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九揪著君無殤漫無目的地走著,直到看不到人煙了才停了下來,不悅地瞪他一眼,說道:“好歹她也是個女兒家,你就不能溫柔點。”


    於是,君無殤那本來就賽過烏雞的臉直接變成了黑炭頭,雙掌死死地掐住她的削肩,力道之大讓她痛得呲牙咧嘴起來。“你明知道我要娶的是你…。”


    “我不是身穿喜服站在你的麵前了嗎?還是,你不願意承認之前拜的天地?”風九不耐地打斷他的話。


    說到拜天地,君無殤又是一肚子的火氣。“跟我拜天地的可不是你。”


    重重歎息一聲,風九無比嚴肅地說道:“無殤,你是知道的。即便我跟你拜了堂,到最後你也什麽都得不到。”


    君無殤沒想到她會說的如此直接,當即愣住了。隨後,那狹長的眸子掃到了她的發間插著的那支海棠花簪子,瞬間明了了。


    不管她嫁進六王府有什麽目地,她的心裏都隻有禦北寰。


    突然他就像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一樣出離的憤怒了,這算什麽?挑釁嗎?或者是在他大婚的當天開個無比邪惡的玩笑?


    高高地舉起手掌,他想一巴掌扇在這張叫他失了所有尊嚴的俏臉上,可是看著那淡然的人,他又下不去手,掙紮了半晌終於無力地垂下了手。


    “有時候我真想一把掐死你。”憤恨地丟下一句話,他大步流星地從她身邊走過,生怕走得慢了些對這個死女人動了殺心。


    風九摸摸脖子,咧嘴苦笑一聲。有時候她也很想一把掐死自己,隻是下不去手。


    環看一眼四周,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來過六王府,方才又沒頭蒼蠅似地亂走一氣,根本找不到路了。這一整天下來連口水都沒有喝上,又累又餓的,還沒有溫暖的大床,她上輩子是刨了誰的祖墳?


    洞房裏,晚遙公主哭著哭著便睡著了。等再次醒來的時候,桌子上的蠟燭已經燃了大半,點點燭淚在桌子上開出個形狀不規則的花,一隻纖細得賽過女兒家的手正饒有興致地玩弄著那燭花,見她醒來,勾唇一笑“醒了?”


    晚遙公主定睛一看,那隻手的主人竟然是個漂亮的少年,那少年有著一雙褐色的眸子,大大的眼睛看起來無辜又無害。


    一瞬間她覺得這個少年看起來有些眼熟,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


    “你哭著睡著的樣子真是惹人憐愛,君無殤也真是不知憐香惜玉,竟然如此待你。”少年唇畔露出不協調的嘲諷的笑意,褐色的眸子玩味地盯著她僅著的白色裏衣,最後停在了那兩團高挺的豐滿上。


    晚遙公主下意識地縮縮身子朝床上藏去,大眼睛戒備地盯著來人。“你是誰?”


    “夜非欒”來人一字一頓地說道。


    晚遙公主立時如遭雷擊,早在邊關大營的時候這個名字就深深地刻進了她的腦海裏。


    南曲太子,奉天的死對頭。


    “你…。你來這裏幹什麽?”她努力克製住想要尖叫的衝動,顫聲問道。


    “夜長人寂寞,尤其是這洞房花燭夜,沒人給你溫暖,隻怕會心冷而死的。”夜非欒冷笑著端起身邊的酒杯一飲而盡“你是奉天帝唯一的妹妹,本宮是南曲太子,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這下即便晚遙公主是傻子也該聽出弦外之音了,嚇得慌忙大叫起來。誰知剛一張口就被夜非欒點了穴道幹張著嘴發不出半點聲音了。


    “公主請放心,我會很溫柔的。”夜非欒邪笑著朝她撲去,順手拉上了那大紅的簾帳。


    抓了個丫鬟帶自己找了間還算幹淨的屋子,風九一把扯掉身上的喜服正準備躺下來休息。突然,房門開了,禦北寰高大挺拔的身影閃了進來。


    “你怎麽來了?”風九疑惑地看他一眼,問道。


    “難道娘子以為為夫會讓你有機會跟別的男人過洞房花燭夜?”禦北寰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風九朝天翻個大大的白眼,話說,這廝的心眼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了?


    “洞房留給他們兩個了,我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在這裏獨自承受這相思之苦”聳聳肩頭,她說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難道娘子以為為夫會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禦北寰眨巴著風流眼曖昧地說道。


    風九微愣,突然發覺這廝的口才真不是一般的好。左右都是打定主意今晚纏上她了。


    “娘子”涎著臉一把將她擁進懷裏,好看的下巴摩挲著她的發絲,禦北寰溫柔地說道:“為夫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靠在他的肩頭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風九一邊在他的身上毛手毛腳地占點小便宜,一邊抬頭問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禦北寰神秘一笑,為她披上一件輕裘,將她打橫抱起,飛身朝王府外掠去。


    風九原本以為他要帶自己去小酒肆,一想又覺得不對。那地方白天才被人偷襲,小酒肆肯定被破壞得連房架子都不剩了。難道是?倌倌樓?或者就在皇宮城樓上對飲,喝醉了掀起褲子在城樓上撒尿?


