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整座島嶼都陷入熊熊大火,隔著遙遠依舊能看到天被大火燒得通紅,商船上的人們一個個嘴巴大張。


    表情震驚,錯愕。


    看著大火還在越燒越大,一點沒有止歇的意思,表情更加驚駭了。


    “這火燒得也太大了吧!”


    “一直不見造畜教的人救火,這是…造畜教真的被晉安道長一個人給剿滅了?”


    商船上的討論聲音越來越大,每張麵孔上都是寫滿了不可思議。


    “火勢這麽大,還用說嗎,造畜教的人肯定都被大火燒死了!”有人說道。


    聽著船工們的討論聲,一直站在船頭眺望,不敢挪動一步,深怕錯過每一個重要畫麵的曾公子,麵露惋惜:“可惜不能近距離觀摩第三境界的仙師出手,不能一睹造畜教如何被人覆滅。”


    談到造畜教覆滅,就連曾池峰也露出欽佩與肅然表情:“這造畜教一直劫掠過往商船,聽說還販賣人口到海外,無惡不作,就連朝廷數次剿匪都是無功而返,找不到造畜教老巢位置。五髒道觀這次剿滅造畜教,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可算是鏟除了一個大禍害。而且五髒道觀對我們也有救命之恩,我們一定要去五髒道觀上柱香,感謝救命之恩,感謝五髒道觀為民除害。”


    聽到要去五髒道觀,曾公子眼神明亮:“父親說得極對,我們大夥都要去五髒道觀親自上香感謝。”


    其他船工也紛紛附和,說加我一個,我王勇以後不拜佛不信四海龍王就隻信五髒道觀……


    就在聲音吵雜時,忽然,聲音一下安靜,因為大家看到晉安所乘坐的海船,正在朝他們這邊揚帆駛來。


    “快快快,我們也過去和仙師他們匯合!”在曾家父子的雙雙催促下,兩方船隻很快匯合。


    “諸位,造畜教已覆滅,包括造畜老祖與一眾邪教徒在內,已被掌教剿滅,從此以後海上再無害人的造畜教,大家以後可以安心跑商。”玉陽子朝商船作了個道揖。


    “什麽!連造畜老祖都被仙師殺了?”船隊所有人先是露出震撼表情,隨後爆發出山呼海嘯的歡呼聲。


    這個造畜教這麽些年來一直劫掠過往商船,隻要碰上造畜教的人就沒有一個活口能逃回來的,帶給他們這些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人極大心理陰影,大家聽到造畜教不是恨得牙癢癢而是恐懼,那是深埋在內心的恐懼,早已經勝過一切,可想而知這個造畜教有多麽窮凶極惡了。如今聽到造畜教覆滅,就連一直以來非常神秘的造畜老祖都死了,心頭陰影一掃而空,如何能不興奮,歡呼。


    “不成規矩,還不快感謝幾位高人救我們一命,為民除害。”曾池峰喝聲,大家抱拳彎身感謝。


    結果遲遲得不到回應,曾家父子悄悄抬眼角打量,發現晉安一行人早已經乘船遠去。


    “這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不圖功名利益,又一心為民。”就連曾池峰這種常年跟各種人打交道的商場老手,都由衷敬佩說道。


    “爹,我們是不是忘記打聽五髒道觀在哪了?”曾公子著急說道。


    曾池峰略作沉吟後說道:“不急,家族商號與生意夥伴遍布全國各地,隻要我們有心,自會打聽到五髒道觀下落。”


    “東家,真找到五髒道觀後,您可不要忘了帶大夥一起參拜五髒道觀啊。”其他船工接話道。


    “哈哈哈,自然極是。”曾池峰大笑。


    “這次耽誤的時間不少,我們先回江州府重新完成補給再繼續跑商。”


    商船駐足原地一直看著造畜教所在島嶼被大火燒了一天,火勢逐漸減小,船隊這才揚帆起航,離開這片海域,往江州府而去。


    ……


    ……


    當造畜教的海船出現在江州府附近海域,還沒靠近碼頭,就引起了不小騷動,馬上有康定國水師出麵攔截。


    這其中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口舌,當李胖子、府尹大人先後趕到,這艘船才被水師放行。


