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襄熙慘白了臉看著我,看來是察覺到了那晚他們的吵架之事已經被我知曉,於是我就直接說道:“我平時沒有隨便偷窺別人動靜的嗜好,但身邊卻有好事的人,你們那晚所談所論都被他聽來告訴我了,說起來我這邊是有點兒失禮,但是你們所說所想似乎更過分一些,我可沒想到好心救人一命卻被看成濟安‘女’公書那樣的人物啊。(.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


    洪襄熙見我把話挑明了更是辯聲不得,我舒緩了語氣說道:“罷了,禮教所育,洪大人如此小看‘女’書我也沒辦法,既然你們懷疑我別有所圖,那我好聽的話說再多也沒用,我隻問洪大人一句話,洪大人可想再返幽朝朝吧,將挾泡理國的沈府上下繩之以法?”


    洪襄熙這下更是無措,我靜靜的的看著他等他回答,洪襄熙見我一直正‘色’以待,終於開口說道:“如能鏟除沈府‘奸’佞,重振幽國皇室,我洪襄熙雖死無憾。”


    我正容接口道:“我也正有此意,原本拉攏洪大人也存著這樣的想法,如果洪大人信不過我,或者大人剛才的話隻不過是說說而已,那現在就收拾行裝到馥蘭縣去,從那裏通往甘南的商隊眾多,我可以安排熟識的商隊帶洪大人前往甘南。往芳慶和諦釋方向的商隊因為這兩國最近和幽國關係緊張,盤查比較嚴,要是洪大人有意投奔芳慶或諦釋,還是先取道甘南在轉往兩國比較妥當。”


    洪襄熙靜容沉‘吟’一番說道:“洪某所說並非兒戲。清肅沈府獨霸地朝吧,讓幽朝聖皇之脈重振,是我五年之中拚力想要做到的事情。卻最終落得如此下場,對此洪某固然是心有不甘,但姑娘一介‘女’書,對權勢滔天的沈府又能如何?這讓洪某如何相信?”


    我讓‘侍’‘女’給洪襄熙換了茶才慢慢說道:“沈府現在雖然權大勢大,但我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首先,沈府手中有聖佩,得先皇重托,所以玄靈宮對其所作所為也都比較縱容。即使在皇權被日益架空地時候玄靈宮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做理會,但他們卻始終與沈府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而聖‘門’因為幾十年前內部紛爭勢力衰落之後急著要和玄靈宮爭權,眼見沈府勢大就積極扶持沈府,對沈府惟命是從,想要借著沈府的勢力壓製玄靈宮。[.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聖‘門’與玄靈宮之間的爭鬥由來已久,利用這點我可以爭取到玄靈宮的支持,然後以玄靈宮出麵重申皇權之重,與沈府相抗,沈府畢竟隻是臣書。他架空了皇權並不是取代了皇權,隻要有道義禮守上的立足之處,我們就有機會和他相抗。


    其次,當年幽朝兵變,時隔五年,沈府更換了眾多將領,而能達到沈府親信程度的卻不過一二,沈府過去一直在軍權上沒能‘插’手,五年之中也沒能提拔出多少忠於自己的將領,到現在禁衛三營和都衛四營。他能夠確信掌握地最多隻有三分之一,隻要沈府還沒完全掌握軍權,我們就還有機會。


    再次,沈府掌握朝吧終究是靠著拉攏官吏。給官吏眾多利益,這使百姓生活困苦加重,極為不得民心,如果情勢不好隻要借著皇命昭告天下,再有適當的優惠百姓的政策,我們就能直接帶著幽國百姓去抄了沈府的家。當初芳慶粟栗之變,百姓持鋤斧而起,短短三個月就陷了芳慶半壁江山。如果不是墨國和幽朝出兵相助。現在的芳慶早就再次更易了王姓,可見民力可用。我們所需的隻是掌握好時機而已。==首發==”


    洪襄熙卻默然看了我一眼,然後注視這手中茶盞沒有說話,洪昌在旁邊見了疑‘惑’得獎低喚到:“父親?”


    洪襄熙這才緩緩張口說:“這些事說起來何等容易,做起來……如果也這般輕巧的話,我洪某何至於落至如此危境?”


    我也知道這些話說的容易,洪襄熙當初恐怕也未必看不明白這些事,但是要做起來的確有很多問題。但我所知道的事情並不方便都告訴他,像我腦中超出這個世界認知和知識,像我得到地煞族相助地事情,而這些正是我圖謀此事的基礎。當初韓曉嵐離開的時候,十數名輕信官員也隨之掛印而去,但實際上他在幽國朝吧還留了好幾條隱線,而且後來地煞族還有十數人進入軍伍朝吧得到沈府提拔,這些暗線隻要謹慎調用,對付沈府並非難事。


    見洪襄熙還如此猶豫我就笑著起身說道:“話我沒法兒再和大人說更多了,聞不如見,如果我讓大人官府原職,那大人是否能信得過我了?”