    當看到那高高的宮牆時,風九隻覺得下巴都要掉地了。尼瑪,她該不會好死不死地說中了吧?


    “禦…妖孽…我們還是回去吧…。這也太瘋狂了…”風九結結巴巴地說道。倒不是她害怕那什麽奉天帝,隻是撒尿這種事情女兒家終究是處於下風的,站著實在有難度。


    “不,娘子,為夫很早以前就想帶你來了,你怎麽可以掃為夫的興呢?”禦北寰搖頭堅決地說道。


    風九人在他的懷中,知道拗不過他,隻得在心裏為奉天帝抹把同情的眼淚。看來,今夜這皇宮注定要淪為這妖孽的茅房了。


    禦北寰帶著風九如夜鳥般掠進慕寒兮的後宮裏,一路上竟然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守衛的軍隊,風九一邊欣賞著皇宮的夜景一邊在心裏暗自讚歎這廝的武功真是了得。


    在一個又一個高高的宮殿上起起落落,最後禦北寰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荒無人煙的宮殿裏停了下來,帶著她在那九曲十八拐的廊柱間穿行繞到了那宮殿的後花園裏。


    時值冬尾,天氣雖然不再那麽寒冷難耐,終歸還是飄著雪花的。當風九看到那滿園怒放的紅梅和那點點白雪交相輝映的美景時眼睛一瞬間就睜得老大了。白雪至純、紅梅豔麗,這絕對是冰與火最完美的結合。


    “為夫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這裏的。”見她臉上盡是沉醉的表情,禦北寰不無得意地說道。


    折下一枝紅梅,風九笑著在漫天白雪下翩然一舞,雖然隻是幾個極簡單的動作,然,那優美的身姿卻是少有人能及的。禦北寰一時竟看得呆了,風流眼中盡是深深的迷戀之色。


    “夫君,我美嗎?”見他如癡如醉的傻樣,風九不禁勾唇一笑,頑皮地眨巴下眼睛,笑問道。


    “我的九兒是天下最美的女子,得之,吾之幸。”禦北寰毫不吝嗇地讚歎道。


    風九沒有一般女兒家那樣薄的臉皮,聽到如此赤裸裸的讚美不僅沒有羞澀臉紅,相反還很受用。得意地拍拍自己凍得通紅的臉蛋,她在雪地裏踩出一個個清晰的腳印一步步走到他的麵前。


    笑著將她擁進懷裏,以內力溫暖著她。禦北寰說道:“這花園是我在十六歲那年第一次來皇城麵見慕寒兮的時候便發現的,可惜那一年時值初夏,沒能見到這麽美妙的精致。時隔十一年,終於看到滿園花開了。而且,最叫我幸福的是,身邊有你。”


    饒是二皮臉如風九者也經不住一波接一波的糖衣炮彈,更何況這廝平日裏油腔滑調慣了,她也從來不會當真。今日如此難得地認真說著情話,竟叫她那顆小心肝撲通撲通亂跳起來。


    “我…。才不要陪在你這死妖孽身邊。”不大卻很有神的眼睛不自然地看向別處,她心虛地說道。


    “娘子”執起她的素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禦北寰誇張地怪叫道:“你可有感受到為夫的心受傷了?”


    噗!


    他的表情太過好笑,風九原是想極力忍住不笑的,最終還是在那張不遺餘力表露著蛋蛋的憂傷的小眼神的步步緊逼下繳械投降噗嗤笑了出來。


    “娘子,為夫有沒有告訴你,你笑起來很美。”雙手捧住她的臉蛋,禦北寰寵溺地說道。


    風九老臉一熱,兩頰飛來一朵小紅雲。尼瑪,這死妖孽今天是發春了麽?再這樣下去,她很擔心自己會一個把持不住強了他的。


    “娘子”禦北寰一遍遍喚著她,笑道:“為夫有好東西給你看。”


    看著他空空如也的雙手,風九疑惑地一挑眉。


    雙掌運起內力,瀟灑地在空中劃著優美的弧線,一個舉手一個投足,一回身一垂眸,無一不是神來之筆。滿園的紅梅在內力的引導下一瓣瓣脫離花朵輕盈地飄散在半空中匯聚成一幅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麗畫卷。


    以內力將豔紅的花瓣一點點匯集成個小小的‘紅繡球’,禦北寰拿修長白皙的雙手笑著將它送至風九的麵前。後者早就被這奪人眼球的表演掠去了心魂,見著這麽可愛的‘繡球’笑著伸手去接。


    ------題外話------


    今天是小年夜,額,如此喜慶的日子某妖給咱的九兒和妖孽放一天假好好調調情玩玩曖昧。話說最近實在是忙,又木有存稿,真是對不住各位依舊堅持追文的親了。再此,某妖祝各位小年夜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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