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男接收到楚禦風遞給她的眼神,立刻抱著文件夾退出去。


    辦公室隻剩下楚禦風一個人。他撥弄著放在桌子上的一件16世紀的白玉紙鎮,眯起精眸按通電話。


    “禦風,未妶在你那兒嗎?”


    冷宸的聲音有些淡漠,楚禦風還是聽出了他情緒裏的一些小波動。男人啊,擁有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現在失去了,還在意個什麽勁?


    “你把未妶想的太隨便。”楚禦風不羈地笑道,“她是個驕傲的女人,不會主動爬上我的床。不過,我很期待降服她的那一天。”


    “她沒住你家?”冷宸聽出楚禦風話裏的意思。的確,未妶有她的驕傲,他跟她夫妻三年多會不了解?隻是他以為楚禦風那麽強勢的男人,會在第一時間就把未妶納入他的網裏,沒想到他會放任未妶在外麵獨居。


    “暫時沒有。冷宸,如果你想見未妶,我就告訴你‘不必了’,你們已經離婚。”楚禦風將椅子轉了一百八十度。


    “我知道。未妶離開時什麽也沒帶,我是想把她的衣服跟沒帶走的首飾送過去。”


    “那更不必。我不會讓她缺少任何東西。冷宸,別說我沒警告你,少去招惹我的女人!”楚禦風充滿占有欲地說道。


    冷宸被楚禦風的話激怒,他也不是沒有自尊的人,如果不是因為爸的事,他不會低聲下氣地求楚禦風。


    “楚禦風,咱們的交換條件隻是我離婚,可沒規定我不能再把她要回來!”冷宸沉不住氣,有些憤怒地說道。他隻想去看看未妶過的好不好,楚禦風竟然都不允許。他還不是未妶的丈夫,沒有權力連他跟未妶見麵都阻止。


    “哦?”楚禦風邪肆地冷笑,“冷宸,你可以試試。我要毀掉一個市委書記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冷宸那邊一陣沉默,因為楚禦風的威脅而無言以對。


    過了放久,冷宸才悶聲輕斥:“楚禦風,你真卑鄙!”


    “因為是未妶。”楚禦風笑得狂妄。卑鄙又怎樣?他這樣做可以讓未妶脫離冷家,可以讓她少受許多傷害,還能讓他如願得到心愛的女人。為了未妶,什麽事他都做的出來!


    “楚禦風,照顧好未妶。”冷宸痛苦地掛斷電話。從出賣未妶那一刻起,他就沒有資格再要回來。他真的隻是想看看她。


    “不需要你提醒。”楚禦風合上電話,冷魅地低語。從他對未妶傾心那一眼,他就已經決定要把他的所有——包括心都給未妶。


    齊磊坐在齊向遠給他送來的新沙發上,興奮地大笑:“叔,我正惦記著,你就給我送過來了。”


    “正好今天有空。”齊向遠開心地拍著齊磊的頭,“小子,想要什麽隻要告訴叔一聲,叔立馬叫人給你送來。”


    “我想要個‘小嬸嬸’,叔給我空運一個吧?”齊磊孩子氣十足地說道。


    “臭小子!什麽時候輪到你管我?”齊向遠勾住齊磊的脖子,笑著將他按倒在沙發上。


    “誰讓咱們家除了老男人,就是小男人,連個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爸不肯再娶,爺爺歲數那麽大,估計也沒女人會要,所以咱家的希望就都寄托你身上了。叔就給我找個小嬸嬸吧?”齊磊嬉皮地朝齊向遠做個鬼臉。


    “咱家不是還有你?臭小子,叔等著喝你喜酒!”齊向遠邪惡地笑道。看到齊磊那張糗臉,他得意地笑著起身,下樓。


    齊向臻正坐在客廳裏看報紙,看到齊向遠下樓,就對他說道:“沒事多回回老宅,爸想見你,隻是倔強地不肯說。”


    “我一回去爸就催我結婚。我不回去!哥,我走了。下午公司還有事。”齊向遠說完,就大步走出齊向臻的家。


    “這小子!”齊向臻放下報紙,掏出一盒中華,走到窗前,看著院子裏光禿禿的樺樹猛吸。


    他們齊家是陽盛陰衰,現在隻剩四條光棍,也怪不得爸會著急。一個個煙圈突然幻化成一張女人的臉。“雲瀾!”他伸手想抓,卻握到一把空氣。


    齊向遠的車還沒開出軍營,遠遠地就看到一個讓他做夢都忘不掉的女人向他這邊走來。那一身颯爽的軍裝讓秦珂看起來異常俊俏,他著迷地看著她的笑臉,忘了自己要開車,車子險些撞到前麵的士兵。他立刻踩住刹車,失魂落魄地看著迎麵而來的秦珂。


    秦珂一看清車裏坐的人是齊向遠,立刻改變前進的方向,往路的另一頭走去。齊向遠心急地跳下車,一把拉住秦珂的手:“小珂!”


