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吟輕輕靠在窗沿,憂鬱的眼神直直的凝望著窗外的澄澈的天空,纖細的身外隻著了件單薄的白衫,在略帶涼意的秋風下不自覺的微微抖顫,但是,他卻毫不理會,悲威的神情中帶著一些茫然,對未來的茫然無依。(.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姐姐是他唯一的親人,從小兩便相依為命至今,但是,現在他連姐姐卻也離開了他,他不知道他以後還能依靠誰,他一介男子又沒有任何的武技在身,要如何獨自一人活下去。


    想起再也無法見到一直疼他、惜他、把他捧在手心裏的姐姐,他的心就一陣抽痛,幾乎無法順暢的呼吸。與姐姐以往生活時點滴瞬間湧上心頭――


    他和姐姐木林很小的時候便失去了雙親,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那時候,姐姐九歲,而他而隻有七歲,沒有了母親的庇護,小小年紀的他們根本就無法獨力生存,很快的便輪為了到處行乞的流浪乞兒。


    因為,木吟從小便體弱多病,姐姐木林為了照顧他,常常把好不容易乞討而來的那點食物合部留給了弟弟,而自己便餓著肚子,直到實在餓得受不了了,才會吃下少少的一點食物充饑以維持身體肌能。


    就這樣兩姐弟相依為命的過了艱苦的兩年,這一天,因為天氣太冷,木吟有點受寒的緣故,木林便讓木吟在家裏休息,自己一個人出門行乞,隻是,她出去了快一天,卻還不見回轉,這是從沒有過事情,以前,木吟也不是沒有被單獨留在家過,木林無論有沒有行乞到食物,她都會隔一個時辰便回來看他一下的,但是,今天卻是太反常了,木吟不由得擔心不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木吟越發的不安焦躁。


    眼看天快黑了,木林終於忍不住心中的不安焦慮,咬了咬牙,決定出去尋找。


    強忍著十二月的冰凍入骨的寒風,木吟單薄的身子外隻罩了一件薄薄的外衣,擻擻發抖的一步一個腳印朝他們以前常去行乞的那幾條街行去。


    不知道找了多久,他隻感覺頭重腳輕,喉嚨似火燒般的灼痛不已,入骨的寒意似乎要將他體內的血液給凍僵了般,身體早已麻木近乎不聽使喚,再加整整一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若不是一股強勁的意誌力在支撐著,他早就已經忍受不住而倒下了。


    此時他心中隻有一念頭,那就是找到姐姐,姐姐……


    就在他的身體即將要到達極限之時,前方街角下一抹淡淡的灰色身影吸引住了他的視線,他眼前瞬間一亮,身體仿佛頃刻之間充滿了力量般,沒有多想的,他發瘋了般的興奮的猛然向那條灰影衝去。


    隻是還未到達那條灰影的身邊,在半途,他便已然承受不住軟軟的倒了下去,他隻覺得眼前一片恍惚,頭痛欲裂,身體已被凍得麻木,使不上一絲力氣。


    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個倒在地上的那條灰影,他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暖流,身體奇跡般再次動了起來,他用盡全力爬向那人,嘴角揚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喜悅中夾雜著幸福的笑容:“姐姐……吟兒終於找到你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他奮力握住姐姐的手,緩緩而嘶啞的說著,整個像是放鬆了般的再也堅持不住的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姐姐正趴在床沿睡著了。後來他才知道原來,在他昏過去之時,秋蒂姐姐和柯諾姐姐她們正好路過救了他們,而這個地方正是秋蒂姐姐的家。


    當秋姐姐知道兩姐弟的情形後,便義無反顧的收養了他們姐弟倆,致使她和另外幾個姐姐也同樣生活困難。而那時,秋姐姐也不過隻有十四歲。


    直到他們姐弟住下來後,才漸漸的得知,原來,秋姐姐也是在很小的時候便失去了母親,獨自一人撫養小了他七歲的弟弟和柔弱的父親,近兩年來,還陸續的收留了幾個無家可歸的孤兒。而且還無私的把家傳鬥氣傳給了眾人,當然包括姐姐。


