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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茅山劍出鞘(二)


    日軍車隊在1月3日晚上達到丹陽,為了安全,特地在丹陽休息一晚。偵查員探聽到情報,立即報告嶽翰屏。嶽翰屏按照作戰計劃,令羅啟團於當晚埋伏在丹陽城外,伏擊部隊在夜幕掩護下,趕到橫塘,在預設伏擊地點埋伏好,鍾翊的營趕到預設阻擊陣地。


    1月4日早上,日軍車隊從丹陽出動,一路大搖大擺,耀武揚威。橫塘京滬公路上,日軍裝甲汽車每20分鍾就過來一輛,每半個小時就有一隊巡邏的日軍小隊經過。但是那些驕橫的日軍,對於公路兩側的輸水溝渠司空見慣,根本就沒有想到那裏會埋伏了一支中**隊。上午九點,橫塘伏擊陣地上的**弟兄遠遠聽見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傳來,大火心裏不由的一緊,好多人捏槍的手已經隱隱沁出汗珠。十來分鍾,大家終於看見了日軍車隊,整個車隊當先是三輛小汽車,後麵是十五輛卡車,總計十八輛汽車。車上的鬼子大聲的說笑著,有的甚至唱著家鄉的小調,根本就沒把這裏當做中國,仿佛在旅遊。負責攔頭的是韓蒲暄手下的馬彥第一營,等當先的小汽車到達預設阻擊陣地,馬彥一聲低吼:“兄弟們,扔手榴彈”。轟轟隆隆的響聲一片,四十多個投彈手有一半的手榴彈在汽車前方爆炸,一半在汽車旁邊爆炸。當先的小汽車當即被炸得停了下來,日軍後麵的汽車紛紛停車,車上的日軍跳下汽車,叫喊聲一片:“敵襲,敵襲,有支那人。”還沒等他們清醒過來,車隊後方也飛出來幾十顆手榴彈,一下子就把最後一輛汽車也炸得起火冒煙,車前、車後的公路上被炸出一個大坑。汽車想前進或是倒退都不可能了。在扔出手榴彈的同時,公路兩側槍聲大作。日本鬼子做夢也沒想到,中**隊居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在日軍眼皮子底下打他的伏擊。當車上的日軍跳下車後,劉文燁吃了一驚,好家夥,這些日軍中居然有一個中將,十四個少將,還有十來個佐級(校級)軍官。這些日軍紛紛依托汽車做掩體,向中**隊還擊。


    可中**人的陣地就在日軍眼皮底下,加上中**人突然襲擊,日軍還懵懵懂懂的就被炸了個稀裏糊塗。嶽翰屏一見這個車隊居然是這麽一條大魚,他也禁不住一陣興奮。看看日軍畢竟訓練有素,在遭受突然襲擊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鎮定,利用掩體還擊。考慮到日軍利用公路很快就會有援兵上來,所以一咬牙,命令衝鋒槍手、輕機槍手(這次為了便於伏擊,重武器都沒有帶)發動衝鋒。步槍手隨後掩護,全部上好刺刀,準備白刃格鬥。**36旅的自動武器比較多,一上來就像潑水一樣向日軍傾瀉著彈雨,如此近的距離,自動武器的威力盡顯無遺,日軍紛紛中彈。好多日軍士兵端著步槍衝上來想白刃格鬥,那些衝鋒槍手對準日軍就是一梭子,將那些衝鋒的日軍全打成漏水的篩子。因為突圍時補充了很多駁殼槍,警衛營單獨增設了一個手槍連(嶽翰屏知道,太平洋戰場上美軍發覺近戰最有利的武器還是自動手槍),這下子,手槍連大顯身手。在這種近戰條件下,手槍占盡了優勢,尤其還是快慢機,日軍士兵幾乎沒有還手的機會。那些日軍軍官也紛紛拔出手槍對射,無奈,南部十四式(王八盒子)手槍質量太差,還沒打兩槍,卡殼的,撞針崩斷的時有發生,氣得有的軍官扔下手槍,撿起旁邊戰死士兵的三八步槍射擊,有的幹脆扔掉手槍,一拔指揮刀,“殺嘰嘰”就向中**人衝來。一個中佐一刀劈死一個衝鋒槍手,還想向旁邊的衝鋒槍手劈去,可那名戰士一擺槍口,“噠噠噠”一個點射,子彈就像打在沙袋上,“噗噗噗”全部鑽進中佐身體裏。中佐嘴角流著血,“支那人,太不武士了。”腿一軟,就向他的大神喊冤去了。


