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髒兮兮的小手揉了揉眼睛,小男孩這才抬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憐卿,未曾回應憐卿問話,反而是小臉一臉讚歎的說道:“大姐姐,你好漂亮啊!”


    童言最真誠的啊!


    被小男孩這麽發自內心的一句讚歎,憐卿白皙精致的臉頰上不由湧上一股紅潤,小心髒間卻已是樂開了花。


    與憐卿心間的美滋滋不同,白斬月、司懿軒和夜剡冥光潔的額頭上卻是絲絲縷縷的黑線一陣滑落。


    小家夥,你這麽會泡妞,你家裏人都知道吧?


    他們在憐卿身側潛伏了這麽長時間,都未曾獲得這麽直截了當的搭訕方式,你這小鬼一來就使出這麽厲害的一手!


    “我是說真的,大姐姐你真的還漂亮,尤其是大姐姐你的這一雙眼睛,就好像……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般,好美!”


    見身側眾人各色表情,小男孩不僅挺直了腰板,再次鄭重的重申了一遍他剛才的話語,緊繃的小臉上滿滿當當的都是認真。


    “嗬嗬嗬,謝謝小弟弟的讚美了。”


    紅潤的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甜甜的笑容在憐卿小臉上蕩漾開來,玉手輕抬,憐卿幫小男孩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後,這才接著說道:“適才你還沒有告訴姐姐呢,怎麽一個人到了馬路上去了啊?”


    “我去幫娘親撿拾被撞翻到路中心的菜了。”


    聽了憐卿問話,小男孩不由轉動矮小的身軀,小手指向了馬路中間,對著憐卿說道。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早已消失在街道拐角處,路麵上散落的青菜已是被踩的仿若爛泥一般粘在了路麵上。


    無奈歎息了一口氣,小男孩不由帶著幾分無奈的說道:“哎,又完了!”


    父親去世之後,他便和母親相依為命,日子本就過得艱辛,又總是遭到別人欺負,小男孩已經不記得哪一天的時候他們能顧順順利利的將菜給賣光了。


    “咳咳咳……”


    語落,一連串咳嗽聲從粗布衣衫老婦人嘴中壓抑不住的傳了過來。


    小腿邁動來到粗布衣衫老婦人身側,小臉上滿是悲戚的望著粗布衣衫老婦人說道:“娘,你的藥又沒有著落了。”


    琉璃般眼眸轉動間,眼見小男孩小拳頭緊握,小臉悲戚的樣子,憐卿心間不由微微一陣疼痛,蓮步輕移,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憐卿來到粗布衣衫老婦人身側,紅潤小嘴輕啟,這才問道:“大娘,您這是……?”


    “哎,咳咳咳……讓恩人您掛心了,我這殘軀啊,老毛病了,藥也是吃了不少,就是不見好,總是日日咳,夜夜咳的,哎,有時候,我都想死了算了,如若死了,也是不至於拖累這個孩子了。”


    有些粗糙的大手拉了拉衣袖,擦拭了一下眼角上滑落的淚水,這才接著說道:“這孩子孝順啊,地裏的活差不多都是這孩子在收拾,菜種好了,不舍得吃,孩子再拿到集市上賣了錢,給我抓藥。哎,每天看著孩子這麽辛苦,我……我真是……真是恨不得死了算了,讓這孩子過得也是輕鬆些!”


    話語至此,粗布衣衫老婦人已是有些泣不成聲了,說到傷心處,一雙被生活艱辛侵蝕的已是不再明亮的眼睛,不由帶著些許愧疚和心疼的看向了身邊那個矮小卻信念堅定的小男孩。


    聽聞老婦人話語,一陣心酸不由慢慢湧了上來。


    夙沙煥位高權重,坐擁金山銀山,心卻是漆黑一片,更遑論給妻兒何種親情了。


    小男孩雖生活艱苦,小心髒裏卻是堅守著一份心念,雖每日做活,卻有母愛環繞。


    如若沒有白斬月等人的情意圍繞,她或許比這小男孩還要可悲吧!


