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的人,因為受到教育水平所限。


    還有帝王權術最擅長愚民教育,防止百姓智商開化,防止人人如龍後鬧事。


    以及受到饑荒、可供選擇的糧食種類局限性等等。


    很難理解萬物皆有靈性。


    也很難理解畜牲有時候比人還有人性。


    人們在父母、長輩們的言傳身教下,很容易會形成一個思維慣性,認為畜牲生來就是人類口糧,不配擁有母子親情、夫妻情感。


    古人很難接受萬物皆有靈性,一草一木也有痛覺的新派思想潮流。


    所以,這陰山道人穿山甲的事,給當時的廣平散人衝擊很大,對他今後的“道”影響深遠。或許,這也正是因為廣平散人後來成為道教高手的原因之一吧。


    晉安來自現代。


    受過開革開放後的開智教育。


    他倒是沒那麽多愚昧舊派思想,他接受的是新派思想潮流教育,所以他從一開始就能很輕易接受萬物皆有靈性的說法。


    這天地世間。


    不止是一草一木皆有靈性。


    就連石頭都會呼吸。


    花崗岩也分延年益壽的輻射與殺人致命的有害輻射。


    水也是生命之一。


    宇宙萬物,包羅萬象,皆存在靈性。


    先拋開這個不說,晉安好奇問白龍寺住持:“住持,這裏怎麽會有陰山道人養的水猴子屍體?”


    “莫非在陰邑江下真有龍王的龍宮存在?隻不過這龍宮並不是人們印象中的神話水晶龍宮,而是一座大墓?”


    “這座大墓後來被盜墓賊發現,然後這夥盜墓賊又認識陰山道人,請動陰山道人一起下陰邑江盜墓?”


    “當然了,他們最後的結果,都是死在了大墓裏,連帶著陰山道人養的水猴子都成了龍王的屍兵。因為水猴子本身就是陰山道人專門為了水下盜墓而煉製的,在水下行動更敏捷,對陰邑江下的龍王來說,可比那些溺死之屍好差遣多了。”


    “如果真是這樣,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麽會有盜墓賊去盜府尹之女的死後陵墓了,這龍王怕是殺了一批盜墓賊,然後煉成屍兵會他效命啥的。”


    晉安越說越是思路清晰。


    這下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


    “那麽這麽說來,盜墓賊並不是與那夥古董商人是一夥的?隻是恰好兩件事碰到一起,然後那夥古董商人借刀殺人,讓龍王背了一口大黑鍋……”這句話晉安是在心裏揣測的,並不是對白龍寺住持說的。


    聽完晉安的分析,白龍寺住持細細咀嚼一番後,大讚一聲妙,想不到晉安奇思妙想,隻通過幾具水猴子屍體就把前後事件聯係一起,揣測背後真相,果然是英雄之輩出少年呐,人不服老都不行。


    晉安:“?”


    晉安額頭垂下幾道黑線。


    他覺得這白龍寺哪都好,各個佛法高深,都是和善,和氣的老和尚,就是這誇誇寺的風氣,屬實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晉安神魂摩挲下巴。


    如果陰邑江下真有大墓,那這大墓應該就是在千窟洞裏了,千窟洞又叫千屍洞。


    嘖嘖。


    看來這龍王也不一定是真龍王啊。


    大墓裏有啥?


    大墓裏當然是葬著屍體了。


    隻是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如果龍王不是龍王,而是葬在大墓裏的屍王,那他當初在走陰時看到的青色鱗甲爪子又是怎麽回事?


