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所慮極是!不錯,黑狐現在對山寨沒造成重大威脅,但以後的事情卻難以預料。所以黑狐一定要挖出來!山寨大業至關重要!”


    宗濤一錘定音,眾弟兄連連稱是。


    侯小喜叫道:“你們懷疑九嫂,那是沒有根據的。九嫂第一是今天沒下山,第二是從不過問山寨的事務,所以她一定不是黑狐!”


    於萬立冷冷一笑:“我並沒有指明是她,隻是讓事實說話。”


    侯小喜本來對白如馨抱有成見,但是這段時間白如馨確實沒有做過有違寨規的事,而且很少出門,何況今天連山都沒下,七裏衝出現的那個黑狐標誌絕對不是白如馨留的。既然白如馨沒有時間上的空檔,這事就與她聯不到一起。


    侯小喜潛意識裏是為宗濤分辨。宗濤可是他最佩服的人。


    於萬立算得上山寨至尊,侯小喜不便駁他麵子,坐下後說:“二哥說得不錯,讓事實說話吧。”


    宗濤望著於萬立:“二哥,姓白的什麽時候下的山?”


    “辰末時分。”


    “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於萬立想了想說:“說了一句有情報及時送過來。”


    於萬立隱瞞了老白和白如馨接觸的事實,他心裏另有小九九。


    李二虎哼了一聲:“如果聽他的話,隻怕山寨被他牽著鼻子走。”


    宗濤微微一笑:“是壞事,更是好事。”


    宗濤說完,掃了眾弟兄一眼,鄭重地說:“黑狐的事既已出頭,加上山寨裏暗藏的奸細和姓白的,形勢變得錯綜複雜,現在不急起直追,隻怕遺患無窮。”


    劉鬆附合道:“九弟說的對,這件事,必須一查到底!”


    宗濤一字一頓:“對,一查到底!暫時沒有鬼子的新動向,我們把主要精力放在查奸細上。十二弟,晚上不要下山,明天我們一起去。”


    三喜一愣:“隊長,你也要去七裏衝?”


    宗濤點點頭。三喜雖然精明,但這方麵經驗不足。石國權懶於問政,所以要想徹查奸細,宗濤決定親自出馬。


    “為防萬一,明天大哥率全體弟兄李家村林子裏待命,七裏衝如有軍情,火速出擊。相距那麽近,很快便可以接近。”


    聽到宗濤說出此話,眾弟兄都盯著宗濤,顯得十分興奮。


    果然宗濤點將。


    “明天五哥六哥七哥隨我化妝進入七裏衝,五哥帶上全部的徒弟,七裏衝山上隱蔽。”


    “我也要去!”李二虎嚷道。


    “我也要去!“侯小喜也不甘落後。


    劉鬆笑道:“八弟十弟,在哪裏都一樣。“


    李二虎梗著脖子:“不,我就要去!“


    宗濤瞪了李二虎一眼,正要嗬斥,劉鬆忙打圓場:“九弟,反正明天事情不多,八弟十弟跟著你,也許能派上用場。“


    多兩個人手,宗濤就多一分安全。馮漢民等明白劉鬆的意思,都附合。


    宗濤依了眾人之言,對於萬立說:“二哥,山寨明天隻有你一人留守,十分辛苦,有勞了。“


    於萬立淡淡一笑:“九弟放心,一定出不了差錯。“


    第二天蒙蒙亮,三喜為進入七裏衝的弟兄化了妝。劉鬆帶著山寨弟兄,隨著下山,望寨畈壟口折進樹林裏。


    宗濤一行十幾人趟過衝畈,進入七裏衝。宗濤隻帶三喜高繼成和何大山進村,其餘的留在林子裏。


    三喜帶著宗濤等,來到石國權夜宿的農家。石國權等正在用餐。看到宗濤等人,有點詫異。


    宗濤暗遞眼色。其實石國權見宗濤等化了妝,便知不能明示他的身份,裝著不識。


    三喜笑道:“班主,這幾個弟兄好奇,來助演的。“


    石國權點點頭。此舉隻是瞞過鄉民,免得他們驚慌,


    宗濤見過石國權,見他似乎對昨天的事毫不理會,心裏苦笑,別過石國權,帶著何大山等轉向打穀場。


    這時看到金鈴和魯冰花已在打穀場中。魯冰花猛見何大山,愣了一會神。原來何大山化了妝,外形雖似曾相識,卻似象非象,又看到宗濤和高繼成,恍悟過來,忍不住咯咯直笑。


    何大山急以目光製止。魯冰花冰雪聰明,立知宗濤等負有特殊任務,卻是憋不住,伏在金鈴肩上不停地悚動身子。


    金鈴見多了,一點也不詫異,裝作不認識。


    這時打穀場上聚集不少的人,有不少聞訊趕場的鄰村鄉民。


    三喜這時也趕過來。宗濤向三喜遞個眼色。


    三喜掃了一聚滿鄉民的打穀場,有些為難。今天這麽多人,查奸細難度不小。


    宗濤見三喜沒領會他的意思,喊了一聲。三喜湊過來,宗濤比劃手勢,三喜明白過來,帶著幾個人來到昨天發現圖案的地方。


    昨天拔掉的青草已經枯黃,但是圖案曆曆在目。


    宗濤輕聲吩咐何大山和高繼成哨望,自己蹲下來,仔細地瞅著圖案。


    “十二弟,你看沒看出來,這個圖案似乎與李家村的不一樣?”


    三喜注目一會,窘迫地輕輕搖頭。


    “隊長,我記不清了。”


    宗濤似是責怪,也似是語重心長。


    “十二弟,觀察事物要仔細。兩個圖案淺眼看起來沒什麽兩樣,但我覺得手法不一樣,力度也不一樣。”


    “什麽意思?”


    “這個圖案力道沉重,再看看這些拔起來的草,其中有幾根絲茅,竟也連根拔起。而李家村拔起的青草,很多沒扯出草根。”


    三喜盯著宗濤,深為佩服。這種非凡的見識,不是一般人具有的。難怪宗濤遇事洞悉入微,實則心細如發。


    三喜暗暗心驚:“隊長,你的意思是,這個留圖案的是男人,而李家衝留圖案的是女人?”


    宗濤擰起眉頭,沉沉地說:“可以肯定的是,兩個留圖案的不是同一個人!”


    何大山和高繼成雖在哨望,但宗濤和三喜的對話卻聽得清楚。二人對視一眼,麵色沉重。


    “不過這個人留下圖案,顯然要吸引一個人的注意,那麽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是誰?既是眾弟兄想知道的,卻也很怕知道。


    宗濤繼續分析:“這一點對我們確定奸細身份也很有好處。你們昨天才進村,就發現這個圖案,那個時間沒有別村的人,那麽這個人必是七裏衝的。由此我猜測,劉其山安排到山寨的奸細傳信梅河城,這裏極有可能是聯絡點!”


    何大山和高繼成都忍不住回頭盯著宗濤。這個分析切中要害,那麽消息如何進入梅河城,山寨的奸細很快把消息傳到梅河城,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隊長真是神機妙斷!”三喜由衷讚了一句。


    宗濤微微一笑:“確定了這一點,我們就可以甩開其他的人,注意力隻放在七裏衝原有的居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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