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似曾相識
米沫怔怔的看著t5，不明白它眼中那些複雜的感情，仇恨、關心、怨怪、傷心都是因何而起。它就這樣看著米沫，血肉模糊的背部不斷流下鮮血，一滴一滴的濺到米沫白皙的臉頰上。米沫從它深邃難懂的目光中挪開視線，向下望著它已經褪去一半黑鱗的臉，呆呆的看著，總覺得這張臉似曾相識。
米沫的視線剛剛挪開，阿林就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轉身離開之前，它又回頭看了米沫一眼，然後不顧身上的重傷快速逃匿進了草叢之中。
米沫的心緒還停留在那半張似曾相識的臉上，那雙黑白分明、情緒紛雜的眼睛，她究竟在哪裏看過？腦中有個聲音在不斷敲擊和呼喚，她與那個答案似乎隻隔了薄薄的一層牆紙，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
是誰呢？它會是誰？為什麽我會感覺它很熟悉？為什麽它的目光會讓我感覺很難受？為什麽？
“你沒事？”一個稍顯關心的聲音打斷了米沫的思緒，米沫抬起眼，看到那個男人不甚英俊卻很剛毅帥氣的臉。米沫拒絕了他的幫助，自己坐了起來，淡淡的回答他：“沒事”
“沒事就好”男人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打著急了，一時沒控製好力道，差點連累你了”
“我知道”米沫站起身，擦拭著左邊臉頰上濕粘的血液。
“我叫鄭西澤，你好”男人大方的伸出右手，衝米沫燦笑著，露出一口明晃晃的白牙。
思緒紛亂的米沫隨意的跟他握了一下，“米沫”
鄭西澤愣了一下，有點很大打擊的模樣，挫敗的搖了搖頭，暗自嘀咕：“看來都是小地方的人，竟然連我的大名都沒聽過。”
米沫沒有發覺他的古怪，而是想起貨車後廂裏麵的那些女人，趕緊快步向貨車跑了過去，邊跑邊說：“先救人”
聽米沫這樣一說，鄭西澤仿佛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一拍腦門，也急忙跟在米沫身後跑向貨車。
他們跑到半路，就看到鄭西澤的兩名同伴站在打開的貨廂門旁，車廂內的女人一個個魚貫走出車廂，麻木的、道謝的、恐懼的，這些女人的反應不盡相同。
米沫和鄭西澤走過去的時候，車內突然衝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把撲到鄭西澤的身上，摟著他嚎啕大哭：“鄭哥哥”
鄭西澤本能的想閃開的動作沒有完成，站在那裏任那個小小的人兒撲進他懷裏，聽著稚嫩而又驚喜，還摻雜著恐懼的叫聲，愛憐的摸摸對方的頭發，輕聲哄道：“不要怕，鄭哥哥找到你了，小芸乖”
“嗚嗚……鄭哥哥，小芸好怕好怕……嗚嗚……”小小的女孩死死摟著鄭西澤的脖子，放聲大哭，好不委屈。
看到這一幕，米沫想起阿正小時候摟著她哭的樣子，心底越發柔和起來。阿正她的親人，她還要去找他。既然擺脫了t5，她就要趕快去找到他才行。想到此處，t5那半張似曾相似的麵孔又浮現在腦海中。
它究竟是誰？為什麽？它的眼神是為什麽？
“……喂，喂，……”身旁的喚聲叫醒了米沫，她懵懂的望向滿臉疑問的鄭西澤，聽到他問：“你確定你沒事？你也嚇著了？”
米沫眨眨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視線落在他懷裏八歲大的小女孩，她一張小臉哭得小花貓似地，因為剛剛哭過還有些哽咽，一點都不怕生，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她。
米沫衝她笑了一下，伸手抹去她剛剛落下的淚珠，喜愛的捏了捏她圓乎乎的臉蛋。
“鄭哥哥”小女孩扭頭看著鄭西澤，大眼睛眨啊眨的，聲音嫩嫩的說：“你又找了一個老婆嘛？”
鄭西澤嘴角抽搐了兩下，轉頭對上米沫略帶戲謔的目光，尷尬的咳了兩聲，對著小女孩說：“小芸，不許胡說”
小芸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用袖子在鼻子下一擦，擦了一袖子鼻涕，哼哼著道：“不要狡辯啦鄭哥哥你都三個老婆了，還真是不知足”
鄭西澤的臉色越發尷尬起來，訕笑著轉身走開，不敢去看米沫戲謔的目光，小聲教訓著小芸：“不許胡說……什麽又找到一個老婆……我是那樣人嗎……該打屁股……臭小芸不乖哦……”
“你好”鄭西澤的的女同伴笑吟吟的看著她，跟她打招呼。這個女人年約二十三四歲，長得清秀婉約，如出水芙蓉，一頭長發束成馬尾，高高的吊著，看起來很幹練。
米沫應了一聲，靜待下文。