    他很肯定。


    那天走陰他被龍王從背後狼撘肩時,真真切切看到了一隻青色蛇鱗爪子,那不可能是幻覺。


    一時想得心煩,晉安索性不再去想了,是屍王還是龍王,反正府尹已決定下陰邑江平定龍王案,到時候自然能看到龍王真麵目了。


    按照白龍寺住持所說,府尹已經給白龍寺這個府城最大寺院發了書信請柬,府尹手裏又已經有了小旱魃,這下陰邑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隨著雷法餘威消散,坐在轎子裏獻祭給龍王的女子亡魂,已經恢複了些力氣,她開始朝晉安和白龍寺住持麵露感激的連聲道謝救命之恩。


    白龍寺住持笑笑說:“阿彌陀佛,施主要感謝還是感謝這位來自五髒道觀的小道長,剛才擊退水猴子,全是五髒道觀功勞。說來也是慚愧,剛才老衲也是對那些水猴子有些束手無策。”


    白龍寺住持並沒有搶功。


    手上掛著念珠,雙手合十實話實說道。


    那轎子裏的女子亡魂,再次向晉安感激道謝。


    這事先不提,晉安開始問起眼前女子究竟是被誰人所害?誰在草菅人命,拿活人獻祭給陰邑江裏的龍王?


    一提到自己的死,那女子看到龍王廟裏的自己屍首,頓時觸景生情,失聲痛哭起來。


    在晉安與白龍寺住持的安慰下,女子哭哭啼啼的道出了身世來曆。


    “民女名叫虹霞,本是黃莊人士,那天進鎮趕市集時,被人從身後拍了下後腦勺,當時便人事不知了。”


    “當民女恢複記憶時,已經被人販子賣到一個叫駝嶺村的地方,被他們強行穿上身上這身嫁衣,獻祭給陰邑江裏龍王當水神娘娘。”


    “民女本不想成為龍王的水神娘娘,可那些村民拿刀相逼,說我不自己跳江就把要殺我,民女隻得跳江,心想不跳江也是死,跳江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嗚嗚嗚…民女這一跳江,就發現自己回不了頭,回不了頭,上不了岸了,嗚嗚,嗚嗚嗚……”


    女子亡魂哭得傷心欲絕。


    後來,等她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身子無法動彈的坐在轎子裏,隨著轎夫抬上岸,來到龍王廟。


    “民女有一事相求,希望道長與法師,能將民女骨灰帶到黃莊的父母手裏。民女失蹤這麽些日子,家裏爹爹,娘親肯定是擔心壞了,隻怪民女不孝,不能繼續孝敬在他們身邊伺候二老,先他們一步走了。”


    女子亡魂泫然哭泣下跪磕頭:“懇請道長與法師帶民女骨灰回鄉,民女不求大仇得報,隻求落葉歸根,能葬在屋子後山,即便死了還能繼續伺候在爹娘身邊。”


    晉安與白龍寺住持連忙扶起女子亡魂,然後答應下了女子亡魂請求,女子再次感激道謝。


    “殺人償命,恒古至理。”


    “虹霞姑娘你把害你的人,名字都寫下來,明天我和住持讓官府直接讓這些手沾鮮血的劊子手血債血償。”


    晉安身上氣勢淩厲說道。


    女子亡魂聞言,想到傷心事,再次哭出聲的下跪磕頭,晉安忙扶起對方。


    “虹霞姑娘你先魂魄歸位,免得在外逗留時間長了,神魂受到夜間濁氣汙染,神智越來越混沌,再也回不去肉身,變成遊蕩在外的孤魂野鬼。接下來降妖除魔的事,就交給我和住持,我們替你下陰邑江討回一個公道,今後不會再有人強迫你嫁給龍王。”


    “阿彌陀佛。”白龍寺住持點頭稱善,他同意晉安的提議。


    等女子亡魂往屍體一趟,透明魂魄與屍體合二為一後,晉安開始跟白龍寺住持商量該怎麽下陰邑江。


    “住持,水是玄煞,煞氣沉重,能困人魂魄,尤其是這陰邑江寬廣幽深,江水滔滔,水浪濤天,神魂下潛越深對神魂傷害越大。我如今修為還不夠,神魂不能直接下水,我還得要神魂附身在外物上,才能下陰邑江。”


    “不過地上這些水猴子屍體,陰氣太重,不適合我神魂附體,得要找其它外物。”


