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


    吳國禎咬了一口,頓覺有些不對。


    “過年嘛,還不得吃點好的。”


    盧颺笑著也夾了一片牛肉涮了吃了。


    楊文嶽和孫傳庭一聽是牛肉,也迫不及待的往嘴裏塞。


    牛在古代是重要的生產工具,《大明律》嚴禁殺牛,百姓吃牛隻能是吃老死的、病死的或者意外死的。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為了滿足達官貴人的口腹之欲,宰牛的現象也時有發生,因為沒法確定牛到底是老死的還是被人害死的,官府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因為稀缺,價格方麵就貴了不少。


    而在隔壁屋,吳香和雲舒兩人也弄了一個火鍋,吃著爽滑的牛肉,兩人心情也頗為舒暢。


    兩人都經受過人生的重大磨難,此時能安穩的坐在這裏吃火鍋,兩人都很滿足。


    “公子說這是毛肚,吃起來還真是爽滑,嘎吱嘎吱的很好吃。”


    盧颺不光買了牛肉,還買了一些毛肚、鴨血和豆腐、蘑菇之類的食材,這些東西比牛肉便宜多了,不過吃起來也更適合女孩子的口感。


    而且與男席那邊不同的是,吳香和雲舒還榨了蜂蜜柚子茶,基本跟現代涮火鍋差不多了,若是將桌上的食材搬到現代,也無人質疑。


    若說穿越到大明,米酒也算是盧颺比較滿意的方麵之一,純糧釀造且度數不高,酒精度基本在十度左右,連幹三大碗也不帶上頭的。


    幾人吃著火鍋喝著小酒,白日裏的寒氣很快便消散了,幾人就著爐火又開始探討盧颺從“大儒”那裏繼承來的學問。


    因為是剛開始啟蒙,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盧颺也不敢再在朝政上多做辯論,隻從一些顯而易見的科學實驗上入手,慢慢來引誘幾人接受一些新的思想。


    吃完飯,盧颺讓吳香和雲舒收拾了,拿出一些小孔成像的實驗道具,準備給這幾人變個戲法。


    小孔成像的實驗原理非常簡單,隻需要幾個鑽孔的紙板,再加上一根蠟燭,按順序放好後,幾人便在震驚中看到了倒立的蠟燭。


    “少卿,師尊還教你戲法乎?”


    吳國禎商人子弟,平常逛街沒少看戲法,在他的想象裏,盧颺的師父大概是道家的高人。


    “什麽戲法?這是有科學依據的。”


    盧颺一腳把吳胖子從小孔前踢開,隨後有些惱怒的又道:“師尊是大儒,怎會教戲法之類的,再說了,那些戲法也隻是街頭賣藝的障眼法,師尊早就給我揭秘過。”


    “哦?這難道不是戲法,但是明明正立的蠟燭在穿過幾個小孔後,卻成了倒立的呢?”


    孫傳庭看的最仔細,疑問也最多。


    “這個很簡單,因為燭光是沿直線傳播的。”


    盧颺說著,便拿出一張紙,然後用炭筆和直尺開始在紙張上演示小孔成像的原理。


    很快,在看到幾條直線勾勒出的光線傳播圖後,眾人也都明白了。


    “原來如此,如此說來,那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了?”


    楊文嶽說著便又開始引申到哲學層麵。


    “眼見當然不一定為實,有可能是別人弄得障眼法,不過所有的障眼法也是有科學依據的,隻是我們不知道原理,所以才被震驚,如果知曉原理之後,障眼法也就不存在了。”


    “那少卿所言的這科學便能解釋這所有的障眼法嗎?”


    楊文嶽又問。


    “當然,幾乎你知道的所有障眼法,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


    盧颺想要引誘幾人入得科學一派,自然開頭便要震撼到他們。


    “那我在南城,有時會看到變戲法的表演油鍋撈銅錢,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在少卿看來,這也能用科學解釋。”


    盧颺看吳國禎憋了半天以為是什麽離奇的自然現象呢,雖然他說科學可以解釋一切,但是盧颺也知道,即使在他原來的那個時代,有很多自然現象,科學也解釋不了。


    不過這油鍋撈銅錢的把戲,他確實是清楚的很。


    “明日我去買點東西,晚上就能給你表演油鍋撈銅錢。”