“認識一下，我叫葉冰冰”說著，衝那個給女人們分發食物和清水的男人揚揚下巴，“他叫大力”
人高馬大的大力聽到自己的名字，微笑著衝兩人點頭示意，便又繼續忙自己的。
“米沫”簡單說了自己的名字，米沫心裏暗想著，這三個人還真隨和。
貨廂那小小的空間裏麵竟然裝下了三十九個人，條件之惡劣不難想象。他們都是人販子從各地抓來的奴隸，準備送到離天都最近的平穀基地進行交易。此去路途遙遠，如果一路都是在這種環境下，估計到達目的地之前，病死的人就得占一半。不過這種時代，人命如草芥，除了她們的至親，又有誰會在乎。或許，就連她們的至親也不在乎。因為裏麵有許多的女孩都是被父母賣掉的，隻為了換取一點可憐的糧食。
她們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二十六歲，最小的隻有七歲。望著這些可憐的女人，米沫感到悲哀和沉痛。葉冰冰告訴她，這些女人的下場好一點就是淪為上層社會男人的玩物，壞一點就是勞工、ji女，最慘的下場是作為食物被人吃掉。即使那十幾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也逃脫不了被玩弄的命運。甚至，她們比成年女子的價格更高，因為某些人的某些癖好，她們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命運施加給她們的磨難。
鄭西澤手裏拿著一張從人販子身上搜出來的紙張，罵咧咧的道：“md，這幫混蛋，竟然準備把小芸賣給那些腦滿腸肥的貪官。靠，真tm可惡，那個梁市委點名要十名幼/女，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米沫好奇的湊上去看了兩眼，視線落在某個比較熟悉的名字上，驚訝的問：“怎麽還有夜幕傭兵團？”
鄭西澤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語氣輕蔑的說：“擦，夜幕這老東西有戀童癖，這是有人要獻給他的禮物。”
米沫愣了一下，不解的問：“不說夜幕為人正直，傭兵團信譽也非常不錯嗎？”
“那老登……哼”鄭西澤嗤之以鼻，“傭兵團打理的還像點模樣，可是這廝有個天下皆知的不良嗜好――戀童。md，手下養了幾百個**。誰要想求他們傭兵團接點任務，還得用**賄賂那家夥。”
“呃……”夜幕這人的形象頓時在米沫心裏一落千丈，她眼前不禁出現老童那猥瑣的模樣，然後和夜幕此人慢慢交疊重合，最後變成一個人。米沫搖搖頭，將幻覺衝散，接著詢問鄭西澤：“你準備怎麽辦？”
鄭西澤開始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抬眼順著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女人身上，這才明白她所指，“這裏麵有幾個人是葉冰冰族裏的，把她們先帶回族裏，然後再做決定”
“你和她不是一個族的？”
鄭西澤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不是，我前段日子受了重傷，是葉冰冰她們救了我。”
米沫點點頭，明白了。想來小芸就是族裏的人，他是幫忙來的
葉冰冰給鄭西澤遞過水壺，坐在他身旁細聲跟他聊著，而鄭西澤不時點頭應一下。米沫坐他們對麵，看著兩人的互動，覺得兩人之間有點小曖昧，葉冰冰似乎在有意無意的向自己宣布領土主權。
鄭西澤算不上有多英俊，但是無論氣質還是氣度都非常出眾，屬於那種有男人味的類型。與他相比，反倒感覺葉冰冰有點配不上她，就像農家女和貴公子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雖然鄭西澤表現的大大咧咧，開朗幽默，但是他不時散發出那種堅毅和氣度，不是普通超能者所能夠擁有的。米沫不禁猜想起他的身份。
此處距離葉冰冰的部族有兩天的行程，還是指開汽車的情況下，所以這些女人隻能暫時依然委屈在後廂裏麵。至於生病的幾個，幸好駕駛室有兩層座椅，還可以安排下幾個。別克車上擠一擠，也能坐下五六個。
為了讓她們更舒服一些，鄭西澤和大力去打了許多帶皮毛的獵物回來，然後將毛皮鋪在後車廂裏。又徒手將後車廂車頂的鐵皮撕開三分之一，保證空氣流通和陽光照射。
下午，餓了許多天的女人們終於吃上了一頓飽飯。飯後，他們一行便抓緊時間上路。
搖晃的別克車內，米沫坐在駕駛座後麵，望著窗外昏昏欲睡，不一會便睡著了。睡夢中，t5臉部的鱗片慢慢褪去，一片片消失，緩緩露出鱗片掩蓋下的麵孔。