    日軍丹陽據點得知車隊遇伏了,據點守備司令平田少佐急了,連忙派人帶領增援部隊要過去。還沒出動呢,忽然,丹陽城外轟隆隆的炮聲震天。平田嚇了一跳,“怎麽回事,哪裏打炮?”這時參謀報告,說丹陽城外有好多中**人,包圍了丹陽,看架勢要一舉拿下丹陽。平田親自登城一看,倒吸一口涼氣,中**隊大約有一個旅,聽那進攻的炮聲,除了迫擊炮,還有步兵炮。這其實是羅團長用的疑兵之計,虛張聲勢,一個團搞得至少一個旅的樣子。平田不敢胡亂派兵了,他的丹陽城可是日軍重要據點,補給要地,丹陽丟了,上級肯定饒不了他。轉念一想,這次大本營派出了到南京的“軍官觀摩團”,帶隊的是軍部的岡部直臣少將,陪同的是第一個攻入南京城的第六師團師團長穀壽夫中將,還有十多個少將和十多個佐一級的軍官。這要是不去救援,上頭知道了,還不得剝了他的皮。左右為難之際,平田少佐忽然急中生智,一個加急電報報到南京派遣軍總部,同時派出一個中隊出去增援觀摩團,應付一下,救得了就救,救不了也就犧牲一個中隊。被選中的那個中隊長,一肚子不情願,他心裏將少佐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明明知道這是送死,還要讓我去。”沒辦法,誰讓他官小一級。這個中隊長也很聰明,他磨磨蹭蹭的準備工作就做了30分鍾。


    橫塘公路打響後,往常州方向巡邏的裝甲汽車趕緊往後轉,一路風馳電掣趕往橫塘。馬彥營長在總攻開始後,並未將全部兵力投入戰場,多了一個心眼的馬營長,下令三連在伏擊點前麵3裏路的公路上建立阻擊陣地,防止敵人裝甲車或是巡邏隊突然從背後殺過來。裝甲汽車很快到了三連阻擊陣地,三連戰士們密集的子彈擊打在裝甲汽車的鋼板上,叮叮作響,就是不能擊穿裝甲。小鬼子的裝甲汽車立即囂張起來,開足馬力企圖一舉衝過去。三連長見狀,立即下令,火力組出擊。三個戰士向著裝甲汽車衝去,不一會,裝甲汽車上吐著的機槍火舌就將三名戰士全部打倒,鮮血染紅了路麵。又是一個火力組衝上去,一下子被打倒兩個戰士。剩下的那名戰士靈活的躲避著子彈,隻見機槍子彈追著他的腿,打在路麵上噗噗的,激起一道道塵柱。很快,那名戰士就閃進裝甲汽車射擊死角,掏出一顆手榴彈,拔了卡簧就扔進射擊孔,不料,日軍很迅速的就將手榴彈又丟出來,爆炸的彈片反倒炸傷了那名戰士。那名戰士一咬牙,接連掏出兩個手榴彈,拔了卡簧,一把扔進射擊孔,同時,身子向車前一閃,用自己的身體堵住射擊孔,雙手緊緊趴在裝甲汽車上。三連長眼睛快要冒出火了,“柱子兄弟!”。連續射擊的機槍,子彈不停地射在戰士身體上,將戰士的背脊打斷,身體被穿出一個大洞。與此同時,轟隆一聲,裝甲汽車停止了射擊,車廂內冒出一股濃煙。三連的戰士們衝上來,揭開頂蓋,對準車內就是一顆手榴彈,蓋上蓋子。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再揭開蓋子,裝甲汽車內再沒有一個活著的鬼子,看看鬼子屍體,全部炸成了碎片,沒有一具是囫圇的。車廂裏到處是飛濺出來的碎肉,內髒、鮮血。


