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騰有些後悔不該今天這麽冒失,他原以為不會走那麽遠,誰知道走了這麽久都沒有他意想中新的線索出現,難道是自己判斷有誤?


    現在人在半路進退兩難,隻能向前走,幸虧有袁芬這個從小在山裏長大的好向導,不然,他們準得迷路了。


    杜子騰想早知如此,應該先回城和張淩風他們講明情況,明天再來,從斷案方麵來說,當然是時間越快越好,但是現在萬一出現什麽狀況,連累了夏飛胭和袁芬可不是君子所為。


    正想著,隻聽走在前麵的袁芬驚喜地說:“前麵有亮光,好像有人家。”


    “是嗎?哪裏?”夏飛胭趕緊上前順著袁芬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見黑沉沉的夜色裏有隱約的微光:“這下可好了,我還以為今天要睡地上了。”


    杜子騰看了看,提醒道:“還是小心為妙,我們小心點先觀察一下,不要冒然進去。”


    “就你膽子小,你以為是聊齋啊,怕那裏住的都是狐狸精把你給吃了?”夏飛胭取笑杜子騰說。


    “聊齋?什麽意思?不過狐狸精倒是有可能會碰上,這麽荒郊野外的。”杜子騰認真地說。


    夏飛胭暗暗一吐舌頭,心想對他們來說聊齋是多遠的事情啊,於是夏飛胭裝馬虎說:“聊齋就是我們那裏的土話,就是說稀奇古怪的意思,狐狸精我和小芬是不怕的,因為她們隻勾引男人,還特別喜歡象你這樣的書生,萬一有什麽事情,我們把你往前一推就萬事大吉。”


    “夏姐姐,那是不是也太不仗義了?”袁芬把夏飛胭的話當了真。


    “那有什麽,很多男人想這豔遇還想不到呢,說不定子騰他到時候不用我們推,自己就主動跑上去啦。”夏飛胭不用看也知道杜子騰現在肯定臉紅了。


    “夏姑娘。你怎麽可以這樣詆毀我地人格呢。想我也是知書達理讀過聖賢書地。怎麽能做那些苟且之事呢。。。。。。”杜子騰有點急。


    夏飛胭心裏暗笑。這家夥分析起案情來就那麽精明。現在開個玩笑他又開始發傻了。


    “狐狸精有什麽不好。要很漂亮迷人地女子才能被稱為狐狸精呢。我就不信你不喜歡漂亮地女子。你要真這麽說。那可就是你虛偽了。”


    “我跟你是秀才遇到兵。不說也罷。”杜子騰見離那燈火近了。也不再和夏飛胭做口舌之鬥。


    三人都小心地放輕了腳步慢慢向那亮光走去。


    靠近了。仔細一看。紅牆碧瓦高門大院。那亮光是從院子裏麵一座小樓上傳出來地。院前一座小橋。橋下流水潺潺。四周竹影斑駁搖曳。卻是頗有一番雅致情趣。隻是目力所及。四周隻有這獨一家。顯得有些詭異。


    袁芬上前就要敲門,夏飛胭一把拉住她。小聲問:“你要幹什麽?”


    “當然是要主人讓我們進去好找地方睡覺啊。”袁芬理直氣壯地說,本來正常地語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特別響亮。


    夏飛胭忙捂了她的嘴,將她帶到一邊:“小聲,你想把人都招來呀,我看這裏有點古怪。我們先商量一下怎麽辦再說。”


    杜子騰也點頭。他也覺得這裏實在可疑,看這些建築應該是大戶人家。卻為何將宅院修建在這麽荒涼的所在?難道他們就不怕歹人麽?四周居然連守夜的人也看不到。


    “來,你們把我弄上牆去。”杜子騰揀起地上一片花瓣仔細看了看後說。


    夏飛胭一笑對袁芬說:“看。我說對了吧,現在看見狐狸精的窩了。他急的都等不得要別人開門,自己想快些翻進去會美人了呢。”


    “我有正經事情,現在不是開玩笑地時候,快。”杜子騰正色說。


    袁芬蹲下身去,拍拍自己的肩膀:“來,我力氣大。”


    杜子騰現在也不扭捏講客氣了,目前求證比什麽都重要,他踩上了袁芬的肩膀,夏飛胭怕他重心不穩,在一旁扶著他。


    袁芬的力氣當然比不了兩個哥哥,但是比起一般的男人來都毫不遜色,杜子騰踩在她身上是穩穩當當。


    慢慢地將頭探了出去,隻見寬大的庭院裏,除了青石鋪成的小徑全是花樹,一片片在幽暗的月色下團團簇簇,仔細辨別全是紅色,如果是白天肯定若雲霞般絢爛,牆頭上散落地花瓣從顏色到形狀都和杜子騰他們在河邊和牆外看見的一模一樣。


