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鍾文守護著龍泉觀之時。


    遠在千裏之外。


    那曾經傷了鍾文的太乙門太上長老吾道子,卻是開始越發的痛苦了。


    此刻的他,胸前早已經腐蝕得不像樣了。


    如果不是他用了一些藥,或者得了一些聖手的醫治,估計他已經身死了。


    鍾文所刺的那一劍。


    其內卻是帶著一絲的生死陰陽之內氣。


    吾道子想逼出都無法逼出,這才導致他到現在為止,還無法醫治好。


    而這幾個月裏,他一直奔於各地,尋找著鬼手。


    可幾個月下來,他依然未尋到鬼手。


    就連賀蘭山,吾道子都尋了一遍,可依然無法尋得到鬼手。


    更甚者,他還闖了一次巫門。


    隻是可惜,巫門之內,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使得他吾道子心越發的冷了起來。


    鬼手,可以說是江湖之中醫術最為高絕之人。


    可鬼手之影卻是無法尋得,這讓吾道子隻得各地奔襲打探。


    就連百事通那邊也去過了。


    而百事通雖說是百事通,他隻對一些事情的過往知道一些,當然,要是某個江湖中人,他也能知道其蹤跡。


    但他對於鬼手這樣的絕世高手,也隻能是望洋興歎,無法以最快的時間得知其消息,最終,吾道子也隻能選擇離去。


    吾道子到也想過,再返回龍泉觀向鍾文他們逼問鬼手的去向。


    可他吾道子也怕死。


    雖說當時他自己受了鍾文的這一劍,自認為自己是大意才受的傷。


    如果在當時,或者前一個月內。


    他吾道子殺回龍泉觀的話,說不定還真能把鍾文他們這些人給一劍全斬了。


    可到了如今,他吾道子想要分出心壓製傷,又要與人對決,那估計也隻有找死一途了。


    就當下他所受的傷。


    不要說動武了。


    估計哪怕一個正常的先天之上六七層的高手,都能把他給斬了。


    深知其後果的他,隻能放棄這個想法,暫時返回他太乙門所在的隱世之地。


    隨後,太乙門的二太長老,三太長老紛紛出世。


    奔向天下各地,到處打探江湖之中行蹤不定的鬼手來。


    反觀鍾文,每日裏除了習練槍術,就是推演槍術。


    連他最為上心的太一門的道法典籍,鍾文都先拋到一邊。


    槍術最為重要,這是保命的東西。


    同樣,也是為了護住龍泉觀。


    漸漸的。


    時間猶如流水一般。


    一晃,就是兩年已去。


    兩年的時間,鍾文一直處在幾頭奔走。


    隻有得了空,鍾文要麽就會去三鬥村看看自己的阿爹阿娘,要麽就會去利州看看情況。


    更或者,偶爾會去長安一趟。


    隻不過,鍾文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所去長安的次數,卻是少之又少。


    兩年時間裏,鍾文也隻去了長安三次而已。


    每一次去長安,鍾文都是當夜去,連夜趕回。


    鍾文去長安,當然是尋消息去的。


    時間越久,鍾文就越不放心。


    可鍾文也沒想到。


    兩年的時間裏,那太乙門的吾道子至今未再出現,這讓鍾文心裏越發的開始有些擔心了。


    有道是時間拖的越久,人的這精神也就越發的高度緊張。


    就如此,鍾文在兩年緊張的時間當中度過去了。


    兩年。


    變化快的驚人。


    西域的征戰未停。


    李靖重新受命,領軍平了西域。


    到如今,龜茲國等地,早已經入了唐國的管轄之內,而朝廷更是在西域諸國建立了不少的守捉城。


    守捉城,自然是當地的駐軍機構了。


    大的稱軍,小的才稱守捉。


    而這些守捉城的建立,其功勞當然屬於唐國軍隊的了。


    當然,也屬於那些發配的犯人,以及各地征招的青壯年。


    更甚者,還有一些老兵,或者一些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府兵。


    至於土穀渾。


    雖說有其王,但處於唐國的監管之下。


    這麽一個小國,南臨吐蕃,其他三方均是唐國這麽一個強國,他土穀渾連動都不敢動。


    甚至,還允許唐國派兵入駐其國。


    而此時土穀渾的恰卡鹽湖,早已是人滿為患。


    羌人的加入,以及唐國將士的加入,到後來利州的商團加入,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奔向恰卡。


    雖說,恰卡的鹽產量也隻能供應唐國一半的鹽量。


    但恰卡的鹽乃是雪精,精鹽。


    而且價格低到嚇人的地步,把世家王家的鹽道打壓的都快抬不起頭來了。


    更甚者。


    鍾文還傳信給利州商團,準備往著察爾汗鹽湖發展。


    至於將來如何。


    不用想,兩大鹽湖的產量,都完全把唐國上下都給占了,什麽王家,什麽其他的士族,根本別想把鹽道這一塊占去。


    以前,世家把控著唐國六七成的鹽道,其價格那是高到讓百姓吃不起鹽的地步。


    可隨著鍾文的介入。


    鹽的價格確實低到以前不敢想的地步。


    就好比長安城或者其他州城的鹽價,從以前的近五貫錢一碗,到如今不到一貫錢就能買到精鹽。


    至於苦鹽,或者大塊鹽,那價格更是低到五六貫錢就能買一石了。


    反觀利州。


    有著鍾文這個刺史幫著他們謀福。


    鹽價更是低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


    二十文錢可以買一碗鹽,而且還是精鹽,這讓利州的百姓每天都把鍾文這個刺史掛在嘴邊。


    就好比現在。


    景穀縣城利州商團所經營的一家鹽鋪中。


    “夥計,今天鹽價怎麽又掉了?以前不是二十文錢一碗嗎?今天怎麽變成了十五文錢呢?”一百姓提著自家的盒罐前來買鹽,看見鹽鋪外麵掛著今日食鹽的價格,開口向著店的夥計問道。


