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大學芯片實驗室裏。
陳平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早上散會的時候，他還挺有自信，但隨著時間的漸漸臨近，反倒慌了起來。
他有點擔心最後會有多少的人過來？
“至少也會有六七個人吧？”陳平挪動了下屁股，想問題想的有些出神。
好在有石軻的加入，讓他舒了口氣。
接著，隨著時間的漸漸臨近，實驗室裏的人突然多了起來。
直到兩點鍾的到來。
陳平看著眼前的眾人，心生喜悅。
這是他完全沒有想象到的！
在場除了他，其餘共來了11人！
都接近1/2的實驗室人數了。
8個自己帶的博士生都到齊了，他有些詫異但也能理解。
副研究員石軻暫且不說，兩名博士後他能理解。
博士後不是學位，表示的是一段工作經曆。指獲得博士學位後，在高等院校或研究機構從事科學研究的工作職務，一般是在博士後流動站或博士後科研工作站進行研究的人員。
博士後的任期時間也不長，通常來說是一種從事科研的過渡性安排。
通過考核，便能從博士後升為講師，隻有極少數優秀的能夠成為副教授。
隻是，為何張教授的博士生也出來了？
陳平思索了下，然後盯著對方問道：“我記得你是叫……曾誌文對吧？說實話，對你的出現我挺意外的，你是怎麽想的？”
“陳教授，我……我想跟您一起去光華大學搞研究。”這名叫做曾誌文的年輕人漲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陳平聽出對方語氣中的堅定，還是忍不住問道：“跟我去……倒不是不可以，但你也要跟我說清楚原因，不然張教授那裏我不好解釋。”
曾誌文沉默不語，半晌後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因為跟著張教授……沒有跟著陳教授您學的多。”
說完，曾誌文抬起頭，目光篤定地看著陳平，誠懇地說道：“陳教授，我想跟著您，我想學到真本事，而不是做個工具人。”
曾誌文是個農村學生，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當初考上浙江大學算是轟動全村。
鄉下考上大學的不是沒有，但是考上名牌大學的還真是罕見。
畢竟教育資源貧瘠。
雖然是從鄉下走出來的孩子，但他也有自己的一腔熱血，可就是這些熱血，在自己的導師張教授那裏險些被冷透了。
他想要學真本事，而不是當一個科研工具人。
陳平聽了微微一歎，腦海中稍作思考後說道：“張教授卻是有些做的不對，這樣吧，我跟書記說說吧，問題應該不大。”
曾誌平的教授是實驗室除了他之外唯一的正教授，剛進實驗室的前幾年還是副教授，但這幾年實驗室成果頻出，漸漸的也就評上了正教授。
可沒想到，當初被陳平器重的青年英才，這幾年反而變得油滑起來，科研不再是重心，搞關係變成了重心。
這也讓他感到十分失望。
今天下午，2點都過了，張教授和另一名黃副教授果然也沒出現。
“謝謝陳教授！”曾誌文聞言喜悅起來，發自內心的開心，這學期他都博三，跟錯了導師，沒發幾篇SCI，畢業遙遙無期。
好在噩夢總算要結束了。
陳平搖搖頭，再轉頭看向自己帶的8名博士生，很是欣慰。
“我沒想到你們都願意跟我一起去。”
一名博士生撓撓頭，耿直地說道：“跟著陳教授您，不光可以今早畢業，也能學到東西，像您這種靠譜的不好找。”
這句話像是打開一個話匣子，其餘幾人也紛紛附和一聲。
“沒有，我本科舍友在武漢大學讀博，都已經滿足了學校畢業的條件，但就是因為導師不肯放他走，硬了沒走成。”
“你那個不算啥了，我有個小學弟，隻打算讀個碩研出去工作，結果研一的時候硬了被他導師PUA，忽悠讀了個碩博連讀，這下走都走不成了。”
“哎……讀書難，畢業更難。”
幾名博士生感慨萬千。
讀研最重要的不是選專業、選學校，而是選導師！
本科看學校，碩士看專業，博士看導師。
那些在知乎、微博平台天天抱怨、吐槽自己導師的，一般都是沒選好，遇到了放養型或者圈養型導師。
遇到放養的倒還好，遇到圈養型的就慘了。
把你當成工具人，真本事沒教給你，倒是讓你天天做基礎的東西。畢業也不給你畢業，等卡你個七八年，失去利用價值後再讓你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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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你就發現，讀博七八年，發現隻會刷器皿這些基礎操作。
這也是他們願意追隨陳平的原因，至少陳教授不卡人，隻要滿足學校的要求，想畢業就給簽字。
大家讀博要麽為了畢業進高校，要麽打算去國企、世界五百強。
沒有誰願意一直不畢業留著當工具人。
陳教授實事求是，從不掛名。
現在很多高校的部分教授，掛名了不少學生的一作or通訊作者。
可能有80%以上的導師，不懂自己學生在做什麽，甚至在一些領域的造詣不如自己的學生。
學生們造假了，美化圖片了，導師也看不出來。
平時跟編委、基金委的大腿們喝酒喝好，文章隨便水水就可以了。
現在的國內學術界，有能力的學生不少，反倒是有本事、有良心的教授變成稀罕物了。
難得遇到陳平教授這樣潛心搞科研的人，他們自然不願放手。
陳平聽著心裏不是滋味，像是一瓶醋被打翻，酸酸的。
想到自己之前為了一己私欲，拒絕支援光華大學，差點耽擱了這些學生的前程。
陳平心中給自己敲醒一個警鍾，以後不能沉溺在科研的名利場上，應該保持初心專心搞科研。
隨後，他振了振精神，朗聲說道：“大家既然選擇跟我走，那大家放心！光華願意在原有的福利待遇基礎上提高30%！”
“教授，真的嗎？”兩名博士後眼睛一亮，可馬上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萎靡不振地說道：“可是……可是光華那裏好像也沒有博士後流動站吧？那我們去了可咋辦？”
“這個……的確是一個問題。”陳平一陣頭疼，硬著頭皮說道，“我晚些跟光華的陳校長溝通一下，你們不用擔心。”
如果帶兩個教授跳槽去光華，可能還有些麻煩。
但如果是幾個博士生、博士後，憑借他長江學者的地位，加上光華大學的光芯受到京城方麵的重視，學校放人應該不難。
就在陳平為此頭疼的時候。
光華大學，實訓大樓。
大禹工作室裏。
陳灝站起身，看著下方的一眾人，笑容綻放。
“歡迎各位同學加入大禹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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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天的欠更，還有2章……最近一熬夜狀態就差，還是得早點碼出來，不能拖太晚，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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