    “放手!”秦珂眯起犀利的美眸,凶狠地瞪著齊向遠。她忘不掉跟他發生的事,她恨不得想殺了他,他倒自己跑來了。


    “我……小珂……我喜歡你……”齊向遠在秦珂麵前,完全失去往日的瀟灑。他驕傲得拉不下臉再找她,卻因為相思的煎熬整夜失眠。他發現就算拋棄自尊,他也要跟秦珂告白。


    “我討厭你!”秦珂猛地抬起手,一個跨步,一個踢腿,就把齊向遠推遠,成功地甩開他的箍製。


    齊向遠在秦珂攻擊向他的時候沒有出手。任由她把他踢出半米遠。小腿傳來一陣劇痛。這女人,真狠!齊向遠咬著牙,在心裏歎氣。


    “小珂,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你一點兒也不在乎嗎?”不都說女人對第一個男人很在乎,怎麽秦珂卻總拿殺人般的目光瞪他?


    “你再說我就摳掉你的雙眼!”秦珂惱火地嬌吼。


    那晚是她喝醉酒,才會主動勾引齊向遠上床。她喜歡的人是楚禦風,才不是齊向遠。


    秦珂憤怒地轉身,跑步離開齊向遠。


    “齊向遠,你個聳包,這世界又不隻秦珂一個女人!你的灑脫跑哪兒去了?”齊向遠捶著自己的頭,惱火地說道。


    他可是瀟灑的齊二公子,怎麽就被一個女人打敗了?


    他跳上車,倔強地抿起嘴唇,用力踩中油門離開。


    史豔秋不滿地推開韓翻譯官:“不許讓我懷孕!”


    “怕什麽?大不了我娶你。”韓翻譯官用他略顯臃腫的身體壓住史豔秋,邪惡地笑道。其實他隻是說說,像史豔秋這樣的女人,拿來玩玩可以,要娶她進門可就要天天擔心被戴綠帽子。他不會傻得娶史豔秋。他隻是對讓史豔秋懷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有些興奮,冷宸無法播種的肚子孕育他的孩子,這讓他有一種畸形的成就感。


    “我才不嫁你!”史豔秋一踢將韓翻譯官踢下床,開始穿起衣服。


    “不許走!我還沒出來!”韓翻譯官撲倒史豔秋,繼續他剛才還沒完結的工作,在史豔秋的肚子裏播撒屬於他的種子。


    “完事了?”史豔秋像死魚一樣躺在床上,冰冷地問韓翻譯官。因為有把柄,她被他握得死死的。“完事就放開我。”


    “真無情!別把寶都壓冷宸身上,他高興不了多久。”韓翻譯官嘲諷地說完,就氣喘籲籲地從史豔秋身上爬起來,進去浴室洗澡。


    史豔秋麵無表情地穿起衣服,連個招呼也沒打,就直接離開。她離開酒店後,直奔最近的藥店,買了盒緊急避孕藥,才開車回家。


    回到家,她先給自己倒了杯水,就按說明書上的要求把藥服下。雖然服了毓婷,她仍然有些不放心,跑進浴室洗了個澡。她伸手用力把體內的異物都掏幹淨,就怕留了一點屬於韓翻譯官的東西,害她又懷孕。不知道洗了多久,她才從浴缸裏出來。她披上放在一旁的浴巾,疲憊地走出來。


    當她看到冷宸站在客廳時,立刻慌亂地直眨眼睛。他的手裏正拿著她還沒來得及扔掉的藥盒,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這是什麽?”冷宸擰起秀眉,不悅地瞪著史豔秋。


    史豔秋趕緊跑過去,從冷宸手裏搶過藥盒,她掩飾著慌亂,舔了舔嘴唇:“冷宸,這個,我不是不想要你的孩子。可是上午我一個姐妹宮外孕,搶救無效死了,我好怕,怕有你的孩子也會那樣。我就跑藥店買了盒毓婷。冷宸,你生我氣了?不要!”


    “你知道我有不育症。”他有不育症,她為什麽還要吃毓婷?


    “不育症也不是絕對的,萬裏還有個一。我怕萬一懷孕,也會跟我姐妹那樣發生危險。”史豔秋眼裏含著淚水,楚楚可憐地說道。


    冷宸仍然不肯相信史豔秋,他板著臉觀察史豔秋的表情,目光陰冷森寒。


    史豔秋看到冷宸一直冰冷的臉,立刻抱歉地抱住冷宸的腰,一勁在他胸前蹭:“冷宸,你別生我氣。你如果不喜歡我避孕,再害怕我也給你生。”


    “我不喜歡你對我說謊。”冷宸輕輕推開史豔秋,麵無表情地離開。


    史豔秋懊惱地坐在沙發上,責怪自己粗心:“我怎麽就沒收起來?”