    “客官,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從今年開始,往後的每一年這個月,我利州所有的鹽鋪,均會降價一個月,用此方式來慶祝我利州革新之喜,還有啊,除了鹽鋪,還有各縣的稅收,也會相應的減免一些呢,至於具體的,你可就得去縣衙的布告欄去看了看了。”那夥計笑著向那百姓回應道。


    “啊?還有這事,那我可得好好去瞧一瞧了。”那百姓聽了鹽鋪的話後,連鹽都不買了,直接奔向景穀縣衙而去。


    當他來到縣衙一側的布告欄一處時,此時那裏早就人滿為患了。


    布告欄,那是專門貼示一些關於利州新政的地方。


    隻要有任何新政,或通告,這處的布告欄都會公示出來。


    甚至,還有舉報箱,建議箱等等也都放置在布告欄的一側。


    隻要你有任何的冤屈,或者想法建議等等,都可以往著裏麵投去。


    雖說當下利州百姓大多不識字。


    可他們家中的小娃基本也都入了學堂識了字,想要寫上一些簡單的東西,還是可以做到的。


    話說利州推行全民教育之事。


    鍾文也是費盡了心思。


    以前因為利州窮,建學堂之事一直拖著。


    而在一年前,鍾文直接拍板,讓全利州七縣各地都均得辦學堂。


    全民識字教育,鍾文必須推行,哪怕利州府衙的錢全貼進去,鍾文都要推進這一項新政。


    可是,鍾文的這個想法雖好,可依然抵不住當下百姓們的想法,以及各地宗族們的想法,還有各官吏們的想法。


    最終,鍾文隻得妥協。


    全利州的小娃們,隻要想讀書的,或者家裏同意的,均可送至學堂。


    利州百姓雖說越發的富裕了起來,可百姓們的思想想要扭正過來,著實不是一件簡單之事。


    學堂建了不少,先生夫子請了不少。


    可入學堂的小娃們,依然才一半不到。


    畢竟,百姓家中的小娃,依然需要幫著家裏幹活。


    而且,那筆墨紙硯的錢,那還真不是小數目。


    雖說學堂免費發放,但這入學的學費卻是不能免,一年兩貫錢,算是束脩的費用。


    免費教育利州做不了。


    哪怕利州商團再掙錢,可依然有著許多的地方需要用到錢。


    為此,隻得如此。


    而今天,全利州又推行新的新政。


    慶祝利州革新幾周年,鹽價下調,稅收減免等等新的政策。


    那百姓一奔到布告欄之時,就急切的向著旁人打探道:“敢問老兄,這布告欄上寫的什麽啊?”


    “你沒聽旁人說嗎?從今天起一個月內,全利州的的鹽價下調,稅收減免五鬥,如家中小孩有入學堂讀書的,可到縣衙領取每人兩貫錢的補貼,還有……”那位被問到的景穀縣居民一看問話之人,一看就是非縣城的居民。


    畢竟,提著盒罐,又穿著不是很好的樣子,必然是農夫了。


    不過,他到也沒看不起那農夫,而是高興的向著那人說著布告上的新政來。


    隨著那人的話一起,那百姓一聽之下大歎自己迂腐。


    他家中有五個小娃。


    有兩個雖已是有十多歲了,uu看書.ukanshu而其他的三個,也都在十歲以下。


    讀書識字,他當然是想讓家中兒女個個都能讀書識字,可家中並不富裕,一年要拿出十貫錢去,送五個兒女入學堂讀書,不止是要錢,還擔誤家中活計。


    可今天這新政再一次來後,小娃每年補貼兩貫錢,這不就是免費一般嗎?為此,他心中生起後悔沒把自家的小娃送入學堂。


    如此新政,當然是出自鍾文之手了。


    一個小娃一年兩貫錢的補貼。


    說來鍾文也是為了促進利州的識字率罷了。


    全利州的小娃,從剛出生,到十五歲的,加起來也才三萬來人。


    就這點錢,利州還是出得起的。


    至於入學的那兩貫錢,那是給夫子先生們的,鍾文可不會收到利州府衙的庫房之中。


    如此的景像,在利州全境七縣全部上演著。


    有後悔的,有大讚的。


    同樣,也有謾罵的。


    而這些謾罵的人,自然是那些讀了好些年書,卻是沒有被錄用且發跡的文人了。


    當然,更有著一些老學究。


    在他們的骨子裏,可不讚同利州當下的新政。


    什麽男女均可入學。


    這對於他們來說,這是離經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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