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此次回紫霄宮前去了荒穀一趟,將數日前炮製的藥材帶了回來,此時丹房內諸藥齊備,便耗時三天練了四爐五寶霸下丹和七爐化龍升天散。


    林清玄將丹丸藥劑處理好,估摸著能吃到過年了,於是就回到自己的臥室開始閉關修煉,每天靜修九陰神功,鑽研全真武學和九陰武學。


    潛心修煉,時光總是不知不覺就溜過去了。


    修煉了兩個多月後林清玄接連又打通了衝脈和帶脈,功力大增倒還在其次,內力上下運轉越發自如,體內各個經脈越發堅韌,周身氣血也旺盛了許多。


    林清玄此時醫道精湛,武功高深,感悟了連通兩脈後身體的變化,就知道這兩個經脈打通後可壯大周身氣血,穩定五髒,根據各人體質不能便可延年益壽數載不止,自己根骨筋脈已經是最佳程度,此時打通兩脈足能增加十年壽元。


    到這個時候林清玄才明白為什麽宗師巨匠們總能活的長壽,便是因為打通了奇經八脈提升了身體機能和控製能力,於是隻要用功維護就可百病不生,氣血旺盛,自然能減緩衰老,延年益壽了。


    走出淨室,冬季的寒風凜冽,吹動著林清玄的衣袖,他仍舊穿著一領單薄的道袍,可是即使不運勁抵抗,靠著周身旺盛的氣血仍舊不覺寒冷。


    林清玄修行起來忘記了時間,清嘯一聲,片刻後就有院外的弟子聞訊趕來,正是徒孫烏虛法,他跪下叩首,林清玄拂袖發出一股氣勁將他托起,問道:“今日是什麽時候來?”


    烏虛法恭謹的說道:“啟稟師祖,今日是十一月二十六日了。”


    “如此看來我此次閉關已經過了兩個多月,這些日子多虧你送飯打水的伺候了。”


    林清玄伸手摸了摸頜下已有一寸長的胡須,柔聲說道。


    烏虛法心中一暖,跪下連道不敢。


    林清玄又問了問兩個月來紫霄宮內的情況,烏虛法倒也應答如流。


    林清玄如今又連通兩脈,奇經八脈隻剩下任督二脈還未貫通,但他知道修行之道動靜結合,此時閉關兩月,再求精進反而執著傷身,於是就準備會荒穀玩賞一段時日。


    片刻後淨慈道人得知恩師出關前來拜見,林清玄吩咐他看家,又把賜給淨慈道人一枚五寶霸下丹和一包化龍升天散,然後傳下來全真大道歌的心法動作就下山去了。


    淨慈道人記下全真大道歌就服下寶丹靈藥潛心修煉,雖然年過五旬,但是靠著靈藥相助還是用了七八日才堪堪入門了,隻是畢竟修行太遲,即便每日苦練也不會有太大的成績,不過是能強身健體罷了。


    林清玄在荒穀住了三日,又處置了不少藥材,這才扛著大包小包回轉武當山。


    剛走到山腳下林清玄就看到兩個身材不高的少年道士翹首以盼,見到自己慌忙小跑迎過來。


    “師祖!”


    這兩個小道士正是龔虛閣和烏虛法,兩人跑過來跪下行禮,林清玄便知定有要事,問道:“怎麽了?”


    龔虛閣是大師兄,就當先說道:“師祖,昨天中午終南山來了一位叫宋德方的道長,他說是長春真人的弟子,奉掌教之命前來請您老人家回重陽宮護教,我師父不敢怠慢,讓我們下山等候,終於見到您回來了。”


    “護教?”


    林清玄輕輕皺眉,兩個徒孫起身後接過他的包袱一起上山,邊走林清玄邊問道:“宋德方確實是丘師兄的弟子,他說出什麽事了嗎?”


    “我師父說此事幹係重大,就沒有告訴我們。”


    林清玄點點頭就加快了腳步,輕功一經施展就宛如一道黃煙急速上山,兩個徒孫看的瞠目結舌,大呼老天爺。


    林清玄印象中全真教除了十幾年後霍都等人攻山時算是大事,其餘並未出現強敵侵擾的事情,不過現在劇情都已改變,也說不好會不會是歐陽鋒要對付重陽宮。


    到現在林清玄心中對未來不再有清晰的認識,他明白神雕俠侶等到故事多半已經消失了,那麽後射雕時代會是什麽故事就說不好了。


    雖然失去了前知林清玄有些彷徨,但是念頭一轉就以壓下來雜念,覺得全真七子學成了空明拳和雙手互搏,又精研了北鬥大法,興許已經創出了“七星聚會”,此時七人結陣足可勝過任意五絕,倒也不會有什麽危機。


    不到半柱香的空兒林清玄就回到了紫霄宮,走到紫霄大殿前,遠遠就看到了淨慈道人和一個年輕的道人說著話,那年輕道人似乎頗為焦急,正在來回兜著圈子。


    “宋師兄莫要急,我恩師估計這兩日就會回來了。”


    “可是那些惡賊不日就要圍攻重陽宮了,若是趕不及可如何是好?”