    盧颺並不急於用原理來解釋,因為他若是空泛的說什麽物質的沸點不同之類,光解釋沸點和溫度就夠他受的。


    因為相比於前世的那些小學生,吳國禎這些人已經基本形成了價值觀、世界觀和人生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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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固有的觀念,可不是盧颺幾句話就能推翻的,必須得親眼所見,無法反駁才行。


    而且這時代也沒有溫度計,空泛的說教隻會物極必反。


    盧颺留了一個小引子,便去正院摟雲舒睡覺去了,留下吳國禎幾人還在這裏討論之前的小孔成像的原理。


    在盧颺解釋了原理之後,幾人也能布置簡單的小孔成像了,這讓幾人頗感興奮,畢竟在古代這樣一個娛樂生活匱乏的年代,這個小孔成像便讓幾人玩到了深夜。


    因為夜裏盧颺與雲舒折騰的太晚,日上三竿時,兩人還未起床,不過吳國禎等人實在等不及了,便來了後院敲盧颺的房門,把個雲舒羞得趕緊鑽到了被窩裏。


    自從與盧颺在一起後,雲舒越發的幸福,特別是盧颺總會在床第上實驗一些新的姿勢,讓雲舒好生滿足,隔三差五就會纏著盧颺。


    而且在盧颺的調教下,雲舒在床第之間也頗為放得開,更為關鍵的是,盧颺在前世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各種美女見過不少,但戀愛過的卻是不多。


    如今盧颺既有前途又有銀子,在明代也勉強算是成功人士,所以無論是雲舒還是吳香,也都是美女了,而且還異常順從,此間快樂可不是前世能比的。


    若不是盧颺還存有一些理智,適當控製房事的節奏,年紀輕輕的非得腎虧了不行。


    盧颺掀開雲舒的被子,在額頭上親了一口,這才穿上衣服出門。


    因為昨夜的瘋狂,此時雲舒的衣服都掉在了地上,所以她也沒辦法伺候盧颺穿衣洗漱。


    不過跟盧颺久了,她也知道盧颺並不在乎這些小節,不過雲舒還是覺得有失婦道,在盧颺穿衣的時候,又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裏。


    一直等到盧颺出門,引得眾人遠處,雲舒才慢慢將頭露出,試探著往窗外看去。


    見眾人走了,雲舒剛想起身,一個身影卻突然閃進了房中,隨後一把將雲舒的被子掀開,頓時春光大泄。


    “太陽照屁股了!”


    吳香看著雲舒的胴體,揶揄的大聲笑道。


    雲舒被吳香這一鬧,頓時更加無地自容,趕緊又將被子拉過來蓋上。


    不過雲舒拉被子的時候,豈料吳香也跟著鑽了進來,然後伸手就抓住了雲舒胸前的一對。


    “姐姐昨晚叫的好大聲,害的我都沒睡好,姐姐你說怎麽辦。”


    雲舒此時被吳香抓住關鍵部位,也不敢反抗,隻得笑道:“要不晚上你也來叫。”


    早在延慶的時候,雲舒便時常與吳香睡在一張床上,平時雲舒也經常跟吳香開這種玩笑,身體觸碰什麽的,兩人也並不以為意。


    “我才不叫呢。”


    吳香到底是沒經過人事的,雖然雲舒也跟她說過一些男女之事,不過她也是隻了解表象,人膽子不小,但真說到了關鍵之處,便隻得敗下陣來。


    趁著吳香羞澀的時候,雲舒看準了床頭的抹胸和褻褲,伸手趕緊拉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便穿上了。


    有了少許衣服在身上,雲舒便自在了一些,接著便跳出床外,拾起地上的外衣,趕緊往身上套。


    “妹妹,你別著急,我給公子說說,讓他盡快收你入房,到時候有你叫的。”


    此時雲舒已經穿戴好了,論說葷段子,吳香哪是雲舒這種已經開了葷的少婦的對手,兩句話便羞紅了臉躲在被子裏不敢出來。


    若說吳香一開始是為了救父兄才委身盧颺的,但隨著對盧颺的了解,她如今對盧颺卻是仰慕不已,尤其在雲舒被收了房之後,這種情緒便更甚了。


    夜深人靜,當她孤身一人躺在床上,聽著雲舒的聲音的傳來,心裏也是癢癢的很,早上起來,褻褲總是髒髒的。


    此時被雲舒說到心事,她又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頓時更加羞愧難當,捂著被子擠出幾個字來:“全憑公子和姐姐做主。”