    杜子騰心中暗暗點頭,想必這裏跟小乞丐的死還有長孫玲瓏的失蹤是脫不了關係。


    就在這時,隻見寒光一閃,杜子騰“哎喲”一聲從牆頭跌落。


    袁芬和夏飛胭還沒來得及去查看杜子騰,牆裏掠出一個人影,手中的劍對著夏飛胭就揮了過去。


    夏飛胭趕緊抽出自己做捕快剛發的佩刀,也管不了什麽招式,力量,技巧,對著那人影劈頭就跺了下去。


    此刻,大家才算看清從牆內飛出來地是個身形窈窕的青衣蒙麵女子,她神色緊張如臨大敵。


    “小芬,你們快走,我來攔住她。”夏飛胭一看情況不妙,馬上對袁芬說。


    “幹掉她,我們一起走。”袁芬說著,撲過去迅雷不及掩耳對著那青衣女子就是一下。


    青衣女子本來剛躲過夏飛胭的刀,沒料到袁芬的身手可比這個拿刀的女捕快強多了,被袁芬一拳擊中肩膀向後倒去。


    袁芬回身扶起杜子騰,夏飛胭斷後,三人向來路撤去。


    杜子騰倒並沒被那青衣女子刺中,不知道為何,那青衣女子本來是可以輕易取杜子騰性命,劍到杜子騰麵前卻突然一偏,杜子騰被嚇地一頭栽下來扭傷了腳。


    這樣一來,大大影響了他們逃命地速度。


    “這樣跑到什麽時候去了,來,我背你。”袁芬說著就動手要去背杜子騰。


    “這。不太好吧。”杜子騰猶豫著搖頭,雖然不太堅決,他的理智告訴自己袁芬背著地確可以跑的比較快,但是他心裏那些學過地道德禮儀又提醒他“男女授受不親”。


    “哎呀,你個呆子,現在命都快沒了,還有閑心拉扯。你再嗦,我先打暈你再讓小芬背。”夏飛胭急切地威脅說。


    現在已經不由她們想了,隻聽一陣微微的衣袂飄舞之聲,眨眼間,一群青衣蒙麵女子將她們已經包圍了起來。


    夏飛胭嘻嘻一笑:“各位美人姐姐,這路我們認識,就不勞大家相送了。”


    那些女子不知道夏飛胭怎麽會說出這麽莫名其妙地話來,互相對視了一下。都頗有敵意地看著被圍困的三個人。


    “想不到美人姐姐們都這麽客氣,看來大家匆忙趕來是想留我們做客啦,那可要準備個大點地房間。”夏飛胭也不管對方現在都是一臉的殺氣,隻顧自己說。


    “夏姐姐,你要幹嘛?她們不會留我們住宿的了。”袁芬不解地說。


    “美人姐姐們舍不得我們走,我們能不領情嗎?一會回去。一個人住一個地方多冷清,所以我要她們準備個大房間好把我們安排在一處聊天,就沒那麽悶了嘛。”夏飛胭說的輕鬆,實際已經做好了被抓回去的準備。


    這些女子長的都不醜,看那架勢都練過。從她們追出來這速度就可以知道絕對不是象自己學的那麽點三腳貓功夫。夏飛胭再一盤算自己這邊,除了袁芬大約可以對付一下。自己和杜子騰可沒什麽本事和人家拚,現在也就隻能拖延時間。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跑掉一個,好回去報信了。


    可惜袁芬領會不了夏飛胭地意思。還抱著要保護她們兩個的決心等她一聲令下就開打。


    杜子騰見狀,隻好伏在袁芬耳邊把夏飛胭的想法告訴她。


    袁芬可沒那麽多想法,她想的很簡單,打了再說,打不過,抓起來了再考慮抓起來以後的問題。“廢話少說,看劍。”為首一個高個女子揮劍說道,看來她是這群青衣女子的頭目。


    果然,聽到她的命令,那群青衣女子一亮手中的劍向著夏飛胭三人就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


    “來真地?袁芬,你快保護子騰走。”夏飛胭心裏害怕,卻迎著對麵的劍鋒將刀迎了上去。


    袁芬驚呼一聲:“夏姐姐。”卻見已經有劍到了自己眼前,她閃身一躲,不巧剛好把身後的杜子騰暴露在了敵人麵前。


    杜子騰眼睛一閉心想:我命休矣。


    沒想到奇怪的事情又發生了,眼見可以以劍穿吼要了自己的命,那劍卻又在最後的時刻向旁邊一偏,放了他一馬。


    就在這瞬間,袁芬飛起一腳,正踢在那青衣女子手腕上,將她地劍踢飛,拉起杜子騰就跑。


    這麽兩次僥幸死裏逃生,杜子騰有點明白了,他忙對袁芬對:“看樣子她們不想要我們的命,隻是想活捉,你不用管我,快去幫夏姑娘。”


    夏飛胭正在那裏苦苦熬鬥,如果單論劍法,不要說一群,隨便一個也早就把她給打趴了,幸虧她天天勤學苦練的“分花拂柳”步法起了大用處,打不了,躲卻還比較靈活,她對這門步法的掌握熟練程度已早非當日被“斷魂堂”所襲擊時可比了,精純了許多,雖然對方人多,難免險象環生,再加上那些青衣女子的確沒有要三人性命地打算,夏飛胭暫時還勉強能應付兩下。


    現在聽到杜子騰那呆書生還在那裏講客氣,夏飛胭急道:“沒看見我正忙,你們快走了,我才好逃啊。”


    “想逃?休想!”高個青衣女子說著,手上一運力,隻聽“啷”一聲響,夏飛胭地刀被她運用內力給削斷了。


    夏飛胭手上一麻,一看自己隻剩個刀柄還握在手中,又驚又怕,呆了那麽一下,旁邊幾個青衣女子見頭目得手,都趕緊伸了手就來活捉夏飛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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