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宮中又貼皇榜了。”一管家模樣的人,匆匆忙忙的奔進某座宅院當中,見到他的那位主家,就急色道。


    他的那位主家。


    此時手裏拿著一本書籍,像是一個啥事都不關心的人似的,“皇榜上又說什麽了?不會又是責令我們把子嗣送到左大營去吧?皇榜罷了,看看就過了,不必在意,也無須如此緊張。”


    “主家,不是的,皇榜上說,說……”那管家見自己的主家像是薑太公釣魚一樣的穩重,而他心裏卻是急的不行。


    “說什麽了?看把你急的。”那位主家依然不急道。


    “主家,皇榜上說,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國子監主簿之職了,而且,皇榜上還說,從今日起,朝廷所封賞的一切都會收回。”那管家又是急道。


    可當他的那位主家一聽之後,頓時就從胡椅之上站了起來,“什麽!!!怎麽會這樣?到底怎麽回事?”


    此人乃是國子監的主簿。


    說來官職並不大。


    可人家是孔家的人。


    幾日前。


    皇榜一張貼之後。


    國子監有著至少七成的人都未執行。


    國子監是何地方?


    那裏可是唐國最高的學府。


    從上到下的官員,從祭酒到直講這些官員,有著近七層的人員,尊儒家學說,自然而然的,宮中所張貼出來的皇榜,也就是他們這些儒者們所抵觸的了。


    而今。


    這皇榜再一次的張貼出來,直接把這國子監近七成的官員全給革了。


    可想而知。


    李世民這一招,來的就是一個殺雞儆猴。


    放眼天下。


    但敢惹孔家的人著實不多。


    他要的就是警告全天下的官員們,我李世民敢動孔家的人,就敢動任何人。


    哪怕就是世家的人也是如此。


    與此同時。


    長安城不少的裏坊宅院裏,都上演著這麽一出。


    除了有國子監的這些官員,同樣也有著世家人的官員。


    當他們得知了皇榜之中革除了他們的官職,更是收回了所有的封賞。


    從此之後,他們如普通的百姓一般。


    而當他們收到了皇榜之上消息沒多久之後。


    禁軍也開始行動了。


    “所有人聽令,依著名單,把名單上的人員,全部趕出各宅院,如有不聽令者,直接押進大牢。”李山向著那些禁軍們,大聲的吩咐著。


    名單上的人員並不多,但也不少。


    將將少說也有近百人了。


    而這近百人,基本都是沒有把自家子嗣送上左大營的。


    李山這次,說白了就是抄家。


    至於為何抄家。


    說來也簡單。


    原因就是因為這些官員們的宅子,乃是朝廷所賜的。


    朝廷所賜的宅子,朝廷當然是要收回去了。


    皇榜都張貼了。


    這些官員都已是被革職了,這宅子又怎麽可能會歸屬於他們呢?


    這不。


    李山就命令禁軍去抄家了。


    至於其他的一些官員自己的宅子,李世民到是想抄,可卻是沒有那機會。


    長安城所上演的這一幕。


    一連數日都是如此。


    而不管是歸屬於孔家一係的官員也好,還是歸屬於世家一係的官員也罷。


    被抄了家的那些官員,雖怨恨不已,可卻是無法。


    有著這麽多的家人,他們隻能尋家客舍住下了。


    而後他們紛紛聯動,開始各處奔走。


    幾日下來。


    他們的聯動無異是讓長安城突然緊張了起來。


    與此同時。


    李山也隨時都在關注當中。


    又兩日後。


    這些官員們,在一位孔夫子的帶領之下,以及幾位世家的直係人員帶領之下,直逼宮城。


    兩百多號官員想要逼宮,而且還是在孔家某位大儒的帶領之下,更是有著世家做後背的情況之下,他們集會於宮城門口。


    “你們跪吧,白天你們跪死在此,沒有人會管你們,到了宵禁之時不離開,那可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李山瞧著這一群跪在宮城門逼宮的官員們,很是冷眼而笑。


    現在知道跪了?


    跪的同時,還讓一些沒有官身的人帶領。


    還帶著逼宮的成份。


    李山又怎麽可能會把這些人放在眼中呢?


    而得到了消息的李世民,更是一笑了之了。


    長安城所發生的這一切,遠在千裏之外的鍾文卻是一無所知。


    此時的他。


    前天這才把自己的阿爹阿娘送回三鬥村,這算是終於結束了他的苦日子了。


    從年節的第二天開始。


    鍾文每日裏都受到自己父母的逼婚。


    好不容易把這兩人哄好了,鍾文心裏暗想著,這事終於可以緩一緩了。


    “九首啊,成親之事,我看你還是抓緊抓緊,你即便真不喜歡這兩位女子,那就隨便娶上一個也行,要不然,你阿娘她們指不定又要來觀裏天天說教你了。”李道陵瞧著自己那唉聲歎氣的弟子,出聲勸慰了起來。


    鍾文聞言後,無奈的笑了笑,“師傅,你也知道,我太一門的道法典籍還未尋回,弟子又哪有心思成什麽親啊。還有,師傅你可不要再開弟子和曼清她們的玩笑了,這要是被誤會了,弟子可就真的要成為天下江湖人的追殺對像了。”