    此時盧颺幾人已經來到了街上,因為沒有吃早飯,便找了一個街邊鋪子,一碗雲吞一個胡餅,幾人吃得香甜,身上也很快暖和了起來。


    此時已是臘月三十,街上的店鋪不多,不過這家東直門街上的早點鋪子卻依然開著,趁著今歲的最後一日,再賺些銀子。


    “你這胡餅最是地道,比我在山西吃的好吃。”


    吳國禎吃完一個胡餅,覺得不過癮,便又要了一個。


    “公子識貨,我這烙胡餅的手藝可是祖傳的,早在唐時我家便在長安做胡餅生意,至今已有六百年了。”


    這會兒已經日上三竿,鋪子裏的生意也不忙了,烙餅的老頭也坐了下來歇息,順口給吳胖子搭話。


    不過他這話剛說完,盧颺幾人便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唐朝便做胡餅,這老頭也夠能吹的,而且從唐朝滅亡到現在已經七百年了,這老頭說瞎話也不打哏。


    不過盧颺幾人還是有涵養的,看破不說破,而且盧颺還順著老頭說下去。


    “老伯,你這胡餅著實不錯,隻是缺個東西,名聲不夠響亮。”


    那老頭看盧颺這幾人都是青衿打扮,知道是讀書人,此時百姓對讀書人還是很尊重的。


    “缺什麽東西?”


    老頭趕緊問道,其他人也不知道盧颺賣的什麽關子,也紛紛表示關切。


    盧颺悶頭吃了一口雲吞,然後才緩緩道:“缺個獨特的名字。”


    “你看這京城裏,賣胡餅的可不止你家,大家都叫胡餅,如何能襯托出你胡餅的與眾不同來。”


    盧颺說的樸素,這老頭也是個機靈的,於是便趕緊問道:“公子意思是?”


    “你得取個新名字,跟其他胡餅區分開,讓別人一提起胡餅,便能想到你家,那便是好了。”


    盧颺說的在理,老頭想想也確實,光東直門街上,早上賣胡餅的便有七八家,饒是他覺得自己做的好吃,但食客都是吃胡餅,也並不特意往他家來。


    “公子給取個名字唄。”


    做生意的皆是會看臉色的,見盧颺提起這茬,便知道這公子肯定已有了主意,便趕緊順著問道,反正也不花錢。


    再說了,若是名字取得不好,他也可以不用,反正裏外沒什麽損失。


    “老人家您姓啥?”


    見盧颺原來是給這胡餅取名字,其他幾人也活躍了起來,不等盧颺說話,楊文嶽便先問了起來,看來是已有了主意。


    “小老兒我姓柳。”


    “那便叫柳記胡餅。”


    楊文嶽起名字倒是起的快,不過眾人聞言皆是噓聲,連著那柳老頭都不甚滿意,不過柳老頭也是老實人,雖然不滿意但還是表示了感謝。


    有楊文嶽這磚石在前,後麵孫傳庭和吳國禎也想了兩個名字,一個從色香味上取名為香滿城胡餅,一個從食客感受上取名為還再來胡餅。


    這兩個名字相對要好一些,特別是香滿城胡餅,柳老頭已經決定要采納了。


    不過起頭的盧颺還沒說,柳老頭還有意思期待。


    “我覺得這胡餅的名字得獨特,而且還得體現出老人家胡餅的特色來,你看這胡餅是從這爐中倒吊著烤的,所以叫‘吊爐胡餅’如何?別人一聽你這胡餅,便知道正宗,而且獨特,尤其對食客而言,隻聽‘吊爐’這名字便感到好奇,能不前來嚐嚐嗎?”


    盧颺說完,那柳老頭便立刻拍手叫好,其實之前那香滿城和還再來的名字也不錯,但老頭總覺得太過文縐縐。


    來這裏吃燒餅多是進城幹活的苦力,名字起得太有文采,反而會對目標客戶造成困惑。


    這老頭不識字,但是做生意還行,一眼便覺得這吊爐兩字似乎更對自己的胡餅,當下便表示要用這個名字。


    而且這老頭還頗為精明,趁著盧颺幾人吃飯的檔口,便打發婆子去一旁的紙張店借來了筆墨,好趁熱打鐵,讓盧颺等人留下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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