    而當聽到造畜教已被剿滅,晉安親自提著造畜老祖頭顱回江州府時,在江州府水師、官場又引發了不少轟動,大家看著晉安的目光明顯不同了,既有震撼也有敬佩。


    隻是,外界好像對造畜老祖的具體修為並不知情,聽到造畜老祖被晉安殺死時,雖然有震撼,但沒有提到第三境界的事。


    “晉安道長這一船的小孩屍骨莫非是?”府尹大人目光猜測的看向晉安。


    晉安沉重點頭:“這些都是被造畜教這些年拐賣走,用來打生樁做鎮海石獸的小孩,我打算帶他們回道觀念經超度,希望他們還有輪回投胎的機會。”


    聽了晉安的話,大家皆是動容,臉上表情從敬佩轉為肅然起敬,府尹大人朝晉安彎腰一拜:“本官這一拜是代我江州府父老鄉親們感謝晉安道長,多謝晉安道長為我江州府百姓做出的一切。從今起,五髒道觀的事不止是本官的事,更是我全江州府百姓的事。”


    就連水師將領也是朝晉安豪爽抱拳:“五髒道觀為民著想,深得人心,以後五髒道觀也是我們水師全軍兄弟的事,若五髒道觀在江州府碰到哪個不開眼的狗東西尋麻煩,可以找我水師兄弟援助,定當傾力相助。”


    “玉陽子道長,你們五髒道教出了名了不得的掌教,就連在江州府官方、軍方都有門麵。”算命先生悄悄對玉陽子說道。


    玉陽子看著晉安背影,越發讚賞、欣慰。


    在一番寒暄後,晉安簡單闡述造畜教覆滅過程,留下口供,然後帶著玉陽子師叔回道觀與眾人團聚。


    府尹大人早已經知道晉安來江州府的目的,在跟玉陽子師叔打過招呼後,很識趣的讓晉安他們先離開,說船的事交給他們處理,小孩屍骨也會找義莊殮屍好後安全送達五髒道觀。


    ……


    ……


    一行人熱熱鬧鬧來到五髒道觀,當看到一比一打造的五髒道觀,注意到道觀對門還經營著一家冥店時,玉陽子師叔停下腳步,眼眶濕潤。


    “師叔怎麽了?”晉安停下等玉陽子。


    “掌教,謝謝。”玉陽子聲音更咽,沙啞。


    雖簡短四字,包含了這幾年離觀漂泊的心酸,艱苦,還有對五髒道觀的特殊羈絆,以及感謝晉安為了尋找他所付出的這麽多努力。


    晉安仿佛讀懂了玉陽子師叔的話中意境,溫溫笑說:“師叔言重了,五髒道觀一個人都不能少。”


    隨著走近五髒道觀,玉陽子注意到道觀香火鼎盛,香客進進出出極是熱鬧。要看道觀或寺廟的香火旺不旺盛,一是看香客人數,二是看沿街香燭店多不多,如今的五髒道觀在江州府聲名大噪,慕名香客許多,連帶著坊市裏都開了許多家香燭店,這都在彰顯五髒道觀的香火旺盛。


    玉陽子心緒激動,眼眶裏的熱淚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這是喜極而泣。


    “師兄,你們在天有靈看到了嗎,五髒道觀在新掌教手裏發揚光大,正在重現當年祖師爺的鼎盛!咱們這位新掌教真是了不得!”


    玉陽子師叔激動走近五髒道觀,拿袖口擦眼角,打濕一大片。


    看著玉陽子的失態,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妥,反而都是抱以理解,就連小風紫兒這對兄妹也都懂事安靜的跟在自己師父身邊。


    “小兄弟你可算回來了!”早已得到消息等在道觀門口的老道士,欣喜跑來。


    但比老道士速度更快的,是一頭“大白牛”地動山搖的咚咚跑出道觀,痛,前一刻還感動的玉陽子,下一刻就被一對羊角撞得眼珠子差點瞪出眼眶。


    傻羊這麽沒輕沒重,惹來晉安和老道士一頓錘,可傻羊皮厚不怕打,圍著玉陽子不停打轉,尾巴搖得快跟得上狗了。


    “好大的牛…羊啊!”玉陽子驚歎。


    老道士適時在旁說道:“想必這位道友就是玉陽子道長吧?這頭傻羊說見到你很高興咧,想要玉陽子道友你抱抱,舉高高。”


    玉陽子:“?”


    晉安指著傻羊笑說解釋道:“此羊就是我跟師叔提到過的五髒道人留下的那頭羊。”


    玉陽子再次一愣:“這羊壯得好像…一頭牛啊!”


