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囂張,唐朝也是看在眼裏,恨在心裏/首.發


    而既然已經撕破臉,李淵也想一雪當年求和之恥。


    武德八年(公元李淵下詔恢複於過去撤銷的關中十二軍的建製,命太常卿竇誕等分別擔任各軍將軍,並使挑選士卒戰馬,加強戰鬥訓練,以應付東突厥發動的大規模攻擊。


    這一年的四月,東突厥進攻涼州。


    六月,東突厥進攻華亭,靈州,朝廷遣燕郡王李藝羅藝屯華亭縣及彈箏峽,水部郎中薑行本斷石嶺道以備突厥。


    七月,東突厥長南下進攻相州,李淵命秦王李世民出屯蒲州以備突厥。


    八月,李世民下令調李世茂公去安州都督李靖處協同作戰,兩人於太穀擊退突厥。


    東突厥利汗見這次討不著什麽便宜,即遣使與唐講和。


    這樣,兩邊暫時又安靜來了。


    普寧坊。


    曹公府前。


    徐茂公下朝回來。看見府前停著幾輛馬車。府裏地人正大包小包往裏搬東西。微微一怔。


    “爹爹!”門口看熱鬧地徐震最先看見他。跑了過來。


    “你回來了?”袁紫煙抱著剛滿月的次子徐思順,和單旭一起過來。


    “這是怎麽回事?”徐茂公問妻子。


    “這是爹爹讓人從滑州帶來的特產,是給同同滿月地禮物。”袁紫煙答道,同同,是徐思順地小名。


    “難怪,我就說誰能給我送禮。”徐茂公笑道。若有人敢這麽明目張膽給他送禮,一定是要害他,隨禮物而來的,絕對是禦史台的奏折。


    “來,弼兒,過前麵來。”袁紫煙從身後拉過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來。


    “弼兒?”徐茂公打量這個少年,剛才他在袁紫煙身後,自己竟沒看見他。


    那少年仍低著頭,恭恭敬敬地向徐茂公施禮,說道:“世弼見過三哥?”


    “你是六弟?”徐茂公有點驚訝,難怪他看這少年麵熟,“你來長安幹什麽?”


    隻是普通的問話,徐世弼就緊張地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我們進屋再談吧,爹爹讓弼兒帶了信來,你看了就知道了。”袁紫煙幫徐世弼解圍。


    “爹想讓你到軍中鍛煉?”徐茂公看了家書,忍不住皺眉看徐世弼,“這是爹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求?”


    “爹爹同意我來。”徐世弼吞吞吐吐答道。


    “這麽說是你自己地。”徐茂公想歎氣,這孩子能行嗎?


    徐弼點點頭,從他見到徐茂公到現在,他始終就沒起頭來。


    徐茂公隻有歎氣:“你先下去歇歇,軍中的事我會想辦法的。”


    看徐世弼下去,徐茂公手按住太陽**,“我爹可真能給我找麻煩。”


    袁紫煙不大同意他的說法:“我看弼兒挺乖巧地,怎麽算麻煩?”


    “你認為他適合去軍營,就他這怯生生的樣子,還不被人活吞了。”徐茂公不看好。


    “弼兒是膽小了些,也許到軍中磨煉一下,反而是好事。其實他今天這樣,也不能全怪他,誰讓他是庶出地,親娘又不得寵,可比不上你們。”袁紫煙話裏有話。


    徐茂公看她:“你就直說,這都是我爹三妻四妾造得孽,不就得了。”


    “這話是你說的,我可什麽也沒說。”袁紫煙看看門外玩耍的徐震,看看懷裏熟睡的徐思順,就是不去看徐茂公。


    嚴格說,徐蓋妻子隻有一個,妾室卻不隻四個。


    徐茂公的親生母親是正妻,共生了三子一女,徐茂公最小。其他的妾室中,能讓徐茂公記住名字地,隻有四弟的母親香姨娘,五弟和二姐地母親碧姨娘,六弟的母親桂姨娘,三妹地母親麗姨娘,能記得她們是因為她們是徐茂公同父異母弟妹們的親娘,其他地妾,徐茂公可懶得記。


    “我娘不喜歡她們,我和這些弟弟妹妹也很少相處,誰知弼兒怎麽來我這了?”徐茂公說道。


    袁紫煙歎氣:“沒有哪個女人,喜歡自己丈夫和別的女人去生孩子吧?”


    徐茂公搖頭:“可我到這個時代的時候,我爹和我哥哥就已經妻妾成群了,這不是我能左右的,我隻能獨善其身。”


    袁紫煙也知道這問題不現實,她改變話題:“那弼兒怎麽辦?把他送回去,那他在家裏更沒法待了。”庶出的子女地位低下,有些連有權勢的下人都不如,徐世弼這樣回去,徐家的人會怎麽看他?