    晉安朝白龍寺住持說道。


    白龍寺住聞言,雙手持念珠的他一笑:“老衲看這龍王廟裏有一些剪紙人、看來是那些來龍王廟祭拜百姓留下的,老衲覺得這龍王廟裏就有現成的。”


    晉安環目一掃一覽無餘的龍王廟,隨後哈哈大笑一聲:“好,今日就讓我們下陰邑江,一探這千窟洞、龍宮虛實。”


    晉安胸懷誌遠,打算找隻剪紙人附體,可很快,晉安傻眼了。


    這些剪紙人裏,居然全是女子,不是丫鬟,就是小姐,要麽就是少婦,涵蓋了妙齡少女、初為人妻、韻味少婦、四十嫂嫂、五十老嫗……


    “這不是扯蛋嗎……”這麽多剪紙人裏就是沒有一具男性剪紙人。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晉安神魂嘴角抽抽。


    剛剛還戰意昂揚的他,此刻頓時偃旗息鼓了。


    “這龍王太荒淫無度了!”白龍寺住持也傻眼了。


    一時間,道士、老僧麵麵相覷。


    龍王廟裏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得可怕。


    氣氛很尷尬。


    “阿彌陀佛,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上古有佛祖割肉喂鷹的典故,今日老衲也效仿佛祖的事跡,來個女兒身喂龍王。”


    薑還是老的辣,臉皮還是老的厚啊,白龍寺住持雙手合十說完後,眨眨眼看向晉安:“不知晉安道友可有什麽特殊要求,不如晉安道友你先來挑選哪個剪紙人?”


    “?”


    “!”


    晉安覺得白龍寺住持肯定是對他有什麽想法。


    接下來。


    兩道神魂光芒一閃。


    龍王廟裏兩具剪紙人活了過來,一人是穿金戴銀的富人家千金大小姐,一襲長裙飄飄,唇紅齒白,霞飛雙頰,手裏還有口劍,這是名仗劍走天涯的千金大小姐扮成的江湖兒女。


    想不到這龍王口味還挺叼的。


    除了喜歡富二代,還喜歡性格剛烈的江湖兒女小辣椒。


    一人是雙丸子頭的少女丫鬟,一襲水藍色長裙。


    按照白龍寺住持的說法:“晉安道友對我白龍寺有恩,我白龍寺就如老衲附體的這具丫鬟剪紙人,願為晉安道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甘心當紅花身邊的一片綠葉。”


    晉安:“?”


    他震驚臉看著眼前這位白龍寺住持高僧。


    晉安舍身取義,這還是他第一次神魂附體,雖然第一次神魂附體就附體女子身的經曆有點怪怪的…可晉安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獵奇感,在龍王廟裏繞來繞去。


    這神魂附體剪紙人與真實肉身還是有些區別的。


    第一沒觸覺。


    沒有觸覺,第二點自然也是沒痛覺了。


    第三嗅覺聽覺等五感有些受到影響,仿佛是在腦袋外隔了層紗,嗅覺聽覺都有種朦朧感,不如肉身來得真實與體現更多細節。


    難怪那麽多陰魂喜歡貪戀活人,就連附體也大多都是挑活人附體,而鮮少有挑死人或別的死物的。因為真的是天差地別。


    第四行動不如肉身靈敏,就像是給身體套了層枷鎖,實力發揮難免受到些桎梏。


    跟活人比起來,還有以下幾點區別。


    .


    .


    不知道倚雲公子分神在那些丹青畫畫皮上時,又是一種怎樣的體驗?不過倚雲公子那些畫皮比眼前這些民間小作坊的剪紙人高明出太多,想必在觸感、真實體驗感方麵,比他附身的這些剪紙人更加真實像人吧。


    而說到倚雲公子,晉安忽然有些懷念不辭而別的倚雲公子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見到的活人,就是倚雲公子。


    所以他對倚雲公子存在著一些特殊情感羈絆吧。


    天地這麽大,也不知以後還能否再見倚雲公子……


    “住持,今晚這事,隻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再無第三個人知道!”在出發前,晉安朝白龍寺住持特別交代一句。