    被憐卿周身悲戚感染,白色錦袍一陣翻飛,熟悉的氣息將憐卿淡紫色的小身子包繞了一個徹底,“卿卿!”


    琉璃般眼眸輕抬,憐卿給了白斬月一個放心的微笑。


    玉手輕抬,憐卿將粗布衣衫婦人的手抓住,紅潤的小嘴輕啟,這才言道:“你隨我過來,我來幫你看看這常年老病到底是怎麽回事。”


    語落,淡紫色衣衫微動,嬌小的身子轉身對著原本眾人坐的攤位處走了過去。


    還未等淡紫色小靴子邁步,身後,粗布衣衫的老婦人已是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憐卿麵前,暗色唇角不停的說道:“大恩人,您真是我們全家人的救星啊,大恩人……”


    “您還是先讓我們家卿卿看看吧,等到您的病好了之後,再感謝我們家卿卿也是不晚啊!”


    眼見這粗布衣衫的老婦人再一次跪倒在地麵上,紫玉不由蓮步輕移,彎腰將老婦人從地麵上攙扶起來,輕聲的勸慰道。


    她知曉,憐卿最受不了別人這麽感恩戴德的表現。


    出手時,她便是未曾想要別人什麽回報,如若接下來被救助的人總是這麽客套的跪拜,反而是讓憐卿心間不好受了。


    “哎,好,好……”


    順勢從地麵上爬了起來,老婦人暗色嘴角間不住的回應的說道。


    見憐卿等人又回到了攤位上,賣麻辣湯的老大爺不由萬分親熱的將這幾位財神爺迎到了座位上。


    琉璃般眼眸微閉,玉手輕搭在老婦人的手腕上,片刻,憐卿又讓老婦人將嘴巴張開,舌頭伸了出來,又是仔仔細細的問了問老婦人這些年老的常見病情症狀。


    一切做完後,秀眉微蹙憐卿不由陷入到了沉思中。


    一側,白斬月等人眼見憐卿這般仔仔細細的來給老婦人診斷,眾人心中不約而同的湧上一個想法,那就是‘真心希望生病的那個人是自己啊!’。


    對於身側處於腦殘當中三個男人心中想法,憐卿此刻是不會知曉的。


    看了老婦人症狀之後,憐卿心間總是感覺在醫書上看到過這種症狀,可一時之間卻又是想不起來了。


    看來確實要跳出這三個男人的寵溺啊,不然,連這腦袋都是要生鏽了。


    “她這症狀是咳嗽變異性哮喘!”


    不是很高的嗓音帶著些許的風輕雲淡,傳到了憐卿的耳朵中。


    “對,就是這個!”


    語落,憐卿有些興奮的磚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路遇同行,還是個高手!


    惺惺相惜之情不由湧上憐卿心頭!


    說話之人背對著憐卿,一身粗布衣衫十分幹淨,但那衣衫上接連不斷地補丁卻是讓他給人一種貧瘠到衣不蔽體的地步,修長手指拿捏的筷子不停飛舞著,低垂著頭好像在吃著什麽東西。


    等將最後剩餘的一口湯也喝的一滴不剩,說話之人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憐卿等人的方向。


    一頭黑發被梳理的整整齊齊,卻隻是用一根破布條束了起來,眉宇間皆是安靜祥和,好看的星目亮閃閃的,十分有神,英挺的鼻梁下一張薄唇。


    雖相貌不及憐卿身後的這幾位,卻也是上上之姿,一眼望去,一派淡然安靜。


    琉璃般的眼眸在前側人臉頰上上上下下來回掃視了好幾遍,嬌豔欲滴的小嘴這才帶著些許震驚的喊道:“墨紫宸?”


    上次一別也是幾個月的時日過去了,憐卿未曾想到,在交通並不發達的古代,偌大的大陸上,她和墨紫宸兩人就這般在大街上,在同一個攤位上不期而遇了。


    此刻,憐卿卻是不知曉,一切並非偶遇,而是有意而為之!