米沫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就怕少看一眼。但是當鱗片褪到一半的時候，t5驀然轉身而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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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沫的視線剛剛挪開，阿林就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轉身離開之前，它又回頭看了米沫一眼，然後不顧身上的重傷快速逃匿進了草叢之中。
米沫的心緒還停留在那半張似曾相識的臉上，那雙黑白分明、情緒紛雜的眼睛，她究竟在哪裏看過？腦中有個聲音在不斷敲擊和呼喚，她與那個答案似乎隻隔了薄薄的一層牆紙，答案就在嘴邊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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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一個稍顯關心的聲音打斷了米沫的思緒，米沫抬起眼，看到那個男人不甚英俊卻很剛毅帥氣的臉。米沫拒絕了他的幫助，自己坐了起來，淡淡的回答他：“沒事”
“沒事就好”男人不好意思的搔搔頭，“打著急了，一時沒控製好力道，差點連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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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西澤愣了一下，有點很大打擊的模樣，挫敗的搖了搖頭，暗自嘀咕：“看來都是小地方的人，竟然連我的大名都沒聽過。”
米沫沒有發覺他的古怪，而是想起貨車後廂裏麵的那些女人，趕緊快步向貨車跑了過去，邊跑邊說：“先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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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跑到半路，就看到鄭西澤的兩名同伴站在打開的貨廂門旁，車廂內的女人一個個魚貫走出車廂，麻木的、道謝的、恐懼的，這些女人的反應不盡相同。
米沫和鄭西澤走過去的時候，車內突然衝出來一個小小的身影，一把撲到鄭西澤的身上，摟著他嚎啕大哭：“鄭哥哥”
鄭西澤本能的想閃開的動作沒有完成，站在那裏任那個小小的人兒撲進他懷裏，聽著稚嫩而又驚喜，還摻雜著恐懼的叫聲，愛憐的摸摸對方的頭發，輕聲哄道：“不要怕，鄭哥哥找到你了，小芸乖”
“嗚嗚……鄭哥哥，小芸好怕好怕……嗚嗚……”小小的女孩死死摟著鄭西澤的脖子，放聲大哭，好不委屈。
看到這一幕，米沫想起阿正小時候摟著她哭的樣子，心底越發柔和起來。阿正她的親人，她還要去找他。既然擺脫了t5，她就要趕快去找到他才行。想到此處，t5那半張似曾相似的麵孔又浮現在腦海中。
它究竟是誰？為什麽？它的眼神是為什麽？
“……喂，喂，……”身旁的喚聲叫醒了米沫，她懵懂的望向滿臉疑問的鄭西澤，聽到他問：“你確定你沒事？你也嚇著了？”
米沫眨眨眼睛，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視線落在他懷裏八歲大的小女孩，她一張小臉哭得小花貓似地，因為剛剛哭過還有些哽咽，一點都不怕生，水靈靈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她。
米沫衝她笑了一下，伸手抹去她剛剛落下的淚珠，喜愛的捏了捏她圓乎乎的臉蛋。
“鄭哥哥”小女孩扭頭看著鄭西澤，大眼睛眨啊眨的，聲音嫩嫩的說：“你又找了一個老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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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西澤的臉色越發尷尬起來，訕笑著轉身走開，不敢去看米沫戲謔的目光，小聲教訓著小芸：“不許胡說……什麽又找到一個老婆……我是那樣人嗎……該打屁股……臭小芸不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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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沫”簡單說了自己的名字，米沫心裏暗想著，這三個人還真隨和。