    晉安此刻就像是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感。


    今晚他舍身取義。


    都是為了這天下蒼生的幸福啊。


    世人本該記住他的不世功勳。


    說到這,晉安想起龍王廟裏還有一具女屍,他下意識看向一旁女屍。


    女屍雙唇未動,但在虛空中響起虹霞的急急忙忙聲音:“道長、法師請放心,民女今晚沒碰到任何人。而且民女已經是個死人,死人是開不了口說話的。”


    咳咳。


    接下來,晉安和白龍寺住持,開始走向龍王廟外。


    外麵還在下著淅淅瀝瀝小雨,而且江岸邊水汽很重,但剪紙人有六丁六甲符庇護,倒是無懼會打濕。


    而白龍寺住持的剪紙人,則是有佛力加持,同樣無懼會被雨水打濕。


    原本在龍王廟外守夜的官兵們,此時昏睡倒地一片,人事不知,難怪之前那麽大動靜,這些守夜官兵沒有一個警覺。


    晉安檢查了幾人,發現這些人隻是被迷暈,昏睡過去,並無生命危險,他鬆了口氣,然後把人搬到


    此時,走在前頭烏黑長發晃來晃去,長裙飄飄的晉安,看到白龍寺住持有些扭扭捏捏走在後頭,走路姿勢古怪,於是問這位高僧怎麽了?


    白龍寺住持附體的丫鬟,神態扭捏了下,在晉安的好奇目光注視下,這才如是說道:“晉安道友你怎麽這麽快就適應了這些女子衣裙?”


    “阿彌陀佛,晉安道友沒覺得哪裏不自在嗎?”


    晉安:“?”


    “這紙紮師肯定學藝不精,衣裙做工有點太小太緊,除了有點扯蛋,別的倒是很快就適應了。”


    “阿彌陀佛,晉安道友果然是少年英雄,不管哪方麵都是天賦異稟,讓人難望項背。”


    晉安總覺得白龍寺住持這是在暗指他某些方麵。


    可他又暫時找不到證據。


    噗通!


    噗通!


    兩聲跳水聲,二女身影跳下陰邑江。


    晉安一入陰邑江,就差點被江下的暗湧與濁浪煞氣打翻跟頭,好在三次敕封過的六丁六甲符,非同凡響,很快便擋下水下濃濃煞氣,讓他穩住身子。


    這時,江水裏有金光閃耀,有金光朝他這邊遊近,是白龍寺住持在佛光護佑下遊近他身邊。


    隨後。


    兩人開始在水下朝千窟洞方向遊去。


    現在正是汛期,這水下的暗湧與水浪,重若千鈞,一個浪花拍在人體上,輕則都是骨斷筋折,昏迷不醒。


    好在晉安和白龍寺住持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附體在剪紙人身上,一人渾身金光,一人渾身黃光,排開身周水浪,剪紙人幹燥的朝隱約記得的千窟洞方向遊去。