    橫塘公路伏擊點,在衝鋒槍、輕機槍的掃射下,手槍連戰士的點射下,被困日軍很快就被逐一點名,送到“敬鬼鬼社”去了。那些日本將軍還真是英勇,手拿指揮刀向手執衝鋒槍的戰士發起反衝鋒,衝在最前麵的那名中將,被密集的彈雨打得渾身是窟窿,還瞪著眼揮舞著軍刀,“膽小的支那人,不敢和我們大日本皇軍拚刺刀,算什麽軍人!”步槍手上好刺刀,還沒怎麽過癮的拚殺,四十六分鍾,全殲日軍450餘人。嶽翰屏從中將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發現了一些文件,可他不懂日語,好容易,找到教導總隊有個懂日語的連長,一看文件,那連長嘴都樂歪了,“旅長,你知道咱們打的是什麽人嘛?”嶽翰屏眼睛一瞪:“混賬,老子要是知道還問你狗日的。”那連長忙說:“旅長,別發火。咱擊斃了日軍大本營派往南京觀察戰果的‘軍官觀摩團’,那名中將就是第一個攻進南京的第六師團師團長穀壽夫,還有十四名少將,其中一個叫岡部直臣的少將,是軍部的高級參謀,觀摩團團長。另外觀摩團還有十五名佐一級的軍官,這都是日軍大本營精心挑選的軍官,準備評價日軍戰果,總結對中**隊作戰經驗的。”嶽翰屏聽到穀壽夫,後麵的就全都沒聽進去,他心裏一驚,“穀壽夫,不是戰後被判絞刑的嗎?怎麽現在就被我伏擊,還擊斃了。但不管怎麽說,這是個好事,自己狙殺了南京大屠殺的凶犯,這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尤其令人興奮的是最後的兩輛汽車上,全是黃金,足足有六噸,全是日軍攻占南京後從中國銀行、老百姓家裏搜刮來的,看來日軍準備將黃金和觀摩團一起送到上海,好宣揚華中派遣軍的光輝戰果。


    拿著這六噸黃金,就像拿著一個燙手的山藥蛋,嶽翰屏從沒見過這麽多黃金,而且今後部隊發展都要錢,可這些黃金要是不上交,上峰追查說起來怎麽說?劉文燁就說:“旅長,先運回去再說。我看大家商量商量,怎麽處理黃金。”**36旅趕緊打掃戰場,嶽翰屏讓大家將日軍屍體堆放起來,中間塞上手榴彈,卡簧綁在日軍屍體的皮帶上。大夥心裏這個樂,旅長也太損了,這下子有日軍好看的了。不過大家心裏解恨,想想日軍在南京是怎麽對付弟兄們的,現在還給他們隻是收點利息。**36旅迅速撤離戰場,回到駐地。


    華中派遣軍司令部接到丹陽平田少佐的加急電報,急令平田全軍出動,一定要救出觀摩團。平田隻好下令全大隊出動,城內隻留了東北調來的偽軍一個團防守。可羅啟精得很,不跟平田正麵交戰,隻是不停地側擊、襲擾平田,令平田根本無法加快行軍速度。阻擋了一氣,忽然中**隊全部撤離,平田心裏一驚,糟了,八成觀摩團全部玉碎了。等平田帶著他的大隊一千來人火急火燎的趕到戰場,吃了一驚,遍地的皇軍屍體,看看那些平日裏威武的皇軍,現在成了一堆死屍,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好多士兵的褲子都被扒了,生殖器被割了。包括那些將軍在內,身上全是血窟窿,一看就是被衝鋒槍、輕機槍之類的自動武器所殺。平田倒抽一口冷氣,幸虧自己沒及時趕到,否則,自己的部隊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這裏,平田不自覺的將雙腿夾緊,仿佛他的生殖器也被割了一般。這是中**隊的哪支部隊,好強大的火力?平田自己在心裏問。剛想到這,忽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平田本能的一把趴在地上,一隻斷手飛落在他的臉邊,嚇了平田一大跳,扔開血糊糊的斷手,“八嘎,怎麽回事?”隻見收屍的士兵倒下一大片,受傷的躺在屍體旁哼哼唧唧的。士兵來報,中**人太狡猾了,將手榴彈綁在屍體上,卡簧係在屍體皮帶上,士兵們一搬動屍體,就拉開了手榴彈,炸死不少。平田一看,現在好了,那些屍體全成碎肉了,也不用收了,那些威嚴的將軍們也不能幸免,穀壽夫最可憐,中將的屍體被炸得支離破碎,收屍的士兵隻收集到一條腿。平田氣得咬牙切齒:“八嘎,中**人太不武士了,連屍體也不給皇軍留下。我要是查出是哪個中國部隊幹的,一定要把他們全部消滅。”平田窩著一肚子火,下令就地將日軍屍體火化,他可沒這個膽子,將這些碎肉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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