    “你說弼兒為什麽不去經商,就算他是庶出的,我爹也會分幾間店鋪給他,何必跑軍中受苦?”徐茂公不解。


    “這有什麽不解的。”袁紫煙比他看得透,“在這個時代,經商是賤業,如果不是你徐三少爺,徐家哪有改換門庭的機會。在徐家,你這三少爺可是珠玉在前,你知


    少徐家子弟想學你?我在徐家那些日子,走到哪兒都把你當成榜樣,在崇拜。”


    “崇拜什麽?”徐茂公苦笑,“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不能光看見這富貴,這戰場上,朝廷裏,哪有那麽容易?”


    “朝廷裏,現在太子和秦王,鬧得更厲害了吧?”袁紫煙問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長安,玄武門,快開始了。”她沒有興趣去見證兄弟撕殺。


    徐茂公也沒這興趣,“應該快了吧?朝廷已經在考慮新派往並州的人選,不出意外,我們很快就能啟程。”


    太子府,


    李建成下朝回,招來魏征。


    “玄成,你說派李世績去並,真地可以?”李建成有些猶豫。


    魏征一怔:“太下,可是出了什麽變故?你沒和陛下說?”以徐茂公地謹慎,應該不會得罪李建成啊?


    “我和父皇說了,可世民秦王竟然也推薦了李世績,你說他們,會不會?”李建成欲言又止。


    征明白了:“殿下是怕李世績已經投靠了秦王,這是秦王給他的回”


    建成點頭。


    魏微笑:“可魏某的看法與太子正相反。如果李世績已是秦王一黨,現在秦王身邊正缺人手,又怎麽舍得放他去並州,李世績在長安的作用,遠比在千裏之外的並州,更有利於秦王吧?”


    “玄成說得有道理。可秦王這麽做,動機何在?”李建成發現,自己對這個弟弟,還不如外人看得更透徹。


    魏征說道:“依我之見,秦王一為公,一為私。”


    “公是什麽?私是什麽?”接口的是剛進來的齊王李元吉。


    李建成和李世民磨擦不斷,卻和李元吉關係極好,看見這個弟弟沒通報就進來,李建成也在意,示意魏征接著說。


    魏征先衝齊王施禮,然後說道:“於公,李世績不光能治軍,管理地方也在行,從他當初治理黎陽就能看出來。我們和突厥,早晚必將決戰,並州是前線,派有經驗地將領去打根基,也是情理之中。”


    “可為什麽偏偏是李世績?”李元吉問道。


    魏征不慌不忙:“這就是秦王的私心了。李世績也曾在太子麾下為將,秦王的部屬之誼,已經不能成為借口了。既然拉攏不成,又不想他靠近太子,外放自然是最好的選擇。何況去並州,就等於一方諸侯,權力不可能不大,這人情,自然也不可能不大。李世績這人頗重情義,秦王如此相待,還怕他日後不投桃報李?”


    李建成和李元吉麵麵相覷。


    半晌,李建成才歎道:“世民果然好算計。”


    李元吉卻恨聲道:“二哥圖謀去洛陽開他地小朝廷不隻一、兩天了,如果並州再成了他的,長安還不是他地盤中之餐。”


    魏征點頭:“齊王說得對。所以魏某才讓太子也推薦李世績,不讓秦王專美。”


    李建成這才明白:“那這份人情就不隻是世民一個人給的了。”


    魏征說道:“李世績重情義,他會記得太子這份人情的。”希望徐茂公也能明白自的這番苦心,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樣合適的機會,讓他離開是非之地,至於秦叔寶等人,自己也會見機而作。


    宮,


    兩儀殿內,


    李淵坐在龍書案前的龍椅上,看著徐茂公,不緊不慢地開口:“曹國公啊,太子和秦王都向朕推薦你去並州,可朕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去並州,要幾年時間,才能為我大唐擋住突厥?”


    徐茂公答道:“茂公在回答這個問題前,想問陛下另一個問題。”


    李淵同意:“你問”


    徐茂公問道:“臣要是去了並州,陛下給並州,每年能拔多少軍費?”


    李淵笑了:“你呀,還沒上任,就想著向朕要錢?”


    徐茂公正色說道:“臣是武將,說話不會拐彎抹角,陛下問臣練兵所需地時間,而突厥是馬上民族,不論男女都精通騎術,臣要對付他們,練的必須是騎兵,騎兵開支向來很大,所以臣要事先問問陛下軍費地事。”


    李淵的態度嚴肅起來:“你想練輕騎兵還是重騎兵?”


    “輕騎兵。”


    “人數?”


    “底線一萬,多多益善。”


    “如果朕給你全力支持,你需要多長時間?”李淵盤算,養一個輕騎兵地軍費是步兵的十倍,養一個重騎兵的軍費又是步兵的十倍,徐茂公的要求不算高,但大唐的國庫要養的可不至並州一處。


    “三年。”徐茂公說道。按記載,大唐和突厥決戰是三年後,這是曆史給自己的時間,三年內,自己必須練出一隊精騎兵。


    “好,朕就給你三年時間。”李淵拍板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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