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總管點頭:“夏姑娘,你放心,這是我分內的事情還是拿回去,以後我還要仰仗袁大人關照。/


    夏飛胭卻將東西塞進了大內總管的衣袖中:“其實我還有件事情想請爺爺幫幫忙,您要不收東西,我可就不好開口了。”


    大內總管是何等圓滑的人,當然不想得罪了眼前這個紅人,但是又不能隨便拿了東西辦出離譜的事情來,於是說:“您說,我看看是什麽事情,能幫上的,我盡力,幫不上的,那也是能力有限,姑娘莫怪。”


    “爺爺,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對您來說隻是舉手之勞罷了。”夏飛胭在大內總管耳邊低語了幾句。


    大內總管的神情越來越輕鬆,最後“撲哧”笑出聲來:“哎喲,我當是什麽事情,不就是幾句話嗎?簡單,這算幫了什麽忙?東西我可不能要,夏姑娘,您還是拿回去吧,可別折殺公公我了。”


    夏飛胭按住大內總管的手:“爺爺,您不要就是不想幫我了,這事,您做起來可比碾死個小螞蟻還容易,對我來說可是大事,還非您辦不可,我還嫌東西送少了,拿不出手呢。”


    “小姑娘可真會說話,好吧,爺爺收下了,下次有事您盡管開口,可別再送東西了。”大內總管笑道,覺得夏飛胭聰明漂亮著實討人喜愛。


    夏飛胭也放下了心裏的大石頭,高興地蹦蹦跳跳找樂子去了。


    盛宴開始,若大地廣場上張燈結彩,眾多妃嬪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那頭上的釵環玉石在陽光的照耀下出絢爛的光彩,直晃夏飛胭的眼睛。


    乖乖,這麽多老婆,皇帝他都認得出誰是誰麽?夏飛胭心想:幹嘛那些女人都想嫁給皇帝,做那多少分之一,成天沒事幹就想心思怎麽爭寵,真是想不開。


    靠近最裏麵地地方是妃嬪們地席位。遠遠地是大臣地位置。再遠些才是外邦使節地位子。


    而夏飛胭地位子。那可顯然是特意優待擺設地。


    李治高高地坐在最中間。兩邊分別是王皇後和武昭儀。而夏飛胭地位置就在最靠近武昭儀地地方。可把這朝中最重要地臣子還有來晉見地外邦使看了個一清二楚。


    朝中臣子年輕地很少。基本都是中老年人。也沒啥帥哥。夏飛胭看得興趣缺缺。偏他們每人上來還要和皇帝客氣幾句。這樣時間一長。夏飛胭就有點坐不住了。又不能開溜。眼睛到處找能打時間地東西。看見袁野倒一直很精神地威風凜凜地站在武媚娘身後。夏飛胭來了精神。


    袁野地想法很簡單。自己將張淩風打傷。皇帝要自己補他這個缺。一出手送了自己夢寐以求地寶刀給自己。沒有理由不盡忠職守。所以他一直目不斜視地站在武媚娘身後。警惕地看這來往地各色人等。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他感覺到有道目光在注視自己。迅速地四下一掃。卻是斜坐於前方地夏飛胭正在擠眉弄眼地故意在引起自己注意。


    袁野開始不知道她在幹什麽,接著就見夏飛胭突然眼睛一番,舌頭一吐,對自己扮了個鬼臉,這才明白她是無聊了,在尋自己開心,袁野想:難道她先前要自己看她的禮物就是這個意思?


    袁野衝夏飛胭搖搖頭,那意思是這場合,要夏飛胭別胡鬧。


    夏飛胭見袁野收到自己地訊號,心裏直樂,管他三七二十一,又不是開什麽重要會議,弄那麽嚴肅幹嘛?於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換著鬼臉去逗袁野,周圍也有宮女太監看見了,但誰敢說啊,都憋著笑拚命忍住。


    剛接待完一個使,李治覺得今天氣氛很好,隨意向下看了看,正好看見夏飛胭一個鬼臉做過來,因為李治和武媚娘坐得近,咋一看,夏飛胭好似在對他做鬼臉,這宮裏的妃嬪一個個見了皇上都是端莊賢淑萬分,李治哪見過這樣調皮的,一下輕聲笑了出來,總算他還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現在正在幹什麽,已經非常克製,不然就要放聲大笑了。


    王皇後順著李治的眼神看過去,正看見夏飛胭收了鬼臉,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當下輕咳了一聲以示提醒。


