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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意外的談判砝碼


    1940年3月11日,在宋子良的推動下,蔣介石和日本的代表在香港進行秘密談判。這次會談是抗戰中蔣介石“和平”運動的**,也是國民黨存在投降危機的嚴重時刻。


    當天夜晚,在香港日本東肥洋行二樓,會議正式開始。日方代表是大本營參謀本部第八課課長臼井茂樹大佐、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高級參謀今井武夫大佐,日本駐香港領事館武官鈴木卓爾中佐。三人均出示了日本陸軍大臣的會談委托書。中國方麵的代表是重慶參謀處副處長陸軍中將陳超霖,最高國防會議主任秘書章友三,宋子良,還有預備代表張漢年。陳、章二人出示了最高國防會議秘書長張群的委托書。


    九點,會談正式開始,七人按國別分坐在西餐桌的兩邊。今井武夫首先傲慢的開口,代表日本方麵,提出中日和平的幾個重要條件:一是中國必須要承認滿洲國是**的國家;二是重慶政府必須要懲處戰爭罪犯;三是重慶必須要承認南京汪精衛政府是合法政府;四是蔣介石必須要下野;五是中國必須承認自從甲午戰爭以來中日雙方簽訂的所有條約。


    陳超霖中將冷笑一聲,“大佐先生,您大概忘了,東北曆來是中國的領土,滿洲隻能是地方政府。您說要我們懲處戰爭罪犯,難道要我們把貴國的天皇交給你們處置?汪精衛已經被國民黨開除黨籍,根本沒有資格代表國民黨,中國的合法政府隻能是重慶國民政府。我們的和平條件是滿洲國、南京汪偽政府全部要撤銷,日軍全部撤軍。”


    今井武夫聽完陳超霖的話,“霍”的一聲站起來,“陳將軍,中國是戰敗國,沒有資格講那麽多條件。你如果再敢對我們的天皇陛下不敬,我就不客氣了。”


    陳超霖微微一笑,“大佐先生,不要激動。您可真健忘,明明是你們首先在東北發動‘九.一八’事變,占領我們的東北全境。接著又在華北擅自挑起盧溝橋事變,全麵對我國開戰。戰爭罪犯是誰?一目了然。您剛才說我們是戰敗國,請問,諾大的中國,你們才占據了我們多少國土?我們還有大半國土在手,我們的政府,我們的軍隊,有沒有抵抗能力,恐怕你們大本營最清楚。”


    臼井茂樹大佐一看,這樣下去還怎麽談判,趕緊打個圓場,“諸位,我們今天見麵的目的是商談兩國和平大計,我們雙方都有自己的條件,這個很好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看這樣好不好,我們雙方可以首先拿出自己的條件,然後逐條商榷。大家認為怎麽樣?”


    章友三也趕緊圓場,“好的,我們的使命就是要談判,雙方的條件肯定要開誠布公的提出來,大家再逐一商討。”陳超霖沒有吭聲,張漢年是預備代表,不便表態,宋子良因為特殊的關係,更是不變說話。


    雙方討價還價,大致的原則性的問題隻剩下了三項。對於蔣介石必須下野的條件,讓中國懲處戰爭罪犯的問題日方不再強逼,同意這兩個條件可以不計。中方則是表示對於曆史上原來簽訂的條約可以保持不變,中方願意遵守。但是東北的滿洲國和南京的汪精衛政府必須要撤銷,中國必須要保證領土主權完整。三是,中日一旦簽訂和平條約,日方必須要從中國大陸全麵撤軍。


    蔣介石的目的很清楚,軍事上達不到的,政治上希望能有所突破,隻要日軍全麵撤軍,給中國休養生息的時間,中國遲早會崛起。


    但日本的態度也很明朗,中日和平,必須要中國成為日本的附庸國,而且還是三大政權並立的附庸國。如果答應日方的條件,無形中中國就被至少瓜分成三個國家。為以後新疆、蒙古、製造了隱患,因此,中方、日方從九點一直談到淩晨一點半,雙方圍繞滿洲國、汪精衛政府、日軍撤軍這三個核心問題爭論不休。被迫休會,再談。


    3月12日上午,蔣介石正要離開辦公室,侍從室主任林蔚進來,滿臉喜色的遞上一封電報:“委員長,好消息青年軍奔襲九江和德安之間的馬回嶺,全殲日軍一個步兵聯隊。嶽翰屏的青年軍全軍順利撤回南昌。”


    蔣介石抑製不住臉上的興奮,接過電報,仔細地看了一遍。“娘嬉皮嶽翰屏好大的膽子,敢給日軍來個黑虎掏心,在日軍眼皮下奔襲馬回嶺,全殲一個步兵聯隊。了不起了不起”蔣介石高興的摸摸光頭,“唔,林主任,你以我的名義給嶽翰屏發報,好好嘉獎青年軍”林蔚答應一聲就轉身離去。


