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牧歌好奇地看著屋前一排木架子,還未穿來之前在鄉下曾經見到過在竹匾上曬梅幹菜的,隻是不知這些曬的是什麽。


    易凡抬起頭琥珀色雙眸一閃,木架邊站著的少女雖仍是清瘦卻比在冷府見到時要清麗許多。烏黑筆直的長發垂至腰際,身上傷痕已褪去不少,紅色短衫襯得小臉微微泛著紅暈,大眼含笑,靈動可人。


    牧歌低下頭看了看,笑嘻嘻地抬起頭問:“紅色是不是比較適合我?”


    易凡輕輕點了點頭,轉身顧自翻弄起木架上的藥草。


    “叫你易凡如何?易先生聽起來感覺很老。”牧歌歪著頭看著易凡問道:“或者易大哥?”


    “隨意。”對於稱呼易凡從未太去在意過,此刻也是一樣,修長的手指捏起一顆藥草聞了聞,滿意道:“恩,差不多了。”


    牧歌皺皺鼻子跑到木架前撥弄著藥草問:“這曬的是什麽?”


    “清蓮葉。”


    “清蓮葉可以治病?”牧歌學著易凡拿起一顆聞了聞,不由地皺了皺眉頭將清蓮葉丟到木架上,捏住鼻子,“為何清蓮花如此好聞,葉子味道卻如此奇怪?”


    “雲穀寒氣極重,百花不生,惟獨清蓮。”易凡長眉微翹看著牧歌,“當日給你服用的便是清蓮葉熬製的藥丸,可去寒毒。”


    “那清蓮花呢?”


    “清蓮花無驅寒地藥效。卻可以食用。今日午膳時你說好吃地便是它。”


    “原來是清蓮花!”牧歌點點頭。撥弄著木架上地清蓮葉。大眼一轉計上心來。笑著湊近易凡問道:“你醫術如此高。武功是不是也很高?不如收我為徒!”


    易凡忽地轉過頭。平靜如水地眼中竟閃過一絲涼意。


    牧歌心中一驚忙擺擺手。“你若是不願意就不學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若是我有輕功當日為何要帶著你走到穀中?”


    “原來你不會武功!”牧歌垂下頭。輕輕撥弄著手指有些不知所措。“我以為……”


    易凡轉過身輕歎,“無妨,今生本就不能再習武!雲穀還有一個規矩。”


    “規矩?”


    “恩,”易凡放下手中藥草拍了怕手,看著牧歌道:“既是到了雲穀,說與你聽也無妨。”


    “那個,不如我們坐湖邊再說?”牧歌抓抓腦袋,小臉不由得一紅,揉了揉大腿輕聲說:“腿有些痛。”


    易凡看著牧歌大腿,平靜的麵頰閃過些許疑惑,“昨日給你的藥可擦了?”


    “不是外傷,”牧歌忙擺了擺小手窘著臉說道:“或許是小時候留下的病根,走,去湖邊坐著說。”


    牧歌習慣性地拉起易凡袖子走向湖邊。


    易凡眉頭一皺,拉了拉衣袖,紋絲不動,無奈之下隻得任由牧歌拉著坐到湖邊,“這規矩便是雲穀傳人隻有一人,若是女子便終身不嫁,若是男子便終身不娶。”


    牧歌捂住嘴看著俊逸的側臉有些好笑,“怎會有如此奇怪的規矩?又不是出家。”


    “雲穀祖師靈雲子定下的規矩。”易凡坐到湖邊,抱著膝蓋看著平靜的湖水淡淡說道。


    牧歌托著下巴,笑著問:“靈雲子祖師是男是女?”


    “是個女子。”


    “女子!”牧歌笑嘻嘻地轉過頭,撿起一枚小石子丟到湖中說:“靈雲子祖師當初怕是被情所傷才定下如此規矩的。”易凡目光微閃看著牧歌有些意外。


    “我亂說的!”牧歌抓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腿伸出來,哪裏痛?”


    牧歌麵色一紅指了指大腿根部,“這裏最痛,嘶~”。


    易凡伸手輕輕捏住大腿按了按道:“忍一忍。”


    “恩!”牧歌緊緊咬著牙,額頭細汗不斷溢出,大腿也開始微微抖動起來。


    易凡長眉深鎖看著牧歌道:“不要太過用力,我去采些藥,你先回屋休息。”


    “我這裏再坐會。”牧歌擦了擦額頭細汗笑著抬起頭。


    易凡背起竹簍看著牧歌瘦小的背影目中劃過不舍,“你究竟受了多少苦!”


    牧歌揉了揉大腿,看著湖中陌生的小臉,輕歎,“冷清秋,你究竟是如何挺過來的!”側過頭,撩起如墨的長發自問:“你現在又在哪裏呢?”


    半晌,牧歌站起身拍了拍**,腿中忽地一陣劇痛竟直直往湖中倒了下去,不由閉上眼喊道:“糟了!”


