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沙棘叢


    米沫不想承認,真的不想承認她是個機械白,她無論怎樣練習都開不好汽車,而且總是會狀況百出,這實在是有些傷她的自尊。就像現在,好好的汽車才讓她開了一會,就冒煙走不動了,嚴重讓人懷疑她的人品有問題。點點和米正一臉囧囧的看著她,一起無奈的歎息一聲,打開車門,下車修車去了。


    米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從駕駛座上轉移到副駕上,還是決定乖乖做個乘客比較好,她八成跟汽車八字不太合。


    過了一會,米正修好上車,無語的看了米沫一眼,眼裏閃過笑意,為了控製著不讓自己笑出來,趕緊啟動車子。米沫無奈的白了他一眼,從骨甲裏掏出一個別致的盒子,打開,從裏麵掏出一片隱形眼鏡,戴到了右眼上。坐在儀表台上的點點看她兩眼,問道:“又想拍了?”


    米沫點點頭,按動了手表上的一個按鍵,便開始望著窗外的荒原景色。這隱形眼鏡和多功能手表,都是點點給她特意製造的儀器,和她的dv配套使用。隻要戴上了這個隱形眼鏡,然後按動手表上的某個開關,隱形眼鏡就會開始自動攝像錄影。收錄的影響都會傳回dv當中保存起來,非常的方便省力,米沫相當之喜歡。


    “姐姐,我們走哪條路?”米正將車停在一條岔路口上,轉頭詢問米沫的意見。


    米沫望著兩條路,隨手指了右邊這條,“走這邊”說完,怨怪的掃了點點一眼。點點竟然是個路癡,這種事情如何能讓米沫不幽怨。它口口聲聲自稱是什麽超級光腦,結果嘞?她讓它接受衛星信息的,弄個全息圖像,導航圖什麽的,結果點點一句不太擅長就給否掉了,讓他們隻能自己來摸索,保證大致的方向不會錯而已。


    米沫的目的地是自己的家鄉遼省首府奉天市,雖然知道尋到親人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她就是試一試,無論結果是怎樣的,隻有做過她才不會後悔。闊別五年的家鄉會變成什麽樣子呢?米沫失的雙眼望著虛空的某處,心情瞬間低落下來。父母還在嗎?朋友們又如何了?她真的好怕自己看到的會是幾隻喪屍,雖然他們存活的幾率很,但是人就是這樣,不見棺材不落淚,總是希望奇跡的發生。隻能祈禱他們能夠幸運的活到現在,也祈禱她能夠找到他們。哪怕隻有一個活下來,對她的意義都非比尋常。


    輕輕的發出一聲歎息,米沫眯眼細細望著遠方,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存在。隻見前方的道路已經被一片連綿的黑色阻擋住,細細一看,就會發現那些攔住去路的黑色物體是一片茂盛的沙棘。正常的沙棘通常情況下隻能長到幾米,最高也就十幾米而已,但是眼前這片一眼望不到頭的沙棘叢,卻個個都有二十多米高。枝幹上密布著深褐色的棘刺,粗壯、尖利,讓人看了有點渾身發麻的感覺。上麵還長滿了橙黃色的果實,間或參雜著花黃色的花朵。一整片看起來是如此的壯觀。


    米正停下了車,無奈的撇撇嘴,隻能倒車回到那個岔口,選擇走左邊的公路。車子行了半個多時,又再一次停了下來。因為前麵依然被沙棘擋住了去路。米正莫可奈何的看著米沫,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而米沫現在是非常後悔,後悔出來之前沒有打聽好這段路況如何,才會導致現在的結果。再回去民樂縣?可是他們已經走出來大半天了,回去又不一定有解決辦法,還是靠自己


    “下公路走荒原上,順著這些沙棘走,我就不信它能把路全堵死了”米沫冷眼瞪著這些討厭的沙棘,心情十分氣悶。


    開車沿著沙棘走出去一百多公裏,他們終於看到一條細的道路。可是這條蜿蜒在沙棘中的路實在太過細,隻有半米左右,車子根本開不過去。難道棄車?那根本就不現實。


    米正坐在車前蓋上,表情愜意的嚼著花生豆,吃的嘎嘣響,讓一旁的米沫聽著都替他牙疼。兩人在這幹坐了半個時,米沫還是沒有想出好的解決辦法出來。這輛車可是點點找來的最好的一輛車,再想找到沒有任何毛病,又能夠開動的車實在太難了。這可是一望無際的荒原,沒有城市,找到車子可能性更是幾乎為零。


    再過三個時天就暗了,米沫想著是不是再繼續找找其它的路,或者是在車上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決定。就在她猶豫的時候,米正突然停止嚼豆,從車前蓋上站了起來,一手搭涼棚,遠眺他們來時的方向。米正的耳力米沫是清楚的,看到他的動作便知道有情況。等米正跳下來的時候,米沫問道:“看到什麽了?”