    “掌教有心了。”


    玉陽子話中意思是感謝晉安把他師兄留下的山羊照顧得這麽好,養得這麽肥壯。


    玉陽子抬掌輕撫山羊額頭,惹來山羊鼻噴白色熱氣,在他臉上一頓亂蹭。


    “羊啊羊,好久不見了,看來你是道觀裏活得最滋潤的。”玉陽子和藹,柔和看著山羊,山羊興奮得一直咩咩叫不停。


    玉陽子師叔重回五髒道觀,道觀上下一派喜氣洋洋,就連李胖子都厚臉皮跟著一塊喊玉陽子師叔。


    當入了夜後,玉陽子領著晉安,一起到三清殿裏給祖師爺上香,對著祖師爺神像述說起自己這些年經曆。而後又談到晉安,不吝讚美之詞的在祖師爺前把晉安一頓誇讚,就差說成天上地下都少有的道德楷模了,把晉安聽得耳根子有點燥紅。


    給祖師爺上完香後,五髒道觀開始響起推杯換盞的熱鬧聲音,菜香四溢,晉安、玉陽子師叔、老道士、李胖子、小飛紫兒兄妹,都聚集一起。


    就連平時對誰都不服,總拿斜睨目光看人,脾氣火爆動不動就咬人頂人的山羊,此時也溫順安靜蹲坐在玉陽子師叔身邊,安安靜靜的拿舌頭喝酒,任憑小飛紫兒這對兄妹對它好奇摸來摸去,簡直判若兩羊。


    “可惜林老板臨時出海,不在這裏。”老道士可惜的說道。


    當得知老鄰居棺材鋪老板也來到江州府,真實身份是玉京金闕第三境界高手時,玉陽子露出吃驚表情。


    這一夜,大家秉燭夜談,說起各自的許多經曆,但經曆最光怪陸離的還是晉安。當聽到晉安為了尋找五髒道觀失散各地的人,去過西域,去過高原雪山,一路曆經風雨磨難,玉陽子師叔露出動容。


    然後玉陽子師叔朝老道士連敬三碗酒,感謝老道士這一年多來對新掌教的照顧。


    玉陽子這番客氣,倒是把老道士弄得不好意思。


    玉陽子師叔重回五髒道觀整整慶賀六七天,五髒道觀才慢慢重回正軌,而有了玉陽子師叔的幫助,老道士擔子輕鬆了許多。


    在這期間,還發生了幾件小插曲,隨著曾家父子找上五髒道觀,大家這才知道造畜教被晉安剿滅的事,引發不小轟動。再加上府衙適時官宣此案,主動為五髒道觀造勢,頓時讓五髒道觀在江州府的香火人氣再上幾層樓。


    就連江州府有頭有臉的富賈豪紳們,也都紛紛來五髒道觀上香,感謝五髒道觀剿滅造畜教,救他們女兒一命。


    “陳道長,這些天在觀裏給來往香客畫符解簽時,我的心頭一直有個疑問?”這天,玉陽子找到老道士。


    老道士:“玉陽子道友是有什麽疑問?”


    玉陽子驚訝:“觀裏怎麽都是年輕女香客?”


    “我怎麽覺得府城很多年輕未出閣女子和富人家的千金都是觀裏香客,每天都能看到許多年輕女子來上香?”


    咳,老道士先是神色尷尬,而後一本正經回答:“玉陽子道友這些年一直在外調查人販子案子,對府城的情況有些不了解,主要是有三點原因吧。”


    玉陽子來了興趣:“哦?是哪三點原因,還望陳道長賜教。”


    咳,老道士伸出一根手指:“其一,是因為小兄弟在府城屢破奇案,名聲大噪,許多人慕名而來。”


    “其二,是因為小兄弟上次破獲造畜教陰謀,解救了不少被造畜教綁架的千金小姐。”


    “至於這其三嘛…咳咳,玉陽子道友你在府城再多待一些時日,自會明白其中特殊原由了。”


    玉陽子滿臉疑惑:“為什麽陳道友現在不直接說呢?”


    老道士心虛的轉頭四顧,委屈叫苦:“是小兄弟不讓老道我說。”


    這話聽得玉陽子更加一頭霧水了。


    那麽此時的晉安在哪裏呢?


    他正打算擴建五髒道觀,用來供奉各路神明,以及專門建個亮堂殿宇用來安放那些小孩的葬罐。既然玉陽子師叔已經找到,那麽江州府分觀擴建的事,自然要盡快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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