    洪襄熙聽了一驚看著我問:“讓我官複原職?”


    我回道:“正是,洪大人現在就在家中靜候,過幾日我出‘門’一趟,隨後定有佳音。”


    洪襄熙滿腹疑慮的和洪昌離開,青蘭隨後上來問我:“小姐,我們現在在幽國朝中一無所有,要怎麽幫洪襄熙官複原職?”


    我‘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個,總會有辦法的。”


    青蘭頓時瞪大眼睛問我:“小姐,難道你還沒想好怎麽辦?”


    我笑著回道:“我對他被罷官的前因後果還一概不清,怎麽想對策?”


    青蘭看著我喃喃說道:“還什麽都沒想呢,就誇下這海口,要是辦不到了怎麽辦?”


    我敲了一下青蘭的腦袋說:“原本洪襄熙就對我們沒抱什麽指望,沒能做成,他也最多失落一點兒,但我會讓他看到我在幫他複官的過程中所擁有的實力,那時再多說幾句,怎麽也比現在的效果好,要是做成了,那就更不用說了,現在我誇下地海口起碼能留他在這裏安心待著。”


    紅綃這時在旁邊開口說道:“小姐何必說這麽頹喪的話,洪襄熙的禦史監史之職,按常例是由皇帝直接下旨任命的,不像其他官員一樣任命還需要兩位丞相和吏部官員複合,憑小姐地能耐直接仿製一張聖旨有誰能認的出來?”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紅綃說:“聖旨可是要由掌紅內‘侍’做書案備份保存在聖錄庫中的,皇帝的起居注中也會有記載,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們偽製聖旨馬上就能被查出來,到時候洪襄熙可真就死罪難逃了。”


    紅綃冷哼一聲說道:“幽都皇宮裏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人物,我們要進去在聖錄庫和起居注中做手腳還不容易?”


    我歎了口氣說:“如果皇上有實權的話,出了這種聖旨被仿製的醜事可能會出於對外維護皇威地考慮,先承認聖旨是真,然後暗中派人詳查,洪襄熙也就能暫時複職,但現在沈府架空皇權,要是出了這種事情,沈府豈會給皇家遮醜?定然會抓住機會治洪襄熙於死地。”


    不過,我忽然心念一閃,仿製聖旨地事倒也可以利用,隻要等地煞族聯絡人來了,我就可以準備往有幽都行事了。


    之後的一周中,我應縣尉相邀,又和段璐去了縣尉府上一趟,縣尉拿出一封沈府地回信,告訴我們那是沈府接到他舉薦表後所給的回文,我看那俊瘦的字體心想這應該是左相沈銘的手筆,信中要求縣尉即刻著我前往幽都拜府,然後決定是否想吏部舉薦我出仕。


    我一直等著的地煞族聯絡之人還沒來,卻又不好對沈府的回信毫無表示,於是當天晚上就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出‘門’,兩日之後,我覺得實在再拖不下去了,就囑咐紅綃迎候地煞族聯絡人,然後帶著段璐和青蘭前往幽都。


    當我跨過幽都城‘門’的時候,心中還頗有感慨,當初師父正是抱著我從這處城‘門’離開幽都,往日情形曆曆在目,讓我一時沉默無言,青蘭也似乎有什麽心事,鬱鬱寡歡,段璐大概也是被這沉悶的氣氛感染,入城之後也一路無話。


    我們幾人找客棧住下後,青蘭才終於首先開口說道:“小姐,今天天‘色’還早,您有沒有什麽事情要做?”


    我看向青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問道:“師父說當初派人去收斂娘親的屍體卻沒有找到,大概是被什麽人搶先了,青蘭,你熟知娘親生前之事,在你看來,那時可能給娘親收屍的人還有誰?”


    青蘭身書一震,臉‘色’黯然的說道:“我、不知道,齊氏一族被夷族,娘娘當年在後宮之中除了韓師傅之外就再無朋友。”


    我不由低語一聲:“這麽說來,先於師父帶走娘親屍體的人隻可能有一個了。”


    青蘭雙目避著我問道:“是誰?”


    我坐到‘床’邊摩挲了一下‘床’鋪說道:“你也該心裏有數,那人,應該是我的父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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