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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義父,我想跟著你!”


    時過一日後,啞妹一家,看著背著包袱的鍾文師兄弟二人,啞妹出聲向著鍾文說道,眼神之中,帶著一股期盼。


    話說啞妹在前天能說話了之後,一家人欣喜異常。


    那時,趙氏兩位婦人,直接拉著一家子,直接又是跪了下來,又是磕頭又是感謝的,使得鍾文師兄弟二人勸了好久,這才結束。


    而啞妹這能說話了之後,從一開始嘶啞的聲音當中,慢慢的開始漸好了起來。


    隨著昨日,鍾文再一次的施以針術,這才使得啞妹說話的聲音,恢複到了以往的模樣。


    而此時,啞妹早已不再叫啞妹了,而是叫任竹。


    沒錯,這是鍾文給取的名,就是取自於梅蘭竹菊中的竹,同樣,也代表著節節高升之意。


    啞妹本就沒有名字,就如她的姐姐一樣,沒有名字,隻有小名,而這個小名,原本是叫三妹,哪怕她的娘親以及她的祖母,以前都是叫她三妹的。


    隻不過,隨著啞妹失聲之後,就變成了啞妹了。


    而如今,鍾文這個義父,卻是在前日晚上,幫著啞妹取了這麽一個任竹之名,從此之後,啞妹也就有了屬於她自己的名字了。


    “小竹子,你好好在家,到時候,會有人過來送你去長安,到了長安之後,要切忌好好讀書識字,不可偷懶,等你學會了不少的字的時候,到時義父會去長安接你。”


    鍾文看著這麽一個小丫頭,心中也是帶著一股喜愛。


    雖說,這是他的安排,同樣,他也是希望,這個小丫頭能識文斷字,不至於是一個文盲。


    至於帶回龍泉觀,這是鍾文暫時不敢想的事情,更何況,有了這麽一個小丫頭在,這一路上會有諸多的不方便。


    至於誰來送她至長安,那肯定是金水他們了,不過,因為這裏找不到筆墨,所以,最終還需要鍾文乘船往著下麵去,到時候找個城市宿住時,也可以寫封信回長安。


    當然,如果船上有筆墨的話,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更或者,捎上一句口信去長安,那也是可以的。


    最終如何,鍾文暫時隻能這樣安排,至少,目前是不可能把這個小丫頭一路帶著返回龍泉觀的。


    至於任竹的姐姐毛丫,以及哥哥任飛,鍾文並未作安排。


    能做的隻能這麽多了,真要做多了,反而不好,這也是陳豐跟鍾文所說的話。


    本來,依著鍾文的心思,那就能幫就幫,送一個去長安讀書識字,與送三個去讀書識字什麽的,本質上是沒有什麽區別的,但是,陳豐卻是勸阻了鍾文的這種做法。


    人生在世,做善事當然是好的了,但也要適可而止。


    雖說,鍾文一開始不理解,但漸漸的,也能想通這其中的意思了,最終,隻有這麽一個安排,那就是送任竹去長安。


    當然,錢財之事,鍾文到是留了五個金餅子在他們居住的屋子裏,說不定等任竹的母親收拾之時,會看見的,不過,這是陳豐所沒發現的,必盡,這是鍾文自行的決定。


    上午時分,從上遊下來的一艘船經過,鍾文師兄弟二人上了船,往著下遊而去,留下任竹一家,揮著手,向著鍾文他們道別。


    第二日下午申時一刻左右,船隻到達穀城縣之後,鍾文師兄弟二人,這才下了船,準備休息一晚之後,再乘船南下。


    因在船上,沒有筆墨,而鍾文隻得選擇這樣的方式,入住穀城縣之中,好寫封信,傳回長安。


    傍晚時分,在一家客舍當中,寫了信的鍾文,交由驛館,讓驛館的吏員,把他所寫的信傳回去。


    而這其中,還有一段小插曲。


    說來,這驛館,本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至少,你要麽是途經驛館的朝廷官員才可以宿住,或者傳遞消息的地方。


