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紫英不做聲,平兒撐起頭來,望著馮紫英:「爺,是不是奴婢說的話讓爺難做了?」


    「不是爺難做,而是平兒你難做了。」馮紫英歎了一口氣,手抬起平兒的下頜,溫潤恬美的臉龐洋溢著性事歡愉之後的嬌豔色澤,頸項細嫩如玉,向下被兩團粉丘擠出一條誘人的凹陷溝壑,恰巧被錦被遮掩住了巔峰美妙處。


    聽得馮紫英這麽一說,平兒略一愣怔之後又反應過來,臉色微變,「是不是奶奶們都知道了?」這個奶奶就是指沈宜修、薛寶釵和林黛玉她們了。


    馮紫英撫弄著平兒的臉頰,慢慢向下「這等事情瞞得過一時,也瞞不過一世,鴛鴦都能猜得出,你覺得還能瞞得過晴雯和紫鵑她們麽?她們猜到了,縱然不會告訴宛君、寶釵和黛玉她們,但話裏話外肯定也會表露出一些來,以她們仨的聰慧,加上我日常的表現,哪裏還能猜不到?」


    平兒有些著忙,也顧不得馮紫英手掌在自己胸前流連把玩,顫聲道:「那奶奶生了虎子的事兒,她們也知道了?」


    如果沈宜修她們連王熙鳳生了兒子的事情都知道了,那這件事情就有些大條了,自己在府裏還能落腳麽?


    「現在可能還不知道,但日久天長,這等事情多半也是瞞不住的。「馮紫英頓了頓,「若是再拖上兩年,等到她們自己都生下兒子了,或許這事兒也就沒什麽了,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平兒心中略微穩了一些。


    馮紫英說的有道理,等到三位奶奶自家都生了兒子,那二奶奶和爺有了私情乃至私生子,那也就影響不大了。


    更何況二奶奶本來也沒有指望要讓虎子歸宗認祖,成為馮家一員,起碼現在是這麽想的,但如果三位奶奶都沒有親生兒子,那還有些不好說。見平兒神色有些怔忡馮紫英把平兒摟得更緊,「好了,我都說了,說來說去都是我勾引了鳳姐兒,要怪都怪到我頭上,若是哪天她們仨問起我,我認錯便是,....」


    馮紫英這麽一說,平兒稍微展顏,眉目間多了幾分期盼和思索,「爺是做大事兒的,這都是小節,奶奶們不會計較的,隻是肯定對二奶奶心存芥蒂了,好歹二奶奶和寶姑娘林姑娘都是親戚,還有璉二爺夾雜在裏邊這一出,」


    「璉二哥或許也覺察到了一些,不過璉二哥大度,不會在意這個,鳳姐兒沒替她生下兒子,性子又跋扈,加上又不準他碰你,璉二哥早就想要休妻,現在璉二哥在揚州嬌妻美妾,一床四好,隻怕早就把鳳姐兒忘在九霄雲外去了。」


    馮紫英對這個倒是不太在意,就算是賈璉知曉自己和王熙鳳有了私情,頂多也就是心裏有些膈應,時間一長也就適應了。


    再說了,他現在在揚州,眼不見心不煩,和京師這邊聯係越來越少,親戚也基本上沒有走動了,說句不客氣的話,連他老爹賈赦發配流放他都沒怎麽過問,隻是來信求自己把他摘脫罪名,順帶提了一句幫著照看一下賈赦。


    像賈家入獄之後又出獄,情形不佳,賈璉一樣沒怎麽多過問,也沒說幫補救濟以下賈家這邊,可見得賈璉對賈家屋裏這些人有多麽的不待見。倒不是說賈璉心性涼薄,而是賈赦實在是太作死招人恨,走私關外之事賈璉也勸阻過幾回,還挨過幾頓打,攔不住,現在走到這一步,那也是咎由自取。


    說到這裏,馮紫英又笑了起來,「倒是鳳姐兒做了一件大好事,攔著璉二哥沒讓他碰你,白白讓我撿了一塊寶,...」


    平兒心裏一熱,既有些慶幸,也有些得意,「奴婢哪裏是什麽寶,不過是爺喜歡信重罷了,


    馮紫英見平兒害羞,心中也是一蕩,探手下滑,分開平兒雙腿,翻身而上,「那就讓爺好好疼一疼你,也好替爺生個


    一男半女,日後你也好在府裏有個依靠,....」


    又是一番恩愛纏綿。


    不得不說柔媚可人的平兒在床第間也是最好的伴侶,迎合著衝撞,喘息呻吟,讓人難以自拔。


    梅開二度之後,平兒顯然有些吃不消了,沉沉睡去,馮紫英雖然身體疲倦,但是精神卻越發好。


    府裏的情形看來也不那麽安穩,這後宅之事馮紫英是不想過問的,但有些時候卻又不得不插手,誰讓自己偷了王熙鳳,而王熙鳳又和寶釵、黛玉是親戚呢?


