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說道:“有我陸羽在崎開縣一天。<strong>熱門小說網</strong>就一定會好好盯著欽差大人,讓他收斂行止,隻是欽差大人好歹是奉了皇命的人,我等不便太過冒犯,所以還請諸位鄉親聽我一句,先行散去,以後也希望各位能夠收斂言行,免得他日獲罪,生無妄之災。”


    那些百姓鄉紳雖然還有人不滿,但是聽我這麽一說,也隻能暗地裏嘀咕幾句,不再吵鬧,三三兩兩的和我寒暄行禮離去。


    我見眾人散去,就對棪鬼說道:“你和我馬上趕去連雍縣城,洪襄熙這次在連雍隻怕凶多吉少。”


    話說完我人就已經驅馬狂奔,棪鬼立即緊追在後。


    “連雍?”棪鬼追趕在我身側問道,“洪襄熙怎麽會去那兒?和那個馬‘潮’猝死的案子有關嗎?”


    我笑著說:“當然有關了,當初沈家和沈家手下的爪牙為了排除異己,通過黑市的人找到鬼閣,暗殺了不少官員,這些官員被殺後的空缺。則由沈‘門’把持安ha自己的親信,或是賣給他人,而賣官所得的錢財往往是雇傭鬼閣殺人所用錢財的兩到三倍,後來沈家手下的一些人看好這個買賣,就把這當做了自己的生財之道,先聯絡鬼閣殺官在前,給人賣官在後,所以這些年幽朝官員上報的任期內死亡人數‘激’增。隻是鬼閣手法高明,殺人之後要麽被人當作意外,要麽被人當作病故,很少有被定為謀殺的案件,被殺的官和買官的人都對這種暗中‘操’作一無所知。


    崎開縣縣尉馬‘潮’死後,因為有人在案發時看到了殺手的行跡,被定做了殺官的凶案,曾今被炒得沸沸揚揚,朝中也有派巡按使來查案,可最終還是定為因病猝死,不了了之。而那件案子隻怕也是沈‘門’的人聯係鬼閣殺手所為,後來也是沈‘門’暗中‘操’作將案子壓了下去,現在沈家雖除,但鬼閣殘黨仍在,如果洪襄熙這麽調查下去,遲早會惹上鬼閣的人。”


    棪鬼聽了一陣大笑,“那你到是不用擔心了,鬼閣的鬼,除非接了任務出鬼差,否則是不會隨意殺人的。而且以鬼閣的行事手段,憑洪襄熙根本不會查出蛛絲馬跡。”


    我瞥了一眼棪鬼問:“你們鬼閣的名堂是幹嘛的?”


    棪鬼笑了下說:“這事隻怕你早查清楚了吧,幹嘛還來問我?”


    “我當然知道,可問題就出在這鬼閣名堂裏。”


    “名堂怎麽了?”棪鬼疑‘惑’的問,


    “那鬼閣名堂中的一人找洪襄熙自首投案了。”我這麽一說,棪鬼明顯吃了一驚,“自首投案?!鬼閣的人?不可能!”


    “吳洛一死,鬼閣一盤散沙,鬼閣眾人都得自尋出路,鬼閣名堂負責處理情報收集,潛伏者的身份各式各樣,有來找官員投案的也沒那麽奇怪吧。”


    我這麽說著,棪鬼卻搖了搖頭,“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鬼閣的就算是要自謀出路也不可能投官,否則其他鬼閣的其他人絕對不會放過他。[txt全集下載]”


    我也不再爭辯:“也許還有什麽其他原因吧,反正等我們趕到連雍縣城自然會查明一切。”


    連雍縣城和崎開縣比鄰,從崎開縣城到連雍縣馬不停蹄跑一夜就可以到達,等我和棪鬼到了連雍城外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更,城‘門’緊閉。我和棪鬼把馬拴在城外,追著洪襄熙的氣息就到了縣城一家客棧之中。


    這個客棧比較簡陋。住著一些行走的商販和遊走的‘浪’客,洪襄熙一行為了掩飾身份,也衣著簡陋的住進了這個檔次不高的簡陋客棧,兩個翼衛和洪襄熙同處一屋,方便護衛。


    看周圍還算平靜,我招手叫過棪鬼,問道:“這連雍縣城裏的鬼閣勢力,你了解多少?”