    而鍾文當時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道人裝扮,一過去之後,把信向那驛館的吏員一遞,說了幾句話,使得那驛館的人員,還以為鍾文這個小道士,頭腦有問題。


    雖說,沒有發生什麽意外,但也是使得鍾文亮了朝廷給他頒發的腰牌(魚符),那驛館的官吏,這才發現,原來眼前的這個小道士,還是一位縣侯,嚇得他們趕緊請著鍾文進驛館當中。


    信,總算是交出去了,這也算是了結了鍾文的一個小小心願了,等他回到龍泉觀之後,隻要金水他們傳回信件來的話,到時就可以安心了。


    “九首,明日我們清晨早些起來,到時乘船直接到沔州,然後再換乘,往長江上遊而去,這時日估計會有些久,少說也得一二十天左右。”


    回到客舍不久,陳豐與著鍾文二人坐在大堂中,開始吃晚飯,一邊吃飯之時,陳豐向著鍾文說道。


    “行,陳叔你做決定即可。”


    對於這樣的安排,鍾文沒有意見,反正早到與晚到,都是需要時間的,正好,鍾文也可以看看沿途的風俗人情什麽的。


    話說此時,卓成他們一行人,早已是在穀城縣城之內;而就在傍晚時分,那奉侍正在縣城之中,到處打探消息之時,正巧碰見鍾文去那驛館送信。


    卓成他們一行人,打從上洛離開,往著洛南去了之後,什麽消息都沒有打探到,最終,不得不返回上洛,最終,打聽到鍾文他們師兄弟二人曾經來過上洛之後,後悔不已。


    好在,他們已是打聽到了,鍾文師兄弟二人乘船南下的消息,隨之,卓成他們一行人這才也搭上南下之船。


    可是,好巧不巧,那個時候,鍾文他們正好在啞妹(任竹)家,使得卓成他們一行人,再一次的與鍾文師兄弟錯過。


    最終,他們一行七人,達到了穀城縣城,在縣城以及碼頭各處,又是開始到處打探。


    經過一天的時間,他們確認鍾文他們還未達到穀城縣,但卓成他們一行人,卻是不敢鬆懈,依然把奉侍派了出來,而且,另外幾個弟子,要麽在碼頭,要麽在其他地方打探消息。


    而今日,正好鍾文他們來到穀城縣城,隻為寫封信,要不然,鍾文他們也不可能下船來。


    “宗主,師傅,護法,那小道士我已是瞧清了,就在穀城縣,而且我一路跟隨他,眼瞧著那小道士進入到前麵的那家客舍當中去了。”


    正在鍾文師兄弟二人吃晚飯之時,那奉侍帶著卓成他們一行人,來到了鍾文他們宿住的這家客舍不遠處。


    “宗主,直接殺進去吧。”


    卓成的師弟葉鼎鬆早已是安耐不住他的怒火了,仇人就在前麵,哪有不想殺之而後快的。


    “宗主,你做決定。”


    那名太乙門的護法羅旭,瞧見卓成看向他,他隨既點了點頭,同意葉鼎鬆的意見。


    “那好,一會直接動手。”


    卓成明白,不管是自己的師弟也好,還是護法也罷,基本都已是統一了意見,隻要到了客舍之後,見人就開打,哪還管這裏是穀城縣城,還是荒郊野外什麽的。


    話不多說,卓成直接抽了自己隨攜帶的長劍出來,率先往著客舍而去,其他人,也直接奔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街道之上,正好迎來一隊巡邏的衙差,以及幾個軍士。


    “什麽人?縣城已宵禁了,為何還在街上行走?”


    一名衙差大聲的向著卓成他們大聲喊道。


    “哼,殺了這些人。”


    卓成此時心中急切,有著這些衙差阻攔,自然也就容易驚動客舍之中的仇人了。


    而當那衙差的喊話之聲,著實把鍾文師兄弟二人給驚動了。


    師兄弟二人,隨既停下筷子,聽著外麵街道上所傳來的聲音。


    “陳叔,不好,有人打鬥殺衙差,趕緊回屋,聽其聲,好像是那太乙門的宗主卓成,陳叔,你趕緊離開,有多遠走多遠!”