    米正搖搖頭,“姐姐,我們躲車裏,還是?”


    “先看看再說”米沫對著來時的方向,遠遠地看到一個很的黑點,帶著一屁股的煙塵往這邊靠近。過了幾分鍾,米沫便看清了來者——一輛型巴士車。等到這輛車子路過他們時,米沫看到開車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車內坐著許多灰頭土臉的人。兩方交錯而過的時候,車上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


    等巴士開過去之後,米沫對米正說道:“走,跟著他們”邊說著,邊趕緊上了車。


    他們跟著車子一直走到天黑,才在沙棘中看到一條勉強能夠通行兩輛汽車的道路。這輛巴士的司機似乎也知道他們沒有什麽惡意,並沒有慌張的快開或者放慢速度,一直保持勻速行駛。在開進這條道路的時候,米沫曾經猶豫了一下,擔心這裏會不會是什麽陷阱,或者有什麽危險。不過當她看到土路上麵深刻的車胎痕跡時,便讓米正跟著進去了。


    沙棘裏麵很黑,層層疊疊的枝幹遮擋住了天空,零星的月光隻能從細的縫隙間散落下來,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車燈照著土黃色的路麵和前麵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的巴士。這條沙棘中的道路應該是被外力修剪出來的,因為上麵帶著許多坑坑窪窪的切割痕跡,不似人工打造,卻又非天然形成。那麽這條道路到底是如何開鑿出來的呢?現在這種時期,也根本不會有任何組織花費大量人力物力來做這種事情。這條路有點詭異啊


    路麵上不時便能看到散落著的沙棘棘刺,前麵的巴士左搖右晃顯然就是在躲避這些棘刺,以免刺破輪胎。米沫他們的車,開車的從米正換成了點點,因為它的閃避轉彎都能夠做到十分完美,這種道路交給它是最適合不過。


    這條路仿若沒有盡頭,走了一個多時前麵的路依舊綿長,一眼望不到頭。


    當米沫和米正開始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前麵的巴士突然停了下來,米沫精一振,難道出事了?車上下了許多的人來,分成男女兩撥向兩邊散去,在昏暗中,可以看到他們褲子一扒蹲了下去。原來是解手米沫微微鬆口氣,想了想,還是下車去打聽一下比較穩妥。等他們都方便結束之後,米沫下車向他們走了過去。其他人都上了車,隻有開車的那個老漢站在車旁抽著旱煙,不緊不慢的還在享受著煙氣,看樣子,似乎在等著米沫的到來。當米沫站到他麵前的時候,老漢微微笑了一下,臉上刀刻一般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他嗬嗬笑道:“姑娘,你敢跟著進來就說明你不是等閑之輩,我可以告訴你,這路啊,走到天亮才能到頭,現在隻是走了一半而已。”


    米沫眉頭深鎖,客氣的問道:“老伯,這條路不是天然形成的?”


    老漢對米沫的態度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眯起了不大的眼睛,曬得黝黑的皮膚似乎增添了幾分油光,有些高興的說道:“是啊,這是巨型蠕蟲挖出來的通道,它們都是隨吃隨挖,所以啊這道路彎彎曲曲,不是筆直向前的,讓我們多走了許多彎路。”


    又隨便聊了幾句,大概了解了一些情況之後,米沫便告辭回去了。上車後,米沫發現米正已經放倒椅背睡著了,白嫩的正太臉上帶著一股純真,還不時的唧兩下嘴巴,似乎夢見了什麽好吃的。米沫無奈的笑了笑,從骨甲中拿出一條毯子給他蓋上,然後轉頭向開車點點的叮囑道:“千萬不要按喇叭,據說這條路是什麽蠕蟲挖出來的,喇叭會把它們引過來,所以要心一些。”


    點點應了一聲,張口打了一個大哈欠,嘟囔道:“阿正可夠幸福的,我也想睡”


    米沫點了點它的腦袋,“你別撒嬌,平時一星期不睡都扛得住的家夥,沒資格抱怨。”


    點點鬱悶的發出一聲歎聲,看不到五官的圓形軀體上發出一陣陣閃爍的微光,似是正在發出抗議一般。


    車子在沙棘叢中的道路上緩慢的行駛著,米沫坐在副駕上打著瞌睡,不久便完全進入了夢鄉。她趴在車門上睡得很沉,呼吸隨著車子的勻速運動微微起伏。突然,車子猛地一個刹閘,慣性使然,米沫的身子往前一衝,人也立刻被驚醒了。“怎麽啦?”米沫看著前麵停下的巴士,發現兩車間的距離是如此的近,相距不足半尺,便馬上開口詢問點點。


    “好像有情況”點點學前麵的的車關掉了車燈和馬達,兩輛車靜悄悄的隱藏在黑暗中,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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