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這幾日你就陪我一起去寺廟裏念念經吃吃。(完陸展鵬稟告袁野和夏飛胭回鄉祭祖的事情後,輕輕呷了口茶道。


    “公主難道不願意展鵬去幫您把袁野請回來嗎?”陸展鵬對高陽不去阻止袁野大婚,現在連他離開都沒任何動靜先是一喜,隨後又是一悲。


    喜的是,他以為高陽就此放過袁野,那麽以後自己還是高陽的最愛,悲得是,他現自己想得太幼稚了,高陽對袁野這樣的縱容與愛護,不正表明了,她對那個男人格外的另眼相看,她不強迫,卻是愛得珍惜。


    “怎麽?你吃醋了?”高陽摟了陸展鵬的脖子笑語盈盈坐到他身上。


    陸展鵬摟了她柔軟的腰肢,與她耳鬢廝磨,卻沉默不語。


    “我知道,上次那事情,我不該對你那麽大的火,打了你,我也好心痛。”高陽伸出手去在陸展鵬的臉上憐惜地撫摸,而後親吻著他的臉頰說:“展鵬,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特別的,不要為上次的事情記恨我好嗎?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很圓滿地解決了,不要再讓它影響我們的感情。”


    陸展鵬的身體一點點地放鬆柔和起來:“展鵬不敢記恨,公主說的話我都會照辦。”


    “還說不記恨,你看你,沒人時候也拿這公事公辦的腔調跟我說話,不是還在賭氣是什麽?”高陽說著拉起陸展鵬,慢慢走到床邊,親自為他寬衣。


    陸展鵬深深地凝望著笑顏如花的高陽,猛然一把將她用力帶入懷中,瘋狂地親吻,他知道高陽賠禮道歉是真心的,但是她故意安排和自己現在到廟裏去住,不想讓自己去找袁野的麻煩也是真的,明知道自己的心裏隻有一個她,而她是不可能將所有地身心都放在自己身上,但是在見到她那一刻,他就已經沉迷於她不可自拔,那麽就這樣吧,隻要她的心裏自己是最重要的,就足夠了,那麽袁野既然要走,就隨他去吧。


    清冷的月色照在張淩風蒼白的臉上,他緩緩睜開眼睛,自己躺在一片草叢中,高處輕輕搖曳地樹葉一會將那一勾彎月吞沒,一會又讓它閃現出來,映在張淩風的眼眸之中。


    四周安靜地隻有遠處地小蟲在低鳴。


    張淩風想翻身坐起來。身形一動。卻現自己半邊身體都是麻木地。一點力都使不出來。


    他想起來了。記得當時他躺在床上聽見門外有人下屬求見。被自己地家仆攔住不讓進來。張淩風猜想不是很重要非見自己不可地事情。自己地下屬不會冒失地闖來要見自己。於是要家仆將人放進來。原來是下屬無意間現了“斷魂閣”殺手地蹤跡。前來問他如何處置。


    張淩風追查“斷魂閣”已經很久了。每次剛查到線索就斷掉。所以這次他誌在必得。由於時間緊迫。他瞞了母親。差下屬去衙門調派人手。自己強支著身體跟蹤“斷魂閣”地人到了郊外。不料被現。對方人多勢眾。張淩風本來就有傷在身。武功大打折扣。因內力不足躲閃稍遲被暗器擊中。隻能且戰且退依仗地勢熟悉甩脫掉對方。卻不料暗器上有毒。終於支撐不住暈倒。


    張淩風用尚能動彈地左手一摸自己地右肩。一片粘膩。舉起手一看血是殷紅色。看樣子是有人幫自己把毒已經解了。他鬆了口氣。閉上眼想調息一陣好離開這個地方。


    一陣非常輕微地腳步聲傳來。張淩風微微睜開眼向聲音傳來地方向看去。隻見遠處一個清瘦窈窕地身影。大約是用樹葉捧了水。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走的近了些,看清楚是個黑衣蒙麵的女子,那女子見張淩風醒了過來,猶豫地站在了樹影裏,似乎在考慮要不要過來。


    張淩風努力微笑了一下,輕聲說:“是你救了我嗎?謝謝。”


    然後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黑衣女子這才慢慢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將他上身扶起,拿出一粒藥丸塞進他嘴裏和著水喂他服下,然後幫他清理傷口仔細包紮好,想把張淩風重新挪到地上。


    張淩風卻喃喃地道:“我有點冷。”


    黑衣女子頓了頓,地確從她扶起張淩風的時候起,他地身體就不住地輕輕在顫抖,是中毒身體虛弱的原因?還是因為在荒郊野外天氣太冷凍的?