    鍾文聽到那一句‘殺了這些人’的聲音之後,打一開始還有些不相信,這太乙門宗主,何時到了穀城了?可隨既反應過來,估計自己焚毀了太乙門之事,使得這卓成大恨,追擊著自己,也來到了這穀城。


    陳豐與著鍾文二人,快速的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寶劍拿了出來,隨既,出了房間,剛走至大堂不遠處之時。


    “砰”的一聲,客舍的大門,被踹了開來,把客舍大堂中,其他的一些正在吃晚飯的食客,給驚得愣在了當場。


    “小道士,我看你們往哪裏跑!”


    卓成已是瞧見了鍾文,以及鍾文身邊的陳豐,一手持劍,指著鍾文大喊了一句。


    “一個堂堂的宗門之主,亂殺衙差軍士,你也配做宗主?賊一樣的宗門,賊一樣的宗主!可笑!可笑!”


    鍾文答非所問,但他的手,卻是往後麵伸去,示意陳豐趕緊逃離,因為,他看到的不止卓成,其中有那葉鼎鬆,還有另外一個老者。


    而從那個老者的身上,鍾文能感覺得到,至少,這位老者,應該屬於先天之境的高手。


    三打一,鍾文沒有試過,心中也是緊張,就怕他身後的陳豐受到傷害,所以伸手示意陳豐離開。


    “好膽,毀我太乙門,今日,我定要你死,我要你們這兩個太一門的餘孽不得好死。”


    卓成見到仇人,這眼中已是紅了起來,正如那句話一樣,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話一說完,直接持劍往著鍾文所在的方向奔襲而來,那速度,可謂是快到了極致一般,估計怒到了極點了,才有著如此爆發的一劍。


    “嗆嗆嗆”


    鍾文揮劍抵擋,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大意之心。


    先天高手拚殺,稍有分心,受傷是小事,身死才可怕。


    “嗆嗆砰砰砰……”


    二人的打鬥,如無人之境一般,把這客舍,當成了兩軍交戰的戰場了,根本不給這家客舍一點活路啊。


    大堂當中的立柱,以及其他的一些客舍立柱,皆是被齊齊削斷,大片大片的木料,開始往下倒塌了下來。


    隨著二人的拚鬥越來越猛烈,大堂當中的食客,退避不急時的,已是當場死去,至於暫時還安全的食客,估計一會兒離死也已是不遠了。


    而此時的客舍東家,那可真是冤大發了。


    自己經營的這家客舍,一眨眼之中,就已是被毀去了一大片了,再如此下去的話,估計整棟客舍,都將被毀去。


    客舍雖重要,但比起命來,那可就要輕太多了,客舍的東家,瞧著當下的場麵,早已是從後廚逃離,往著後院的小門離去報官去了。


    而陳豐,uu看書 ukanshu 一直站在離房門處,緊盯著場中二人的拚鬥,心中也是驚懼的很。


    他原本以為,就算是鍾文的身手再厲害,一年的時間,也不可能成長到一種他一生無法企及的地步,而如今,終於是見識到了,打小看著長大的鍾文,已是可以跟一個七大宗門之一的太乙門宗主打得難解難分。


    如此激烈的拚殺,不是誰都可以插手的,哪怕太乙門那幾人,此時也都在觀望著。


    至於陳豐,那更是沒那個能力插上手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當下的拚鬥,心中焦急。


    可再焦急,他也插不上手,隻能傻傻的站於一邊,哪怕鍾文讓他趕緊逃離,他也沒有選擇逃離。


    陳豐的思想,那就是師兄弟要一起,無論如何,也不能獨自逃離,哪怕身死,也得在一起。


    可陳豐這個思想,害得鍾文白廢了一番苦心,而且,更有可能會拖累鍾文,連一個後天境的身手都不到的人,又如何保證在這場拚殺之中不被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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