貨廂那小小的空間裏麵竟然裝下了三十九個人，條件之惡劣不難想象。他們都是人販子從各地抓來的奴隸，準備送到離天都最近的平穀基地進行交易。此去路途遙遠，如果一路都是在這種環境下，估計到達目的地之前，病死的人就得占一半。不過這種時代，人命如草芥，除了她們的至親，又有誰會在乎。或許，就連她們的至親也不在乎。因為裏麵有許多的女孩都是被父母賣掉的，隻為了換取一點可憐的糧食。
她們年紀都不大，最大的二十六歲，最小的隻有七歲。望著這些可憐的女人，米沫感到悲哀和沉痛。葉冰冰告訴她，這些女人的下場好一點就是淪為上層社會男人的玩物，壞一點就是勞工、ji女，最慘的下場是作為食物被人吃掉。即使那十幾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子，也逃脫不了被玩弄的命運。甚至，她們比成年女子的價格更高，因為某些人的某些癖好，她們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命運施加給她們的磨難。
鄭西澤手裏拿著一張從人販子身上搜出來的紙張，罵咧咧的道：“md，這幫混蛋，竟然準備把小芸賣給那些腦滿腸肥的貪官。靠，真tm可惡，那個梁市委點名要十名幼/女，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米沫好奇的湊上去看了兩眼，視線落在某個比較熟悉的名字上，驚訝的問：“怎麽還有夜幕傭兵團？”
鄭西澤立刻露出鄙夷的神色，語氣輕蔑的說：“擦，夜幕這老東西有戀童癖，這是有人要獻給他的禮物。”
米沫愣了一下，不解的問：“不說夜幕為人正直，傭兵團信譽也非常不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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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西澤開始沒有明白她的意思，抬眼順著她的目光落在那些女人身上，這才明白她所指，“這裏麵有幾個人是葉冰冰族裏的，把她們先帶回族裏，然後再做決定”
“你和她不是一個族的？”
鄭西澤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不是，我前段日子受了重傷，是葉冰冰她們救了我。”
米沫點點頭，明白了。想來小芸就是族裏的人，他是幫忙來的
葉冰冰給鄭西澤遞過水壺，坐在他身旁細聲跟他聊著，而鄭西澤不時點頭應一下。米沫坐他們對麵，看著兩人的互動，覺得兩人之間有點小曖昧，葉冰冰似乎在有意無意的向自己宣布領土主權。
鄭西澤算不上有多英俊，但是無論氣質還是氣度都非常出眾，屬於那種有男人味的類型。與他相比，反倒感覺葉冰冰有點配不上她，就像農家女和貴公子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雖然鄭西澤表現的大大咧咧，開朗幽默，但是他不時散發出那種堅毅和氣度，不是普通超能者所能夠擁有的。米沫不禁猜想起他的身份。
此處距離葉冰冰的部族有兩天的行程，還是指開汽車的情況下，所以這些女人隻能暫時依然委屈在後廂裏麵。至於生病的幾個，幸好駕駛室有兩層座椅，還可以安排下幾個。別克車上擠一擠，也能坐下五六個。
為了讓她們更舒服一些，鄭西澤和大力去打了許多帶皮毛的獵物回來，然後將毛皮鋪在後車廂裏。又徒手將後車廂車頂的鐵皮撕開三分之一，保證空氣流通和陽光照射。
下午，餓了許多天的女人們終於吃上了一頓飽飯。飯後，他們一行便抓緊時間上路。
搖晃的別克車內，米沫坐在駕駛座後麵，望著窗外昏昏欲睡，不一會便睡著了。睡夢中，t5臉部的鱗片慢慢褪去，一片片消失，緩緩露出鱗片掩蓋下的麵孔。
米沫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就怕少看一眼。但是當鱗片褪到一半的時候，t5驀然轉身而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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