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晉安剛話落,醫館外傳來一聲寒鴉聒噪聲。


    一隻烏鴉腦袋從屋簷上突然低下來看向醫館內,形如鬼,鬼頭鬼腦的。


    尤其是那冰冷眼神,閃動著像人的冷血無情,一直盯著醫館內的晉安三人看。


    三人中紅衣傘女紙紮人實力最強,最先感應到窺視目光,當她抬頭看向那隻猶如鬼探頭的烏鴉時,烏鴉呱的叫了一聲,然後撲棱棱扇動翅膀飛走了。


    看著飛走的烏鴉,阿平更加敬仰的看著晉安,語氣恭恭敬敬的說道:“晉安道長你真是神了,真的什麽都被你猜中了,三種不祥征兆,現在真的全都出現了。”


    晉安並沒有自負,微微搖頭說道:“這可不是瞎猜的,其實是我們這個行業裏的一種害人手法,那些心術不正的妖道、陰陽先生,最喜歡用這種手法把普通人嚇得魂魄出竅,好趁機勾走人的三魂七魄。”


    阿平:“那晉安道長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屋裏吊著個死人,屋外有老狗刨坑,有烏鴉棲枝報喪,我們也搜索過整個宅子了,都沒找到其他人,這是走入了一條死胡同。”


    循著阿平的目光看去,原來那隻烏鴉飛走不遠後又落在一棵枯樹上,一邊用尖銳鳥喙梳洗羽毛,一邊用冰冷小圓眼時不時看一眼他們,那眼神仿佛是在確認他們死沒死?


    說到這,阿平目露思考的說道:“按照晉安道長的說法,這既然是不祥征兆,誰家撞見了就會有人發喪,必定要有人暴斃,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殺了這一屍一狗一鴉,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死了?”


    晉安依舊的冷靜觀察周圍環境,聲音平靜的回答:“你忘了,現在外麵有情況未知的死人出喪和陰(yin)婚迎親,我們現在出去打死老黑狗和烏鴉,不就是正好著了道,死在了外頭?”


    阿平一遇動腦的事,就感覺有點腦仁疼,雖然他沒有腦仁,氣餒的說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要永遠被困在這個地方了嗎?”


    這個時候,吊在頭頂房梁上的死人,身體逐漸停止搖晃,慢慢靜止不動,晉安抬頭看了眼已經靜止的屍體,對阿平說道:“這人一開始並不是吊死的而是先死在醫館裏後來才吊到房梁上的,而這裏又是救死扶傷的醫館,我覺得這人死在醫館裏的原因並不簡單,或許在他身上能找到些線索。”


    “阿平,你把他放下來,我們找找看,看能否在他身上找對我們有幫助的線索。”


    很快,屍體就被阿平取下放到竹藤床上。


    人死後會出現幾種反應,先是屍僵,然後是皮下出現屍斑,一二天後屍體重新軟化,如果保存不當則不用七天便開始出現腐爛。


    眼前這死人,身體已沒有屍僵,身上也沒有出現明顯的腐爛現象,大概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在二到七天,連頭七都還沒過去。


    而人死後和死前的勒痕是不一樣的,生前縊死會出現很深的淤痕,且有反複摩擦痕跡,因為人的求生本能會在臨死前做出掙紮本能。


    生前縊死還有幾種特征,比如眼下充血、肺部和心髒出現血點,這些都是生前縊死的最顯著特征。


    而死後吊上去的人,就沒有這麽多明顯線索了,脖子勒痕通常很細且平滑,人是會動的,不是跟石頭一樣靜止不動,除非先殺死再吊上去,這樣就沒有痛苦了自然也就不會有求生本能掙紮了。


    這具屍體的脖子勒痕就屬於第二種情況,所以他們之前的猜測沒有錯,這人一開始蓋著白布放在竹藤床上時就已經死了。


    晉安一邊觀察屍體,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細節,一邊分析說道。


    站在一旁的阿平,由衷佩服晉安的膽子是真的大,看著對方一會抬左手湊近看,一會來回擺動脖子查看脖子,他很好奇,晉安道長難道不擔心躺著的死人突然詐屍坐起嗎?


    他卻忘記了,自己也是半人半紙紮人,論起瘮人,他可比死人嚇人多了。


    而且旁邊還站著位真紙紮人。


    天天麵對這兩位非人同伴,哪怕是普通人,也早就練大膽子了,還真不一定會懼怕普通死屍。


    阿平藏不住太多心事,有好奇便問出,晉安頭也不抬回答:“不做虧心事就不怕鬼敲門,假如他真的不來事,我一個萬神鹹聽震壇木拍得他頭角崢嶸,魂飛魄散。”


    呃。


    阿平想到了頭角崢嶸的池寬,下意識抬掌摸了摸自己腦門。


    他岔開話題:“晉安道長你懂得可真多,晉安道長你學識這麽淵博,好像無所不知,沒有什麽能難倒你,這些你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晉安還在觀察屍體,依舊是頭也不抬的回答:“有些是一位老道士教我的,有些是我自己的耳濡目染,不過我的這些本領跟《收屍錄》比起來,隻能算得上微末,如果給我時間,讓我好好參悟《收屍錄》,才算是窺見三千大道裏的其一。那本《收屍錄》才是集古今先人心血的驚世之作。”


    對於《收屍錄》,阿平有印象,是晉安一開始在福壽店得到的奇書。


    雖然在說話,但一點都沒有耽擱晉安驗屍,邊說邊驗屍間,晉安已經驗屍完畢。


    期間並未發生如阿平所說的詐屍情況。


    晉安皺眉直起身。


    阿平問:“怎麽了晉安道長?”


    晉安:“這人的死狀很奇怪,全身看不出傷口,人並不像是病死的形體消瘦,也不像是毒死的皮膚指甲嘴唇舌頭有異色。而且看脖子的縊痕,分明是死後才吊上去的,可偏偏他兩眼充血,這死因前後矛盾,有點說不通……”


    晉安還在皺眉思索。


    阿平有些被繞暈,好一會才捋清頭緒:“晉安道長是說這人似縊死又不似縊死?”


    晉安來回踱步兩圈,突然站住身子,他想到了一個關鍵細節:“不管是怎麽死的,有一點可以很明確,他被送到醫館前,人肯定還活著沒有死,人是被送到醫館後才死的。”


    “究竟是怎麽做到一個人似縊死又不似縊死,並且還能做到全身沒有傷痕,讓人找不出真正死因的?”


    “或許我們解開這個謎題,就能知曉當年的真相,這具屍體被擺放在醫館這麽顯眼地方,肯定不會是無緣無故,肯定與醫館的興衰,與陳氏一族巧取豪奪地契蓋陳氏宗祠有著緊密聯係。”


    “我們找出這具屍體的真正死因,應該就是破局的關鍵。”晉安說得很篤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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