    “你啊你,算了,為師也不說你了,你自己的事情還是多想想為好,師門之事,總能解決的。”李道陵對於這個弟子也是無奈了。


    雖說他身為鍾文的師傅,也早就希望這個弟子早些成親。


    如鍾文真要是成了親,有了孩子。


    李道陵還想著給鍾文帶帶孩子呢。


    因為沒有子嗣的他,到了他這個年歲,心思越發的重了些。


    而且李道陵還把鍾文當作自己兒子一樣的對待,他更是希望有個孫子,也好體會一下別的老者那樣,兒孫繞膝的場景。


    “師傅,我知道該怎麽做的,你老就放心吧。”鍾文回道。


    師門之事,乃是鍾文心頭的大事。


    曾經在龍泉觀觀外,逼問了太乙門人。


    可最終所得,乃是一篇假道法典籍。


    這讓鍾文也是後悔不已。


    而最近幾個月以來。


    鍾文也一直在探聽著太乙門的消息。


    再加上最近又有著不少的事情,讓鍾文分了心。


    要不然。


    在東極島之時,鍾文就該把那太乙門的人給截住了。


    有道是錯過了一次,又錯過了第二次。


    鍾文斷然是不想再錯過第三次了。


    最近。


    鍾文也在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把著重的方向,從三荒之事上轉到太乙門來。


    想到就做到。


    當天。


    鍾文就已是決定了。


    晚飯後。


    鍾文在自己屋中收拾著東西,想著過兩天準備離開龍泉觀,去尋找太乙門。


    而此時。


    墨離卻是突然闖了進來,瞧見鍾文在收拾東西,“九首,你要離開了嗎?這次去哪裏?”


    “我有事要離開龍泉觀一些時間,具體去哪我也不知道,你呢?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你墨門去?”鍾文見墨離闖入,早已是習以為常了。


    “我沒想要離開啊,我待在龍泉觀還挺好的,你要是有事你就去忙吧,反正我是不會回墨門的。”墨離回道。


    鍾文聽後愣了愣道:“這裏不是你的宗門,你老是待在我龍泉觀也不是個事,況且,你都離開墨門這麽久了,連年節都過了,你總該是要回墨門的。”


    墨離見鍾文如此說話,頓時就生氣了,“李道長都不轟我走,你就要轟我走了,哼!”


    生氣的墨離也不理鍾文了,轉身就離開去了。


    夜。


    鍾文把曼清自己的屋中。


    二人相對而坐,話也不說,就好像二人第一次見麵一般,紛紛低著頭。


    一直過了兩三刻鍾後。


    鍾文終於是忍不住開口了,“曼清。”


    而正當鍾文開口之際,曼清也隨之抬起頭來,向著鍾文開了口,“九首。”


    二人同時開口說話,這讓二人紛紛相視而笑。


    “曼清,你先說吧。”鍾文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你先說吧,我沒什麽事的。”曼清也如此。


    鍾文盯著曼清,點了點頭,“好,那我先說。過兩天我準備離開龍泉觀,你有什麽打算嗎?”


    曼清突然聽鍾文所言,眼中露出一副好奇之色,“你要離開了嗎?是有什麽事情要去處理嗎?”


    “到也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事關我太一門,所以我必須要離開龍泉觀,而且,我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會回來。而我聽龍玉所言,再過幾個月後,你就要回你慈航殿了,所以我才請你過來。”鍾文臉色有些紅。


    這算是鍾文第一次請曼清過來談心聊天了吧。


    而且。


    鍾文說白了,還是有那麽點色心的。


    況且,鍾文心底裏也著實喜歡曼清,更何況曼清長得還如此的美豔。


    這臉紅也就成了鍾文那做賊心虛的表現了。


    曼清一聽鍾文之言後,到沒有注意到鍾文臉色發紅,輕輕的歎了一聲道:“再過幾個月我確實要回去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出來,九首,你這一次離開龍泉觀,我能一同去嗎?”


    對於曼清來說。


    習慣了龍泉觀的生活,讓她再回慈航殿,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歸於安穩平靜的心境。


    更何況。


    這裏還有一個她喜歡的人。


    而今。


    突聞鍾文要離開龍泉觀,而她更是不希望與鍾文相處的日子越來越少。


    能在一起多久就多久。


    這也促使得曼清才有著想要跟著鍾文一起離開龍泉觀的想法。uu看書 ww.uuansu


    “這個,我到是沒什麽意見,隻不過我的目的地也不知道是哪裏,所以到時候有可能會有些辛苦。”鍾文有些詫異。


    “沒事的,行走江湖雖說有些累人,但身為江湖兒女,早已是習慣了。”曼清淡淡的說道。


    而此時。


    正當鍾文與著曼清相聊之際。


    鍾文屋外卻是站著一人,在偷聽著二人的對話。


    偷聽之人也非別人。


    而是墨離。


    就在鍾文邀請曼清來到他的屋中之時,墨離就已是聽到了動靜。


    墨離好奇之心以及好鬥之心一起之後,自然而然的就到了鍾文的屋外,成了一個偷聽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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