    淨慈道人正待再勸忽然看到一個清雋道人飄飄然走進來,麵露欣喜,扯了扯宋德方,跪下道:“恩師。”


    宋德方急忙跟著跪下行禮道:“弟子宋德方,拜見林師叔。”


    林清玄坐到殿中蒲團上,問道:“出什麽事了?”


    宋德方起身道:“師叔,七天前掌教師伯收到了太湖歸雲莊莊主陸乘風的拜帖,他原來是東邪黃藥師的弟子,不知怎麽知道了梅超風被關押在咱們重陽宮,就糾結了許多江湖中人前來逼迫咱們放了梅超風,一言不合鬥了兩陣。


    陸乘風招攬妖邪等都不是幾位師叔師伯的對手,但是他們並不離開,盤桓在山下不走,江湖中許多亦正亦邪的武林中人前往投奔,掌教師伯猜測他們是等東邪黃藥師前來,想要合力挑了咱們全真教,好能揚名立萬。


    我師父因為上個月收到了蒙古成吉思汗的詔書和郭靖的書信就帶著尹師兄、李師兄等十多位師兄西行了,掌教師伯說天罡北鬥陣難以結成,唯恐不敵黃藥師,就派我來請師叔回山護教。”


    郭靖還是回大漠了,應該也是幫成吉思汗帶兵西征了,丘處機也依舊西行勸阻成吉思汗止殺仁慈,這一段劇情倒是沒怎麽改變。


    不過梅超風沒死又搞出了許多事情,被鎮壓在重陽宮卻引來了陸乘風等人前來討要,這雖然出人意料,可是想一想梅超風算是半隻腳回歸師門了,陸乘風能這麽做倒也在情理之中了,甚至背後興許就有黃藥師的授意了。


    林清玄聞言又問了一些細節,得知除了陸乘風,還有一個拄鐵拐的壯漢子自稱也是黃藥師的弟子,其餘就是什麽東南一帶各門各派的江湖中人了。


    沉吟半晌,林清玄道:“淨慈你守好山門,德方你速速下山回去,我稍做準備這就回宮了。”


    吩咐完林清玄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取了九真劍,又去丹房去了九轉靈寶丸和其他藥劑,出來就一路施展輕功下山朝終南山趕去。


    終南山重陽宮


    道宮大門前馬鈺、譚處端、劉處玄、王處一、郝大通、孫不二六人赤手站定,身後兩側全是手拿長劍的全真弟子,約有上百人之多。


    在六人對麵十丈左右是一群衣著顏色不等的江湖中人,為首的是一個架雙拐的枯瘦儒生,看年紀也就四十多歲,他身邊左手是個拄鐵拐的壯漢,右手是個頭皮鋥亮的健壯僧人,三人身後則是浩浩蕩蕩的江湖中人。


    馬鈺貴為全真掌教,江湖中名氣又不大,自然不好隨意說話,所以是人稱鐵腳仙的王處一上前一步,朗聲道:“陸莊主,你兩次前來都被貧道等人力勸退去,因何又邀來了諸多高手前來滋事?”


    架雙拐的儒生拱手道:“玉陽真人乃是道德真修,馬真人、譚真人、劉真人、郝真人、孫散人也都是得道高人,陸某並無膽量前來造次,隻是我梅師姐被貴教囚禁實在有辱師門,我等做師弟得知此事就隻能拜山,懇請丹陽真人高抬貴手,放了我師姐,貴教重陽真人與我恩師也是舊友,馬真人難不成就不念舊情嗎?”


    王處一冷笑道:“梅超風追殺我全真弟子豈止千裏?二十多年來殘害無辜,殺人無數,我掌教師兄本想勸其向善,可她不知悔改屢次再犯,你們想把她帶走也無妨,隻需保證她不再害人就好。”


    “這……”


    陸乘風心知梅師姐性情剛硬,自己當年更是跟她有了仇隙,現在雖然好了許多,但是畢竟她是做師姐的,自己這位師弟如何能管得了她?


    除非請恩師他老人家發話,可是恩師脾性古怪,如何肯低頭約束梅師姐?


    想到此處陸乘風就知道談不通了,長歎一聲道:“陸某自當力勸師姐,隻不過她是否聽從卻難保證,既然六位真人不給麵子,陸某等人隻能得罪了!”


    王處一嘿嘿一笑,道:“你上次知難而退本是極好,這才還敢前來,想必是有了厲害的幫手了,敢問這兩位如何稱呼?”