    李治看了眼王皇後,然後轉了臉對已經把一切看在眼裏的武媚娘說:“這夏飛胭還真是有趣。“


    武媚娘微笑點頭,看著李治投向夏飛胭一副興趣盎然的模樣,心裏卻是咯噔一下。


    接待完各國來地使後,已經到了掌燈時分,晚宴在宮女們的輕歌曼舞中正式開始。


    光明蝦炙,紅羅丁,巨勝奴,貴妃紅,玉露團,水煉犢,湯洛繡丸,同心生結脯,仙人臠,蔥醋雞,鳳凰胎,八仙盤,小天酥,鴨花湯餅,禦黃王母飯,乳釀魚。。。。。。


    一道道菜式色彩誘人,香味撲鼻地佳肴,不要說吃,看著就叫人垂涎欲滴。


    可是平時能吃愛吃的袁野現在卻勾不起食欲來。


    說說笑笑不知道跑什麽地方去玩,半天都沒見露麵,麵前那張空著地桌子,心裏有點不是味。


    酒酣耳熱之時,那些王公大臣和使們也紛紛帶了自己準備好的歌舞獻了上來,有地輕靈飄逸,有的熱烈奔放,異彩紛呈令人目不暇接,已經是到了晚宴的**。


    一曲已畢,有管事的太監高聲宣布下麵要出場的是新羅王子精心準備的家鄉舞蹈。


    永熙都已經回來了,夏飛胭怎麽還不見影子?跑哪去了?袁野不由擔心起來,但是他又不能走開,隻能在心裏暗暗著急。


    帶有新羅特色地歌舞結束,永熙站在台下遠遠向李治行了個禮:“聽聞陛下十分喜愛西方的佛學,當朝有名的三藏法師曆經千辛萬苦於天竺取得真經,實是大唐幸事,不知道陛下和各位娘娘有沒有興趣欣賞我特意請的一位頗諳天竺歌舞的舞娘為大家表演呢?”


    “哦,朕還真沒見過天竺地歌舞是什麽樣的,速速有請。”李治眼睛一亮,身子微微前傾,頗有興趣地說。


    永熙微微一笑,“啪啪啪”清脆地擊了幾下掌,隻聽得一種令人感覺神秘而婉轉的樂聲悠悠響起,一群身著鵝黃色沙麗的少女掩麵而來,隨著音樂的節拍,翩翩起舞,跳過一段輕柔舒緩的節拍,突然樂曲變的生動而歡快起來,一個紫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少女中間,隻見她也是輕紗遮麵,上身衣物緊裹住飽滿的胸部,上麵用金絲銀線勾勒出的紋樣在宮燈照耀下出閃爍迷人地光亮,下身寬大的紗織長褲在她扭腰回轉之際飄飄灑灑,中間一段卻是裸露了曲線玲瓏的纖腰和雪白的肚皮,隨著樂曲時而柔若無骨般輕輕搖擺,時而激烈火辣地扭轉,充滿了新鮮**地異國情調。


    雖然這少女蒙了麵,但是她那熟悉的身影一上場袁野就看出來是誰了,這才明白原來夏飛胭是要自己看她這場舞蹈,眼睛盯住那個紫紅色地身影,一顆喜悅的心隨著她流轉。


    夏飛胭自從知道武媚娘生下皇子,就一直在想送她什麽禮物好,那些黃金玉石,珍珠翡翠的,想必她正得寵,肯定是送的人多多不稀罕,自己也送不起,不如來個特別的表示自己的心意,於是想到以前學過地印度舞,找到永熙,要他幫忙找到會伴奏的樂師抓緊練習,除了永熙外瞞著所有地人就是為了今晚一鳴驚人,好讓武媚娘開心,正好趕上袁野受封,幹脆就借這一曲舞蹈向他們兩人祝賀,因此夏飛胭跳得是十分地高興賣力。


    夏飛胭看袁野的神情,知道他認出自己來,開心地笑起來,借著舞蹈動作頻頻向他拋媚眼,為了讓眼睛有神,她特意化了個效果誇張地眼妝,縱然和台上的人有些距離,上麵地人也可以清楚地看見她那嫵媚迷人的秋波迭起。


    袁野原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夏飛胭的出格大膽作風,不料她居然在這裏,當著這麽多人,一個勁地用這樣挑逗的動作來送她的所謂“禮物”,實在是出乎意料。


    武媚娘自然也把夏飛胭的表現看的一清二楚,她回過頭,一副什麽都明白的表情對袁野微微一笑,正在窘的袁野好像做賊被抓,騰地一下紅了臉。


    夏飛胭這一曲不但舞亂了袁野的心,也舞得有人歡喜有人愁。


    李治怎麽看都覺得夏飛胭是在對自己表達愛慕之情,不禁龍顏大悅,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王皇後卻有點沉了臉。


    而站在一旁的永熙見夏飛胭一直對袁野眉來眼去,心裏不免有些著急,在來長安的路上,雖然見夏飛胭和袁野就感情不錯,但那時他們的感情是男女情還是親情並不明朗,而夏飛胭受傷休養後,明顯對袁野變得十分依戀,現在在這樣的場合都無所顧忌表達了,看樣子自己想娶得美人歸可不容易了,永熙暗下決心得趕快有所行動。


    夏飛胭這在現代時學的舞蹈可謂在這晚宴上一舞驚豔,特別是李治,不顧王皇後的低聲反對,武媚娘的詫異眼神,大大誇獎賞賜了夏飛胭一番,並以要與她探討天竺文化為由,命她當晚留宿宮中。


    這留宿的意思,大家都明白,隻有夏飛胭還懵懵懂懂,隻是覺得那些妃嬪看自己的眼神怪異,好像一個個既羨慕又妒忌,但為什麽會這樣她想不明白,隻以為是李治欣賞自己,那些人眼紅了,特別是王皇後,那雙眼睛陰森的可怕,就連武媚娘也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袁野更是不清楚這留宿的含義,但是把夏飛胭一個人丟在宮裏過夜,他是不放心卻又無可奈何。


    晚宴一結束,袁野馬上告假,出宮去看張淩風。


    張淩風當時還未入睡,聽說袁野來了,就知道他是為誤傷自己內疚,馬上請他進來,一見麵就笑道:“袁兄可還習慣宮中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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