    黑衣女子沒有再強行將張淩風挪開,而是脫下自己的外衣裹在張淩風的身上,然後將他擁在自己懷裏,不動也不說話。


    良久,黑衣女子感覺到自己放在張淩風耳邊的手有什麽濕濕地東西滑過,仔細一看,淚水從張淩風閉著的眼角不斷滾落下來,他摸索著找到那纖細而冰冷地手將她緊緊握住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黑衣女子無力地掙紮了一下,看著張淩風慘白地麵容,鮮血淋漓的肩膀,感受著他盡力想握緊地手,終於放棄了,任他握住自己的手感受著他快速的心跳。


    “就這樣,不要離開我,卉兒,卉兒。”張淩風唇邊泛起一絲滿足的微笑。


    “不,我不是卉兒,她已經死了。”女子終於開口


    張淩風卻不爭辯,那是一種無聲的認可和執拗。


    她無論離開自己多久,隻要看到她一個眼神和遠遠一個模糊的背影,他都可以準確無誤將這個自己夢縈魂牽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女子認出來,他因此激動得無法抑製全身都在顫抖個不停,他終究沒有控製住自己想認她的心情,喊出了她的名字。


    原以為他們陰陽兩隔,此身再無見麵之日,卻不意在此重逢,是夢?是真?張淩風都不去想,隻要此刻她在自己的身邊,別無所求。


    終於在靜默中,黑衣女子敗下陣來。


    “傷口疼嗎?你明明已經受過很重的內傷,為什麽還要來冒險?你還是和從前一樣那麽盡忠職守,從不考慮自己的安全。”她的話默認了自己就是卉兒,當年那個名動京城赫赫又以身殉職的女捕。


    “不疼,我最疼地隻是這裏。”張淩風睜開眼睛,將卉兒的手更緊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對不起,卉兒,當初我不該為了顧著辦案冷落了你,我不該在母親麵前那麽懦弱,我不該。。。。。。”張淩風不停地對卉兒賠禮道歉。


    “不要說了,你沒有錯,你是大俠,是孝子,是天子的好臣子,為了做好這些,你必須要放棄別的。


    ”卉兒故意冷淡了語氣辛酸地說。


    當年,張母的極力反對固然是最大的原因,但是張淩風在和卉兒執行任務時,卻一心隻考慮到要保護人質地安全,卻令卉兒置身險地,被炸得屍骨無存,成了張淩風一輩子的心頭之痛。


    “卉兒,既然上天安排你不死,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這次我決不放棄,定要娶你為妻,我會說服母親大人的,你相信我,好嗎?”張淩風熱切地看著卉兒說。


    提到婚事,卉兒就忘不了張老夫人那看自己鄙夷的目光和刻薄的言語,她柔軟的心很快築起堅硬的圍牆,她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卻擺了個自己已經身亡的假象,就是想離開這些情絲牽絆,安靜地渡過這一生,她深愛張淩風,可以不計較他為責任沒保護好自己,但是也不想張淩風再次夾在自己與他母親間左右為難,也不想自己再受那些羞辱。


    “你安心休息吧,我會通知張府的人來接你回去,就當今天是個夢,醒了就再不要去想這個已經死了地卉兒,徹底忘了她。”卉兒說著就強行將張淩風安放到草叢中,準備離開。


    “卉兒,不要走,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麽,你告訴我。”張淩風用力掙紮著去拉卉兒,他不能再次失去卉兒,他要用一生來好好愛她補償她,他的傷口因為激烈地動作崩裂,內心紊亂,還沒等他抓到卉兒就暈了過去。


    “玉郎,你怎麽樣?”


    朦朧中,張淩風聽見卉兒焦急地聲音。


    “卉兒,卉兒。”張淩風陡然一下清醒過來,眼前的確有個女子在擔心地注視著他,卻不是卉兒,而是夏飛胭。


    夏飛胭鬆了口氣:“你總算醒了,傷沒好就跑出去逞英雄,你娘急死了,剛去休息呢。”


    “我怎麽在這裏?”張淩風多麽不希望剛才那一切隻是夢,那一切是那麽低真實,右肩上的傷痛也提醒他那決不是個夢。


    “要不是有人給府上傳信,告訴你在哪,恐怕你就要被野狗給吃了,我們都找不到你呢。”夏飛胭見張淩風沒什麽大礙了,開起玩笑說。


    她和袁野就要啟程回小城,特意在走前和朋友們告別,第一個就來到張淩風這裏,誰知道張府正因為張淩風地失蹤亂成一團,幸好張淩風的下屬辦完事情前來向他稟報,說出張淩風獨自去查“斷魂閣”地事情,又有人匿名送了信來才有了他的下落,袁野帶人將他尋到帶了回來。


    “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現?”張淩風是想問卉兒的去向,卻又不便直言。


    “你是說‘斷魂閣’的事嗎?暫時沒有新的現,不過野哥找到你地時候,現你受了傷,傷口也處理得很好,他說應該是個醫術高手所為,所以你的身體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隻要你別象今天,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冒險,不然,我和野哥走得多不放心。”


    看見夏飛胭換了婦人地打扮,張淩風想起他們剛新婚,卻沒見著袁野,有點奇怪地問:“袁兄呢?”


    這時,隻聽門外有人應道:“我在這裏。”


    話音剛落,袁野進了門:“我看你這府裏要多加派人手保護,剛才我和胭胭一進門就看見個黑影從你房裏跳了出去,好像是個女人,那家夥身手還不賴,我去追了一陣,擔心府裏不安全就半路折回來了,最近‘斷魂閣’似乎在這附近活動頻繁,你又傷著,要小心點。”


    張淩風聽到是個黑衣女子,心裏一緊,他感覺那十之**是卉兒,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自己,偷偷來探望,幸虧袁野沒下了決心去追,不然兩人動起手來傷了卉兒可怎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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