    陸乘風指著身邊拄鐵拐的漢子說道:“這位是我桃花島的小師弟馮默風,若非我風風火火招攬豪客營救師姐,也難和師弟相逢,馮師弟,你不曾在江湖上走動,快向六位真人見禮。”


    原來馮默風多年來一直在江南鄉野打鐵為生,更不曾顯露過武功,可是這次陸乘風知道營救梅超風要與全真教為敵,於是就在江南武林廣邀好手,還搬動了不少綠林中人,聲勢極大。


    不知怎麽的讓馮默風聽到了,他此時才知道師姐身陷囹圄,陸師兄則要前去營救,他被逐出師門時年紀還小,倒也不如何恨陳梅二人,反而由於寂苦越發感念師門舊情,得知情況就找上歸雲莊,可是被告知陸乘風等人早已趕赴終南山,這才一路疾行,在五天前趕到山下與陸乘風拜見。


    馮默風雖然長的健壯,氣象豪邁,可說話卻唯唯諾諾,上前恭敬行禮,客客氣氣的喊著真人,馬鈺等人雖不知黃藥師竟還有這麽一位弟子,但也不敢怠慢,都一一還禮。


    待到見禮後,陸乘風又客客氣氣的朝著身邊的壯年和尚拱手道:“這位是仙霞派的無色大師,因為枯木大師患病,無色大師他便替枯木大師監寺管事,得知全真教恃強淩弱,欺辱一個瞎眼的孤苦女人,就前來助陣了。”


    無色大師雖然身穿僧袍,可他腰跨戒刀,身材瘦高,麵容凶惡,倒是更像一個喝酒吃肉,殺生搶劫的花和尚。


    這位無色大師本是少林俗家弟子,也是綠林好漢,剛拜入佛門不久,本來是暫時派往臨安接掌仙霞派事務,可是他學成武功下山正是得意之時,修佛時日極短還保留著綠林習性。


    得知陸乘風背後有東邪黃藥師撐腰,陸乘風之子陸冠英又是枯木師兄的弟子,不免生出同仇敵愾之感,也就前來助拳。


    七天前陸乘風敗在全真六子手上他也無緣得見,此時見全真六子好生氣派,也生出比較之心,上前一步,右腳也往地上輕輕一踩才撤回,然後眾人就見他踩過的那結實的土地上赫然是個深達一尺的腳印,心頭一驚,都看向王處一。


    王處一當年就是憑借獨足跂立、憑臨萬丈深穀的“風擺荷葉”,由此威服河北、山東群豪,今年春天在中都燕京也是一腳踩出深竟近尺的腳印折服了彭連虎梁子翁等各派巨匠高人,這無色和尚也以高深武功踩了一個腳印,分明就是在向王處一叫板了。


    全真五子見了腳印也齊宣慈悲,王處一不以為忤,點頭道:“我說仙霞派的怎麽敢來造次,原來是本宗少室山的高僧,久聞少林寺封山多年不問世事,怎麽無色大師卻來考較起貧道了?”


    無色和尚摸了摸光頭,嘿嘿笑道:“我因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喝了酒水被趕到臨安法華寺抄寫經文,現如今是替我枯木師兄前來,陸莊主為人謙和有禮,若是貴教放了他師姐,他自然會去請黃老前輩嚴加管教,全真教乃是天下道門領袖,如何能心腸狹小,不近人情?”


    王處一還未說話,後邊卻惱了孫不二,她厲聲道:“無色禪師看來是要教我們全真教的行事了,來來,我孫不二先來領教!”


    孫不二柳眉倒豎,氣衝衝的走到中間站定。


    此時雙方都知道此時不能善了,依著馬鈺的性子放了梅超風也無不可,可是一來關押她是周伯通的命令,不向師叔請示也不敢私自放了,二來陸乘風活動江湖中人前來討要,若是當真放了,全真教天下武學正宗的名頭便要就此墜下了,所以是一定不能隨便放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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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乘風上次是敗給了譚處端,他知道孫不二武功在全真七子中不算頂尖,就看向馮默風,笑著說道:“無色大師乃是貴客,豈能讓你打頭陣?還是我們本門弟子先領教全真高道的絕學,馮師弟,清淨散人是重陽祖師的小弟子,你也是咱們恩師的小弟子,不如你去請孫仙姑賜教幾招吧。”


    馮默風這幾日得陸乘風代師傳授的“旋風掃葉腿內功心法”,一經修煉就功力精進,斷腿舊疾也恢複許多,與陸師兄交流數日將本門荒廢的武功也撿起來許多,自覺武功大進,也頗有信心,也不架拐,用手拄著就一瘸一拐的走到孫不二麵前,憨憨的說道:“桃花島棄徒馮默風請孫仙姑賜教。”


    孫不二見馮默風腿瘸,也不好用劍,就空手當頭一掌拍下,口中還呼喝道:“我全真教可不是什麽邪魔外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你想救梅超風就先勝了我再說吧!”


    第八三章 圍攻重陽宮(求首訂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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