    蔣介石猛然想起,宋子良他們昨天晚上在香港和日本人的談判,會談內容已經詳細發給重慶。蔣介石暗想,“娘嬉皮小日本想掐死我,現在好了,有嶽翰屏的這次大捷,可以好好羞辱一下日本人,態度可以適當強硬一點,條件可以再多提一點。”於是命令給香港發密電,要求會談代表態度可以適當強硬。


    12日下午,香港日本東肥洋行二樓,會談繼續進行。日方代表一如既往的堅持既定的條件,中方代表有了蔣介石的秘密指示,一反常態的態度強硬起來。陳超霖中將說:“中日雙方的和談應該是本著平等、互利的原則,貴國一再堅持自己的條件,似乎缺乏和談誠意。我們和貴國的分歧隻有…了,這…應該說是最後的底線了,你們看看,實際上我們的條件隻有一個,就是你們撤軍。因為滿洲國、汪精衛政府根本就不是國際社會承認的政府。”


    今井武夫一下子被中方代表的強硬堵得說不出話來,他不明白,怎麽好好的,中國人今天這麽強硬。他不由得向臼井茂樹大佐看去,臼井茂樹也覺得奇怪,不過大本營的參謀課長當然沉得住氣。他微微一笑,“陳將軍,章秘書,大日本皇軍已經攻占了宜昌,如果帝國的海軍和陸軍一路向西,恐怕重慶很快就要失守,那個時候,帝國是不會再和蔣先生談判的。”


    陳超霖也是淡然地一笑,“大佐先生,如果貴國想沿長江西進,就請碰碰我們的三峽要塞。我想,如果你們有能力西進的話,恐怕也不會有我們的見麵了。不過,我倒是剛剛聽說,在贛北的馬回嶺,我們一個軍全殲了你們一個步兵聯隊。真要打起來,**願意奉陪到底。”


    臼井茂樹和今井武夫這才明白,原來是中**在戰場上取得了一次勝利。臼井茂樹大佐嗬嗬一笑,“陳將軍,你們就算全殲我們一個聯隊,按你們說的,你們隻動用了一個軍。我們皇軍在中國戰場有接近200個步兵聯隊,你們有200個軍嗎?”


    陳超霖輕鬆地一笑,“大佐先生,不妨告訴你,1939年初的大整軍,**已經擁有120個軍,1939年冬季攻勢結束後,**擴充到204個軍,這些部隊都是在後方經過訓練的精銳之師。中日再開戰,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陳超霖故意將**的兵力誇大,計量單位由師改成軍,臼井茂樹和今井武夫雖然不相信,但心裏不免狐疑,難道中國真的有那麽多軍隊了?按照中國的人口計算,中國在戰時急速擴軍,保持常備軍300萬至500萬是很有可能的。


    中國代表的突然強硬,使得會談充滿極大的變數,宋子良則是趁機向臼井茂樹提出,“大佐先生,我建議不如開展一次三方會談,即我們的蔣委員長,汪精衛,日方中國派遣軍板垣征四郎參謀長。高級別的會談,很多事情可以當時決定。我們這樣各執己見,爭論不休,對和談是沒有幫助的。”


    臼井茂樹仔細聽完宋子良的建議,他的心裏也是一動,“對呀,蔣介石、汪精衛親自會麵,有什麽條件,他們自己好談。中國人好麵子,我們不知道怎樣才能顧全蔣介石和汪精衛的麵子,正好踢給他們自己去解決。隻是,中方點名要板垣君參加和談,莫不是對板垣君有不利的企圖。”


    鈴木卓爾中佐看見臼井大佐舉棋不定,於是建議,“大佐閣下,我看是不是這樣,您回東京向陸軍大臣和參謀總長匯報會談情況,今井大佐回南京向派遣軍總司令部匯報會談情況。大本營肯定也要先聽取派遣軍總部的意見,然後再做決斷。”


    於是,中日雙方結束此次會談,各自回去向各自的長官部匯報。板垣征四郎對蔣、汪會麵很感興趣,表示為了帝國利益,即使是主動到敵人的占領區談判,他也在所不辭。蔣介石則是通過宋子良傳話,原則上召開三人會議,不過希望三方會談地點定在長沙。汪精衛表示同意三方會談,談判地點也同意在長沙,不過他更小心一些,提出希望會談地點選在洞庭湖,要麽在軍艦上,要麽在偏僻的小島上。


    4月6日,板垣征四郎親自和汪精衛見麵,征詢三方會談意見。汪精衛一臉媚笑地說:“雖然重慶軍顯然戰敗了,但板垣總參謀長為了同蔣介石直接會談,不辭勞苦,隻身深入虎穴,這份膽氣汪某佩服這是給了他蔣介石極大的麵子,也體現出日本國的關懷。我不勝感激”


    不過,汪精衛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他對板垣征四郎說道:“蔣介石可能不喜歡和我同席會談,萬一是這樣,我可以不參加會談,板垣總參謀長和蔣介石會談,可以決定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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