    憐卿更加不知曉,墨紫宸是被那紫色衣衫人兒威逼利誘之下趕到皇都來的。


    他是一個十二分戀家的人,能夠少在外麵遊蕩,他絕不會多一秒種留在外麵的。


    可當他隱忍想家的欲望,故意慢吞吞的朝著山莊走過去時,眼看這家就在前側,墨紫宸被那淡紫色眼眸狠狠一瞪,隻得灰溜溜的含淚離開了家門口,馬不停蹄的來到了皇都,又是在第一時間出現在了憐卿身側。


    雖來到憐卿身邊已久了,墨紫宸心想,‘他好歹也是一代神醫加上一代毒師,不能就這般隨隨便便走回國師府,去了憐卿身側啊!’,要出現,怎麽也是需要有一個轟轟烈烈的場景才可以啊!


    於是乎,墨紫宸心間千恩萬謝,這粗布衣衫的老婦人給了他這麽一個機會。


    即便適才憐卿沒有絲毫,那墨紫宸也是會第一時間將這病症的名稱說出來的。


    補丁連天的衣衫動了動,墨紫宸抬手將被風吹到了胸前的束發破布條扔回到了後側,順便又抖了抖爛的已是快如七分袖般的衣袍袖口,這才對著憐卿拱了拱手,說道:“憐卿姑娘,咱們又見麵了。”


    路遇故人,憐卿白皙精致的臉頰上不由露出絲絲甜蜜的微笑。


    相對於憐卿的熱情,白斬月、司懿軒與那夜剡冥卻是要淡然很多,三雙眼睛皆是警惕的盯著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墨紫宸。


    出現在憐卿身側的,隻要是男人,那麽,將來都有可能會成為他們的‘敵人’。


    打擊這種‘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扼殺在搖籃當中。


    說來,這墨紫宸也算是司懿軒半個救命恩人,可這救命恩人和未來老婆比起來,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咳咳咳,在下是懷揣著一片真誠而來的!”


    憐卿背對著身後幾個男人,無法察知身後情況變換,墨紫宸卻是將白斬月等人周身散發的氣息看的一清二楚,薄唇抽搐一下,不由立馬表明立場道。


    分別時,墨紫宸已是知曉這三個男人對憐卿的寵溺可謂無邊無際,現下,再見幾人,墨紫宸騰然發現,這三個男人對憐卿的寵愛和占有欲已是到了著火入魔的地步。


    思慮至此,一雙淡紫色眼眸不由從墨紫宸腦海中一閃而過!


    寵溺憐卿著火入魔的何止這三個男人啊,他們主上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聽聞墨紫宸話語,憐卿卻是未曾去理會身後已是有些神經質的三個男人,嬌豔欲滴的紅唇微啟,憐卿朝著墨紫宸走了幾步,這才問道:“你雲遊結束了啊?”


    “啊?……恩!”


    想將自己的悲慘經曆和這當事人哭訴一下,稍稍遲疑,墨紫宸還是十分乖順的選擇了咽回肚子裏。


    眼見墨紫宸唇角蠕動半天,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憐卿卻也是未曾追問。


    有些事,知曉多了也不一定有好處。


    萬事順其自然,糊糊塗塗中她過得挺開心的。


    琉璃般的眼眸轉了轉,紅潤的嘴角微微揚起,憐卿這才說道:“適才你能一眼將這大娘的病症看出來,想必你也是能夠治愈了。”


    “恩,不敢保證說一天治愈,十天內根除病症還是有把握的。”


    仿若未曾看到憐卿算計的眼神,墨紫宸輕聲回應道。


    淡紫色衣衫一陣翻飛,憐卿輕轉嬌軀,玉手從夜剡冥黑色鑲金邊的蟒袍中將一包銀子悉數拿了過來,轉而遞到了身側小男孩的手中,紅唇輕啟,輕柔的說道:“讓這位大哥哥幫你娘將這病治好了,然後,你拿著這些銀子和你娘開間小店鋪,如若以後有什麽事情的話,你就到有間‘芙蓉閣’去找姐姐。”