    棪鬼聳肩探手搖頭,“都說了鬼閣之中的人都嚴禁彼此隨意見麵,這連雍縣城的勢力有多少,有多深,我哪裏清楚。隻是吳洛那老頭似乎在連雍縣城待過不少日子,總覺得這地方不會太簡單。”


    “吳洛?他呆在這裏幹什麽?難道這裏是鬼閣老巢?”我話剛出口,就猛然發現客棧之中的洪襄熙不大對頭,他已經忽然從睡夢中驚醒,隨即就口吐紅沫,咳喘不已,而兩個翼衛卻分別坐守在‘門’窗邊,死‘挺’‘挺’的一動不動。


    棪鬼顯然也察覺了客棧中的異狀,馬上就和我一前一後從窗戶衝進洪襄熙一行三人的客房。


    我急急上前抓了洪襄熙脈搏,又用源識正在他體內一探,不由嘀咕了一聲:“好厲害的毒。”這毒名為慢貴人,由口而入,隨即慢慢滲入肺腑,然後才突然發難,從下毒到毒發需要至少兩個時辰的間隔,而毒發之時,毒物早已經深入肺腑,喪命隻不過是片刻鍾的事情。即便有解毒‘藥’劑想要解救也怕趕不及。我片刻不敢耽擱,馬上以源力注入幫洪襄熙驅毒,隻聽棪鬼在一邊說道:“這兩衛士不行了,已經死掉了。”


    我明顯的感到洪襄熙此時身子一顫,頓時猛烈的咳嗽了幾聲,我用靈力幫他安神,同時轉頭看向棪鬼,棪鬼知道我的意思,就很幹脆利索的開始向我說明狀況,“這兩個人是修靈者,功夫也不錯,所以下的毒也不普通,是安魂散。”


    安魂散?我對鬼閣的毒物並不十分清楚,安魂散也隻聽過名字,卻不知道詳情,隻聽棪鬼說道:“安魂散隻要身體接觸就能中毒,中毒之後毫無異狀,但隻要中毒者一入睡就會毒發,使中毒之人全然不覺,就在睡夢中死去。”


    “這麽詭異的毒?”我怪歎一聲,又問:“這麽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隻要碰觸就能中毒,那可怎麽防範?”


    棪鬼說:“安魂散最難得的就在於這個地方。防無可防,而且中毒者在睡夢中安詳死去後,也不會有任何明顯的症狀,之後就算驗屍,也不會有任何不妥。因為中了安魂散而毒發身亡的人,與普通人隻有一處不同,那就是將屍身的腦殼劈開後,會發現死者腦殼中會有一層微黃的粘液。而傳統驗屍根本不可能這麽做,自然也就不可能有人察覺死者是中毒而亡。”


    見我一臉的吃驚,棪鬼又說:“你也不用這麽擔心,聽說這毒‘藥’研製極難。而且出不得半點兒差池,隻要稍有不慎,製毒者自己都會喪命,在鬼閣之中是極為稀有的毒‘藥’。要是這種毒‘藥’能夠隨便研製,那隨便一個小孩都能殺人無數了。”


    好變態的毒‘藥’啊,我心中想著,不由慶幸,幸好洪襄熙中的不是這樣的毒,否則也一定沒得救了,看來對方實力不強,所以才不惜動用這種稀有的毒‘藥’對付洪襄熙的兩個衛士,卻最終因為這毒物稀少而沒舍得擁在洪襄熙身上。


    我忙活了好一會兒才幫洪襄熙驅盡體內的毒,也幫他治愈了被毒腐蝕的髒器,等這一切做完,洪襄熙才麵‘色’蒼白的轉身向我答謝道:“多謝姑娘相救,不知姑娘為何在此?”


    說完他又走到‘門’邊的翼衛屍身旁,見翼衛一副安睡的模樣,痛心疾首的說:“皇上看中我,派自己的皇家翼衛給我差遣,沒想到……”


    這個洪襄熙,不是為翼衛的死而悲哀,而是因為他把皇家的護衛牽累死而覺得對不起皇上,我無語的看著洪襄熙,有看了看兩個翼衛的屍身,真是可憐啊。


    我本來就對洪襄熙沒什麽好感,此時更是冷淡起來,隻是冷漠的回道:“我知道你所追查的案件後,就專程趕來救你的老命來了。”


    洪襄熙聽了一愣,“姑娘如何知道我會遇險?”


    我說:“鬼閣的人,哪裏是你們三人就能應付的了的,你這麽貿然查鬼閣犯下的案子,未免太無謀了。”


    洪襄熙愣愣的看著我問:“鬼閣?鬼閣是什麽?”


    洪襄熙不知道鬼閣?難道那個叫丁堯的人隻告訴他名堂,而沒提起過鬼閣?