    冷宸不是傻瓜,他那麽聰明的男人,要騙過他不容易。她今天的謊言說的很蹩腳,連她自己都不能相信,還怎麽來說服冷宸?


    離開史豔秋的公寓,冷宸把自己投入汽車裏。他閉上眼睛,煩躁地支著額頭。


    難道豔秋並非他一個男人?


    史豔秋,能相信嗎?


    她回國後,根本沒跟什麽朋友見過麵,今天怎麽就有個姐妹宮外孕死了?


    諸多懷疑讓冷宸的心亂成一團。


    不!


    他不能隨便懷疑豔秋。她為了跟他在一起,放棄許多東西。她那麽愛他,絕不會背叛他。


    可是正常女人絕對不會在他有不育症的情況下還吃避孕藥。


    他打開引擎,用力踩下刹車,把車開走。


    本想來找豔秋緩解一下心裏的鬱悶,結果在發現那盒避孕藥之後,他的心更加鬱悶。


    他咬咬牙,用力捶著方向盤。刺耳的喇叭聲突然響起,尖銳得讓人頭疼。


    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多疑的丈夫,突然發現一直深信不疑的妻子在外偷情。


    曾經,未妶的心情也像他現在這樣吧?


    未妶那張純淨的臉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他後悔地搖搖頭。他終於體會到未妶曾經難過的心情……


    “好的,胡叔,您壽誕那天我一定送份大禮過去。”楚禦風一邊把手機夾在耳朵上打電話,一邊飛快地讀著手上的文件,忙碌的他似乎連喘口氣都成了奢侈。


    “禦風,工地出事了!”齊向遠突然跑進來,跟楚禦風報告情況,“有個工人從腳手架上掉下來,被尺長的鋼筋穿透背部,現在正在搶救。”


    “什麽?”楚禦風趕緊掛斷電話,“怎麽會掉下來?”


    “十一樓以上沒裝好防護網,他們就讓工人上去施工。結果就發生了悲劇。”齊向遠抓抓自己濃黑的短發,憤怒地說道。


    “工地的安全負責人是誰?立刻給我停職檢查!我平時一直叮囑他們要做好防護,他們怎麽可以不聽?”楚禦風氣提敲著桌子。


    不論是國家工程,還是他們自建的商業樓盤,在施工的時候他都把“安全第一”放在第一位,近幾年出事率幾乎為零。


    “禦風,你別生氣,我這就去處理這件事。”看到楚禦風氣得沉冷著一張酷臉,一對如劍的濃眉不悅地擰起,齊向遠立刻勸他。


    “好好安撫家屬,隻要要求在合理範圍,你不必請示我,直接滿足。”楚禦風立刻冷靜地吩咐。


    “明白。”齊向遠聽到楚禦風的指示,點點頭,就風風火火地離開。


    “楚總,請您簽字。”周亞男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恭敬地說道。


    楚禦風拿起筆,在文件上簽完字,就對周亞男說:“如果有記者打進來電話,就說我人在美國。”


    “啊?”周亞男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現在還不是麵對媒體的時候。”楚禦風正色地說道。工地有人摔傷,一定會有好奇的記者聞風打來電話求證。他在沒弄清楚狀況的情況下,還不能接受采訪。


    “好的!”周亞男明白地點點頭,就抱著文件夾出去。在合上門之前,她突然把腦袋又伸進來,問楚禦風,“楚總,外賣送來了,您在哪兒吃?”


    “叫他們拿進來。”楚禦風一邊低頭瀏覽文件,一邊吩咐。


    “ok!”周亞男做了個“ok”的手勢,立刻出去忙碌。


    在做了楚禦風的秘書後,她才知道原來當大企業的總裁並不是件好事,整天忙得焦頭爛額,沒有應酬的時候,楚禦風中午就隻是在辦公室隨便吃個便飯。像電視裏演的那種天天下飯店,泡酒吧,吃喝玩樂的事,在楚禦風身上完全不太可能發生,因為他太忙了,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恨不能當成四十八個小時來工作。


    她接過外賣人員手裏的餐盒,走向楚禦風的辦公室。她敲敲門才走進去。


    “先放桌上,我一會兒再吃。”楚禦風頭也沒抬,在文件上圈圈劃劃,標注上他的意見。


    “好。”周亞男把一次性餐盒放到桌邊,就恭敬地退下去。


    她才坐到椅子裏,就聽到電話鈴響:“你好,這裏是楚氏,請問您找誰?”


