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禦風鬆開對未妶的箍製時,她終於可以動彈。她抬起腳,狠狠地踩上他的腳尖。


    “嗯!”楚禦風悶哼一聲蹲到地上。他沒有叫嚷,隻是抱著腳不斷喘氣,嘴咧得很大,似乎這一腳的確踩的不輕。


    看到楚禦風疼得直皺眉,未妶又有點心軟。她是不是下手太狠了?她無措地搓搓手,問道楚禦風:“很疼嗎?”


    “你用多大力氣會不知道?”楚禦風索性坐到木質地板上,脫掉襪子,使勁朝已經腫起來的腳趾吹氣。


    “我沒想到那麽疼。楚禦風,沒踩壞吧?”未妶抱歉地彎下腰,看著他紅腫的腳趾。


    “你被我踩一腳就知道了。”楚禦風吃力地動動腳趾,發現還能活動,就喘了口氣,“幸好沒殘。”


    “哪那麽容易殘?我隻不過踩你一腳。這是對你強吻我的懲罰!”看到楚禦風沒事,未妶噘起嘴,皺皺鼻子說道。誰讓他不由分說,不經同意,就霸道地吻她?


    楚禦風穿好拖鞋,衝站在一旁的未妶說道:“最惡天下婦人心。扶我起來!”


    未妶雖然不情願,但看在楚禦風表情那麽痛苦的份上,還是出手相助。


    楚禦風握住未妶的手後,邪惡地咧開嘴笑了一下,他突然使壞地用力往下拽。隻見未妶毫無防備地摔倒在楚禦風懷裏,而她的唇分毫不差地撞上他性感的薄唇。


    未妶瞪大眼睛看著楚禦風肆意的狂笑,不明白怎麽就變成她在上他在下的樣子。


    “這回可是你強吻我。”楚禦風貼著未妶的唇,笑得很狂,像俯攬天下的王,在看著被他擒在手心裏的小白兔。


    未妶氣惱地站起來,抹掉唇上男人的味道。楚禦風竟然使詐,她不是傻瓜。她眯起清眸,抬起腿用了五分力氣踢向楚禦風的腹部。這一腳力氣並不太大,她隻是不服氣,想發謝一下怒火。可是楚禦風在被她踢中後,竟然疼得額頭直冒冷汗。


    他又在騙她?這個妖孽男人!


    未妶決定狠心地不理他,選擇轉身走人。


    “未妶,叫劉姨。”楚禦風吃力地喊住未妶。


    聽出楚禦風聲音裏的痛苦,未妶趕緊跑回他身邊。她扶起他的身體,看到他緊閉的雙眼與咬破的嘴唇,她急切地問道:“怎麽會這樣?我沒用多大力氣。”


    “胃疼。”楚禦風躺在未妶的臂彎裏,痛楚地說道。他的聲音透著無力,好像正被劇痛折磨。


    “劉姨,你快過來!禦風胃病犯了!”未妶不敢走開,她抓緊楚禦風的手,焦急地大聲喊道。


    不一會兒,就看到劉姨手忙腳亂地跑過來,手裏還拿著一瓶胃藥。


    未妶接過劉姨倒來的水,親自伺候楚禦風把藥喝下去。


    “你胃病這麽厲害,還敢喝冰咖啡?”未妶著急地教訓楚禦風。


    “被某個沒良心的女人踢的。”楚禦風略微舒服一些後,記仇地瞪了未妶一眼。


    未妶自知理虧,沒有說話。她幫助楚禦風站起來,累了一身汗。這男人真重,雖然不胖,可是因為太高,所以扶他起來用了她全身的力氣。


    “你去客廳等著,我幫你做點容易消化的早餐。以後不要再空腹喝冰咖啡。”未妶扶著楚禦風走到沙發上坐下,輕聲地對他說道。


    “你說的我都聽。”楚禦風突然握住要去廚房的未妶,癡狂地望入她的眼睛。


    未妶房間忽略掉他的深情,從他手裏悄悄抽出自己的手,迷惑地走向廚房。


    她對他的感覺在悄悄發生變化,心死的她還能接受楚禦風嗎?


    她打開冰箱,看了眼裏麵的食物。似乎除了啤酒跟咖啡,裏麵就隻剩下一小撮油菜。她又翻了一下,發現半袋海米。


    這就夠了。可以做一份海米油菜湯。楚禦風胃不好,就做碗熱乎乎的麵湯吧。


    以前在冷家做慣了家務,所以做飯對她來說是件很簡單的事。她從麵袋裏舀了半碗麵粉,放在麵盆裏和勻,放在流理台上醒著,就開始洗油菜。油菜切好後,麵正好醒開。


    她把菜板翻了個個,撒了些麵粉在上麵。


    “怎麽沒有擀麵棍?”未妶找遍所有抽屜也沒找到擀麵棍。這時劉姨走進來,問她需要什麽。


    “有擀麵棍嗎?”未妶淡笑著問道。


    “家裏很少開火,先生即使在國內,也都在外麵吃。他在家裏隻喝冰咖啡,所以沒準備擀麵棍。”劉姨抱歉地說道。


    未妶聽到劉姨的話,有些為難。沒擀麵棍,這麵條怎麽做?