    我手撫前額無奈一歎,“居然不知道啊,也是,鬼閣在黑道上也是很少被人當麵提及的,你這個為人正派的禦史官當然不可能知道了。隻是。丁堯難道沒和你提起過鬼閣?”


    洪襄熙這次大難不死,雖然我對他沒什麽好奇,但他倒是一時間對我沒有了以前的那份不屑和疏遠,反而抬手向我很客氣的問道:“雖然不知丁堯的事姑娘是怎麽知道的,但這鬼閣他的確沒有向我提起過,難道三年前的崎開縣縣尉馬‘潮’之死是鬼閣犯下的案子?”


    我點頭說道:“丁堯的事是我自己打探來的,他告訴你犯案之人卻沒告訴你鬼閣之事,隻怕是有意隱瞞,看來他待在你身邊也是有所圖謀。”


    洪襄熙一愣,凝眉思索一會兒說道:“這個叫丁堯的人是垂死之際被我救下的,怎麽會對我有所圖謀?我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對我撒謊,為什麽要騙我涉足險境?”


    我轉頭看向棪鬼,隻聽棪鬼說道:“名堂的人的潛伏方式很多,故意在重傷之下出現在標靶麵前,被救之後以報恩為名待在左右,借機監視標靶行蹤也是常有的事情。”


    洪襄熙聽了頓時惱怒的說道:“他、他是故意讓我救下,專‘門’騙我再來這裏送死的?”


    我問洪襄熙:“他騙你送死?這麽說給你線索來連雍查案的人就是丁堯了?”


    洪襄熙歎道:“正是。”


    我略一思索就又問道:“那建議你掩蓋來這裏的行蹤不讓任何人知曉的人,想必也是那個丁堯了?”


    洪襄熙懊悔萬分的點頭說道:“沒錯,他說這件案子牽扯甚廣,稍有風聲走漏,不但會讓案件查不下去,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所以這次我來連雍縣的事隻有這兩個衛士和我的夫人‘女’兒知道,洪昌這孩子‘性’子不夠持穩,又總在外麵走動,所以我也沒放心告訴他。”


    “這就是了,”我說道,“我來這裏之前,有人想潛入行轅劫走夫人小姐,隻是那幫人是普通匪盜,劫人之事也是受雇於人,如果我猜的沒錯,隻怕雇他們的人正是那個丁堯了。”


    這時棪鬼卻蹙眉說道:“這不像是鬼閣名堂的行事風格。”


    “怎麽?”我疑‘惑’的看向棪鬼,棪鬼則慢慢說道:“名堂不行鬼事,有殺人的必要,都會上報總堂,由吳洛那老頭指派嗜生堂的人去做。而且名堂都是注重潛伏獵取消息情報,他們手中的差事一般都是暗中潛伏,在契約完成後就悄聲離開,很少有需要嗜生堂收尾的。”


    我說:“吳洛一死,名堂和嗜生堂聯絡不暢,自己行事也不是不可能,或許正是因為名堂不擅暗殺,所以才會雇那些盜匪做事。”


    洪襄熙在一邊聽得雲裏霧裏,終於忍不住ha嘴問道:“二位可是知道這鬼閣的詳細情況?鬼閣名堂、嗜生堂到底都是些什麽人?”


    “這事說來話長了,”我看了眼窗外,笑著說道:“我看還是先處理一下這裏的事情的吧,收屍的人來了。”


    洪襄熙一聽,頓時緊張了起來,“是鬼閣的人?”


    而棪鬼則在旁邊興奮的雙眼發光,“小芋,要對鬼閣下手,就從這兒開始了。”


    我看著棪鬼不知為什麽心中開始不太樂意棪鬼再接近鬼閣,總覺得那個嗜血的地方會喚回棪鬼邪‘性’,讓人感到不安,但看到棪鬼那興奮的模樣,還是歎了口氣,說:“不要做得太過火了,我先帶洪大人避一避。”


    棪鬼應了一聲是,我就拉著洪襄熙從窗中一躍而出,一路猜著民房的屋頂躲進了一個三麵立牆的狹窄死巷,隨即源識放開,開始觀察棪鬼那邊的動靜。


    之間棪鬼把屋中剩著的冷茶倒了一些出來,坐在桌邊一口一口的緩緩吞咽,外麵的三人越來越近,當他們察覺到洪襄熙的客房窗戶破損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其中一人向一個頭領模樣的人問道:“嚴老大,看樣子好像有別人來攪事啊。”


    那嚴老大看樣子也不是魯莽的人,對兩人吩咐說:“櫥子,繞到殿前麵去,看著動靜,鷂子,上屋頂,看著窗戶,我進屋看看動靜。”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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