    僅僅一瞬間,牧歌隻感到一陣風,雙腳便已落地,拍拍胸口壓了壓驚,轉過頭便看到一位男子站在身邊了。


    藍衣男子十七八歲,手握長劍,嘴角微翹好奇地打量著牧歌,齊肩長發懶散散地披著,長長的睫毛如同兩把小刷子,“在下寧飛,你叫什麽?”


    牧歌笑眯眯地抬起頭對救命恩人說:“我叫牧歌!”


    “牧歌?”寧飛點點頭看著身後木屋眼中閃過有趣之色,“你怎的會在雲穀?”


    “你又為何來雲穀?”牧歌歪著頭打量著寧飛。


    寧飛低頭輕笑,“我找易凡!”


    “你找他做什麽?”牧歌後退一步警惕地看著寧飛。


    “藥仙不會武功江湖人人皆知,我要對他不利早就下手!”寧飛笑著掏出一塊令牌。


    “鐵血令?”


    寧飛收起令牌,長眉一挑問:“現在可知在下是誰了?”


    “原來你是鐵血派的人!”牧歌指著令牌笑著說道。


    寧飛一愣,有些奇怪地看著牧歌,“無極門鐵血令,你不知?”


    “不知道!”


    寧飛無奈地垂下頭,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受打擊是什麽樣的感覺,揉了揉額頭問道:“何時入的雲穀?”


    “你是捕快?”


    寧飛猛地抬起頭有些意外,看著牧歌眼睛不由地眯了起來,“不知鐵血令,卻知在下是捕快?”


    “不是捕快怎會如此喜歡問人問題!”牧歌揚起小臉,大眼眨了眨,轉過身顧自走向小木屋,丟下一句話:“他去山上采藥了,你先到屋裏坐一會。”


    “你的腿……”


    牧歌背影一頓,停住腳步,帶著哭腔恨恨地說:“我偷藥被他打斷了!”


    “易凡?他怎會……”


    牧歌回過頭燦爛一笑,“騙你的!”


    寧飛目光微閃,伸手指向湖邊,“看,易凡!”


    “易凡?”牧歌忙轉過身子看向湖邊,除了迎風搖曳的清蓮,翩翩起舞的彩蝶,哪裏有易凡身影!


    “騙你的!”寧飛大笑著跨進木屋。


    牧歌皺皺鼻子,“你找易大哥有事?”


    “你是捕快?”寧飛隨手將長劍擱至桌上,端起茶壺往茶杯中斟滿茶,顧自聞了聞,驚歎:“恩,好久未喝‘清露’,真是香!”


    牧歌怔怔看著寧飛,嘴角微微**著,“好喝嗎?”


    寧飛輕啜一口,不解,“顏色似乎與其他杯子有些不一樣,味道也與往常不同,莫非是新品種?”


    “好喝的話繼續喝!”牧歌捂住嘴竭力憋住笑。


    寧飛長眉皺起看著牧歌問道:“這可是茶杯?”


    “是杯子!”


    “杯子?”寧飛看看牧歌,倒去杯中茶水,摸了摸杯子內側,手指竟變成了褐色,“真是杯子?”


    牧歌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出來,“這是我用來拌外敷藥的!”,一把捋起袖子,努努嘴,“看!”


    寧飛竭力按住想要嘔吐的衝動,雙目圓睜燃起熊熊烈焰似要噴射而出,“拌藥的杯子你放到桌上!”


    “著火了!”牧歌憋著笑挪到門邊朝寧飛眨了眨眼,無辜啊無辜。


    “雖是外敷的藥,吃下去亦無妨!”易凡背著竹簍不知何時竟已站到了門口,平靜如水的雙眸閃過一絲笑意。


    “易凡,你回來了!”牧歌走到易凡身邊衝寧飛拌了個鬼臉。


    寧飛苦著臉抬起袖子擦過嘴角,“才幾月未來,雲穀中竟多了個如此奇怪的人!”


    易凡輕輕瞥過牧歌,放下竹簍問:“有事?”


    “遇到一件棘手之事,想請你出穀一趟。”


    “無極門追影都覺得棘手,在下又能幫上什麽忙?”


    “此事卻隻有你才能解決。”寧飛長眉微蹙,看著易凡語氣竟變得難得的認真。


    “何事?”易凡目光一閃坐到桌邊。


    “耕樓村全村六十五戶二百六十人一夜之間暴斃,我懷疑有人下毒。”寧飛看著易凡,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想請你去確認一下是否是中毒,中了何毒。”


    “何時出發?”


    “現在。”寧飛起身握起長劍。


    “現在?”牧歌看著易凡,大眼閃過緊張。


    “牧歌一起去。”易凡輕輕瞥過牧歌背起藥箱。


    “我也去?”“她也去?”想不到竟異口同聲了,二人對視一眼各自轉過頭輕哼。


    “她的腿再不醫治便會落疾,需每日施針。”易凡轉身看著寧飛淡淡說道。


    寧飛看了看牧歌大腿,長眉皺起,點了點頭,“馬車已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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