    水下濁浪滾滾,攪起大量黃沙,視線並不佳。


    幾可說是根本就看不到什麽,除了無邊幽暗,就都是黃沙了。


    兩具剪紙人一直下沉,下沉。


    頗花了些功夫,才在暗流急湧的江水裏穩穩占地,站在河床上,然後開始沿岸找起來。


    這個過程很枯燥。


    完全就像是瞎子摸著石頭過河一樣。


    好在最終還是找到了千窟洞。


    千窟洞的特征很明顯,大洞環小洞,一洞扣一洞,洞洞相環,當兩具剪紙人摸到千窟洞後,卻別有洞天。


    洞內洞外因為水壓不同,洞外的黃沙濁浪,並不能影響到千窟洞的江水。


    千窟洞內的江水雖然也黃濁,但沒外頭那麽嚴重幹擾視線,兩具剪紙人走在千窟洞內的江水裏,勉強可以視物。


    洞內洞外水壓不一樣,這說明洞內有空氣存在。


    接下來,二剪紙人開始在千窟洞的水下行走。


    即便如今是神魂附體在剪紙人身上,可晉安還是感受到這千窟洞裏的江水,比起洞外的陰邑江江水,帶著種刺骨陰冷。


    這從神魂壓力就能感受得到。


    “晉安道友,你看前麵江水裏,是不是漂浮著什麽東西?”住持忽然手指前方說道。


    當兩具剪紙人在水下遊近後,發現這是一根麻繩。


    晉安目露訝色。


    “這千窟洞先後下來過兩批人,最早一批下來的人是江岸邊的漁村村民,第二批下來的人是府城軍營的官兵。”


    “他們進千窟洞都是用麻繩作為標記,防止在像地下迷宮一樣的千窟洞裏迷路。”


    “不知這根麻繩,是屬於那漁村村民的?還是死傷慘重的軍營官兵的?”


    晉安一邊說著,一邊循著手裏的麻繩,與白龍寺住持往深處走。


    結果沒走出多遠,兩具剪紙人又看到了第二根麻繩。


    這很明顯了。


    那些府城官兵們,在一開始就是循著漁村村民們留下的麻繩標記,深入千窟洞探索的。


    兩具剪紙人對視一眼,以神魂交流,略一商討後,便決定追尋官府麻繩往前走,找找看那些被江水卷走的官兵們屍體。


    官府麻繩還是很好辨認,因為在千窟洞江水下發現了越來越多麻繩。


    隻是,當初官府派出一千多名官兵下千窟洞,都沒走到盡頭,都沒走出這地下迷宮,單憑眼前兩具剪紙人,結果可想而知。


    兩具剪紙人在水下走了半天,都是毫無頭緒。


    晉安算是領教一回這千窟洞是怎麽個迷宮法了。


    “住持,如果我們今日不破除了這水下迷宮,即便府尹有小旱魃斷流,找我們下江平定龍王,那時我們也一樣走不出這迷宮,找不到真正的龍王。”


    晉安皺眉看著水麵平靜的千窟洞。


    隨著深入千窟洞,晉安倒是發現了一個小細節,這千窟洞裏的江水並不是死水,而是一直有水流在朝洞內流去的。


    這說明這千窟洞有活路,而非死路。


    隻是他們暫時沒找到正確方法來定位那個“生門”位置。


    而眼看他們在水下待得時辰已經太久,估摸了下時辰,外頭估計快要黎明天亮,他們還得要留著足夠返回陸地,神魂回殼的時間。


    所以他們時日已不多。


    “不知住持有沒有發現一個細節,這千窟洞裏的江水是一直在流動的,那天淹死了那麽多官兵,這千窟洞裏居然連一具屍首都沒看到,那些屍體應該都被水流帶到千窟洞深處去了。”


    兩具剪紙人又在水下跟著繩索走了一段時間,還是沒任何結果。


    “咦?”


    “住持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發現了?”


    “晉安道友的話,倒是提醒了老衲,老衲倒是知道該怎麽破這千窟洞的迷魂陣了。不說十成十把握,但老衲已有五六成把握。”白龍寺住持附身的雙丸子頭少女丫鬟,忽然信心說道。


    晉安問是什麽方法?


    “不知晉安道友可有聽過撈屍人這個古老職業?”白龍寺住持想撚須,可摸了摸下巴才尷尬發現,他現在是附身在少女丫鬟剪紙人身上,下巴光溜溜沒有胡須。


    “既然這個千窟洞能吃人,它又把吃掉的人帶到洞窟深處,這恰恰是給千窟洞留下漏洞,撈屍人的老本行可不就是下水找死人,專門打撈活人打撈不了的屍體嗎。”


    “撈屍人體質特殊,是活人死相,這水下鬼遮眼不僅不能瞞過他們,反而連這千窟洞下的千萬屍骨也無法看見撈屍人,如果能找到撈屍人為我們帶路,撈屍人反而比我們更加如魚得水,更容易找到千窟洞深處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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