    這一聯想,馮紫英心思越發泛濫開來了,還有李紈,現在府裏應該還沒有幾個人覺察自己和李紈也有私情,便是鴛鴦恐怕都還不知曉,也就平兒可能有些懷疑,但也不確定。


    心思一轉又回到了陝西那邊,史湘雲和秦可卿都還在那邊,之前鴛鴦悄悄把信給了自己,是史湘雲來的,大概是怕沈宜修,尤其是寶釵和黛玉知曉吧。


    湘雲在信中倒是沒有多說什麽,馮紫英也明白,無外乎也就是提醒一下自己,那邊還有一個苦命人在等候著自己的消息。


    自己這一回來就是半年多了也沒有一個音信,要說也不能怪自己,剛回來一兩個月就碰上了遼東這邊出事兒,一去遼東就是四個月時間,連妙玉和岫煙生下孩子自己都沒顧上,哪裏還管得了其他事兒?


    不過自己這一趟立下大功回來,多大的事兒朝裏幾位大佬都得要給幾分麵子酬謝自己,自己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反正自己短期內也沒法再升官了,這都正三品了,朝中再升就隻能往左侍郎走了,可這顯然不可能,沒一兩年,自己別想再動彈。


    既然晉升無望,那自然就可以在其他方麵索要「報酬」了。


    雲丫頭的事兒,甚至那幾個女人的事兒,似乎都可以考慮進來了。


    馮紫英發現自己還真的有這樣一個弱點,拔吊無情的事兒真還做不出來,沾染上一點兒,都覺得好像再怎麽也都要想辦法幫一把,這究竟是優點還是缺點,不好說。


    汪文言之前也給自己介紹了朝裏的情況,現在據說太上皇和皇上身體都有惡化的跡象,太上皇是冬日裏受了涼,就一直沒有能起床了,說是在一直養病,但是這個年齡了,不敢用猛藥,隻靠養,不知道還能不能起床。


    皇上的情形也不好,始終沒法真正清醒過來,時而好一些,時而差一些,但在床上纏綿這麽久,肯定對身體有影響,所以日漸委頓,按照禦醫的說法,恐怕沒有再恢複的希望了,隻會慢慢拖下去,樂觀估計半年,悲觀估計也就是三個月,甚至不到。


    若是短時間內太上皇和皇上都駕崩,那可真的對朝局衝擊太大了,或許義忠親王就在等這個機會?


    可若是內閣直接立幾個皇子中一個呢?義忠親王在這裏討價還價,就不怕內閣心一橫丟開他?這還真有些麻煩,各種變數太多,弄得馮紫英自命不凡都沒法預測了。


    幾個皇子中依然攻訐內訌不斷,現在祿王的情況也不太妙,因為現在隻有一個監國,理論上一旦皇上駕崩,那肯定就該是祿王繼位,當然義忠親王入繼大統另說,所以其他幾位皇子乃至妃子們都開始集火於祿王身上了,先要把祿王從監國位置上拉下來才是迫在眉睫的,所以現在是各種「傳聞」都往祿王和梅月溪身上堆砌。


    一會兒是祿王在青檀書院裏豢養孌童,喜好男風,一會兒又說祿王是天閹,沒法生育,還有傳聞說祿王腦後有反骨,也不知道這反骨究竟是什麽樣,祿王有反骨究竟要反誰?


    當然更多的汙水是潑向了梅月溪,有說祿王不是皇上所出,而是忠順親王和梅月溪勾搭成女幹所出,說當初忠順王借著當時皇上患病去宮中看望,與梅月溪有了私情,而梅月溪天賦異稟,皇上根本沒法滿足才會


    借患病躲避梅月溪,結果卻被忠順王撿了個便宜,梅月溪生育了祿王之後,皇上便再也不肯臨幸梅月溪,轉而寵幸郭沁筠,也就是這個原因。


    還有說上三親軍十多年前搞的一次清理,有多名旗手衛親兵被殺,就是因為中一名軍官和梅月溪有私情,恭王就是那名軍官所出,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表示,祿王和那名軍官長得一模一樣,而那名軍官據說是太上皇和當年燕悅樓一名紅極一時的頭牌歌伎的私生子。


    這些傳言連細節都描述得極為詳盡,可謂繪聲繪色,在京中茶樓酒肆裏廣為流傳,弄得連說書人的生意都清淡了不少。


    馮紫英對這些流言自然是嗤之以鼻的,越是這般繪聲繪色栩栩如生的,越是可信度欠缺。


    單說這梅月溪和郭沁筠,梅月溪馮紫英沒有「嚐過」,但郭沁筠馮紫英卻是親身「體驗」過,那才是真正的身懷名器,你要說這恭王如果不是皇上所出,馮紫英還能信幾分,因為郭沁筠這種體質,皇上那個年齡恐怕還真的有些吃不消,但這謠言卻是反過來了,說梅月溪是天賦異稟身懷名器,所以皇上不敢承受,這不是倒過來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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