    電話裏傳來陌生記者的問話,要找楚禦風采訪。周亞男立刻委婉地告訴對方“楚總現在在美國,不方便接聽。”,就立刻掛斷電話。電話才被放下,就立刻又有電話打進來……


    媒體挖掘新聞的速度真驚人,楚氏這才剛出事,立刻就有數不清的報紙、雜誌、電視媒體、甚至是網絡記者瘋狂地往楚氏打電話,吵得周亞男耳朵都快聾了。


    “笨蛋,你不會把電話拿起來?”秦海看到周亞男被電話吵得無法工作,就走過來。他儒雅地笑著把電話拿下來,放到桌上,讓電話一直處於忙音狀態,“這樣誰還能打得進來?”


    “我怕有重要電話打進來被我錯過。”周亞男老實地回答。


    “如果真的很重要,對方一定會直接打給楚總,你不用擔心。”秦海笑著說道。


    “原來這樣?害我接了一個小時的電話,賠了一個小時的笑臉。”周亞男微噘起嘴,有些抱怨地說道。她今天的工作還都沒怎麽做。都是這個電話害的。


    “楚總還在忙?”


    “不知道,一個小時前我給他送的飯。估計也該吃完了,咱們一起進去吧,我把餐盒拿出來扔掉。”周亞男站起身,跟在秦海身後。


    “高跟鞋不穿了?”看著穿著短套裙的周亞男腳上蹬著一雙平底皮鞋,秦海立刻好奇地笑問。


    “再穿我的腳就得報廢。”周亞男憤憤地說道,“發明高跟鞋的肯定是男人。”


    “怎麽說?”周亞男的邏輯很有意思,秦海不由得回頭看她。為什麽發明高跟鞋的一定是男人,這跟她穿不穿高跟鞋有什麽關係?


    “男人為了讓女人受罪,怕女人跑掉,才發明的高跟鞋。一定是這樣。”


    “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樣說。”秦海被周亞男逗笑。他搖搖頭,推門進入總裁辦公室。


    楚禦風仍然在工作,桌邊的餐盒原封未動地擺在那裏,他竟然忙到忘了要吃飯。


    看到周亞男,楚禦風才想起要吃飯。他放下筆伸了伸懶腰,就拿過餐盒,一邊吃著簡單的飯菜,一邊對秦海說道:“有消息了?”


    “是。楚總,剛才齊二公子打來電話,說受傷的工人已經脫離危險,現在正被送往監護中心。齊二公子經過跟家屬協調,答應家屬付給他們三十萬的賠償金,一切醫藥費由公司全權負責。傷員的誤工費、營養費、看護費,公司都會承擔。家屬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齊二公子最後將賠償金提高到五十萬。他讓我問問您行不行。”秦海把剛得到的消息告訴楚禦風。


    “不是說了由他作主?多少錢無所謂,隻要安撫好家屬,不要讓他們鬧事就行。秦海,要做大一個企業一定要記住,人命比什麽都珍貴。”楚禦風將餐盒裏的米飯匆匆地扒進嘴裏,就遞給周亞男,讓她拿下去。


    “秦海受教。”秦海崇敬地朝楚禦風彎彎腰。他從來沒有深想過這個問題。


    “一個企業就好比一座摩天大樓,根基不結實早晚要坍塌。”楚禦風慎重地說道,“楚氏上下八萬多名員工就是我們這座摩天大樓的根基,哪怕是一根鋼釘、一塊磚頭都很重要。”


    “楚總說的有道理,秦海一定會記在心裏。”每次聽到楚禦風充滿哲理的話,秦海都會佩服得五體投地。


    “其實這些道理我都是跟爺爺學的。他總說民眾就是我們這個國家的根基,哪怕是一根野草,都擁有摧毀國家這座大廈的能力。我隻是把爺爺治理國家的那一套拿來治理楚氏。”楚禦風不羈地笑道。


    “楚老爺子英明。”秦海也笑了起來。


    “你告訴齊二,解決完賠償問題就趕緊回來。我還有很多事要讓他辦。”楚禦風朝秦海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秦海退下後,楚禦風掏出手機,撥通未妶的電話。他柔聲問道:“未妶,在幹什麽?”


    “看書。”未妶簡單地回道。


    “吃飯沒有?”楚禦風關心地問道。自己從早上一進公司就開始忙碌,連給未妶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哦……好像忘了……”未妶遲疑了幾秒,才回答他的問題。


    “忘了?笨蛋!”一聽未妶沒吃飯,楚禦風立刻急得站起來,“你還嫌自己不夠瘦?要減肥?”


    “沒。真的隻是忘了。”未妶淡漠地笑道。


    “你給我在家等著!”楚禦風合上手機,就抓起自己扔在沙發上的薄棉外套,跑出辦公室。


    “楚總……有份文件……要……”周亞男才剛走到辦公室門口,就見楚禦風像陣風一樣跑出來,她的“簽字”兩字還沒說出來,他就已經坐著專屬電梯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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