    “在想什麽?天氣已經轉涼,木公子的身子還未好,怎麽可以站在窗口吹風。”季青夏端著藥時房後,見到便是這樣一副情形,不由得蹙眉薄責道。


    木吟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木然的維持著相同的動作,季青夏見狀,心知他還為他姐姐的死而悲痛,不由得心中起了一絲憐惜之情,她微歎一聲,放下藥碗,無聲的走到他背後,解下身上的青衣,輕輕的為他披上,感覺到身上忽來的溫暖,木吟身子不由一震,卻是仍舊無語以對,隻是僵直了身子。


    “不要這麽折磨自己,如果,讓疼愛你提姐姐知道了你這樣子,她也會感到痛心的。”季青夏雙手攬著他細小的肩,柔聲勸道。


    聽到季青夏的話,木吟身子猛顫,木然的表情瞬間崩塌,轉身猛然撲入她的懷中痛哭失聲,“我想姐姐,我好想姐姐,我就隻姐婧一個親人了,沒有了姐姐,我該怎麽辦?怎麽辦?她怎麽可以丟下我,怎麽可以……。”


    季青夏輕擁著他,安慰的輕拍著他的背,沒有開口勸阻,任他盡情發泄心中的悲痛。


    十五分鍾後,季青夏感覺胸前的衣服很快的被打濕了一片,而他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不由得微微苦笑,沒想到他還真能哭,好像水做的似的。


    “好了,先把藥喝了吧,要哭等喝完了藥再哭。”察覺到碗裏的藥已經不再發出熱氣,季青夏立即輕輕的推開他,單手端起藥說道。


    “藥?那是什麽?”木吟淚眼迷蒙的看著近在眼前黑漆漆的液體,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是可以治你身上的病的藥,快喝吧,不然涼了就失去藥效了。”季青夏催促著說道。


    聞言,木吟黯下臉色,推開藥碗,悲愴絕望的道:“姐姐死了,我的病好不好有什麽關係,有誰還會關心我,我不要喝,就讓我病死好了,這樣我就可以見到姐姐了。”


    “你說得是什麽胡話,難道除了你姐姐木林以外,你就察覺不到別人對你的關心了嗎?”聽到他的話,季於夏不由得微現慍色,“整個猛虎傭兵團中人,還有秋公子他們哪一個不是真心的在關心著你?”


    “我不要別人的關心,我隻要姐姐,我隻要姐姐,你不會明白失去唯一親人的悲痛,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啊,從小我們便相依為命,她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發自內心的包容與關愛,我還清楚的記得,小時候,姐姐為了把食物讓給我,能讓我吃飽飯,常常自己一個人餓著肚子喝水充饑,最後為了護住好不容易乞討而來的食物,而差點被其他乞兒打死在街角的情形,這種親情不是任何人可以取代,致使是秋姐姐他們,也不能。”木吟哭喊道。


    “我當然明白你的感受,因為,我也有過你這樣的經曆。”聽到他的話,季青夏沉默了會兒,然後突然幽幽的說道。木吟聞言,不由得錯愕的抬首望向她。


    “感覺不可思議。”季青夏淡淡的蹩了他一眼道,順手把藥湊到他唇邊,在他下意識的喝下藥這時,她緩緩說起她曾有的經曆。


    木吟不由自主的聽著季青夏講述的故事,心中隨著故事的情節的起伏,情緒也跟著忽悲忽喜起來,不自覺的喝著季青夏喂給他的藥。


    待他發覺時,碗裏的藥已經見了底,季青夏同時也講完了故事,此時,聽完了季青夏的故事,他心情確實好了些,想起,剛才的失態,不由得羞紅了一張俏臉,瞬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而曖昧。


    半響後,木吟眼神複雜地望著這個才認識不到兩天卻成功的安慰了他的陌生女子,幽幽的啟口問道:“你說的是都是真的嗎?還是這些隻是你為安慰我而編出了故事?”


    “我從不編故事,即使是安慰人。”季青夏眼神幽深的凝視著他,認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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