    她突然想起婆婆曾經做過一種麵片湯,不需要擀成麵條。她打開冰箱,從裏麵取出一個酒瓶,淡淡地笑起來。


    “小姐要喝酒?”劉姨納悶兒地問道。


    “不是。”未妶笑著說道,“我要拿它擀麵。”


    她把麵團分成五小份,然後用酒瓶把幾小團麵分別擀成一個個大麵片。擀好麵,她就開始點火燒鍋。


    “小姐很會做飯。”當劉姨聞到湯的香味時,不由得誇讚。她極少誇獎別人,未妶是少有的幾個。


    “隻是家常便飯,上不了台麵。”未妶被誇的有些臉紅。


    “已經不錯了,現在的年輕人會做飯的極少。”劉姨衝未妶豎起大拇指。


    “我端出去給楚禦風嚐嚐。不知道他咽得下嗎。”未妶不清楚楚禦風的口味,有些擔心地說道。雖然劉姨誇她做的好,她自己卻並沒有什麽把握。在冷家的時候,呂淑萍就總是不滿意她做的飯,說太平民。她本來就是平民出身,要她做大飯店裏才能嚐到的菜,她當然做不出來。


    “去吧。我去收拾房間。”劉姨朝未妶點點頭,就轉身出去。


    未妶戴上隔熱手套,端著湯碗走出來。她把湯碗放到餐桌上後,對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楚禦風說道:“吃飯了。”


    楚禦風在文件上寫了幾個字才把它們放到桌上,走到餐桌旁:“這是什麽湯?”


    “麵片湯。據我婆婆說,是我公公在天津工作時,她跟當地的阿姨學的。你嚐嚐合口味嗎?”未妶不太有把握地說道。楚禦風這種見過大世麵的人,不一定吃得下平民食物。她可見識過他開的法國餐廳的大餐,所以心裏更加忐忑。


    “隻要是你做的,就算放十斤鹽進去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吃掉。”楚禦風誇張地笑道。


    “瞧你說的!放十斤鹽那還能吃?我不如幹脆把你泡到鹽缸裏算了。”未妶嬌蠻地說道。


    楚禦風不羈地笑著坐下,拿起筷子吃起來。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正認真觀察他的未妶:“你幹嘛?”


    “我……我去盛湯。”未妶紅著臉轉身。反正她也要吃飯,就多做了一碗。她把湯端出來,就悶頭吃起來,不敢再看楚禦風。


    “很好吃。”楚禦風突然開口,像是安慰她一樣。


    “我看你還是去飯店吃吧。”未妶突然抬起頭,想收起楚禦風麵前的湯碗。她覺得他的話像在安慰她,其它他的心裏是在說“這湯真難喝”。


    楚禦風立刻捂住湯碗,孩子氣地問道:“你幹嘛?”


    “這湯很淡,我怕不合你口味。”未妶不好意思地說道。


    她不需要楚禦風安慰。如果不好吃就倒掉算了,她不想勉強他吃。


    “誰說不合我口味?我要喝湯,你別煩我!”楚禦風坐離未妶一點,埋頭吃起麵片湯。看到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未妶鬆了一口氣。


    “楚禦風,昨天謝謝你收留我。”未妶低著頭,琢磨著措辭。


    聽到她的話,楚禦風倏地抬頭。他挑起劍眉,咄咄地看著她的眼睛。


    “我不能總打擾你,所以今天……我……會去中介看房。一找到房子我就會搬出去。”未妶猶豫了一下,終於說出想說的話。


    “搬出去住?你在我這裏住的不舒服?”楚禦風沉下臉,不悅地瞪起眼睛。


    “不是!你家很寬敞,床也很軟。我隻是不好意思總打擾你。”未妶立刻擺手解釋,怕楚禦風誤會。


    “那就住下!不許走!”楚禦風霸道地命令。


    “我要搬家!”未妶不懼威脅,固執地看著楚禦風。


    “不許搬!”楚禦風也不肯讓步。未妶一個人住在外麵他怎麽能放心?不說她美與醜,單就她的單純就讓他害怕。現在社會這麽亂,她不被騙很難。他可不想看她受傷。


    “我就搬!楚禦風,你不是我的誰!”未妶依然固執。她決定的事就不會再動搖。搬家的事她不會改變主意。雖然楚禦風的家很大,裝潢很奢華,比冷家要強不少,可是她仍然要搬。她不能讓人覺得她是一個必須依靠男人才能生存的女人。她要獨立。如果哪天她要住進這裏,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嫁給他。可是這不太可能實現。她不打算再輕易接受男人,即使對方是楚禦風這個妖孽男人。


    “我說不許你沒聽懂?!”楚禦風放下筷子,像閻羅一樣站起來,隔著桌子瞪著未妶,一點兒也不接受未妶的話。


    “聽懂了!我不重聽!楚先生,你慢慢吃,我去中介看房子。”未妶淡雅地笑著起身,理也不理楚禦風。繞過沙發的時候,她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灑脫地離開。


    楚禦風俊臉差點因為未妶的固執而氣黑。他握著拳頭,惱火地捶了一下大理石的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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