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錢縣令帶人趕到了,按正常速度他是應該和張淩風前後腳到虎頭寨,為什麽現在才出現呢?


    錢縣令那麽賣力地做戲鼓動張淩風攬下這個事情,就是想坐享其成,再見那張淩風頗有些傲氣,就想由他先出這個頭,他能獨自能擺平虎頭山自然就讓他表現好了,如果不能,自己在關鍵時刻再給他解個困,還能賣他個人情豈不更好?所以他故意慢慢地走走停停,等到了山下,聽先前帶張淩風來的那兩個衙役說他正和虎頭山的大王袁野在比試功夫,已經半天了都沒有出來,錢縣令這才著了急,萬一這張大人一個不小心,自己可是十個腦袋都不夠賠的啊,他急忙帶了眾人趕到了虎頭寨。


    錢縣令在門口那麽一鬧,馬上有人通報了袁野。


    袁野一收刀,用十分譏諷地口吻對張淩風說:“什麽以江湖規矩來解決事情,屁!早就知道你們這些官府的人說話從來算不了數。”


    張淩風隱約感到袁野對自己態度大變和外麵的動靜有關,他也收了劍,來到寨門前,見錢縣令那焦急惶恐的神色在周圍火把的照耀下忽明忽暗地表露無遺,雖然他來的正是時候,但是張淩風還是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比不上袁野這樣光明磊落的山賊讓他感覺的舒服。張淩風雖然年齡不大,卻不是初出茅廬的楞頭青,豈能不知錢縣令心裏打的什麽鬼主意?隻是這地方他必需要來,那是他未了結的事情和責任。


    “你們來幹什麽?我不是說了隻需要我一個人來就行了嗎?”張淩風淡淡地說。


    錢縣令剛才想指揮人闖寨,又怕惹怒了山賊,現在看見張淩風安然無恙,忙擦擦頭上的汗水,堆起一臉的笑迎了上去:“下官是擔心大人的安全,所以。。。。。。”


    “我能有什麽事情?不過是切磋武功而已。”張淩風心知本來就棘手的事情,被錢縣令這麽一攪和就更麻煩了。


    果然,還沒等錢縣令開口,袁野就在他背後說:“你們把虎頭寨的人當沒腦子的來騙?少在這裏賊喊捉賊,姓張的,你在前麵和我說比武轉移注意力,後麵就派這麽多人是想來進攻虎頭寨嗎?還什麽大俠?我呸。”


    張淩風知道現在也解釋不清楚,剛才別人看不出來,袁野應該感覺的到,自己差點失手,這樣一來,自己還怎麽能開口找他要人?想到這裏,張淩風一甩手對錢縣令說:“回去。”然後轉身對袁野抱了抱拳:“領教了,改日再來拜會大王。”


    袁野冷眼看著他:“下次來就帶著你的手下一起來,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虎頭寨從來就不怕你們這些窩囊廢,老子皺一下眉就不配做這個大王。”後麵兩句袁野是看著錢縣令說的。


    張淩風正準備和錢縣令一夥下山。突然從黑暗裏斜刺衝出個人來。大叫道:“張大俠。等等。”


    馬上有衙役攔住了此人。不讓她靠近張淩風。


    張淩風定睛一瞧。是個藍衣女子。皮膚白皙細膩。眉目間靈動有神。一看就不象是個山賊。可是她為什麽會在此時出現在此地呢?


    張淩風來了興趣。他揮手示意不要人攔著她。要她走到自己麵前來說話。


    “姑娘有何指教?”張淩風和顏悅色地問。


    “我?張大俠今天來虎頭寨是幹什麽?”那女子反問。一點平常女子見了這麽多官差害怕地樣子都沒有。相反她地眼神裏麵好象還閃著興奮地光芒。


    “官府的事情,不方便告訴姑娘吧?”張淩風覺的這個女子有點意思。


    “你不記得我了?再仔細看看。”那女子急切地說著,把已經很靠近張淩風的身子還往前湊了湊,差點就要和張淩風鼻子碰鼻子了。


    張淩風完全沒料到這女子會有這麽大膽出格的舉動,暗暗往後挪了挪,認真打量起麵前這個女子,越看就越好象見過,突然靈光一閃:“你就是那天那個新娘?”


    遇見山賊那天張淩風的注意力主要放在山賊身上,他隻是無意間瞟過新娘一眼,現在夏飛胭和那天的打扮完全不一樣,又是晚上,所以如果不是夏飛胭提醒,他還真沒把麵前這個大膽活潑的女子和那個新娘聯係起來。


    “對呀,對呀,你想起來啦?”夏飛胭高興地拍手大笑起來。


    “不對啊,剛才明明這裏有人告訴我你不在這裏啊。”張淩風說著,好象無意地掃了袁野一眼。


    袁野麵無表情――即使他有表情也沒淹沒在那亂糟糟的頭發和胡子裏麵了,夜色裏,火把明滅閃爍的光亮照在他頭上,連袁野的眼睛都攏在了暗影裏,他就那麽站著一聲不吭。


    理虧?張淩風把袁野的這種姿態理解成他剛才睜著眼睛說瞎話現在被戳穿的反應。


    “誰呀,誰這麽胡說八道的,我一直在這裏等你來救我的呀。”夏飛胭生怕張淩風不帶她走,急急地地表白說。


    有意思,真沒見過這麽口無遮攔的女子,偏偏這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是那麽誠懇真摯,一點不顯的輕浮和做作,張淩風微微一笑:“還沒請教姑娘芳名?”


    “我姓夏啊,夏飛胭,胭脂的胭。”夏飛胭見這麽多人在這裏,張淩風隻聚精會神地和自己談話,別的人他完全漠視,漠視,感覺好幸福哦。


    張淩風回頭看了錢縣令一眼,那意思是:應該是她沒錯吧?


    錢縣令忙點頭,其實他也不知道那新娘的具體名字,隻知道姓夏,不是張淩風親眼見過她被山賊搶嗎?她也承認自己姓夏,還主動跑出來要他們救,那肯定沒錯了,這趟雖然沒能把打兒子的凶手捉拿歸案,但也算沒白跑了,至少在張淩風麵前交代的過去了。


    得到錢縣令的肯定後,張淩風又看著夏飛胭溫和地說:“姑娘現在有什麽打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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