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首,你怎麽想的?”過了許久之後,李世民這才長呼了一口氣,問向鍾文。


    鍾文看著李世民,想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可對於李世民這麽一位帝王,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麽來,基本是不可能的。


    除了剛才的神態有異之外,到現在就如無事一般的表現。


    這讓鍾文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剛才所想的是不是對還是錯了。


    畢竟。


    這是李氏皇家的事情。


    即便前太子李建成還有子嗣存在。


    鍾文原本隻想糾出這位幕後之人出來,好勸阻他莫要行錯事,造成唐國戰亂紛紛,導致百姓傷亡。


    但鍾文絕不可能把前太子的子嗣當場格殺的。


    除非此人乃是罪大惡極之人。


    而當下。


    這位隱於黑暗中的前太子的子嗣,差點就把唐國陷於危難之際。


    這讓鍾文心中都有些打鼓了。


    “聖上,此事事關皇家,我乃是一個外人,不便多嘴。不過當下朝中各臣之事才是重點。朝廷各衙有著不少人都罷衙了,這些官員要是不回到他們的衙中去辦差,城中一直由著將士們去處置,著實有些不便。”鍾文避而不談這事。


    李家的事情,還是由著李家人自行去處理吧。


    如鍾文真要是見到了那人。


    最多也隻能說教一番。


    斷然是不可能把那人抓住交給李世民的。


    有道是。


    這件事情,即是家事,也是國事。


    可隻要在掌控之內,想來也就沒有什麽大問題的。


    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一是邊境之事,二是朝中各官員的罷衙之事。


    這兩件事,才是重中之中。


    反觀那些使節,以及使團的人。


    在鍾文的心中,早已是有了主意了。


    李世民一聽鍾文的話後,先是一愣。


    李世民沒想到,鍾文會這般回答於他。


    原本。


    李世民心中還擔心鍾文會奪了他李家的皇位。


    而今。


    當他聽到鍾文的話後,又好像不是這麽一回事。


    可再細想一下。


    李世民心中再一次的警惕了起來。


    為何?


    原因就是鍾文對此事不發表任何的看法,如往深裏細想的話,如鍾文真有什麽心,到時候會不會聯合前太子子嗣對他進行一場打壓?


    假如真依李世民所想。


    到時候隻要李世民一係的人都死絕了,到時候鍾文再把前太子子嗣殺了,登上這個皇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李世民太小看鍾文了。


    鍾文自始自終,都沒有對這個皇位有任何的想法。


    甚至。


    鍾文連這個什麽破郡王,破少保之職都不想擔。


    鍾文最想的,就是盡快尋到太乙門,把自己師門被盜了的道法典籍來,至於這皇家之事。


    鍾文就從未想過。


    修道修到了如今的份上。


    鍾文怎麽可有會對俗世之間的權力所迷失了眼呢?


    “九首,如果前太子的人在你麵前,你會不會殺了他?”李世民終於是忍不住,問出了他不該問的話來。


    隨著李世民的話一出,鍾文卻是聽出了一些端倪來了。


    鍾文盯著李世民,心中有些好笑。


    這麽一句話。


    鍾文能感受到,李世民這是在逼自己選擇一方了。


    “聖上,天下百姓蒼生,在九首的眼中,沒有區別,前太子的人在我麵前,與普通人無異,除非他行了惡事,那我九首自然會殺他。”鍾文臉帶笑容,緩緩說道。


    鍾文的一席話。


    可謂是一語雙關。


    同時。


    殺與不殺,取決於行惡還是行善之舉。


    如前太子行了善,鍾文自然是不會動手,也不可能動手。


    如真要是行了惡事,不用李世民多話,鍾文都會一劍殺之。


    但是。


    鍾文的話也同樣表明了他的態度,天下之間的百姓,在鍾文的眼中,均是平等,均是一樣。


    哪怕就是他李世民也是如此。


    可鍾文並不知道。


    當他的話一出之後,聽在他李世民的眼中,更多的是猜忌。


    李世民也把鍾文的話當作是對他一種警告。


    心中有些憂慮的李世民,開始有些後悔了。


    後悔把鍾文捧得太高了,同時也後悔當年沒有把鍾文給限製住了。


    或許。


    李世民的這種先入為主的想法,局限在他自己的思維之內了。


    鍾文瞧出了李世民心中的那點心思,隨即又開口說道:“聖上,我乃是修道之人,俗世之間的權力,對我而言,沒有任何一點的誘惑力。依我現在的能力,想要掌控一國,也隻是費上一點功夫罷了。如不是我看在百姓的份上,我斷然也不會來長安,這一點,希望聖上明白。”


    “另外。此事結束之後,還請聖上莫要再傳什麽聖旨到利州了,以後,我不會再是唐國的郡王,也不是什麽太子少保,利州刺史一職,到時候還請聖上另擇他人任之吧。我隻是一個修道的道士,我的追求,乃是古燈燭火伴身,一生侍俸道君。”


