這裏,他心中不禁一陣絞痛。


    “悅歌,都是拓跋哥哥不好,”他愧疚又心疼的撫著她的麵頰:“拓跋哥哥真沒用,還說罩你,卻讓你受到這樣的傷害…”


    “嗯…唔…”


    這時,但見床上人兒眼皮翻動,緩緩醒了過來。


    “悅歌,”他趕緊問:“你好點兒了嗎?感覺怎麽樣?”


    孟悅歌還沒有力氣把眼睛全部睜開,隻道:“水…”


    聞言,拓跋熠趕緊按照護士的吩咐,用棉簽沾了水給她潤唇。


    他貴為羅門少主,雖然經常打打殺殺,倒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一時間力道拿捏不準,倒讓孟悅歌皺了好幾次眉。


    “悅歌,拓跋哥哥很笨,對不對?”


    說著,他自己先笑起來。


    幹渴過去後,孟悅歌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看看周圍的環境,再看看自己手臂上的紗布,忽然道:“我在醫院?”


    拓跋熠雙眼一亮:“悅歌,你好像變聰明很多!”


    孟悅歌眨眨眼,一時間不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拓跋熠笑笑,“好了,你別多想,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她乖順的點頭,又道:“媽媽來了嗎?”


    拓跋熠一愣,直到現在他都還沒有通知孟夫人。


    不過想一想,司徒瀚是孟家的女婿,應該會告訴孟夫人,便道:“你先睡覺,媽媽等會就來。”


    她又乖順的點頭,繼續問:“瀚哥哥來了嗎?”


    這次,拓跋熠沒有出聲。


    忽然,他抬手,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項鏈似的東西。


    “來,悅歌!”


    他將這東西小心的戴在了她的脖子。


    “什麽?”


    孟悅歌抬起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臂,抓起鏈子那個大約半截手指長短的吊墜。


    “悅歌,你記住,這個東西叫微型麻醉槍!”這是羅門研製的最新“武器”,看上去像個許願瓶似的東西,其實底座大有玄機。


    隻要輕輕按下瓶底的一個細小開關,就能取出一根針頭夾在指間。


    雖然它不過針頭大小,但被紮到的人隻需三秒不到,就會立即全身麻痹,暈倒在地。


    他拿過吊墜,仔細的為她示範了幾次,直到她完全明白,且能自己操作才罷手。


    “悅歌,你記住,以後隻要有人欺負你,你就偷偷拿出這個東西來對付他,明白嗎?”


    “嗯!”


    孟悅歌點點頭,唇邊露出淡淡笑意。


    小孩心性,看到新奇的東西就有些忘乎所以。


    她沒有再追問司徒瀚,而是愉快的把玩著這微型麻醉槍,直到抵不住倦意睡著。


    拓跋熠無奈又寵溺的搖搖頭,為她將吊墜放入了衣領內,然後再為她掖好了被角。


    心裏,一直有莫名的情緒在吹蕩。


    他不明白那是什麽,隻直到這情緒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強大到---


    他可以不假思索便將隻有羅門少主才能用的“武器”,不假思索的便送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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