    重生,雖說好不再如此心軟,不再做爛好人,憐卿卻總是擋不住自己心底那份柔軟。


    沒有絲毫扭捏的推脫,小男孩大大方方的將憐卿玉手間的那一包銀子接了過來,矮小的身子對著憐卿彎了彎,聲音中帶著感激的對憐卿說道:“謝謝姐姐。”


    一側,小男孩的娘親又是想要跪地給憐卿磕頭,卻是被紫玉眼疾手快的給攔住了,接下來,紫玉又是對婦人一陣解說。


    立起身子,琉璃般的眼眸看向墨紫宸的方向,紅潤小嘴言道:“他們就拜托了你了,我們就先走了,等你將小家夥娘親的病治愈後,到國師府來找我。”


    語落,憐卿玉手憐愛的揉了揉小男孩的小腦袋,轉身便是準備離開了。


    淡紫色小靴子邁出不到兩步,身後墨紫宸卻已是開口急切地將憐卿給叫住了。


    輕轉嬌軀,憐卿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墨紫宸的方向。


    “嗬嗬!”


    麵對憐卿疑惑的注視,墨紫宸大手不由相互之間有些局促的搓了搓,片刻後,唇角抿了抿,墨紫宸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那個……你能不能先幫我把這碗麻辣湯錢給付了啊?”


    本是打斷回家去的,卻是被主上狠心的趕了回來。


    一路上,墨紫宸雖節儉到了摳門地步,那為數不多的錢財還是被花了個精光。


    如若這件滿是補丁的衣服當鋪肯收的話,恐怕他這件衣服也是要被墨紫宸給當了去了。


    琉璃般的眼眸再次上上下下將墨紫宸全身打量了一遍,眼眸間已是盈滿笑意。


    ‘哥,你還敢把一貧如洗詮釋的更加完美一點嗎?’


    收斂心中所想,玉手將一錠銀子遞到墨紫宸手中,紅潤的小嘴輕啟,言道:“這幾天,按照你這節儉持家的性格,這一錠銀子差不多也是夠你花的了。將病症治愈後立馬到國師府來找我,免得最後你再餓死街頭!”


    語落,淡紫色衣衫在眾人的陪伴下已是在眾人的陪伴下越行越遠。


    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憐卿遠去的身影,淡紫色身影雖已是漸漸模糊開來,但那白皙絕美的臉頰卻已是深深地印入到了小男孩的心間。


    路經有間‘芙蓉閣’,很多店鋪成員都未曾見過的老板――憐卿,突發奇想的入內視察了一番。最後,她是從那繁忙的店鋪中抽身撤離了出來,紫玉卻隻能是留下來處理店鋪的事務了。


    “卿兒,熱不熱,司大哥給你扇風哈!”


    玉扇呼啦一聲打開來,藍色錦袍微動,司懿軒自動忽視了周側姑娘們頻頻帶著電波而來的眼神,十分狗腿子的不停給憐卿扇動手中玉扇說道。


    “卿卿,我給你撐著油紙傘哈,這樣太陽就照不到你了!”


    夜剡冥不知道在哪裏搞到了一把淡粉色的油紙傘,俊逸的臉頰上掛滿討好笑容的朝著憐卿身側又靠了靠,這才輕聲細語的說道。


    最悲苦的就是走在憐卿身後的白斬月了,大大小小各色東西抱了一大堆,出的力氣最大不說,還討不到憐卿歡心。


    無恥之徒!


    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兩個殺千刀的!


    想要將你們兩個踩在腳底下狠狠地抽上一頓,有木有?


    白色錦靴邁動間,白斬月受到傷害的小心髒不由如此憤憤不平的想道。


    清澈眼眸帶著些許受傷的看向憐卿淡紫色身影,奈何憐卿是走在白斬月的前側,又是被夜剡冥和司懿軒十分狗腿子的圍在了中間,一時之間竟然是沒有察覺到身後白斬月的幽怨。


    “呀!”


    “彭!”


    一聲呼聲夾雜著東西倒地的聲音響徹開來。


    ------題外話------


    對不起都是娃娃的錯,昨天娃娃發燒了,太難受,把存稿跟備份弄混了,標記也忘記做了,所以發重複了,娃娃很抱歉,娃娃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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