    話一說完的鍾文。


    直接離去了。


    丟下聽得一愣一愣的李世民在那兒不知在想著什麽。


    鍾文的這一席話。


    能不能讓李世民釋疑,鍾文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君臣之間的猜忌,已是讓鍾文心中決定這樣的做法了。


    朝堂的事情,以後自己決不會再碰了。


    而且。


    鍾文有著自己的追求,什麽俗世凡塵,也隻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普通人的壽命,也隻有將將幾十年而已。


    而他鍾文,到了如今的境界,壽命會有著上百年之久,活個一百五十年也不在話下。


    唐國的氣運,將將不到三百年。


    如鍾文能參透武道之境八層,或許三百年也不是沒有可能。


    鍾文的心態很平和。


    哪怕他從李世民的話中聽出一些言外之意,此時的鍾文依然想著要把當下之事做完。


    就好比此刻的他。


    正往著左武侯衙而去。


    “鍾少保。”當鍾文抵達武侯衙之後,中郎將蘇定方得了守衛的通報後,趕忙從衙中奔了出來。


    “帶我去見那些人。”鍾文話不多,直接道出自己的來意。


    這些日子裏。


    鍾文可是從未來過。


    打那女子他們被抓住之後,鍾文就像是把她們給遺忘了一般似的。


    而此時。


    鹹陽城中某處宅子內。


    “主上,長安城最近異動,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要不然,恐生有變啊。”一位老者來到那少年身邊。


    “莫老,你放心吧,果果斷然是不會出賣我們的,而且,母親曾說過,越是亂局,我們越要靜心,切莫讓人瞧出問題來。”少年淡淡的說道。


    “少主,果果是我的弟子,我當然知道她的秉性,但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為了以防不測,還是請主上趕緊離開鹹陽吧,要不,我們去嶺南?”老者依然放心不下。


    老者和少年說所的那位果果。


    自然是鍾文所抓住的那位與曼清長像極像的女子了。


    “莫老,果果跟隨你多年,也跟隨了我們多年,我相信她。”少年依然淡淡的說道。


    最終。


    老者也是無奈。


    自己的主上不離開,他們斷然是不可能離開的。


    此次事情變化太快。


    雖邊境一直有消息傳來,可邊境一直處於對峙當中。


    所有人都在等著長安城的那些使節們的消息,或者都在等著唐國的決定吧。


    長安城的亂像雖已是平息,可最近長安城嚴查設防的。


    隻要進入長安城的人員,均是需要盤查半天才會放行。


    可想而知。


    任何一個可疑之人,都不可能出現在長安城中。


    那便出現了,稍有露出馬腳出來,那必然會被抓。


    自打那位叫果果的女子被抓後,就不再有任何的消息傳回鹹陽了,這才使得那位老者心中憂慮。


    “聽說你們是前太子的人,想來各國集重兵在唐國邊境,就是出自於你們之手吧?你們是想把唐國搞亂嗎?還是想瓜分唐國?”此時,鍾文正坐在那叫果果的女子麵前。


    “要殺就殺,何必多言。”果果並不吃鍾文這一套。


    什麽審問,對她來說,根本無濟於事。


    況且。


    此刻的她,已是被鍾文截了穴,一絲內氣都提不起來,甚至連行動都有些艱難。


    這幾日裏以來。


    她也一直在等著鍾文過來,好給她一個了結。


    “我不知道你們的主子為何如此狠辣,為了一己之私,要把唐國陷於戰亂之中,不顧百姓生死,你覺得他能成功嗎?”鍾文繼續道。


    “哈哈哈哈,狠辣?當年我主上要是出生了,你們嘴中的聖明皇帝,想來也會把我主上也一並給殺了吧?論狠辣,論一己之私,誰比得了李二?”女子聞話後,頓時憤怒而道。


    女子所言的話。


    讓鍾文也著實不好回擊。


    李世民曾經做下的事情,也確實是如此。


    李建成的所有子嗣均被殺,隻要是帶把的,就沒有一個放過的。


    甚至。


    連李建成的妃子等後宮一係人,也都納入到了自己的後宮。


    這一切,鍾文深知,也明白。


    “說說你的那位主子吧,我到是很想見一見。”鍾文無話應對,隻得轉移話題。


    “哼,你就別想了,要殺要剮,隨你。我知道你境界身手高強,uu看書.ukanshu 可你想要從我嘴中知道我主上的事情,做夢了。”女子憤恨道。


    從女子的話中。


    鍾文明白。


    自己再問下去,也是徒勞無力。


    被洗腦了這麽多年,想要從這些人嘴中知道什麽消息,基本不用想了。


    “那宅院中的信鴿,你們殺了剩下的十來隻,但你們卻是從未想到,還有一隻並未死,隻要養幾天之後,想來也能飛的。到時候,如果我拿著信鴿放飛,你認為我能不能尋到你那位主上?”鍾文雖無法從她嘴中探知道什麽。


    可隻要有信鴿在,一切都簡單多了不是嗎?


    這話說來簡單。


    可那隻信鴿,卻是傷得極重,並不如鍾文所言的這般簡單。


    想要讓信鴿傷好且複飛,鍾文說來也沒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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